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市，云臺山脈南端。

    云臺牧場。

    云臺山脈緊靠大海，氣候濕潤，山坡水草豐富，除了大片的茶園，還有很多牧場。

    位于云臺山脈最南端一處丘陵小山，山坡平緩，草木旺盛，上面飼養(yǎng)了大批牛羊。

    這處山坡便是被私人承包的云臺牧場。

    牧場山坡上牛羊成群，十幾名工人在牧場內(nèi)忙碌著。

    牧場主是一位40來歲的中年男人，姓王，名叫王立坤，是云臺山腳下王家村人，他雇傭的十幾名工人也都是王家村的村民。

    為了擴大牧場的養(yǎng)殖規(guī)模，一個星期前，牧場主從外地引進了一批山羊。

    在引進新品種山羊之前，牧場主特意去外地做了調(diào)研，發(fā)現(xiàn)新品種山羊肉質(zhì)鮮美，很受消費者喜愛，所以牧場主決定一次購買了幾十只回牧場。

    山羊的公母按照一定比例挑選，帶回牧場后準備進行自行繁衍。

    新引進的山羊進入牧場后，牧場主特意交代工人們好生照料。

    一開始，新來的山羊們狀態(tài)還不錯，每天在工人們的照料下，白天在山坡牧場吃草，晚上被趕進羊圈集體休息。

    可是，一個星期后，新來的羊群中有一只羊開始變的無精打采。

    生病的羊全身顫抖，呼吸急促，無法站立，鼻孔嘴角開始往外滲出紅色液體。

    第2天一大早，工人王大力負責(zé)早班，起來查看羊圈，發(fā)現(xiàn)昨天生病的那只羊已經(jīng)死在羊圈里。

    工人王大力立刻把情況報告牧場主。

    牧場主親自來羊圈內(nèi)查看，摸著死去山羊的尸體，牧場主很是心疼。

    工人王大力問牧場主，“羊的尸體怎么辦？埋了嗎？”

    牧場主猶豫了片刻，“太可惜了，羊身體還沒變僵，你找兩個人過來，把它扒了皮去了內(nèi)臟，肉還是可以吃的�！�

    工人王大力有些猶豫。

    牧場主見狀悄聲對他說，“給你多算一天的加班費，這件事別往外面說。”

    有錢拿，而且是老板的吩咐，王大力點頭答應(yīng)了，很快找來兩個同事將死去的羊扒皮去內(nèi)臟。

    處理好的羊肉放進牧場的冷庫，剝下來的羊皮和內(nèi)臟，埋在山坡牧場的一處山溝里。

    處理完病羊的第2天，新來的羊群中又有羊接連生病，癥狀跟第1只死去的羊一樣，先是全身顫抖，呼吸急促，后來無法站立，鼻孔、嘴角都有血樣的液體流出，不過兩三天的時間，整個新引進的羊群都開始生病。

    牧場主感覺事情嚴重，這次損失要大了。

    這病可能有傳染性，為了防止新引進羊群把病傳給之前的羊群，牧場主讓工人把新羊群隔離開，并全部撲殺，殺好的羊肉放進牧場冷庫，羊毛和內(nèi)臟同樣埋進山坡牧場的山溝里。

    有商家來云臺牧場訂購羊肉，牧場主將剛宰殺的的病死羊肉和之前冷凍的部分羊肉一起賣給商家，賺了一筆。

    牧場主心里盤算，這樣算下來羊肉賣的錢跟買羊所花費的錢差不多，牧場也沒啥損失，只是沒賺錢而已。

    將羊肉賣出去的第2天，牧場主早晨起床之后發(fā)現(xiàn)身上不舒服。

    他開始發(fā)高燒，卻覺得冷的直打寒顫。

    夏季天氣炎熱，他卻找來厚厚的衣服裹在身上，沒有胃口，吃不下早飯。

    牧場主覺得自己一定是得了重感冒，于是從抽屜里找出以前的感冒藥，吞了兩顆下去，想睡覺卻又渾身難受的睡不著。

    他躺在床上，每呼吸一下都難受的厲害。

    一直挨到中午，感冒沒見好，又吃了兩顆感冒藥之后反而更重了，牧場主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他決定去鎮(zhèn)上醫(yī)院看看。

    費力的下了床，找件外套披在身上，拿起車鑰匙，考慮到他這狀態(tài)自己開車會很危險，于是想從牧場里找一名工人開車送他去鎮(zhèn)上醫(yī)院，正準備打電話，他的單身宿舍門外有人敲門。

    “咳……咳咳……進來，門沒鎖……”牧場主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嘶啞的回應(yīng)。

    工人王大力推門進來。

    他右手裹著紗布，臉色甚是焦急，見到牧場主直接說話，“老板，我要請假去看醫(yī)生，你看我的手�！�

    王大力小心扯下他右手上的紗布，把手湊到牧場主跟前。

    只見他右手和右前臂腫脹的非常厲害，手背上有一個皮膚破潰后形成的黑色結(jié)痂，焦痂周圍很多水泡，里面的液體似乎馬上就要脹裂出來。

    牧場主見狀，倒吸一口涼氣，“你的胳膊這是咋回事？”

    “前兩天手背上起了個小水泡，當時沒在意，后來小水泡破了就變成這個黑色的硬塊，今天早上起來之后，整條手臂都腫起來，麻木的沒有感覺，我覺得不太好，想去鎮(zhèn)上的醫(yī)院看看，所以過來跟你請假�！�

    牧場主本來還想讓王大力開車送他去醫(yī)院，如今連王大力也病了，手腫成那樣也開不了車，還要另找人。

    “咳咳咳……”

    牧場主又劇烈咳嗽起來。

    王大力：“老板，你也病了？”

    “嗯，重感冒，咳嗽頭疼的厲害，我也要去鎮(zhèn)上醫(yī)院，你可以搭我的便車，不過得先找個人過來幫我們開車。”

    牧場主平時開自己的黑色小轎車往返于牧場和牧場不遠處的村莊家里。

    最近因為牧場主老婆去別的城市看望正在上大學(xué)的兒子，所以牧場主一個人住在牧場的單身宿舍里。

    王大力提醒牧場主，“老板，今天王石要去鎮(zhèn)上送貨，我們可以坐他送貨的車去鎮(zhèn)上醫(yī)院，就是條件差了點，小貨車不比你的小轎車�！�

    牧場主突然想起幾天之前已經(jīng)安排牧場工人王石去鎮(zhèn)上送羊肉，最近因為生病把這件事給忘了，如今提醒想起來，剛好可以跟著小貨車一起去鎮(zhèn)上。

    “好，我們一起跟王石的車走�！�

    ——

    云臺山鎮(zhèn)醫(yī)院。

    牧場主王立坤、工人王大力被送貨的小貨車先送到了云臺山鎮(zhèn)醫(yī)院。

    因為正是中午，只能掛急診。

    接診兩位的是一位頭發(fā)灰白、體型微胖、60來歲的男醫(yī)生。

    醫(yī)生先看王大力的癥狀。

    王大力整個右臂都有些水腫，手背上的潰瘍已經(jīng)結(jié)成黑痂，黑痂周圍有許多小水泡。

    老醫(yī)生只用眼看了看，就下了診斷，“是蜂窩組織炎，需要住院打消炎的吊針，我現(xiàn)在給你開藥，你自己去辦住院手續(xù)�！�

    從王大力進入診室到老醫(yī)生給他下了診斷，開了藥方，整個過程不過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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