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昨天就發(fā)給我了，”秦嬴政笑，“傻瓜也猜到了。”
“翻墻的是李釗他們嗎？”葉小雙說，“隨后我聽到你的聲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秦嬴政吻吻她的指尖，“李釗他們在機場接我，否則不會讓你等那么久。”
“還好你來了，”葉小雙眼角流出淚來，“否則我可能真被她折磨死。”
“那個女人就是毛瑩瑩？”
“嗯。是她。”
“但是......”秦嬴政說，“她并沒有......”忽然干咳了一聲。
葉小雙蹙眉：“她并沒有什么？”
“......她沒你好看，”秦嬴政說，“龍青陽什么眼光？”
“這句話好幼稚，”葉小雙嘟了嘟嘴，“不像你說的。”
秦嬴政呵呵笑。
“李釗他們......”葉小雙說，“沒傷到她吧？”
“也就甩了幾把掌，”秦嬴政說，“不教訓(xùn)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的手機和車還在她那里。”
“車開回了，在龍行天下。”秦嬴政說，“手機不要了，李釗去買了。”
“現(xiàn)在是在哪里？”葉小雙問，“不是醫(yī)院。”
“河?xùn)|省城，五星級酒店，”秦嬴政說，“剛在醫(yī)院回來。”
“你把我從秦安帶來了省城？”葉小雙眉宇間一個大大的問號。
“知足吧，”秦嬴政說，“你要不受傷，等醒來，就在32層了！”
葉小雙皺眉：“我傷得很厲害嗎？”
“傷口縫合了三針，打了破傷風(fēng)，”秦嬴政說，“剪掉了一縷頭發(fā)。”
“啊！你說什么？”葉小雙撲騰坐起身，“你剪了我頭發(fā)？”
“一小綹，丫頭，”秦嬴政猜到女孩兒家愛發(fā)如命，急忙解釋，“否則沒法縫合。”
“秦始皇！”葉小雙甩手打過來，“你動了我命根子！”
“不就幾根頭發(fā)嗎？”秦嬴政急忙站起身，“幾天就長出來了。”
“要長那么長，是需要好多年的！”葉小雙要哭，“腦袋后面露個疤，你讓我怎么見人？”
“頭發(fā)可以蓋住的。”秦嬴政沒想到會引起她如此巨大的反應(yīng)，一時慌了神，“我錯了還不行，丫頭！”
葉小雙揚起的手放下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抬手摸摸后腦勺，可不紗布之下，“禿”了一塊，“哇”一聲就哭了。
這下可好，果然血可流，頭可斷，發(fā)型不能亂！
秦嬴政鎖眉扶額，無可奈何，只好將她抱在懷中，任由她鼻涕眼淚，往身上抹。
不多時李釗回來了，帶回來一部諾基亞N7，補了手機卡。
第一件事情，給家里打電話，告訴父母她出差，一切平安。
也就十來分鐘，龍青陽打過電話來。
葉小雙頭登時就大了。秦嬴政瞇了瞇眼：“我去客廳抽支煙。”
葉小雙“嗯”一聲，按下接聽鍵：“哥。”
“你在哪里？手機怎么回事？”龍青陽低沉而責(zé)備的聲音。
“我...手機......”葉小雙說，“手機沒電了，剛充上。”
“......雙兒？”
“嗯。”
“為什么撒謊？”
“啊？”
“你的手機在我這里。”
“......”葉小雙心底一沉，“你去了毛瑩瑩那里？”
“你果然去找她了？”
“......”
“跟一伙地痞流氓，打傷了她？”
“......”
“你跟他們在一起鬼混？”
“......”
“半小時之內(nèi)，你給我滾回家來！”
“......”
葉小雙掛斷了電話，胸腔里被悲哀塞得滿滿的，欲哭無淚，悵然失神。
我應(yīng)該說什么？我還有什么可說的？
我跟一伙地痞流氓，打傷了毛瑩瑩？龍青陽你興師問罪？
我差點兒被毛瑩瑩整死，你知道嗎？
我頭上有剛剛縫合的傷，你知道嗎？
龍青陽，你怎么變得這么陌生？這么冷酷？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臥室門輕輕叩響，秦嬴政的聲音：“丫頭？”
“我沒事，進(jìn)來吧。”有些低澀的聲音。
秦嬴政俯身看看她，面色蒼白，神情卻是平靜的，有微微的冷。
“讓李釗去買幾身可以搭配帽子的衣服，要什么風(fēng)格？”秦嬴政說。
“嗯.....”葉小雙垂睫，習(xí)慣性地嘟嘴，想一想，“日本拓虎，海盜系列，軍警系列，熱帶雨林系列。”
秦嬴政皺了眉：“這些.......你確定？”
“為什么不確定？”葉小雙凌銳的小眼光瞄上他。
“好。”秦嬴政點頭，隨即返回客廳，給李釗下達(dá)指令。
半個小時后，龍青陽又打過電話來。
葉小雙拒接。
接連兩遍，葉小雙關(guān)了手機。
第二天早上，開機，一條短信蹦進(jìn)來：我對你失望透頂。
刪除。
中午，返回秦安，剛好回家吃午飯。
一進(jìn)門，客廳里的龍承明和龍青陽都傻眼了。
葉小雙穿一身黑色的海盜服，全身掛了好幾條鐵鏈子，頭上帶著海盜帽，兩只布角像縣官的烏紗帽翅一樣支在耳后。
額頭上一只銀質(zhì)骷髏頭，頭骨下兩根白骨打著叉號。
客廳里的爺兒倆有兩秒鐘的失神。
龍承明先反應(yīng)過來，起身圍著女兒轉(zhuǎn)一圈：“你從片場來的？”
“好看嗎？”葉小雙眼眸頑皮地眨啊眨，抬手從下巴上比了個V。
龍承明說：“還行，就是以為不是你呢。”
龍青陽呆怔怔看著葉小雙。
說實話這身裝扮挺好看，符合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兒。
但怎么看，這身海盜的打扮，都是在跟他叫板兒，這不明顯的叛逆！
葉文娟從樓上下來，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哈哈就笑了。
她也覺得好看，小丫頭就是小丫頭，整天職業(yè)套裝打扮的古板老氣，埋沒了她多少天真爛漫？
就像昨晚秦嬴政看到葉小雙這身裝扮，直接就“愛不釋手”了。
前后說了一句話：丫頭你知道你有多可愛嗎？
其實葉小雙要的，就是能有完美搭配的帽子，可以蓋住后腦勺貼的紗布。而日本拓虎系列的衣服，剛好符合。
掠過龍青陽身邊，上樓。
“一會兒下來吃飯。”龍承明看著她背影叫。
“哦哦！”葉小雙應(yīng)。
回到臥室，迎面看到梳妝臺上，那部被毛瑩瑩拿走的諾基亞N7。
冷冷笑了一下，毛瑩瑩你厲害！
龍青陽走進(jìn)來，掩了門。
“昨晚在哪里？”
葉小雙聳聳肩，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
“你到底想怎么樣？”龍青陽扣住她肩膀。
葉小雙甩開他手，冷語：“去找你的毛瑩瑩，我跟你說不著！”
“龍小雙！”龍青陽揚起掌來。
“怎么？”葉小雙朝他走近一步，“毛瑩瑩不解恨，還要你幫她出氣？”
“你......”龍青陽幾乎嘔出血來，“你怎么這么不可理喻？”
“呵呵。”葉小雙笑，“我跟一伙地痞流氓打了她，我還有什么可以理喻的？”
“她胳膊骨折了，”龍青陽說，“她還懷著身孕呢，沒有人照顧她！”
葉小雙幾乎嘔出血來，嘿嘿笑：“你可以去啊？”
“龍小雙，”龍青陽說，“你不要跟我胡扯！”
“那你告訴我這些干什么？”葉小雙擰著眉，“你去照顧她，不需要理由的！”
“......”龍青陽語噎，“那你呢？就這樣跟一伙混混，糾纏兩三天？”
“嗤！”葉小雙笑，“我樂意！”
“龍小雙！”
“是葉小雙！”揚揚眉，挑挑眼，擦過他身邊，下樓。
午飯后，寧曉冬打來電話：“雙兒，我在秀水等你。”
“如果龍青陽讓你做說客，免談。”
寧曉冬在那端一怔：“雙兒？你連師父的話也不聽了？”
“......”葉小雙說，“不是。”
“不是是什么？”寧曉冬溫和的聲音，“因為受了委屈？”
葉小雙眼睛一熱，寧曉冬的心總是細(xì)膩的。
“嗯。”乖乖應(yīng)一聲，“我怕你跟他一樣。”
寧曉冬沉寂了一下，心臟隱隱地疼。
“師父等你。”
“好。”抹了一把眼淚。
......
寧曉冬穿著白色的中式棉麻襯衣，清逸溫淳。給葉小雙倒了一杯熟普。
“干嘛想起來戴帽子？”寧曉冬說，“這個季節(jié)萬物生發(fā)，戴帽子阻了陽氣，會感冒。”
“萬物生發(fā)？”葉小雙頑皮地笑，“那就對了。”
“什么意思？”寧曉冬蹙眉。
龍青陽說這丫頭最近說話陰陽怪氣，還真是。
葉小雙笑笑，不語。
她就等著“生發(fā)”呢，但她不能告訴寧曉冬，她被毛瑩瑩的幕后黑手打破了頭。
寧曉冬要轉(zhuǎn)告給龍青陽，龍青陽相信毛瑩瑩還是她，都不一定。
一面這樣想，唇角勾出淺淺冷笑。
她的表情讓寧曉冬看不懂，劍眉微微擰著。
“這幾天你跟誰在一起？”寧曉冬說，“至少報個平安，讓大家放心。”
葉小雙還是笑，呷口茶，不語。
“說話，雙兒！”寧曉冬抬手揉她頭，葉小雙“啊”一聲尖叫。
寧曉冬嚇一跳，剛要問怎么了，門鎖急速的卡拉卡拉響，苗露在外面打開門，跑進(jìn)來。
“曉冬，我們快去蓮華山，”苗露喘著粗氣，“國強跑寺廟剃度去了！”
“什么?”寧曉冬和葉小雙都嚇一跳。
“國強哥真要出家？”葉小雙說，“他不就感慨一下嗎！”
“是真的！”苗露說，“他母親也攔不住！”
‘那我們快去！’寧曉冬拿了車鑰匙，三人急忙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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