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爾一笑，穆芊芊似乎料到了他的反應。

    “你有客人？”他身后還跟著一人。

    “不算。”這個人本來就是找來教穆芊芊的，自然算不上客人。提起這人赫連華眉目舒展幾分，更何況穆芊芊的表現他也十分滿意，嘴角勾起：“他叫鳳青鸞。”

    一身白衣，風度翩翩，面上帶著如沐清風的笑意。白玉冠束發，腰間別著一枚碧綠玉佩。來人朝她拱了拱手。算是打過招呼。

    鳳青鸞……“你是這里的主人？”

    “算是吧。”鳳青鸞謙遜的一笑，因為她反應迅速笑容也真切了幾分。看得出來這人也心氣高著。

    和赫連九一樣，猛虎獨行。

    穆芊芊想到了這個很貼切的詞語。

    可是赫連九找這里的主人做什么呢。

    “跟我來。”

    穆芊芊隨著他從從未發現的側門出去，才發現原來別有洞天。

    眼前山莊入口已經停了無數貴人馬車，不時有人面帶笑意下來匆匆進去，也有人垂頭喪氣的從里面出來。里面這座暗紅色三層閣樓外表平淡無奇，只在屋檐上簡單雕刻了幾朵金色祥云。

    一旁是能工巧匠做出的巨大假山，引了條水流，高山仰止，流水潺潺。使得即使站在山莊附近都感覺不到絲毫炎熱。

    絲竹樂器的聲音不絕于耳。

    “莊主。”

    “莊主好。”

    見到鳳青鸞的人都低頭問好，眼中帶著恭敬畏懼退到一邊。

    鳳青鸞只是微微點頭，三人順著青石階進了閣樓。本來穆芊芊還疑惑怎么這里連個守衛都沒有，直到左右兩邊忽然兩道黑影竄出來跪下行禮：

    “莊主！”

    這兩人腰間衣物鼓鼓囊囊，應當是配劍。黑衣蒙面，只露出眼睛。

    穆芊芊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他們身上似乎有種濃烈的煞氣，哪怕沒有看她都很是逼人。還有眼神，真正的冰冷無情，只有見到鳳青鸞才有幾分狂熱。

    “哼！”赫連九冷哼一聲，好像誰惹了他似的，忽然伸過來一把握住穆芊芊的手。

    “！”驚慌又不敢出聲。

    沒說話，赫連九只是緊了緊力道：“青鸞，進去再說一遍。”

    也看到了他們的小動作，鳳青鸞眼中流露幾分促狹：“你們先退下吧。”擺了擺手。

    三人繼續里走。一樓，像是一座青樓，但又很清。這里的歌姬女子不衣著暴露，不濃妝艷抹，坐在客人面前或談著琵琶，或低頭倒茶，或輕輕歌唱。

    一女子經過，身上并沒有廉價的香粉味撲鼻而來，反而是淡得幾乎聞不到的花香。面上也只是簡單勾了眉，稱得上素面朝天。

    坐在她們對面的人，穆芊芊雖然不認識什么官職，但都是錦羅絲衣，身上佩戴的都價值千金。

    可此時他們不是開懷大笑，就是或捶打桌子，或趴在桌子搖頭嘆息。

    穆芊芊很想問問這是怎么一回事，但鳳青鸞已經順著白玉梯上了二樓。赫連九拉著她也跟上。

    二樓幾乎沒幾個人，和一樓幾乎座無虛席比起來簡直冷靜。不同于一樓華麗奢侈的裝飾，這層整體是一種簡潔大方的氣質。

    金色的柜臺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的蓋著紅色的綢布，有的沒有。靈芝、鹿角、玉器......各種珍品讓人眼花繚亂，錯目不暇。

    每個柜臺后面都站著一位小廝或侍女，穿著淺青色的衣服，微笑著為人解說。

    從這里的窗戶，可以看到穆芊芊木屋所在的那片仙境。風吹進來，使得發絲浮動，飄到她的鼻間，覺得有點癢，穆芊芊想撓撓。

    赫連九的手先伸過來，把那根調皮的頭發捏起，輕輕別在穆芊芊耳后，眼眸還是很淡漠：“女孩子家不要做那種動作，不雅觀。”

    穆芊芊臉一下子紅了。

    他們又去了三樓。

    三樓只有一處屋子。青玉磚石鋪在地面，光滑剔透，能照映出自己的臉。屋里只有青石桌，幾個蒲團。上面擺放著一個流光溢彩的玉瓶，里面放了幾根香。

    這是龍涎香的味道。這種香味很是獨特，穆芊芊不可能認錯。

    鳳青鸞坐在對面，赫連九卻和她坐到了一邊。

    “九，你.......”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好似掩蓋著嘴角的笑意，鳳青鸞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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