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妥妥的下馬威讓朱掌柜氣的手發(fā)抖,剛想分辨幾句的時候,李俊陽從屋里搬出凳子放在院里說道:“李心姑娘是應(yīng)該多出來曬曬太陽,日腳淡光紅灑灑,薄霜不消桂枝下。”
李心抬頭看了眼自己頭頂上的桂花樹笑著說道:“冉冉晨霧重,暉暉冬日微。”
裝X誰不會啊,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也說誦啊!李心其實還很想唱唱:“你我用文言文對話真的很搞笑,還嘲笑曹操貪慕著小喬。”
李母見自己的兒子搬來椅子,也毫不客氣直接直接搬了椅子坐在李心的正對面,眼睛直勾勾的就這么毫不忌諱上下打量著李心。
半晌才說道:“長得倒是珠圓玉潤的,原還以為鄉(xiāng)下的姑娘條件差要不面黃肌瘦的,要不也知道控制著腰身,女人啊,怎么說容貌還是很重要的。”李母說著還伸手整理了一下頭上的簪子。
今天為了來見李心可是連壓箱子的衣服和首飾都戴上了。
李心抽動著嘴唇心想你說我胖就說我胖啊,用的了這么拐彎抹角嗎?不過聽里李母的說,李心也不淡定了笑著說道:“夫人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句話,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愛馳則恩絕,想來你們夫妻伉儷情深,夫人應(yīng)該不是以色事人吧。”
李父聽了李心的話,臉上微微有些異色,但是看了一眼自己邊上溫潤的兒子,又恢復剛才的一臉不屑。
李母抽動著嘴角:“想不到你除了胖倒還伶牙俐齒。”
“那是我妹子自幼家里伙食就好,家里人捧在手心里,不像有些人的母家也是鄉(xiāng)下的,自幼給人餓的前胸貼后背。”朱掌柜毫不客氣的頂了一句。
陸曼和丫頭看了茶過來,李母伸手接過茶盞說道:“家里伙食好也要家教好啊,我可聽說你妹子在方家村名聲可不大好。”
說著李母還特意瞟了瞟朱掌柜和李心。眼神里滿滿都是鄙夷不屑。
“李嫂子你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還不知道人都善妒啊,自家的夫君、兒郎只能干些力氣活。
看我妹子挖挖草藥都能起個房子,這眼皮子淺的大有人在的,添油加醋說些有的沒有的、捕風捉影的不是大有人在?李家嫂嫂也能當真。”
“想當年還有人風言風語的傳李家嫂子和當今的縣令關(guān)系不清不楚,也幸得李大哥充耳不聞,要不信以為真不也要鬧得妻離子散、雞飛蛋打的地步?”
朱掌柜自己也搬了條凳子和李心并列坐著,自己的妹子自己插科打諢說幾句無關(guān)痛癢,可是別給別人欺負了去。
本來這種陳年舊事、空穴來風的事情朱掌柜向來是不足掛齒的,但是李母這都大張聲勢的欺負到自己妹子頭上了,朱掌柜哪能坐視不理呢,再說了這事有啥自己不知道的勁爆消息啥的。
其實一早朱掌柜也是蠢蠢欲動的,但是誰還沒有個矜持的時候,剛好今天有這么一個機會不吐不快。
李母聽了朱掌柜的話頓時面如死灰,倒是李父咳嗽了一聲說道:“朱兄真是會開玩笑,那都是以訛傳訛的,想不到朱兄這么睿智的人也學婦人一樣說長道短。”
朱掌柜從自己的娘子手里拿過茶杯喝了一口說道:“我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這還不是李嫂子勾起來的,原也是以為你們能培養(yǎng)出李侄子這樣的人才,眼界和別人不一樣些。”
“朱大哥你向來在鎮(zhèn)上名聲極好,難道就沒有聽到你妹子為了傍上村里的大戶都爬上人家的床了?你妹子可是硬生生給人從床上扔出去的。”李母給朱掌柜揪了個短還正愁沒有出氣的地方呢。
“娘,那些子虛烏有的,再說了今日只是李心姑娘身體欠佳,我尋你們一起來探望的,哪里容得娘親在這里搬弄是非。”陽光下李俊陽的臉因著生氣有些微微泛紅。
“既然是來探望的,那就說些李心姑娘的腳傷,這都快要過年了,怎么還傷成這樣啊?再說了我剛才的話是荒誕不經(jīng)還是確有此事,這李心姑娘自己應(yīng)該明鏡一般吧。”李母想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一看這院里也沒有桌子可放,只好又拿在手里。
李心嘴角上揚問道:“那夫人剛我大哥說的可是落地石錘?”
李母微微失色道:“那都是有心人看我兒子年少有成,眼紅罷了。”
“李母怎么不去擊鼓鳴冤,這怎么也是關(guān)系到你兒子未來的名聲,我之所以沒有反駁李母剛才的話,不是因為是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
李心覺得躲不過就面對吧,有些東西不是你曲意迎合、粉飾自己就能讓人高看一眼的,在看不起你的人眼里,你的一切反駁都會如同跳梁小丑。
李母聽了李心的話微微的張嘴著,但是沒有發(fā)出聲音,但是眼里的嫌棄字意就更深了。
倒是李俊陽很貼心的接過自己娘親的杯子,聽了李心的大言不慚也沒有露出多少神情,依舊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旁。
李母指著李心的腿傷說道:“你這腿傷的有些蹊蹺,這大過年的,想來李心妹子是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有窮兇極惡的仇家吧?”
“前幾天龍王廟前那轟動一時的事情,好像也是出自你們方家村的,就是不知道與李心妹子是不是毫無瓜葛?”李母盛氣凌人的看著李心。
“那是我妹子的本事,要不李家嫂子你也去傷一個看看?別說風就是雨的,要是大家都和李家嫂子一樣,添枝加葉亂想一通的話,李家哥哥也不會和你齊眉案舉到現(xiàn)在了。”朱掌柜現(xiàn)在只想把人趕緊從眼前弄走,哪里還顧的上話好聽不好聽。
“那確實是本事大了,聽說你相公,不,前相公給你一紙休書后可是娶了青門竹馬,因著你還霸占這人家的房屋,把那心善的兩口子都趕到鎮(zhèn)上來居住了這才發(fā)現(xiàn)龍王廟的事情?”
“我可還聽說你和你相公總是糾纏不清,那家娘子這才尋了短見,她娘家人氣不過這才把你弄傷了?”李母說這話的時候,眼光往下瞟,看著李心巴扎著的腳,嘴角那可是笑意滿滿啊。
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夢魘了,昨兒回來就說今兒要帶他們來去朱掌柜那照看一下李心。
幸虧自己多個心眼立刻馬不停蹄的去方家村打探了一番,剛好方家村那杏花和沈秋華和自己乘坐同一輛牛車,李母這人還沒到方家村呢,就把李心打探了個真切。
這不打探不要緊啊,一打探就差昨天夜里就打到朱掌柜寶的仁堂了,這都什么人啊就敢介紹給自己的寶貝兒子。
不過后來仔細一想好像朱掌柜也沒有說介紹給自己的兒子,就是讓自己的兒子配合說上幾句話,這前因后果自己也是知曉的,這才活生生的壓住了火氣。
這天不亮自己的兒子就開始準備湯湯水水了,說是給李心姑娘準備些吃食,這更是讓兩口子如熱鍋上的螞蟻,那可是急的團團轉(zhuǎn),這可如何是好啊。
一路上李母還在想能勾引大戶的,怎么也是有幾分顏色的,自己的兒子初出茅廬怕是一時亂花迷眼了。
但是看到李心后,李母瞬間覺得自己的兒子估計是書讀太多了,在他眼前晃悠的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這難得有個年輕的出來說上幾句話,這才亂了分寸。
“李心姑娘這是我昨晚給你連夜趕制的。”李俊陽看著李心一言不發(fā)了,忙從懷里拿出一把繪制的扇子,恭恭敬敬的雙手遞上。
李心稍稍伸手接過,扇柄雖然材質(zhì)不是上策的,但是用了松香木,打開的時候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味。
上面的畫也畫的極有功底,就是李心這種對國畫一竅不通的人看著也覺得畫的像模像樣。
只見一個梳著雙環(huán)發(fā)髻的穿著綠衣的女子舉著手摘著樹上的紅豆,旁邊還提著:“兩岸人家微雨后,收紅豆,樹底纖纖抬素手”。
這不是前些時候自己隨口說出的引用么?李心怎么瞧著那畫像的女子還有幾分面熟。
可是這大冬天的不是應(yīng)該送湯婆子啊、暖手袋啥的么?這送把扇子是幾個意思?
李心頓時覺得透心涼,心飛揚!
李母看著李心似乎對那把扇子愛不釋手,手放在嘴唇邊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兒子這種扇子一年要制上十幾把,也全是送人的,前不久隔壁家的女兒也得了一把。”
“母親那不一樣,那把扇子是您自己從我桌上拿了送人的,我送給李心姑娘的這把是我特意趕制的,上面也寫有贈與李心姑娘的字樣。
就旁邊的提詩還是李心姑娘那天隨口吟唱的,心意不一樣。”李俊陽口齒清楚的爭辯著。
“就她那五大三粗的模樣還會作詩,估計也是狗屁不通的吧,比如大河啊都是水,下雨了大地開滿水,兒子你看為娘不是也能作詩,這不稀奇。”李母嗤之以鼻的說道。
“母親你這是強詞奪理,李心姑娘說的應(yīng)景,不似你說的如此通俗易懂卻和詩歌毫無瓜葛。”李俊陽不服氣的爭辯著,臉上因為氣急攻心兒滿臉泛紅。
李父這才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犬子這幾天在朱大哥這里多有叨嘮,也影響了李心姑娘的休息,實感抱歉,老朽今日是登門謝罪的,如果犬子有什么讓你們誤會的地方還請海涵。”
朱掌柜聽了李父的話馬上不依不饒了:“李兄不愧原也是秀才出生,都來我的寶仁堂舞文弄墨了,你和你夫人這態(tài)度像是登門謝罪的嗎?
我看更像是興師問罪來著,本來我妹子這幾天就在養(yǎng)病還要給令公子答疑解惑,你們還不分青紅皂白的一番胡說八道。”
“娘子去把掃把拿來,我把他們打出去。”朱掌柜說著就要去拿掃把,眼看就要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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