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蘭抬起頭看了眼李心還有她身邊的方榮,伸手擦了把額頭的汗珠說道:“不要幫忙,你們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吧!想來你一年沒回來了,帶你夫君看看你小時候生長過的地方吧。”
夏紫蘭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全是羨慕,李心能懂,一個女人嫁個男人,有錢沒錢也許是次要的,但是知冷知熱才能走的更遠。
李心環(huán)視了一下這個破廟,破廟的四周的菜地都給夏紫蘭種上了青菜、蘿卜因為給婆家掃地出門了,村里沒有她的田地。
也就這破廟這點容身之處,還是里正仁慈,睜一眼閉一眼的,要不然的話,夏紫蘭還不能在這貧瘠的青松村討生活,即使這樣她只能靠這些微薄的收入艱難的養(yǎng)活著自己和兒子。
李心上去提著她缺了口的木桶,幫忙一起給菜地澆水,夏紫蘭也沒有表現(xiàn)出反感,倒是她背上的孩子張著嘴巴沖李心笑著,笑的李心暖暖的。
李心伸出手逗逗他,還從布兜里拿出一塊軟糕點遞給他問道:“紫蘭姐,他取名字了嗎?”
“隨我姓叫虎子!”夏紫蘭提起孩子的孩子,臉上的柔和了許多!
“虎子,你可要快快長大啊,以后要保護和照顧好你娘親哦!”虎子吧唧著手往嘴里送糕點,對李心的搖頭晃腦熟視無睹。
畢竟孩子還小,才兩歲!不懂的世間的艱辛!
夏紫蘭把背上的孩子放了下來,李心忙伸手接過,夏紫蘭有些抱歉的說道:“那勞煩李心妹子給我看下孩子,我把這地給開墾出來,這春天了,我想種些稀罕一些的菜下去,好賣上價錢。”
李心點點頭,方榮去破廟里拿出個凳子給李心坐。
夏紫蘭一邊挖地一邊笑著說道:“你夫君對你真是極好!”她的語氣里有羨慕也有悲涼。
李心回頭看了眼方榮,心里唉聲嘆氣道:你別光看外表啊,還不如碎了一個蛋的呢,碎了一個蛋的好歹只是力不從心一點,方榮可是抗拒女人,喜歡二狗子那樣的妖孽。
李心雖然這樣想,但是轉(zhuǎn)過頭的時候笑著說道:“你以后也會好起來的!不能因為一次的跌倒,就放棄幸福的權(quán)利。”
夏紫蘭笑而不語,笑容中卻透著滿滿的蒼桑,低著頭用鋤頭一鋤一鋤的挖著地上的地,因為李心坐在凳子上,夏紫蘭的前夫遠遠走過來并沒有看到李心。
他只看到方榮站如青松一樣的在菜地邊看著那破鞋挖地,不知道為什么氣就不打一處來。
只見他飛快的奔跑過來說道:“終于給我的抓到了吧,之前我娘說你不檢點,我還不相信,今天給我的抓個正著吧,在這風雨飄搖的破廟,你還敢藏野男人,說說看你這是給我戴了多少綠帽子了,你個破鞋。”
李心聽到聲音錯愕的抱著孩子站了起來!一臉的呆萌!
怎么回事,我在哪里?發(fā)生了什么?
夏紫蘭似乎沒有聽到來人那尖酸刻薄的話一樣,依舊低著頭慢慢的挖著地,小小的身影,就那么樣倔強的一鋤頭一鋤頭下去。
方榮只是站在李心后面,并沒有轉(zhuǎn)過身去,倒是李心沉不住氣開口了:“這不是李七嗎?你是不是一早起來沒漱口啊,怎么嘴巴這么臭啊。”
李七瞪大眼睛好一會,又看了看邊上的方榮這才認出李心:“喲,這不是潑出去的水么?怎么來我們青松村耀武揚威了?你知道你的心頭肉驢蛋碎了一個蛋的事情嗎?不過就以前你們那粘性,沒碎蛋的時候,你估計也嘗過滋味了,如今碎了蛋,對你這潑出去的水來說也無關緊要了,畢竟有這么一個身體壯實的男人做傻子。”
李七說著還露出一口的黃牙,笑的李心有些頭暈目眩。
方榮聽了李七的話,皺著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心一只手抱著孩子,一只手揮散著要沖過來的臭氣說道:“人家碎了一個蛋也比你碎了一整顆心強啊!你拋棄妻子,你卑鄙無恥。”
“我拋棄妻子?那你也不看看她自己嫁過來,就一個空人嫁過來,說好的嫁妝呢?無非就是破落戶家的小姐,還以為自己真是正經(jīng)家的小姐,原還想著就算是再不濟的姨娘之女,也比普通的人家嫁妝來得多,誰知道居然一毛不拔”李七激動的說著。
甚至還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石子。
方榮細瞇著眼睛,微微的朝李七靠近一點,隨時準備先發(fā)制人。
一直低著頭挖地的夏紫蘭在聽到李七這一通話后,把鋤頭往地上一扔,走過來一臉平靜的說道:“我當時就和你說了,我娘是個姨娘,我們從小就住在莊子上,我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母家根本就不會管我,你還記得你當時說什么了?”
“你說你看重的我這個人,其他錢財不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你不會在乎的,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可是最后呢?我真的空人過來后,洞房花燭你發(fā)了瘋的折騰我,第二個月領個人進門,還有了身子,你話做的真漂亮,事也做的漂亮。”
夏紫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激動,但是居然沒有眼淚,李心想,可能她的眼淚早就流干了吧。
哀莫大于心死!
李金七氣急敗壞的說道:“我怎么知道,你家真的就送個空人進來,原還想著你是鎮(zhèn)上的小姐,就算是個姨娘生的,嫁過來怎么也有真金白銀吧,想不到就幾身破衣服,我娶個農(nóng)村的姑娘,怎么還能得一兩銀子么,你這不是騙婚嗎?”
綠蘿點點頭說道:“我咎由自取,當時和你娘也是說清楚了我的身世,她老人家怎么說的,拉著我的手說,孩子你受苦了,以后娘一定待你如同親女兒一樣,我們家不圖錢財,就圖人平平安安。”
李七看看夏紫蘭堅毅的眼光,居然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用手摸著自己的鼻涕說道:“我當時見你是那莊上的小姐,就存了一個心思,以為那莊子能給你當嫁妝呢,想不到你連一兩銀子都沒有,我們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就你這樣還想到我們家過好日子啊,沒有嫁妝的女人,就是豬狗不如。”
“你都不知道我們給你丟光了臉,街坊鄰居一開始都羨慕我娘,我能討個鎮(zhèn)上的小姐做媳婦,而且還不要給聘禮,想不到成親那天,你真一個人抱著幾件破衣服過來了,我們家老臉都給你丟光了,有你這么出嫁的么?我們不打罵、折騰你,都對不起我們丟掉的臉。”
李七說著還呸一聲:“你也不瞧瞧自己,沒有嫁妝還想進我家的門,你不掂量掂量自己啊,你個破落戶,你個破鞋,今天居然還背著我勾搭別人的夫君。”
李七罵罵咧咧的走了,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李心抱在懷里的虎子!
李心張著嘴巴想安慰一下夏紫蘭,想不到她已經(jīng)拿著鋤頭在鋤地了,似乎剛才那人不是她之前心心念念要嫁的那個人一樣。
“那男人沒有擔當,就這樣的人,不值得置氣。”方榮說道。
夏紫蘭鋤好地后,洗了把手把方榮和李心引進破廟,破廟倒是給她收拾的很干凈,柴火也整整齊齊的碼在一邊。
看著雖然落魄但是也有一點點家的氣息。
夏紫蘭自然也是看出李心眼里的驚訝,抱過孩子說道:“我娘原先是茶樓唱曲的,硬是給我爹霸占了去,后來有了我,家里的大夫人容不下我們,我爹也是新鮮勁過了,一時興起又沒有母家,哪有那么多的長情。”
“就把我和我娘打發(fā)到這偏遠的莊子里過活了,說是小姐,其實莊子里看門的老婆子都對我們指手畫腳的,無非就是想莊子上多兩個勞動力,大夫人還把我娘許給莊子上的伙計,我娘受不了那苦,跳井了,本來我也想跟著跳的,但是這個世界我還沒有看夠啊,我忍下了。”
夏紫蘭可能因著想起自己的身世或者是娘親,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李心這才知道,人傷心了真的不一定會流淚,但是無聲的流淚,一定是真的傷心了。
“后來去山上砍柴的時候遇到這李七,他對我好,我原想著,母親是嫁給有錢人,才落到這個地步,我嫁到窮鄉(xiāng)僻壤,雖然日子過得苦些,但是夫妻齊心,可以化苦為甜,什么榮華富貴我真的沒有看上。”
夏紫蘭說著,從烏黑的火爐上倒了些溫水喂給虎子,抱歉的朝李心和方榮笑笑:“沒有多余的杯子和碗給你們倒水喝。”
李心這才注意到,夏紫蘭這的擺設真的寒酸的緊,就兩個缺了口破碗,還一個大,另外一個稍微小一點的。
一個小火爐,一口小黑鍋,別無他物了,連整整齊齊疊在干稻草上面的棉被不僅薄而且破,露出的破棉絮也是硬邦邦的,一看就不暖和。
也不知道她們母子是怎么熬過一個個的嚴冬的,要是換在上一世,估計丟垃圾桶里,連流浪漢都不會彎腰去撿的那種。
李心把眼光收回來說道:“那被子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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