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兩個都要活。”朱掌柜看著一臉淚痕的李心有些于心不忍了忙堅定的說道。
“準備,麻沸散。”朱掌柜在李心的安排下有條不絮的進行著。
看著李心一臉鎮(zhèn)定,安排的也是頭頭是道,朱掌柜也慢慢來了信心,對,醫(yī)學的領域就是不斷的嘗試和創(chuàng)新。
這輩子能夠在醫(yī)術上和李心并駕齊驅(qū),朱掌柜很多年以后都覺得不枉一生啊。
“容月,我說過會盡力保你和孩子的,你要相信我,這個麻沸散的效果不是很好,可能連局部麻醉都做的不是很好,我打算剖腹取子,我要固定住你的四肢,你痛就喊出來。”
“但是你一定要忍住,一定要用力,你的孩子又踢我了,他還沒來看過這個世界,沒有看過他的親人,我也不允許他生出來就沒有娘親,不要放棄好嗎?”
已經(jīng)虛弱不堪的容月還是堅定的點點頭!
女子本柔弱,為母則剛~!
李心說完,和朱掌柜麻利的捆綁著容月的四肢。
“為了防止病人因為疼痛咬舌頭,給病人的嘴巴放上咬棒,腹部橫切,這樣的橫切口的手術口位置比較低,以后看起來也美觀一些。
一定要橫切,切口張力小,容易愈合,脂肪液化發(fā)生的情況比較少,而且手術后疼痛情況比較少,手術后的疼痛也稍微輕一些。”
方榮微微的靠在院子的大樹上大口的呼吸著,東子奶奶從廚房里端出一紅糖水遞給他說道:“孩子辛苦你了。”
方榮接過糖水一飲而盡后說道:“如果李心一個都沒保住他們,你們會對她心生怨恨嗎?”
方榮說這話的時候氣若游絲,顯然剛才他連壓箱底的本事都用上了。
東子奶奶愣了一下堅定的說道:“哪個女人生孩子不是一只腳在棺材里面,一只腳在棺材外面的嗎?指不定閻王就收走了,橫豎都是命,怪不得誰,一開始就是容月自己選擇的。”
大柱也過來拍拍方榮的肩膀還沒有說話,就哭成淚人一樣,方榮一把提起大柱說道:“你要相信你的娘子,如同我相信李心一樣。”
甄夫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方榮說道:“孩子,你父母可還健在?”
東子奶奶忙走過來說道:“他父母也是苦命的,原是山里的獵戶,給老虎叼了去了,最后也只是找到一些零碎的尸體。”
甄夫子微不可聞的嘆息著說道:“抱歉,老朽魯莽了。”
轉(zhuǎn)過身卻直嘀咕:“難道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嗎?那招式可是和當年的他一模一樣。”
甄夫人拿著帕子在門口來回的絞著,看到自己的相公一頭撲在他的胳膊上說道:“容月從小就生的的乖巧,當年你病重的時候,我也是瞞著你和容月商量出嫁的事。
想不到她想都沒想就滿口答應了,如今她過的好,我心里的愧疚感反而少上一些,但是如果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叫我這個老婆子可怎么辦啊,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啊,一輩子都要活在內(nèi)疚里面。”
甄夫子抬起手,緩緩的抱住自己的夫人說道:“當年的事,為夫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再給我選擇一次,我還是義無反顧的要辜負你們母女。”
甄夫人聽了自己相公的話,嗚嗚的哭著沒有說話,只是握緊的拳頭一拳一拳不輕不重的打在甄夫子的身上。
“容月你醒醒,你醒醒。”屋里李心撕心裂肺的叫著。
大柱想撞門進去,給東子奶奶死死的抱住。
甄夫人在聽到那叫聲后直接暈倒了,方榮從邊上站了進來,擋住了門口。
其實方榮不知道為什么會第一時間擋在門口,可能是不想別人打攪到李心的救治,從內(nèi)心,他是愿意相信李心的。
只要是為了她,方榮做什么都愿意,如同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頭重腳輕了,依然像門神一樣擋在這里。
李心,如果可以,我愿意為你遮風擋雨一輩子。
“哇、哇!”孩子響亮的啼哭聲響了起來。
如同天籟之聲,瞬間讓門口那幾個萎靡不振的人,如同久旱的莊稼忽然來了一場大雨。
一下就生機勃勃了。
“生了,生了”大柱聽到孩子的哭聲后,一個高大的男人,居然抱著方榮喜極而泣。
方榮再也支撐不住了,搖搖晃晃的倒下。
“方大哥,方大哥。”大柱哥忙拖著方榮往下沉的身體喊道。
朱掌柜不可思議的看著邊上給李心掏出來的龍鳳胎,李心又一層一層的縫合好傷口,而且很熟悉的樣子,朱掌柜終于忍不住的問道:“你做過這樣的手術。”
按理說閨閣中的女子不會有這樣的經(jīng)歷,哪怕她自幼跟著她爺爺行醫(yī)問藥。
是啊,自己前世可是不止做過一次,剛實習的時候,就天天丟在產(chǎn)科,但是這些李心怎么能說出口呢。
李心一邊擦拭著嬰兒身上的血污,一邊笑著說道:“也是容月姐姐命不該絕,我之前一本雜書上看到的,在娘家的時候,背著家人給破廟里的貓啊狗啊接生過,不知道這樣算不算?”
“想不到人生產(chǎn)和阿貓阿狗還是差不多的,我這也是病急亂投醫(yī)了,說到底還不是容月他們一家命好。”李心說的面不紅心不跳的。
朱掌柜點點頭劫后余生的說道:“今日如果不是你的話,這恐怕就一尸三命了。”
“不是因為我,是因為朱大哥你,我只是認識一些淺薄草藥的村婦罷了。”l李心認真的說著。
朱掌柜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懂,我懂。”
李心感激的點點頭福禮的說道:“都道其人無罪,懷璧有罪,我一個無依無靠的下堂婦還是暗淡一些的好,沒有什么虛名枉利比好好的活著更重要,還請大哥成全。”
李心說道這里一臉的期待。
“妹子,你讓我想起一個事,你就是那千年王八萬年龜啊,這世間上確實大智如愚的人,會過的更隨心所欲一些。
以前覺得你圓滾滾的可能不太聰明,想來我對你還是有誤解的,現(xiàn)在一看,你還是、、還是胖的,但是怎么看怎么順眼啊。”
“放心,朱大哥和你陸曼嫂子一定更加不遺余力的幫你找婆家,其實方榮那孩子。”朱掌柜想起剛才方榮的腳程又忍不住要推銷了。
一個人真心實意或者是逢場作戲,朱掌柜這個年紀已經(jīng)能一目了然了,方榮那孩子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做事釘子是釘子,板子是板子。
也算是個可以倚靠的人,總比那些油頭粉面、虛以為蛇的花花公子強太多了。
方榮這個妹夫,其實朱掌柜很想認下。
李心顯然還沉浸在朱掌柜說的那個句圓滾滾,一臉的黯然傷神:“看來我的減肥力度還是不明顯啊。”
朱掌柜雖然說著化,可是手也沒有閑著,麻利的把孩子的臍帶剪斷、系好。
又在溫熱的水里把兩個孩子洗干凈,放在抱被里,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容月說道:“她真的是個堅強的媽媽。”
李心不可置否的點點說道:“女人都是鋼筋混凝土做的,哪里有那么多女人的柔情似水之說,又不是煙花柳巷紅塵客。”
朱掌柜深邃的看著李心:“你說話真是越發(fā)放肆了。”
“那還不是朱大哥縱容的。”李心不客氣的說道。
等弄好屋里的這一切,李心這才把房門打開,門外的人都擠在一起,張望著。
李心和朱掌柜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賀喜道:“恭喜奶奶,賀喜奶奶,是龍鳳胎,都平安。”
方大柱卻傻了眼的沖進房中,根本沒有來得及看朱掌柜和李心手里的兩個寶寶,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容月,連滾帶爬的沖到床邊。
顫抖的伸出手放著容月蒼白的臉說道:“娘子你怎么這么傻啊,以后你讓我怎么辦呀?你讓我怎么辦呀?以后我再也不會快樂了,不會了。”
“以后沒有人會偷偷教我寫字,還取笑我寫的字不如木工做的好,也沒有人對我說,過來,你頭發(fā)亂了,沒有人在院子里和我說,月亮其實有很多種表達方式,娘子你怎么那么狠心啊。”
“娘子我雖然聽不的懂你說的詩歌、句子,但是我都死記硬背下來了,你說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你說居廟堂之高要心憂天下,我不懂,但我都記住了啊。”
“他們都說你溫婉善良,為什么獨獨對我就能下這么大的狠心啊,娘子!”大柱趴在床邊哭的泣不成聲。
李心聽了大柱哥的話,忙把懷里的孩子塞到他的懷里說道:“她疲勞過度睡過去了,睡飽了就會醒的。”
“你這么鬼哭狼嚎的,別把人嚇壞了。”
方大柱聽了李心的話,像個孩子一樣胡亂的用袖子擦著自己的眼淚、鼻涕:“我不說話了,我不說話了,我靜靜的陪我娘子,我就趴在這里不說話了,不定不會影響我娘子休息的。”
方榮從門外進來,看著李心臉色發(fā)白,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我?guī)慊厝バ菹⒁幌隆!?br />
李心點點頭,如釋重負,一時間身體像是給抽空了,眼前一黑,意識開始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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