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歸年已經做好了上京的準備,可是臨行前,卻發現隊伍里多了一人。
“他怎么會來?”
季歸年皺眉看著袖手尬笑的老陳,嫌棄之情一覽無余。
老陳搓著手訕笑,“以前都是誤會,今后你我好好幫扶。”
“你的意思是,我要跟他一塊上京?!”
“不僅是一塊,這次明面上你是大掌柜,但是實際上剛好相反。”
魏朱看看豎著耳朵偷聽的老陳,壓低聲音。
“你們這回要是一帆風順還好,如果半道上有了麻煩,務必一切聽他的!”
季歸年有點混亂,“幾個意思?”
“簡單來說,如果一間鋪面你覺得行,他覺得有問題,那么這間鋪面就不能買,那怕你覺得它能日進斗金!”
兩人出行,對方一個老混子卻掌握著所有的主動權,季歸年覺得如果不是魏朱被對方威脅了,就是她腦子秀逗了。
“你認真的?”
“身為我的屬下,你聽命就好。”
她對老陳招招手,“是你求著我,我才給你個機會的,這次你跟季歸年出去好好見見世面,開開眼界,等回來我也給你間店開開,到時候你敲鑼打鼓的去接翠娘,你看看她回不回。”
魏朱丟出了自己的胡蘿卜,老陳這頭上鉤的驢就心甘情愿跟在蘿卜后面誓死效忠。
“東家放心,我這一路絕對不吵不鬧,一心跟著這位季管事好好學,好好看!”
“你知道就好。”
魏朱示意對方附耳過來,“你說趙大人今天休沐對吧?”
“確實,”老陳道,“白姨娘那爹,前些天修房頂的時候從上面掉下來摔斷了腿,聽衙役說,趙大人今天會帶著白姨娘上門看望。”
老陳不明白魏朱怎么突然間就說起這事了,他正疑惑,就見季歸年已經在催促他上車。
老陳坐在馬車上,還是想不透,直到旁邊的季歸年疑惑的看著車簾外面,“她是不是走錯路了,我瞧著那好像不是回城的方向。”
老陳扒著車窗戶一看,頓時心涼跌坐回來。
“我就知道,她不會就這么放棄,果然、她果然報仇去了……”
老陳摸著自己剛剛能活動的手,突然覺得當初被砸斷的地方,更疼了。
“趙郎,這次多謝您能百忙中抽空陪妾身回娘家。”回娘家的路上,白姨娘笑的溫婉,小鳥依人一樣靠在趙大人的肩上。
“你我何須這樣客氣。”趙大人雖然已經年近四十,卻面白無須生的很是儒雅。
他握著白姨娘柔若無骨的手掌,溫情脈脈,“當年要不是我喝醉了酒,你現在應該嫁給到好人家里當正頭娘子,又何苦會淪落到趙府為妾。”
提起當年的事,白姨娘目光閃爍。
趙大人酒后失德進了自己的臥房,別說他覺得對不起自己,就是趙夫人也因為這件事對自己暗暗愧疚。
因為這份愧疚,她成了趙府里最有頭臉的姨娘。
“當年的事我從沒有怪過你。”
白姨娘看著趙大人那儒雅雋秀的眉眼,默默的羞紅了臉頰。
“若不是你喝多了,我還不知道要去那里找你這樣的如意郎君。”
白姨娘伸手攬住了趙大人的脖子,她看著眼前的趙大人,又像透過這熟悉的眉眼看向其他人。
“趙郎,我心悅你。”
兩人正郎情妾意心情激蕩,眼看要一發不可收拾,突然馬車一頓。
“怎么了?”
趙大人掀開簾子去問趕車的馬夫,馬夫圍著車轅看了一圈,“啟稟老爺,是馬車的車輪陷進了坑里。老爺不要著急,這坑不深我揮揮馬鞭就能讓車出來。”
一聽沒有大礙,趙大人就心安理得坐回車里,想要繼續先前的旖旎氣氛。
馬夫使勁揮動馬鞭,催促馬車前行,馬匹埋頭往前使勁拉車,就在車輪快要被拉出來的時候,一柄夾著碎鐵的彈弓悄悄瞄準了這個方向……
魏朱回府的時候天已經開始黑了,她一回來,雙喜就拉著她沐浴更衣。
“舅老爺家的表少爺過來了,說是過來送年禮,可巧,舅姥爺的船之前被人燒了,夫人擔心表少爺在客棧睡不好,所以邀他來府上小住。”
雙喜叮囑道,“今晚既是家宴,又是接風宴,夫人下了命令,務必所有的少爺小姐全都到,聽說就連老爺那里也都已經去通知了。”
不過就是一個表少爺,楚氏卻把場面鋪的這么大,擺明了是想給自己的娘家長臉。
只是她大概是不知道,現在楚通天賠的褲衩都快穿不上了。
魏朱看看身上穿的衣裳,雙喜給她挑選了一身,不不打眼,也不至于失禮的衣裳。
“不穿這個,”魏朱道,“你們前幾天不是給我做了新衣裳嗎,去里邊挑一身看上去最貴的過來!”
花廳里楚氏看著送來的年禮單子,以前因為魏大人為官的原因,每次送來的年禮至少幾千兩,可是今年……
楚氏只看了幾眼,就合上冊子默不作聲的喝茶。
楚佛有點尷尬。
他也知道自己這次送來的東西實在有些拿不出手,可這已經是他們目前能拿出最好的東西了。
進貢的木料被燒,不僅害他們損失了一大筆銀子,之后木料漲價更是把他們害慘,要不是有楚通山從楚氏這里拿走的七/八萬兩銀子,這次他們能不能讓木料順利進京還是未知數。
最要緊的是,這縱火兇手至今還沒有抓到。
不僅他沒抓到,就連那個哄抬木價的“富商”也是蹤跡全無。
楚通山推斷這件事是一人所為,只是這人的背后是誰,他們卻還沒有頭緒。
畢竟覬覦這皇商之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楚佛收斂心神,對著楚氏行了一禮。
“本來今日這禮單還要再厚上幾倍的。”
楚佛道,“只是縱火的兇手至今尚未找到,父親擔心是商場上的人從中作梗,意在拖垮楚家。所以父親故意讓別人以為楚家已經敗落,好來一個引蛇出洞。”
楚佛說的情真意切,絲毫不露半點破綻。
“姑姑放心,這禮單都是用來做戲的,等過些日子侄兒會帶著真正的禮單再次登門拜訪。”
楚氏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些,她就說楚通山那個能拿十幾萬兩銀子出去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會只送怎么點東西過來。
原來是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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