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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逼婚:步步謀心 第二百六十五章:殺了徐子矜,一切歸零

作者/李不言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歷經(jīng)歲月的渲染,人海的浮沉,安隅與徐紹寒行至如今這一步,走過了太多大起大落,好的、壞的、心甘情愿的,不情不愿的,皆數(shù)嘗過。

    恨自己嗎?

    恨過。

    她憐憫徐紹寒年幼時的遭遇時,也憐憫自己。

    憐憫自己這一生的遭遇。

    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而她和徐紹寒而言無疑都是這種人,

    “最壞無非英年早逝,我連死都不怕還怕跟你耗在這場婚姻里嗎?”她反問,話語強硬沒有退路,徐紹寒聞言,心頭顫了顫。

    昨日清晨的那股子強烈的同感再度襲來,他冷淡開口:“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屋外的天,尚未余亮。

    “同死你也只是個孤家寡人,”這話,何其鋒利啊!

    無疑是在宣判,她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徐紹寒了。

    同死又如何?

    我不愛你,你依舊是個孤家寡人。

    “太太-----,”許是這話,太過分。

    過分的徐黛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一場爭吵,一觸即發(fā)。

    徐黛見此,揮散了屋子里勞作的傭人。

    安隅聞言,心都顫了。

    要怎樣才能原諒他?

    感情在他徐紹寒眼里,自己一直都在無理取鬧,一直都在蹬鼻子上臉?

    安隅氣啊!

    氣的眼眶都紅了。

    她那個未成形的孩子都成了一灘血水的,徐紹寒既然覺得她在無理取鬧?

    何其可笑?

    何其可笑?

    “你欠徐子矜不假,但那也只是你個人,與我何干?你年幼時分欠下的債憑什么拉著妻兒一起還?”

    “你問我如何才能原諒你?”說到此,安隅頻頻點頭。

    要原諒?

    原諒?

    好、給他選擇。

    她轉(zhuǎn)身,進餐室,在出來,手中多了把水果刀。

    即便此時,鋒利的刀刃依舊是對著她自己,她將刀柄遞給徐紹寒,而后,倔強冷酷的目光落在徐紹寒身上,話語森寒:“弄死徐子矜,我就原諒你,一切歸零。”

    她給他選擇,給他機會。

    不是要求得原諒嗎?

    如此,正好。

    2008年2月下旬,徐太太遞了把水果刀給徐先生,讓他在虧欠與婚姻中做出選擇。

    安隅痛恨徐子矜到何種地步?

    大抵是此時,她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弄死這個女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的孩子,她有權(quán)決定他的生死,而徐子矜不能。

    入世二十余載,那些虧欠她的人她都會一一討回來,一個都不放過。

    徐紹寒欠徐子矜的,她不欠。

    “你口口聲聲說你欠徐子矜的,你那死去的孩子已經(jīng)替你還清了,”安隅猩紅這眼眸瞪著徐紹安,望著他,等著這人的回答,她拿在手中的刀子久久未有人接過,于是;她問:“還是你覺得該一命抵一命,那我替你在還一條如何?”

    說著,安隅握著刀刃往自己胸膛而來、

    那及其快速的動作讓一旁的徐黛尖叫出聲。

    不敢去看眼前這一幕。

    這尖叫聲,引來了葉城。

    乍一入眼的便是徐紹寒掌心鮮血淋漓的一幕,安隅握著刀子離心臟大抵只剩下一公分的距離。

    這夫妻二人,自上次事件之后,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虐心之路,葉城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上次的教訓太慘痛,慘痛到他此時看見安隅與徐紹寒發(fā)生爭執(zhí)都不敢上前半步。

    夫妻二人,四目相對。

    安隅望著徐紹寒,滿眼倔強。

    徐紹寒望著安隅,滿眼痛心。

    “我不欠她的了,”徐紹寒開口,話語間帶著隱忍的顫栗。

    “已經(jīng)還清了,”他在道,怕安隅在將刀子往前送一分,他握著刀子的掌心在度緊了緊、

    許是隔得太近,鼻尖的鐵銹味是如此的濃烈。

    安隅心頭微顫,視線從他的臉面上移到他的掌心。

    僅是這一瞬間的走神,徐紹寒用巧勁將刀子從她掌心奪走,吧嗒一聲丟在地上。

    而后,伸長手,將人攬進懷里。

    隔得近,安隅才清楚的感覺到,這人渾身都在顫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連三個對不起,帶出來的是濃厚的鼻音。

    徐紹寒摟著安隅,將腦袋抵在她的肩頭,整個人都在顫栗著。

    安隅呢?

    她背脊挺拔,任由這人將他攬在懷里,伸手欲要將人推開開,可面龐上那冰涼的觸感硬生生阻了她的動作。

    2008年2月,安隅在外同徐啟政說,弄死徐子矜和逼瘋徐紹寒,讓他選一樣。

    2008年二月底,徐先生離瘋大抵只有一步之遙。

    年少時分的過錯逼得他不能喘息。

    安隅的心有多狠,他便有多痛。

    少年時分的陰暗歲月本該是過去了的,可現(xiàn)實總是讓他想起那一幕,讓他在罪惡,在自責中度日。

    徐子矜要說法,安隅要結(jié)果,可沒有人知道,那個曾經(jīng)被一場綁架案弄出心理陰影的男人在無數(shù)個漆黑的夜晚是如何度過的。

    需自己你痛了可以哭,安隅痛了可以將過錯歸結(jié)到他身上來磋磨他,可他呢?

    他該如何?

    這一切,目擊這這一切的人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無人訴說,他的痛也無人知曉。

    “你痛,我比你更痛,安安------你知不知道,我每夜每夜都在做噩夢,夢見那場碎尸綁架案,夢見你我而去,夢見孩子沒有了,夢見我成了孤家寡人,我所害怕的一切都在盡數(shù)發(fā)生,所有人都在責怪我,可無人問我,憶起往昔,我會不會痛,年少時分發(fā)生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啊!我說要護她余生,可這余生中不包括愛情,從未曾包括,安安--------。”

    說到此,徐紹寒的哽咽聲在客廳里異常明顯,他像是個被拋棄的小孩,好不容易找到親人了,如何也不愿意撒手。

    而安隅,被他抱在懷里,那壓迫感令她不能喘息。

    “所以呢?你的虧欠要帶上妻兒一起?”

    徐紹寒沒有回答安隅的問題,他抱著她,沉悶的抽泣與哽咽聲在她的肩頭傳開。

    此時、徐黛與葉城早已退出去了,整個屋子,只有他們夫妻二人。

    “我以為,僅是如此,可成年后,我才知曉,這一切都是天家人的算計,徐氏集團的前身是徐子矜母親的產(chǎn)業(yè),天家人為了將這一切控在掌心對他們一家四口痛下殺手,所以,你問我有何難言之隱時,我不能說、也不敢說,你要我如何告知你,我的家人是劊子手,我十歲那年,間接性的幫著我的家人謀劃了一場謀殺案,安安------我不能說啊!”

    他那只受傷的手,緊緊的摁著安隅的腰肢,微微顫栗的嗓音在此時聽起來如此的蒼白無力:“我不能說啊!”

    徐紹寒隱忍了二十年,這二十年,過的何其艱難,他以為這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可此時,他不得不用這個秘密來換取安隅的原諒。

    不得不。

    婚姻與家族跟前,徐紹寒第一次選擇了婚姻。

    安隅抬起的手緩緩垂落,落在身旁,她問徐紹寒,話語平靜:“徐子矜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答,平靜而又隱忍。

    這夜,安隅未動,站在原地,任由徐紹寒抱著她,久久未動。

    不知是震驚,還是感嘆世間的涼薄。

    帝王之心何其陰暗?

    天家人,為達目的又是何其的不折手段?

    安隅不敢多想。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

    心下是無限悲涼。

    若說可憐人,誰能比得過徐子矜,徐啟政設計殺死她一家四口,而她卻喊了敵人二十年的父親,何其可悲。

    不僅如此,還將她圈在那個家族里?

    以彰顯她的仁慈大義,對下屬遺孤的關愛之情。

    讓世人以為他是一個宅心仁厚的帝王。

    可實則?

    不、他何其狠毒?

    這場戲,演了二十年。

    徐啟政殺死徐子矜的家人,奪走了原本屬于她的產(chǎn)業(yè),讓她在豪門這個牢籠里呆了二十年。

    “你開車撞她,我不是因為愛,才推開她,是因為不忍,安安~~,”徐紹寒的話,帶著哽咽與輕顫,他下巴落在安隅肩頭,那隱忍的淚水悉數(shù)進了她的毛衣里,而后滲透,打濕了她的肩頭。

    微涼的觸感讓安隅回神,客廳里,她的背脊依舊挺拔。

    眉眼間的倔強有片刻消散,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若論童年悲慘,我也不幸,那我是否因為她的不幸而原諒她對我的所作所為呢?”

    她問,如同夏日清晨起來的涼風,緩緩吹來,不至于讓你瞬間覺得冰涼,但最起碼會讓你覺得周身寒顫。

    此時,徐紹寒便是如此。

    “我理解你對她的不忍,是否也該理解她對我的傷害?是這個意思嗎?”她在問。話語依然平靜。

    安隅伸手緩緩推開徐紹寒,后者錯愕的目光望著她,而安隅呢?

    直視他,沒有半分退縮。

    她理解徐子矜與徐紹寒之間的一切,可難道該理解一個人對自己的傷害嗎?

    摸著良心問,她做不到。

    以前做不到,現(xiàn)在做不到,以后也做不到。

    “我能理解我丈夫?qū)α硗庖粋女人的虧欠,但我不能理解那個女人將刀刃指向我,徐紹寒,你記清楚,只有徐子矜下去給我死去的孩子陪葬,我才會罷休。”

    說著,她伸手,推開了徐紹寒。

    后者被她大力推開,一個不穩(wěn),險些踉蹌跌倒。

    安隅這番話,無疑是在告知徐紹寒,你是你,我是我。

    我能理解你們之間的恩怨情仇,但不能理解這間接性的傷害。

    這夜,客房里,安隅伸手脫下身上白色毛衣,入目的,是那一片猩紅。

    徐紹寒的鮮血在她的白色毛衣上看起來頗為刺眼,

    她站在床沿,看著那大片的紅色鮮血。

    良久之后,伸手,掌心落在上面,僅是一秒之間,許是覺得燙手,她猛的伸開手,嘩啦一聲,掀起床上的毛衣丟在地上。

    而后轉(zhuǎn)身進了臥室。

    這夜,林青海上磨山,給人包扎傷口。

    安隅下樓喝水時,正見林青海在同徐黛吩咐著。

    “傷口太深,別見水,感染發(fā)炎手就該廢了。”

    徐黛站在跟前,一臉的沉重,頻頻點頭。

    臨了將人送走,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淚水,抬眸之際,見安隅端著水杯站在餐室門口。

    這次,破天荒的,她沒有喊她。

    而是望著她,良久。

    狠狠搖頭嘆息了聲,轉(zhuǎn)身上了二樓。

    這一番嘆息,帶著太多情緒。

    婚姻鬧到如此境地,該如何繼續(xù)下去?

    徐紹寒與安隅一路走來,何其艱難啊!

    目送徐黛離去,安隅端著茶杯站在餐室門口久久不能回神。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是個罪犯,而且還是個十惡不赦的劊子手。

    一個將徐紹寒逼進地獄的劊子手。

    猛然間,安隅想起看過的一句話:【你所嫌棄的一切在別人那里或許都是珍寶】

    她嫌棄徐紹寒,甚至說出逼瘋他這么殘酷的話語,可她忘了,在徐黛眼里。

    徐紹寒永遠都是徐紹寒,即便他傷害妻兒,他也是完美的。

    所以,當徐黛那一聲無奈的嘆息響起時,安隅有些愣怔。

    這夜,她端著杯子上樓,站在客房窗前喝完了這杯溫水,抽了半根煙,而后從衣柜里拿了件較為厚重的大衣出來,套在身上。

    本是該睡覺的人,這夜、起了離家的心思。

    有些地方,不適合她。

    所以、選擇離開。

    有些人,她傷不起,所以、選擇離開。

    這日夜間,首都下了場淅淅瀝瀝的小雨,安隅開車駛出磨山,未記著離開,反倒是將車停在路邊,看著擋風玻璃上順延而下的雨水。

    出了神。

    她歷經(jīng)過首都的許多雨夜,但對雨夜,素來提不起什么好感。

    更體會不到詩人口中那種什么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的美感。

    她只知道,天若傾人意、夜雨莫傾盆。

    在無數(shù)個被趙家人驅(qū)趕出來的雨夜里,她在心里念著這句詩,一念就是十幾年。

    十幾年過去了,每每在見到這個城市的雨夜,她是討厭的,但這種討厭有過一段終止的時光。

    婚后,當雨夜街頭徐紹寒撐著傘站在她身旁時,她不討厭雨夜,當雨夜街頭,心愛之人立于身旁,覺得眼前的景象,亦是美景。

    可這美景、未曾持續(xù)太長時間。

    正思忖著,眼前一道刺眼的燈光打過來,潛意識里,她抬手,擋住了刺眼的遠光燈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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