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
龍青陽手機突兀的響起來。
剛在安陽湖畔結束晨跑回到家里,運動鞋還沒換。
拿過手機一看,是寧曉冬打來的。
這么早?龍青陽急忙接起。
寧曉冬沉聲說出兩個字:“開門。”
龍青陽一愕,腦子里有兩秒鐘的空白,一面說:“什么?”
一面快步走到門口,嘩的把門拉開。
兩個男人,各自握著手機,面對了面。
“你從天而降?”龍青陽看著寧曉冬,對著手機說。
“開車十五個小時!終于到了!”寧曉冬說。
“天!”龍青陽低吁一聲,一把將他拉進來,“你不要命了,這是跑了一夜?”
“昨天掛斷電話,就開車上路了。”寧曉冬說,“雙兒什么情況?”
龍青陽伸指噓一聲:“還在睡著。”
“她沒事吧?”寧曉冬聲音有些沙啞。
“還好!”龍青陽迅速泡了杯熱茶,遞給他,“你先暖暖,我準備早餐。”
寧曉冬捧著杯子,點頭:“也真的筋疲力竭了!”
“你也真是拼!”龍青陽感慨,“替雙兒謝謝你!”
寧曉冬微微一笑:“你若比我,豈不更拼?”
龍青陽一笑,眸如碎星,有幾份凄迷:“這輩子如果我要撒手,只會把她交給你。”
“這種想法不要有,”寧曉冬低眉,“雙兒要的是你!我來了解伯母的情況,只有治愈伯母,你們才能在一起!”
“曉冬!”龍青陽凝眉。他知道寧曉冬對龍小雙的愛,已是深入骨髓。
寧曉冬抬起眉眼,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啪”的握住對方右手,用力掰了掰。
臥室的門打開,兩人一起轉過頭去。
只見龍小雙穿著睡衣,散著長發站在門口。
初醒的臉上綻著純凈的笑容,甜糯的聲音響起:“師父!”
她彷如一道柔亮的佛光,瞬間讓兩個男人的心房和眼前充滿希望。
寧曉冬幾步過來,輕輕將她一擁:“沒事就好!”
隨即發現了龍小雙半邊尚且紅腫的臉頰,劍眉一蹙:“誰打了你?”
龍小雙垂了眉眼。
“是嬸娘。”龍青陽黯然,“全天下除了嬸娘,誰還能動手?”
寧曉冬嘆了口氣:“回頭你隨我去看下伯母的情況。我跟父親商量治療方案。”
“那是再好不過,只是不知道嬸娘能否配合?”
“不管怎么樣,我們盡人事,聽天命!”
龍青陽點頭:“好!”
早飯之后,龍青陽駕車,與寧曉冬去了秦鋼。
李冬當司機兼保鏢,與龍小雙去了服飾廣場。
賣場的銷售再有一天就結束了,然后是長達十天的年假。
今天,她要把員工的年終獎發下去。
晚上,龍青陽要安排雙龍的中高層和龍行天下、服飾廣場的管理人員,在明月生態園聚餐。
剛好赴志誠國際培訓的十九個職業經理人也回來了,再加師父寧曉冬,粗算下來,居然七八十人。
世杰大廈停車場放下邁巴赫,龍小雙背了背包下車,李冬隨在身后。
包里滿滿全是現金,這是五天前安排陳平特意從銀行提的。
張琳已經接到龍小雙過來發年終獎的通知,中班的工作人員也來了。
百十名員工,大家都喜滋滋的。
龍小雙不由微笑。
能讓這么多人下崗的、高考失敗的人,跟著自己有份可觀的收入,滿心的充實與喜悅。
服飾廣場的辦公室,是在展廳里面打的小隔間。
展廳寸土寸金,這個所謂的辦公室,也只有十一二平的面積。
兩張辦公桌,再加一些貨物包裹,基本也就滿了。
辦公室除了龍小雙過來待一會兒,基本是不進人的。
雖然另一張辦公桌是張琳的,但作為廳經理,她的主要職責還是在賣場。
獎金發到一半,張楚在辦公室門口露露頭:“琳姐,朱梅姐找你來了。”
張琳稍見一慌,看一眼龍小雙,對張楚說:“讓她等我一下。”
正說著,只見朱梅已經走了進來。
滿滿一桌子百元大鈔。
朱梅眼睛都綠了,驚吁:“哎喲媽喲!”
張琳慌忙將她推出去,說:“外面等著,這忙著呢!”
朱梅說:“選了兩款衣服,找你調調價!”
張琳說:“找張楚去!一樣。”
朱梅說:“男裝,張楚不知道價格!”
“男裝?”張琳一愣,“沒見你買過男裝。”
“這不過年了,給那誰買的。”朱梅努努嘴,“在外面等著呢,逛商場嫌麻煩!”
張琳“哦”一聲,進辦公室抱了男裝上貨本,跟朱梅去了夢提嬌展廳。
朱梅問:“那事兒怎么樣了?”
張琳低了聲音:“款交了,半年的。”
“那......”朱梅也低了聲音,“明年這滿滿一桌子百元大鈔,不就是你來擺了?”
“怪對不起她,”張琳回頭看看辦公室,“她對我真不薄,這才半年,就給了我三萬多元獎金!二十多萬的車也給我開著。”
“嗐!別提那個!”朱梅說,“給你再多,也不如自己做老板賺得多!剛剛她給你們發獎金,這得幾十萬吧?”
“百十個人呢!”張琳說,“真的幾十萬!”
朱梅低了眉眼,嘴底下說:“趙冰可得抱死了這個金餑餑!”
“但是小雙跟趙冰哥,真的不搭配!”張琳說,“你瞎撮合什么呢?”
“你懂什么?”朱梅瞥她一眼。
兩件男裝調好價格,朱梅付了款,拎著手提袋扭啊扭,往展廳外面走,張琳搭眼看去,只見夏天時候,跟朱梅有約的那個粗壯男人,在旋轉門前等著她呢。
張琳記得,上次見這男人,他穿件短袖T恤,大臂上有個青蒼的狼頭。
正要返回辦公室繼續幫龍小雙發獎金,李冬跑了過來。
“冬哥!”張琳說,“干嘛慌里慌張的。”
“剛剛門口那個人,”李冬說,“跟朱梅一起來的,叫什么名字?”
張琳一愣:“你問他干嘛?”
“你就告訴我!”
“這我哪知道?”張琳說,“沒問過梅姐。”
“那你幫我問問!”
“我這忙著呢!”
“就一電話的事!”
張琳不好拒絕,只好拿出手機。
電話接通,朱梅一聽張琳這問話,有些遲疑,頓了頓,說:“他叫狼頭。”
“狼頭?”
張琳一愣,還有叫這名的?
“姓啥?”
那端朱梅“哎喲”一聲,跟著“嘟嘟嘟,”電話已經掛斷。
估計是“狼頭”奪了手機。
李冬說:“你這不白問嗎?”
張琳說:“回頭朱梅姐自己來了我再問。我只知道那人胳膊上紋著頭蒼狼。”
“蒼狼?”
“嗯!”張琳拍拍自己大臂,“就這里!”
......
龍青陽這邊。
寧曉冬給葉文娟把著脈,一面輕言漫語地跟她交流。
言談之間,親和輕松,彷如母子。
他的說話方式不同尋常,龍青陽正納悶,只見嬸娘慢慢歪了頭,然后眼皮垂下來,不一會兒功夫,竟是沉沉睡著了。
原來寧曉冬給她施了催眠。
“你為什么非要把雙兒嫁給趙冰?”寧曉冬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葉文娟耳畔響起。
葉文娟在睡夢中,低低抽泣起來......
“岳英姐,求你不要上報計生委了,讓我生了吧,這都六七個月了......
哪怕生下來,當是給你拉扯的兒媳婦呢,只求你讓她保住這條命.....
龍承明死活要這個孩子,我也是沒辦法了,求你了,岳英姐......”
葉文娟的夢囈,讓屋內的三個男人都屏住了呼吸......
“岳英姐,就當我給你添個兒媳婦,大夫說,是個健康的丫頭呢,我生下來,給你拉扯著......”
三個大男人,淚水模糊了眼睛。
那個葉文娟苦苦哀求岳英,讓她生下來的胎兒,是龍小雙。
在她還沒出生,母親為了保她活命,就已經把她許給了岳英的兒子!
隨著葉文娟的夢囈,龍青陽泣不成聲,心臟疼得幾乎碎了。
他的雙兒,從沒出生,就已經注定了有此一劫!
他甚至怨恨寧曉冬,干嘛讓嬸娘說出這個秘密!
他今后還有什么資格去跟趙冰掙?
還有什么資格去所謂的拯救他的龍小雙!
她是屬于趙冰的!
“叔父,怎么會這樣?”龍青陽伏在龍承明膝上,嗚嗚啜泣。
“不行!”龍承明撫摸著龍青陽的頭發,手掌有些抖,“二十年前她們說了不算,二十年后,她們說了仍不算!”
“嬸娘已經許了岳英,就為了保住雙兒的性命。”
“是!你嬸娘說,她連累岳英受過處罰,原來是這么回事!”
“那現在怎么辦?”
“岳英當時并沒當真,是你嬸娘入了腦子!”
“你的意思?”
“這個孩子是我堅持要的,還是我說了算!”龍承明攥緊了拳頭。
寧曉冬慢慢喚醒了葉文娟,爺兩個趕緊閉住了嘴巴。
“我怎么睡著了呢?”葉文娟有些不好意思。
“是您思慮過度,”寧曉冬舒一口胸中的悶氣,說,“您太累了。”
“是呢!”葉文娟說,“這腦子里天天有小人兒吵架,吵得我要死!”
寧曉冬蹙了眉,抹下眼角,說:“我給伯母下幾針,可保三四天能睡個好覺。”
葉文娟大喜,說:“要睡著覺,這小人兒就不吵架了。”
寧曉冬點頭,哽咽地“嗯”一聲,取了隨身針包,在葉文娟神門、三陰交、百會各下一針。
三五分鐘得氣,左瀉右補,留針二十分鐘,取針。
寧曉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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