爸爸龍承明追下樓來:“雙兒!你去哪里?”
“爸,求你,讓我冷靜下。我明天還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我哪都不會去,就在花園待一會。”龍小雙聲淚俱下。
“那爸爸陪你。”
“不要,爸。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我腦子好亂,我哪也不去,就只一個小時。”
“那好,爸爸在樓下等你。”
“不,你回家陪媽媽。媽身體不好,我怕她胡思亂想。”
“汪汪”兩聲小奶狗叫,原來爸爸追下樓的時候,小狗海豹也跟著跑了下來。
龍小雙俯身抱起這個圓滾滾的小生命,說:“我?guī)е1兀粫哌h,你可以放心了。”
爸爸點點頭,上樓去了。
龍小雙來到社區(qū)小花園,正是晚飯時間,花園幾乎沒有人。她在涼亭里倚欄而坐,淚水潸然。
龍承明上樓后,接到了龍青陽的電話:“叔父,雙兒有沒有事?”
“沒有大礙。她抱著海豹,去花園靜一會兒。”
“都是青陽不好。我今天不該回去。”
“叔父也沒怪你。你不死心,叔父也理解。但是雙兒真的被自行車撞到了,胳膊上有擦傷。”
“我真的沒有看到,叔父。從家里出來,我腦子就是懵的。在車里坐了十分鐘,才稀里糊涂上了路。雙兒傷的重不重?”
“不要緊。擦破點皮,涂了碘酒。青陽,叔父打你,還疼吧?”
“沒事。青陽皮粗肉厚的。”
“青陽,不要怪叔父,這么多年,你就是我的兒子。叔父打你,心里也疼。但是叔父怕你犯錯,你跟雙兒不能在一起,你再求我,磕破頭也不管用。”
“……”
“你聽到了嗎?青陽。”
“我明白。”
“時間合適,回家來吃飯。讓事情悄悄過去。只是你的角度要轉變。茗兒和雙兒的兄長,叔父和嬸娘的兒子,還是要的!”
龍青陽此刻,正坐在決明寺水庫的大壩上。他沒有返回秦安。沒錯,他又一次來家,跪求叔父嬸娘,成全他和龍小雙。因為他已經(jīng)深知,失去龍小雙,他做什么都沒有心勁。
他在常熟帶回來的豆?jié){機不銹鋼機罩,已經(jīng)安排技術人員制作樣品;承包工廠的路徑,也已經(jīng)成熟,只待時機適宜。但是他的心,卻是飄忽不定的。
龍小雙在金馬廣告待的這一天,他去了兩趟,就只為遠遠看她一眼。只要看到這一眼,他的整顆心,才能安放。
龍青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下午四點鐘,他再次來家。但換來的除了嬸娘一頓責罵,還有叔父的兩個耳光。他跪在叔父腳下,一聲不啃。
雙兒,你告訴哥,哥應該怎么做,才不會失去你?龍青陽在心里反復思量。
“雙兒!”龍青陽對著水庫縱聲大叫。
......
淚水已干。龍小雙拿出手機,看著哥哥的名字,刪掉,然后又保存。保存了,想想又拉入黑名單,再然后,又釋放出來。
“哥,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讓雙兒怎么做?才能不再心痛?你那么疼愛我,從小到大,沒有變過,現(xiàn)在怎么會這樣?即便爸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也是你的雙兒啊?哥,你到底怎么了?”
天色漸晚,答應爸爸的話,不能食言。明天馬明建的企劃提案,要好好做出來,今晚還有許多資料要查。心事,只能壓住了。
龍小雙起身要走,忽見前面櫻花樹叢里的石凳上,他們學校的副校長在那里坐著。他的身側站了一個人,這個人讓龍小雙大吃一驚:居然是那個在海鮮坊挾持過她的李剛!
龍小雙以為天色昏暗,自己看錯了,再一看,可不就是李剛!
咦?這么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怎么會聚到一起?一個文質彬彬、滿腹經(jīng)綸的校長;一個殺氣騰騰、刑滿釋放的莽漢?
出于對莽漢李剛的畏懼,龍小雙躲開了那條必經(jīng)之路,而是抱著小海豹,拐個大灣,迅速離去。
第二天,來到金馬廣告,大家已經(jīng)在熱火朝天地忙活了。
昨晚資料準備得充沛,企劃書寫得很順利,在各個層面上,充分體現(xiàn)了對商家?guī)淼睦妫约吧鐣绊懥Α?br />
明天他們就可以拿著企劃書,及一部分具有代表性的平面效果圖,去找百貨大樓的承包商袁世杰談合作了。一份圓滿的企劃提案,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成就感還是滿滿的,龍小雙很高興。只是她沒有想到,哥哥龍青陽來了。
龍小雙轉過身,“咚咚咚!”跑上二樓辦公室。她期待見到他,又不想見到他。
“真搞不懂你們兄妹。”馬明建說:“你看護著她,還不許她知道;關心著她,還任由她誤解你,這到底怎么個情況?”
龍青陽笑笑;“什么情況都沒有。我在催她長大。”
“果然成長是痛苦的。”馬明建笑。
“小雙要破繭成蝶,就該你痛苦嘍。”李國強笑說。
“我倒真希望有那么一天,我死而無憾。”龍青陽笑道。
“你的方式,好像父親在磨煉孩子。希望他長大成才,自己又暗地里心疼不舍。”
龍青陽一琢磨,笑說:“哎,你別說,還真有點這么個感覺。”
馬明建說:“趕緊上樓看看吧,總比躲在公路對面看要強。”
一句話說得龍青陽有些羞澀。他來到二樓辦公室。龍小雙支頤坐在桌前。
龍青陽走過去,拉起她的手。龍小雙不動,龍青陽使使勁,把她拉起來,然后,把她抱在懷里。就這樣緊緊抱著,什么話都不說。
龍小雙在他的臂彎里有些窒息,掙扎了一下。
“昨天傷到哪里了?”
龍小雙不語,乖乖地把手臂亮給哥哥看。
“對不起。”龍青陽撫摸了一下傷處,又把她擁入懷里。
“干嘛要說對不起。昨天,是你回家了,對嗎?”
“嗯。”龍青陽點點頭。
“那干嘛要騙我?”
“只是不想告訴你,因為哥沒用。”龍青陽很黯然地說。
“怎么就沒用了?”龍小雙在他懷里抬起頭。
“......”
“那今天你干嘛要過來?你不是不想管我了嗎?”
“誰說的?”龍青陽看著她倔強的小臉。
“你是這樣做的!”龍小雙嘟著嘴,氣鼓鼓的。
“哥沒有,雙兒......”
“我不聽。”龍小雙推開他,轉身要走。
龍青陽一把拉住她胳膊,將她又箍在懷中。他看著她,低下頭,想去親吻,然后.....
然后他放開了她。
“給你補了個禮物。”龍青陽說。
“是什么?”
“下樓去看看。”
一只寶藍色的錢包。
“我不要。”龍小雙說。
“上次你的錢包不是丟了嗎?哥再給你補一個。”龍青陽說。
“藍色五行屬水,水是流動的,這個錢包還會丟。所以不如不要。”龍小雙沉著臉。
龍青陽啼笑皆非:這是什么理論?“那你跟哥說,五行屬什么的才能要。”
“黃色,咖啡色,都可以。”龍小雙說。
馬明建和李國強也笑了:這丫頭,擺明了折騰龍青陽。看來心里還是有氣未發(fā)。
龍青陽說:“好說,回頭哥再給你買。那黃色、咖啡色,偏哪一個比較喜歡。”
龍小雙說:“黃色。”
龍青陽心道:“黃色?還真不好買。”
這時候,進來一個女人。三十五六歲,中等身材,皮膚保養(yǎng)的很好。眉毛、眼睫線都是紋過的,只是褪洇成了淺藍,讓她一張原本姣好的臉,看起來有些陰暗。
李國強站起身,稱呼了一聲:“嫂子。”
馬明建則垂下頭,一臉的不自在。
“剩下的那五萬,什么時候給我。”女人昂著頭,站在馬明建身前。
“我說過,三四個月。錢都投到設備里了。容我稍微一轉,手頭松了就給你。”
“判決書上規(guī)定,不能超出三個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五十天了。你得有數(shù)。”女人說。
“好。回頭有什么事,你單獨找我。這里大小是我的公司,不方便。”馬明建說。
“有什么不方便,國強是你鐵桿子的兄弟。你有什么避諱過他?黑鍋都可以讓他頂!”女人不屑的說。
“你不要在這里亂說話!”馬明建怒道。
“這不是實情嗎?我怎么就亂說話了?不是你的黑鍋,差點兒就讓國強給頂了?”女人不依不饒,
“嫂子,這里還有客人。”李國強趕緊打圓場。
馬明建尷尬至極。
龍青陽心道:怪不得上次馬明建受傷,讓我給他老婆打電話,來的卻是李國強,原來兩個人離婚了。只是,李國強頂了什么黑鍋?
龍青陽拉起龍小雙的手,說:“時間不早了,我送妹妹回家。你們聊。”
馬明建忙不迭道歉,說:“記得明天要小雙妹妹過來,我們?nèi)フ以澜苷勌岚浮!?br />
龍小雙點點頭說:“我會準時過來的。你放心。”
馬明建臉上的汗水已經(jīng)涔涔而下。李國強給他頂了什么鍋?龍小雙也在想。
“跟哥出去吃飯,還是一起回家?”坐進車里,龍青陽問。
一切好像回到了從前。龍小雙發(fā)現(xiàn),原來她對哥哥再多的怨惱,只要一見到他,也就煙消云散了。心里充滿的,依然是滿滿的甜蜜。
“不回家,爸媽會嘮叨我們。我要跟你出去吃飯。”龍小雙說。
“那好,去哪里?”
“還是決明寺水庫那邊。那里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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