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來到“書!睍r,見太子沒在,心里莫名感覺有些空落落的,一時竟不知該做什么好?
此時,小舞特別想見到太子,一個突然回味過來的想法,讓她想和擎天爭取一下。
小舞獨自忙碌了會,但卻怎么都定不下心神,她不時抬眼張望,如此木亂地過了一個多時辰,擎天回來了。
小舞能聞到太子身上有酒味,就起身倒了熱茶雙手奉上,人仍跪坐在原地沒走,眼睛偷瞧著擎天,嘴唇幾次翕動,最后又都欲言又止。見太子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就訕訕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擎天面無表情地拿起奏表,也開始忙碌。
小舞不時給擎天研磨、倒茶和頻繁地碼齊奏表,閃亮的眼睛眨呀眨,希望引起注意。擎天只瞪她一眼,依舊是不搭不理。
滿臉失望的小舞,暗嘆著氣,只能又回座去忙,直到全部完成,收拾齊整擺放在擎天跟前。
見擎天一直埋頭批閱,小舞走出“書海”,一會,端著一杯冰石榴汁和點心進來,猶豫著開口,“請太子殿下歇息一會,用些茶飲吧”。
擎天抬起頭,冷若冰霜地望著小舞,半晌,沉聲說:“憋了一晚上了,說吧”。
小舞見擎天主動開口,滿臉的巴結討好,笑坐在擎天身邊,難掩興奮道:“太子殿下,奴婢細細琢磨了下……今日,玄元師傅說,實在可惜,奴婢不是希夷仙府的弟子……殿下說,玄元師傅是不是……有想收我為徒的意思?如果是……那“火凰”劍……是不是就能給我了?”。
“不是!”,擎天斬釘截鐵地打斷,小舞正美滋滋的胡思亂想。
小舞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也沒有注意到,擎天臉上已開始陰云密布,“但……奴婢總覺得,玄元師傅有這個意思……過去這等好事,奴婢做夢都是不敢想的,師傅可是令四海八荒都景仰的圣戰神啊!……殿下,奴婢不想失去這個機會,明日想去問問,可好?”。
“不好!”,今日的擎天真是惜字如金,臉已完全陰沉下來。
擎天心里是又氣又腦,他想知道,小舞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憋著氣,問:“你不是要執劍走天涯嗎?怎么?這么快就變了心思?”。
“哦,那事也不急一時,未來有大把的時間吶,學好功夫,才能做一個所向披靡的大俠呀”,小舞沉浸在自己的興奮喜悅中,繼續道:“師傅的劍,認我做了主人,師傅說與我有緣……嗯!我無論如何得爭取一下……不久后,或許……奴婢就能直接回仙府,拜玄元師傅為師了”。
“你敢!”
小舞一口一個師傅,終于讓擎天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從一出希夷仙府,擎天就看出了端倪,他一晚上都不愿理小舞,就怕她不知深淺地提這茬。
在擎天心里,已認定小舞是自己的女人,他按她說的,在等她再長大些。
男人本性就是占有,自己的女人崇拜和臣服的只能是自己,擎天怎能允許小舞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對他人的崇拜之情,縱使是師徒也不行!
眼前這個混賬小舞,不是心心念念要去闖蕩江湖,就是滿心歡喜要去做別人的徒弟,對自己放下尊嚴的表白是置若罔聞。她冰雪聰明,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就是對自己沒心沒肺不當回事,還心口不一地說什么自己還沒長大?看來,他表白以后,她壓根還是沒想要留在自己身邊,她一直在騙自己!
擎天覺得被冒犯、被輕視、被欺騙、被踐踏。
小舞突然察覺到,擎天憤怒的面孔和漸漸凜冽的氣息,也害怕地趕緊跪下,不敢抬頭。
畢竟還是懵懵懂懂的年紀,小舞沒太把愛放在心上,自然不懂深愛的一方,對付出得不到應有的回應,心中是藏著委屈和激憤的。她更不知道,男人對配偶的掠奪和占有欲的力量之強,是足可以毀掉他人甚至他自己!
沒有為愛瘋狂,那世上不知要少多少的悲劇。初涉情海,小舞什么都還不懂。
擎天被惹腦、被激怒了,他不想再被七情六欲所捆縛,被兒女情長所左右,他不想再糾結與弟弟間的尷尬,他更不想為了個書童,被他人詬病影響聲譽……
這樣糾結苦悶的日子,擎天受夠了!
不是要走嗎?那就有多遠滾多遠!他堂堂一個天族太子,怎么會在乎一個奴婢?擎天不想再看見,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鹿小舞了,他想眼前清凈一些。
“來人!”,擎天向門外大喊了一聲。
炎武進來施禮,“太子殿下”。
“把這個奴婢趕……”
擎天氣的想把小舞直接趕出宮,但話說到一半,覺得心就像被刀刺穿,猛地一疼,他擰眉頓住。
想到玄元真君今日試探他,想要收小舞為徒的用意已經非常明顯,上次玄元從地牢抱出小舞時,擎天就看出,他對小舞已是很看重,驅逐出宮就等于將小舞直接送進了希夷仙府。
“混賬東西!絕不讓你得逞!”
擎天心內咒罵著,雖然很恨,但終是不舍得放小舞離開,他不想成全她得償所愿。唉!還是……讓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自己的錯,也好好想想自己的好,真誠向自己認錯、求自己原諒,并保證今后再不胡思亂想,老老實實留在自己身邊吧。
深嘆了口氣后,擎天改口命令道,“拉下去,送地宮關押”。
小舞緊皺著不解的眉頭,抬頭看著眼擎天,四目相對,兩人滿臉都是氣憤和決絕的神情。
“為什么?”
眼含委屈的淚水,小舞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白日還情意綿綿,夜晚只幾句問話,就對她大動肝火翻臉無情,小舞實在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你!自己想想吧……押下去!”
炎武上前將小舞的手,猛地擰在身后,將她押出承華殿。
小舞被關押在地宮一間黑漆漆的牢房內,牢房外只有兩根火把燃著,使本就黑森森的地宮更加陰森恐怖,幾根垂下的手臂粗的鐵鏈,在背后緊緊縛住小舞的手,使她只能保持跪的姿勢。
炎武總算等來了機會,他勾著一臉的陰笑,極盡報復之能,親手給小舞勒緊了鐵鏈,命人拿走火把,并給牢房上了禁制,防止他人靠近救援。
出了地宮,炎武就興高采烈地去尋嫣然,他把嫣然拉到僻靜處,一臉喜色道:“嫣然,告訴你個好消息,你討厭的那個小書童,被太子殿下厭棄,下令關進地宮了”。
“真的?”
“嗯,千真萬確!是我剛剛把她鎖進地宮的”
嫣頓時眉開眼笑,柔聲細語道:“哦,這是為什么呀?太子殿下不是很寶貝她嗎?怎么?就突然關起來了?”,嫣然說時,還貼心地幫炎武,把身上的幾片花瓣輕輕撣去。
炎武被嫣然如此親昵的舉動,弄得紅了臉,也心旌蕩漾起來,他猛地握住嫣然的手,滿眼春情,柔聲說:“嫣然,細節我也不知,不過,太子殿下看起來很是盛怒……若你想知道,我……我會為你去打探”。
嫣然摩挲著炎武的衣襟,仰望著強健的炎武,笑的嫵媚動人,嬌滴滴道:“噢,算了吧,我可不忍心讓大人再勞神……其實吶,也不是嫣然恨她,只是領了娘娘的命,讓監看她舉動,娘娘擔心那小賤婢迷惑了太子……大人,你知道的呀,嫣然也是沒法子……對大人的相助,嫣然可時時念著好吶”。
嫣然心情大好,沒了鹿小舞,她就是離太子最近的人,以后,就有大把的機會可以接觸到太子。
炎武對自己實在太好,讓嫣然心生感激,讓炎武偶爾嘗點甜頭,才能讓他死心塌地,畢竟還有年輕的宮娥,對炎武已想入非非。
“嫣然!你明白,我對你的真心就好,我太想……”
炎武被嫣然模棱兩可的話和風情萬種的神態,撩的愛海生波,他抓著嫣然的手不放,臉也情不自禁湊向嫣然。
眼見紅的跟豬肝似的大臉,靠近并要吻到自己時,嫣然猛地推開炎武,這舉動讓炎武登時楞住了。嫣然也覺得過于失態,被深愛的虛榮心還是讓她有些受用,她故作害羞狀,眼光流轉,扭捏道:“大人,這里?……于理不合,女兒家清譽……”。
炎武順著嫣然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下,確實這里不夠隱秘,不遠處就有成雙結對的仙娥走動,“哦,嫣然,是……是我唐突了……你,別生氣啊,我……我只是太愛你了”。
“大人,嫣然可不敢生您的氣,嫣然請大人體諒,要先行一步,娘娘還急等著回話吶”
“好好好,你去吧,多順著娘娘的意……這樣,你獨自在宮時,我也能少擔些心”,炎武老實簡單,他深愛嫣然,絲毫沒看出嫣然未真心待他。
嫣然可不想和炎武有什么肌膚之親,若是被看到,她就真沒機會成為太子的女人了,她假裝害羞狀,卻難掩一臉的欣喜和得意,匆匆離開炎武,趕往武魅娘娘的芳菲殿。
芳菲殿內,武魅聽完嫣然的話,笑的是花枝亂顫,“呦,真是老天有眼吶!倒是省了我們的麻煩了”,武魅撇了一眼嫣然,欣賞著自己修剪的極漂亮的指甲,慢吞吞地又道:“既然是太子給的懲罰,那……就讓那小賤婢,好好長長記性!”。
武魅對太子看了畫后,異常的表現,很是介意和耿耿于懷。因為那之后,她不但沒機會見過太子,連送去的羹點都被擋了回來。武魅認為太子的疏遠,就出在那幅畫上,畫中一定有什么蹊蹺?她覺得自己被小書童報復和算計了。
仁者見仁,惡者見惡。
命運還真是愛作弄人,小舞做夢也想不到,一幅平常的畫,竟給自己猝不及防招惹來一個仇家。
“謹遵娘娘令,就那一條索命鐵鏈,就夠小賤婢受的了,恐怕……她是出不來了,就算她命大,那也得躺著出來……看她,還憑什么張狂?”。
嫣然梗著脖子憤憤說完,看向武魅,兩人相視會意一笑,只是那笑里藏著的都是陰險算計。
“哦!對了,這樣的好消息,怎能不讓馨慶殿的那位知道呢?想必……她可比咱們勞神的多,就賣個人情給她吧……嫣然,你也去知會一聲,讓她也跟著高興高興”。
“是了,娘娘,奴婢這就去”
嫣然應著施禮退出,武魅的貼身侍女青衣,看著嫣然遠去身影,不屑地“呸”了一聲,“娘娘,奴婢覺得,應該對嫣然要多留些心,她對太子殿下可一直是想入非非,她可比……那小書童要壞多了”。
武魅面如寒霜,冷哼道:“哼!她對太子殿下的那點心思,你當本宮不知?只是見太子對她實在沒興趣,就留著她探個消息……她愚弄炎武可以,但要敢對本宮耍心機,膽敢越雷池半步,本宮可饒不了她”。
作為天族儲君,怎可以被兒女情長絆住手腳?亂了心緒?,他有太多更重要的事要做。四天,擎天都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念那個令他煩惱、讓他憂的鹿小舞。
擎天讓炎文新選了書童,初見時,覺得眉眼還有幾分像小舞,留下一服侍,拘謹而戰戰兢兢的樣子,讓他很不喜歡,一問更是三不知,連最基本的傳遞文書,炎文教了不知多少遍,還是弄的亂七八糟。擎天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打發走了。
擎天賭氣,讓炎文又公開招募,他就不相信,除了鹿小舞就找不到一個稱心的書童,自己能帶出鹿小舞,那同樣也能帶出第二個、第三個優秀的書童來。
千選萬挑,選上來四人也讀過不少書的伶俐女孩,擎天很是忍耐地堅持用著,希望能從中培養出一個,能如小舞般貼心默契的書童來。
小舞不在的日子,炎文變的很忙碌,太子身邊的公事,多需要他近身侍奉。炎文想念小舞在的時光,小姑娘能把各項事都做的井井有條,而且絕少出錯,他這一百年過的真是既省心又安心。
炎文是離擎天最近也是最貼心的人,所謂旁觀者清,他看清楚了,太子與小舞之間的真摯感情,也知道太子只是一時之氣才罰的小舞。明白太子表面像若無其事,其實心里很想小舞,從他對幾四個小書童的態度和常常的失神,就能感覺到。
炎文想幫小舞擺脫困境,于是抽擎天空閑的檔口,稟告道:“太子殿下,七殿下、九殿下在書房外又跪了一個時辰了,這宮內人多眼雜,再這樣下去,怕是天君都要知曉了”。
擎天抬頭,思索了片刻,聲音微帶沙啞道:“讓他倆進來吧”。
子簫和貴琰被炎文領進“書海”,二人跪地為小舞求情。
貴琰直言道:“太子哥哥,不管小舞犯了什么錯,求太子哥哥,看在她侍候近百年的份上,饒過她吧”。
子簫隨后添了幾句,“如果小舞犯了錯,子簫愿替她受罰,求太子哥哥開恩!”。
子簫的話刺激到了擎天,這是情敵明晃晃的挑釁,擎天的臉瞬間陰黑的駭人,他對子簫呵斥道:“好!好。∧悄阆雀嬖V本君,你是那奴婢的什么人?你又憑什么替她受罰?”。
“她,她是……她是,臣弟的……朋友”
子簫有些無底氣地回著話,突然又好似被什么觸動,有了破釜沉舟、不管不顧的勇氣,“如果,太子哥哥不需要小舞,就請……就請把她賜給臣弟,臣弟愿照顧她一生!……所以,臣弟甘愿替她受罰,臣弟不能……不能眼睜睜看她……死在地宮里”,子簫邊流淚,邊痛心疾首地說著。
擎天的心“咯噔”了一下,他轉眼迷惑地看向炎文。
炎文就勢稟告,“今日地宮內傳來消息,鹿小舞,已經昏迷了”。
“什么?只是囚禁,怎么會昏迷?”
擎天聽罷,頓覺如萬雷轟頂,驚恐十分!他只想讓她冷靜想想,略微教訓下,是讓她收斂起想離開自己的念頭,他從沒想到要傷她,更沒想要害她的命。
擎天慌忙起身,一言不發便走,大家都明白他要去哪里,也心照不宣地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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