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毛瑩瑩！”
毛瑩瑩？
龍青陽住了手，摘下拳擊手套扔在一邊：“你會跟她約？”
李冬去飲水機接了兩杯水，遞給龍青陽一杯：“她住院期間，你不是給她找了護工？她要謝謝你，知道請不動，就讓我代勞了！”
“草！這也可以代勞！”龍青陽喝了口水。
“她請你，你去？”李冬撇嘴，將一軍。
龍青陽拿出煙，扔過來一支，“算你聰明！”
“言歸正傳，”李冬接過煙：“叫我過來，什么吩咐？”
“幫我去查一個人。”龍青陽低頭點了煙，瞇著眼說。
“誰？”
“一個女人！”
“怎么又跟女人有關？”
“給趙冰過來要賠償款的那個！”龍青陽說，“朱梅！”
“那女人？”李冬皺眉。
“嗯！怎么了？”
“咱們寧爺是她的偶像！”
龍青陽啐了一口，笑：“不拿寧爺當偶像的女人，還是女人？”
“朱梅怎么了？”李冬說，“查哪兒方面？”
“看看她跟誰接觸！”龍青陽說，“一個人都不能漏！”
“好！”李冬說，“十天的周期？”
“十五天吧！”龍青陽說，“接近春節了，來往的人肯定多！”
李冬點頭：“好！十五天的周期！三天一匯報。”
次日早上。
“冬哥！”毛瑩瑩在停車場攔住李冬，“昨晚龍總那么急叫你回去，沒事吧？”
“沒！”李冬手里轉著車鑰匙，“陪他在健身房玩了一會兒。”
“我還以吃頓飯，給你惹麻煩了呢。”毛瑩瑩說，“還好沒別的事。”
“也不是，”李冬說，“龍爺讓我查個人。”
“查個人？誰啊？”
“秦鋼的一女人。”
“越說越糊涂了！”毛瑩瑩說，“龍總對女人感興趣？”
“那肯定不是！”李冬說，“說了你也不知道，一個姓朱的女人。”
“姓朱？”毛瑩瑩眼珠轉了轉。
“你去哪兒？”李冬說，“干嘛在停車場？大早上怪冷的！”
“我這不在等你嗎！”毛瑩瑩有些羞澀，“昨晚你走的急，我擔心你！”
李冬笑笑，撓頭：“我這還有事，回頭你要用車，跟冬哥說。”
毛瑩瑩眉眼含笑，甜甜說：“哎！那就謝謝冬哥！”
第四天。
龍青陽和李冬還是約在健身房。
“什么情況？”龍青陽坐在屈伸訓練器上。
“那女人就只是上班，什么人也沒接觸！”李冬說。
“往來電話呢？”龍青陽問，“去通訊調過嗎？”
“去過。”李冬皺眉，“電話有些奇怪，但也不一定。”
“說來聽聽。”龍青陽拉了兩下屈伸器。
“除去她的單位跟家里電話，有個座機號打過兩次。”
“座機號？”龍青陽說，“有什么不對？”
“秦鋼區域的座機是6開頭的，秦安這邊是5開頭。”
“嗯！”
“這個號碼是5開頭的。前天早上打過一次朱梅的手機。昨天下午又打過一次。”
“是秦安的座機？”龍青陽沒聽出什么來。
“我查了之后，發現不是座機，是公共電話亭里的號碼，雙龍東頭十字路口那個電話亭。”
龍青陽皺了皺眉，思索，半晌說：“這說明什么？”
“這也說明不了什么！”李冬說，“只能說那個電話亭距離雙龍近些。”
“你不是說雙龍的人吧？”
“怎么可能？”李冬失笑，“電話亭還挨著秦云市場呢！那邊人不更多！”
龍青陽想想也是，也許是巧合。
但是巧合，那人會兩次都用同一個話亭？
這至少說明那人不是路過，而是就近。
當然，也許是秦云市場做生意的，朱梅的親友之類。
“那個電話亭有監控嗎？”龍青陽問。
李冬笑：“龍爺您見秦安有幾個監控？路口抓拍都不帶有的！”
“那就繼續盯著！”龍青陽說，“這才三天！”
“龍爺您這又是玩哪一出？”李冬問。
“知道太多了當心沒命！”龍青陽笑。
“我就知道一點兒，”李冬說，“關系小雙兒的安全！”
“所以你的嘴巴就閉緊點兒！”龍青陽說，“咣”一聲，松開了屈伸器。
又三天后。
兩人還是在健身房見了面。
“龍爺您不是誆著我來鍛煉的吧？這一段時間臂力超好！”李冬說。
龍青陽笑：“我誆我自己呢！雙兒都說我這段時間又結實了”
李冬坐在高拉背訓練器上，說：“這回有了點眉目。”
龍青陽剛“哦”了一聲，李冬跟著說：“不過也跟沒有差不多！”
“這什么話？”龍青陽皺眉，“你能不能一次說完？”
“朱梅好像跟幾個混混，也許是黑幫里的人，有來往。”
“黑幫混混？”龍青陽鎖了眉，“這跟雙兒的事，應該沒牽扯吧？”
“那我還能查什么？”李冬說，“十五天這都過一半了。”
“這事扯遠了。”龍青陽說，“雙兒的事扯不到黑幫那里去！”
“那暫時沒其他消息了！”李冬攤攤手。
“哪里的混混？叫什么？”龍青陽拉著屈伸器，有一搭沒一搭。
“跟朱梅開房的那個，”李冬說，“外號狼頭。”
“狼頭？”龍青陽說，“干嘛的！”
“一開大車的！”李冬說，“襯幾個臭錢，朱梅跟他挺熱乎。”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龍青陽心說，朱梅身后的人是狼頭，狼頭整得著龍小雙？
她又沒掘他家祖墳！
這思路嚴重跑偏了！龍青陽搖頭。
“那你還想知道什么？”李冬說。
“狼頭哪里人？”龍青陽問。
“監獄出來的。”
“監獄出來的？”龍青陽皺起眉，“真名叫什么？”
“這個還真沒查到！開房用朱梅的身份證。”
“那就繼續！”
“是繼續朱梅，還是狼頭？”李冬說，“你不說跑偏了嗎？”
“那就盯朱梅！”龍青陽說。
“好！”
李冬離開后，龍青陽瘋狂做了一百個深蹲臥推。
等氣息平穩了，拿出手機，找到百里鋪肖大福的號碼，打過去。
“小子！”那端傳來肖大福低沉的聲音，“想起哥來了！”
“想你沒好事！”龍青陽笑。
“我也這么認為！”肖大福笑，“直接上主題！”
“狼頭是誰？”
“狼頭？”肖大福在那端一頓，“哪個狼頭？”
“難道有好幾個？”
“秦安道上，這個名大小真假，不下十個。”
“草！這么多！”
“你要哪一個？”
“跟秦鋼女工朱梅來往的那個狼頭！”
“你是查女人還是查狼頭？”
“兩下都查。”
“好，我記下了。”肖大福說，“三天后給你消息！”
陳平打過電話來，龍青陽接起。
“龍總！”陳平在那端說，“您在公司嗎？”
“怎么了？”龍青陽一手拿出煙，叼在嘴里，點燃，“有事你說。”
“您老家來客人了，這會兒在我辦公室。”
老家來客？
龍青陽一聽，頭就大了。
龍新業剛回去，這次又是誰？
“你先照應著，我一會兒過去。”龍青陽按死煙蒂。
陳平應：“好的龍總！”
......
龍小雙開著那輛耀眼的邁巴赫回來了，車子泊在龍青陽辦公樓前。
她松挽著頭發，穿件粉色的水貂短大衣。
閃亮的毛領掩映著粉嘟嘟的臉頰。
幽深的眸子，在卷睫下星光璀璨。
一雙淡淡的長眉斜掃入鬢，嬌媚里藏了幾分英氣。
無論哪一眼看到她，龍青陽心里都是滿滿的柔暖和疼溺。
已經二十二歲了，看起來還是那個嬌嫩的洋娃娃。
沙發上坐著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
也許是雙龍的員工和家人。
龍小雙搭一眼，沒吱聲。
徑直走到辦公臺前，拿起龍青陽的杯子喝了兩口水。
手兒自然而然的伸給座椅上的龍青陽。
龍青陽知道，小丫頭開車又忘了打開暖氣。
車子都給她調試好了的，可一到她手里，就全亂了套。
似乎所有的功能，除了前進和后退，其他都不存在。
大掌捂住她的兩只小手，指尖冰涼沁骨。
“雙兒，”龍青陽抬頭看著她的小臉，表情有些尷尬，“快叫大媽。”
“啊？”龍小雙撲閃著眼睛，沒有聽懂。
“那是大媽，”龍青陽說，“我娘！”
龍小雙轉回頭去看一眼：“什么？大媽？”
龍青陽點點頭：“還有二哥。”
龍小雙急忙把手從他掌中抽回來，縮在身后，
看著沙發上的兩個人，怯怯叫了一聲：“大媽。二哥。”
恍然之間，她覺得龍青陽和自己有了距離。
他的親人，不再只是她，中間還有他的母親！
“你二叔家的丫頭？”老太太說，“叫小雙的那個？”
“是雙兒。”龍青陽說，“我看著長大的那個。”
“出落得很俊！”娘說，“怪不得你喜歡。”
龍青陽眉心微鎖，垂了頭。氣氛有些沉澀。
“哥！”龍小雙說，“要不我先回家？”
“娘來了，不能在外面啊。”龍青陽又抬頭看著她。
“那就......”龍小雙說，“一起回家？”
“好！我打電話給韓萍，”龍青陽說，“讓她過來做晚飯。”
“自己做不了？”娘說，“這都多大的人了。”
“你是說我？”龍青陽皺了眉。
“我是說小雙。”老太太斜著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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