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姬呈影,我是十四皇子。”
“你住在哪兒啊?”
“我住在娘的宮里。”
“你娘是誰啊?”
“娘是湘夫人。”
靜園繡樓中,姬文逸等人看著古伶舞和姬呈影在那像是孩子間過家家般的對話,不由覺得一陣疑惑。
不是說要問宮里的事嗎?
但現(xiàn)在都問的是些什么?
姬文逸幾次想插嘴,最后都忍了下來。
因為潛意識里他覺得舞兒這般做肯定有她自己的深意。
而圓桌旁,古虢、西宜和巫培禹三人圍坐在一起同樣看著古伶舞與姬呈影之間的互動,西宜實在沒忍住到
“我媽現(xiàn)在像不像那種誘拐孩子的騙子!”
呃
好吧,雖然古虢對自家妹妹很是袒護,而巫培禹呢對古伶舞也是心有所求,但不得不承認,現(xiàn)在古伶舞的表現(xiàn)在他們眼中是真的很有幾分拐騙犯的嫌疑。
“我說你這么大個男人真要認我們小五為義母?”
古虢趁著現(xiàn)在得空,大家看上去還算聊得合拍,也是實在沒忍住小聲問向了西宜。
“白撿這么大的外甥你還不樂意啊?”
西宜看著古虢的樣子,難得正常的說到
“我和她的事有些復(fù)雜,說出來你也許理解不了,但她對我的意義絕對超出你能想到的一切,只要她開口,我的命隨時都可以交到她手上。”
西宜說這句話時聲音很淡,但他話里面所包含的沉重感情卻讓古虢和巫培禹不由側(cè)目。
同樣也是因為西宜的這番話讓古虢確認,這西宜是真的和自家他是和他家小妹還不是他家小妹時就已經(jīng)有了瓜葛。
不過那些復(fù)雜的事古虢不想去想
也許是因為從小他們的父母就一再對他們幾兄弟說過無論她是何樣,那都是他們的妹妹
也許是因為這些年他親眼看到了她在背后對整個古家的默默付出
也許只因為她是她,明明表現(xiàn)的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其實卻是時刻都關(guān)注著他們的安危,哪怕她自己以身犯險
西宜和古虢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巫培禹全程都默默的坐在一旁沒有插嘴,也就在這時,緲兒傳來京兆尹到府中的消息。
這么早?
姬文逸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現(xiàn)在可是連午時都沒到,京兆尹竟這般早早就有線索了嗎?
“我先去看看。”
姬文逸跟古伶舞打了聲招呼便走了出去。
而古伶舞這兒因為正要進入正軌,也就沒再阻攔他的動作。
“地宮好玩嗎?”
現(xiàn)在的古伶舞已經(jīng)從姬呈影的話語里知道他們把皇宮下的密道稱為地宮,能被稱為宮,再加上之前西宜和巫培禹說過那地下密道占地頗廣且地形復(fù)雜,古伶舞不得不合理的懷疑那啟國皇宮下真的是已經(jīng)被挖空了。
“不好玩,沒人陪我玩兒。”
也不知道是古伶舞的問法有問題,還是她的問題戳到了姬呈影的某個點。
本來還因為第一次得到那么多糖果而高興的姬呈影說著說著竟隱隱帶起了哭腔。
而隨著他情緒的變化,他的聲線再次開始飄忽,那種詭魅的立體環(huán)繞聲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房間中。
“你一個人在地宮玩嗎?”
古伶舞對于姬呈影聲線的轉(zhuǎn)變似乎并不在意,繼續(xù)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繼續(xù)問著。
“地宮有好多人,但他們都不跟我玩,娘也不讓我和他們玩兒。”姬呈影說著竟真開始哭了起來。
那孩童的嚶嚶哭聲配上詭魅的聲線,讓圓桌旁的西宜等人再次汗毛直立。
“大外甥,我實在受不了了,昨晚等了你們一晚現(xiàn)在還得遭這份兒罪。”古虢搓了搓自己的臂膀,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到
“我先回去了,看看有沒有什么新消息,晚上再來。”
說完,古虢也沒有去打擾古伶舞,而是輕手輕腳的快步離開這間充滿詭異狀況的房間。
“師兄,要不你也先去休息吧。”
古虢的離開提醒了西宜,別說他一夜沒睡,他們兩人也是一夜沒休息。
而且他們兩人還連夜闖了一趟皇宮,雖然沒找到想要的信息,但就目前來看他們至少帶回來了一個知道信息的人。
“一起吧。”
巫培禹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遞給西宜,示意他給木榻處的古伶舞送去。
“那你就和你娘玩啊?”
木榻上,古伶舞沒有因為姬呈憲的哭泣而停下誘導(dǎo),只是保持著時不時遞給他一顆糖的動作。
“娘很忙,娘她……”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姬呈影猛的閉上了嘴。
而他這般明顯的動作當(dāng)即就引起了古伶舞的注意,不過她并沒有急著追問什么,而是靜靜的等著。
也是這時西宜適時的送來了一杯茶水,轉(zhuǎn)移了一下兩人的注意力。
不知道是不是西宜給姬呈影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看到他的靠近,四歲的姬呈影猛的把面前擺放的糖果全都抓到手里,然后一下?lián)涞焦帕嫖枭砩蟼秘密嗎?”
我可以和你說個秘密嗎?
說個秘密嗎?
秘密嗎?
嗎?
因為姬呈影自控能力的欠缺,他自認的小聲話語以一種更加詭魅陰森的狀態(tài)開始在整個房間里回蕩。
西宜和古伶舞無聲的對視了一眼,隨意轉(zhuǎn)身對著巫培禹說到
“師兄,我有點餓了,我們?nèi)N房看看有沒有好吃的。”
“好。”
兩人齊齊向著古伶舞點點頭便一起離開,走出房間后還十分順手的把房門給帶上。
“你想說什么秘密?”
古伶舞見房間中只剩下她和姬呈影,直接把自己面前那一整盒糖都推到了他的面前。
許是姬呈影覺得終于可以和人分享自己的秘密了吧,激動之余竟是沒有看向面前那盒糖果,而是幾次開口都沒說出一個完整的音階,半餉后才糯糯開口
“我有好多秘密,你想聽哪個?”姬呈影躊躇了一下,又急急的說到“從來都沒有人愿意聽我的秘密,我可以多說幾個秘密嗎?”
……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了。
當(dāng)午膳備好,緲兒正準備到繡樓去安排餐桌時,就看到姬文逸大步從靜園外走了進來。
而隨著他的出現(xiàn),之前在池塘石床和貴妃榻上閉目養(yǎng)神的西宜和巫培禹也直接坐了起來。
“你不是說要進宮嗎?”
西宜看到姬文逸回來,有些奇怪的問到。
“已經(jīng)去過了。”
姬文逸看著西宜和巫培禹出現(xiàn)在平時他和舞兒休息的地方,腳下不自覺的就轉(zhuǎn)了過去。
“舞兒呢?”姬文逸隨口問道。
“還在樓上哄孩子呢。”西宜沖著繡樓上方努了努嘴。
“那小子好像還真知道一些東西,只是也不知道他是真和老媽投緣還是什么,只想和她一個人說,還說什么想告訴你個秘密。”
西宜的話說到最后時,忍不住模仿了一下小孩子撒嬌的語氣,只是那語氣從他嘴里說出來后莫名變的有點酸。
“無憂公子此行可還順利?”
一旁,巫培禹的關(guān)注點還是比較正常的。
他聽到姬文逸說已經(jīng)去過皇宮后忍不住有些擔(dān)憂,畢竟現(xiàn)在里面到底什么情況他們還沒摸清楚。
“怎么說呢,有些出乎意料,但也比較符合情理,可我總覺得哪兒有些怪。”姬文逸想到剛才自己經(jīng)歷的事不由砸了砸嘴巴。
“說人話!”
西宜在一旁聽得直接翻了個白眼。
而姬文逸看著西宜的表情,嘴角不由一勾他和舞兒有時還真有些神似。
“之前京兆尹來和我交換了一下意見,他們也是很快就找到了昨晚黑衣人來自太子府的線索。
不過他們想的和我們一樣,覺得線索來的太明顯,擔(dān)心有人從中挑撥,所以想著和我一起進宮見一下那人說說原委。”
姬文逸說到這里頓了頓,沉思了半秒才又繼續(xù)開口到
“不過我們到了皇宮大門卻是被攔了下來,說是那人有旨,近段時間除太子外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后宮。”
“這是什么操作?”
巫培禹和西宜頓時被姬文逸帶回來的這個消息給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確定是那人下的旨?”
“不會是太子在中間搗鬼吧?”
巫培禹和西宜想了想同時說到。
“宮門的禁軍有令牌,想來應(yīng)該是那人下的旨,但若說是太子在中間做了什么,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其實巫培禹和西宜想到的也是姬文逸現(xiàn)在最為疑惑的地方。
按說那人那么想要奪舍他的身體,他這主動送上門應(yīng)該不會被拒之門外才對,而且九尾天狐這么久沒回去,那人就算沒法對他下手,也會因為九尾天狐的存在試探于他才對。
但現(xiàn)在的事實卻是他直接連皇宮大門都沒進得去,這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大哥,能給點有意義的回答嗎?”
一旁西宜聽了姬文逸的話卻是再次翻了個白眼。
“注意輩分!”
姬文逸對于西宜的稱呼明顯很是介意。
“嘁,從小到大想當(dāng)我爸的人多了去了,你這兒八字還沒一撇呢瞎講究什么。”西宜聞言直接不屑的甩出第三個白眼。
而他的這句話頓時就像是捅到了姬文逸的痛處般,讓一貫很能控制自己表情的姬文逸不由露出了幾分微怒。
“王爺,二位公子,午膳準備好了,要上去通知小姐嗎?”
涼亭處,一直等著他們交談的緲兒見情況似乎有些偏離正題,立刻出聲引來幾人的注意。
“緲兒,上菜吧。”
不待姬文逸三人回話,繡樓中就傳出了古伶舞的聲音。
一時間,姬文逸三人立刻停止了剛才的談話轉(zhuǎn)而往繡樓走去。
當(dāng)三人回到二樓房間時,就看到姬呈影小小的身子已經(jīng)在木榻上睡著了,他的懷里還抱著滿滿一盒的五彩糖果。
“怎么樣?”
古伶舞和姬文逸在看到對方后不由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姬文逸走到古伶舞身邊牽起她到餐桌旁坐好,一邊簡明扼要的把剛才對西宜兩人說的話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而古伶舞在聽了姬文逸帶回的消息后,也是慢悠悠的說起了她從姬呈影那整理出的信息。
“你們家太子是個不錯的,和駱湘攪到一起有幾年了。”
“ha?”
眾人沒想到古伶舞爆出來的第一個消息就這般勁爆,西宜更是驚的直接飚出了一句久違的英文。
“不過駱湘也不簡單,應(yīng)該早就投靠你們家老祖宗了,所以玩的是無間道。”
在場唯一完全聽懂古伶舞話語的西宜頓時沖著姬文逸比了個大拇指,插話到
“你們家都是牛人啊,連娶進門的都牛。”
“你……”姬文逸被西宜說的想懟他一句,但最后還是把視線轉(zhuǎn)回古伶舞身上,疑惑的問到
“你是說湘夫人也知道那人的事?可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一個弱質(zhì)女流又是怎么引來那人的注意呢?”
“對啊,按理說那駱湘應(yīng)該引不起修煉之人的注意才對。”
西宜聽完姬文逸的三連問后也是正色起來。
“我沒說過嗎,駱湘是重生之人,當(dāng)初身上也是怨氣極重。”
古伶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疑惑他們竟然不知道這個消息好吧,貌似好像疑似她也沒告訴過他們這個事。
“我去,這片被遺棄的天地有轉(zhuǎn)世的,有穿越的,竟然還有重生的,這要是寫本出來,那得多精彩。”
西宜在聽到駱湘竟是重生之人后,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呼。
“重生是指?”
巫培禹疑惑的看向西宜。
“我是穿越之人,我告訴過你吧。”
西宜聽到巫培禹的疑惑,立刻為他解釋到
“我媽是屬于正常轉(zhuǎn)世,這個你也清楚,而重生嘛”
西宜看到不光巫培禹,就連姬文逸都把視線看向自己后才繼續(xù)說到
“就是她上輩子已經(jīng)過完了她的正常人生軌跡,但出于某種不明原因,她又重新走了一次她上輩子的人生道路。”
西宜說完,頓時有些驕傲的抬了抬下巴,可當(dāng)看著巫培禹和姬文逸還是一副疑惑的盯著自己時,不由皺起眉頭說到
“怎么,這么簡單都沒懂?”
“好了,還是我說吧。”古伶舞看著被西宜說的更加蒙圈的兩人,不得不嘆口氣親自解釋到
“比如無憂你,若你平平順順的活到老死,正常來說就會下地府走流程然后洗去今世的記憶再像我這般轉(zhuǎn)世投胎為一個新的人過新的人生。
而因為某種原因,你在死去的瞬間沒有下去,而是回到了你小時候再次經(jīng)歷了一遍你今生過過的生活,這就被稱為重生。”
“你是說湘夫人上輩子就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我們?nèi)缃窠?jīng)歷的事情?”姬文逸似乎有些明白了重生的意思。
“不,就我來看她上輩子應(yīng)該不是這么過的。”古伶舞搖頭否認了姬文逸的說法。
“我也這么認為。一般重生之人,還是拿你做例子,你若在小時候就知道你皇兄會被你們家祖宗奪舍,你會不會在這一切發(fā)生之前就做好防范不讓這些事發(fā)生呢?”
西宜接過古伶舞的話對著姬文逸說到。
“可是你們口中的湘夫人不是說早早就投靠了那誰嗎?想來她應(yīng)該是知道那人的存在吧。”巫培禹提出自己的疑惑。
“不,我的存在可能造成了她的變數(shù)。”
古伶舞這時說出了她剛才在姬呈影睡著后慢慢整理出來的思路。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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