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ence!(安靜!)”
亂哄哄的議論聲中,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刻意壓低的重音里透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高大的工作人員,他走進大廳,徑直來到了那位矮人騎士的身邊,向下掃了一眼那些箭孔。
而此時已經(jīng)回到自己那間小包廂的年年,正有些無語地在空無一人的包廂里奮筆疾書,填寫著那張登記表,她手邊的一張小紙條上面正寫著兩個單詞:help yourself(自便).
“We need to repair the damages you caused. Now, sa/ve the disscusion to yourselves. Be quiet and back to your cabin. Otherwise our security system will help you stay silent.
(我們需要修復你們剛剛造成的損失,現(xiàn)在,請保持安靜并且回到各自的艙室,否則我們的警備系統(tǒng)將會幫助你們安靜下來。)”
藍鯨號頂層的大廳中,這位男性工作人員不疾不徐地發(fā)布著通知,在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低頭看了看地板,又看向了那位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矮人騎士,很友好地一笑。
“Is that the security system?(剛才那個是警備系統(tǒng)?)“
乘客們交頭接耳,滿含疑問地互相議論著,終于有人問出了一個問題:
“Is there an elf among us?(我們之中有精靈嗎?)”
“No.(沒有)“這男子答道,“There is no elf among you passagers.(你們這些乘客之中并沒有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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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人生:問天》就是這次藍鯨號飛艇的目的地,沒錯,就是從一個西方魔幻背景的游戲世界,飛到了東方玄幻背景的游戲世界。
而這也是這次大版本更新的主要內(nèi)容:讓兩個游戲世界聯(lián)通起來。
《問天》的世界很像古時的華夏,它的都城便是長安。
長安之東灞河旁,綠柳低垂,沿河招招搖搖的綠枝仿佛女子輕柔的裙袖飛揚,微風吹過河岸時,帶起的不光是起舞的柳枝,還有如漫天飛雪一般的柳絮。
“阿嚏!”
河岸旁,一個身穿淡青得羅、頭戴玄色儒巾的少年正一手捂著口鼻,一手不停地揮舞著一件像圓盤一樣的東西驅(qū)散面前的柳絮。
“游戲里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搞得這么真實干嘛?本來沒事也要被這些白毛毛搞得過敏了好嗎!”
好不容易風停水靜,柳條也乖順地俯身不再亂動之后,少年放開捂住口鼻的手,露出的臉龐卻是有些慘不忍睹,兩個臉蛋兒紅得發(fā)亮圓得飽滿,使得夾在中間的嘴巴和鼻子十分含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雙手抱著羅盤向身邊的人抱怨著,看樣子雖然存在感不太明顯,但是嘴巴還是能正常工作的。
“師兄,這羅盤怎么這么丑啊,尤其是顏色太不鮮亮了。”
“能用就行,這叫實用主義。”
被少年稱為師兄的人與少年著裝相仿,但是細看之下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青色得羅領(lǐng)口與袖口多了不少暗繡的水紋,衣服材質(zhì)也明顯有所不同,看起來更為貴重一些。
他一手持著羽扇輕搖,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著少年的問題,一邊看著手里托著的羅盤不知在盤算些什么。
“師兄,你說這次會不會有精靈和矮人族的人來啊?我的進階任務(wù)可就差這兩個種族的畫像了。”
“這次沒有,以后也總會有的。比起這個,”唐青笠掃了少年一眼,“你是不是應該好好地組織下語言,好好地、請、求、對、方、幫你完成任務(wù)。”
他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有好好地請求那些人啊,是她們誤會了我而已!”少年辯白。
“容我提醒你,你這個所謂的‘好好地請求對方’一共收獲了耳光27個、對方隨行同伴的決斗請求15次、以及法術(shù)攻擊若干、白眼無數(shù),當然,還有整形手術(shù)一次。”
唐青笠看著眼前少年腫出好幾圈兒的臉不由地嘴角抽了抽。
“耳光雖然我沒躲過去,但是決斗我可都沒輸!”
“也沒有贏。”
“瞎說,我有贏!”
“就一場,而且那場你的對手是個光明系的圣法師,并沒有攻擊力。”
“那我也是贏了!”
“因為你無恥地刨了個坑還把他埋了進去,他動不了還不是只能認輸。”
“……”
“而且之后,你就被他的守護騎士原樣扔進了你自己挖好的坑里,頭朝下。”
“……”
“師兄,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少年突然有些嚴肅地說道。
“怎么?”唐青笠面無表情地問,他知道這位小師弟既不是個嚴肅的人,也不是能用正常思維審度的人,短短幾日內(nèi)已經(jīng)被坑了無數(shù)次的他早就心如止水了。
“女性圣騎士的戰(zhàn)裙里,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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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一個神奇的少年,神奇地活到了被自己師父看中收為弟子的那一天。
師父更是表示這就是師門最后一個成員,希望上面的師兄師姐們好好照顧。
隨便叮囑了一句,把這個看起來活力四射的少年扔給了老成持重的大師兄后,師父就只留給了大師兄一個瀟灑遠去的背影。
他們這個師門里,除了大師兄是被師父手把手教導過的,剩下的三個徒弟都是這么被師父拎回來放養(yǎng)著長大的,大師兄輕車熟路地把小師弟扔給了老四唐青笠。
“小師弟的師承門派有些特殊,不太方便交給她們姐妹兩個。”臨走前大師兄委婉地提醒唐青笠,“你可以多教給他一些為人處世的自保手段,他安全,你也省心。”
唐青笠很快就理解了大師兄的“良苦用心”,尤其是知道了蘇澤這小子的門派進階任務(wù)是什么之后。
《問天》中的門派并不局限于那些可以教人打打殺殺的劍宗武堂。
繪畫書法紡織經(jīng)商唱戲雜耍等等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屬于自己的或大或小的組織。
蘇澤所在的山色畫堂,就是游戲中追求以畫入道的名門。
蘇澤入門時拜的師父,其原型也是華夏歷史上有名的畫家,只不過,不知道這小子怎么就觸發(fā)了隱藏劇情,學的不是山水花鳥魚蟲,而是人物畫,還是被稱為秘戲圖的那種人物畫。
得知真相的唐青笠無語問蒼天,得知蘇澤的畫技進階任務(wù)需要收集西方異族美人畫像的唐青笠無語問蒼天,徒增淚兩行。
怎么能禮貌地請求初次踏上華夏土地的外族玩家為小師弟的任務(wù)獻身,而不會被美人們或者美人們的護花使者們打死,成為了唐青笠近來的思考主題,尤其是,千萬不能讓異族來客們得出華夏人都是臭流氓的錯誤信息。
隨著第一批外族來客乘坐藍鯨號到來,唐青笠和蘇澤開始在長安城各處開始搭訕,啊呸,思想動員活動。
只不過第一批異族來客中的女性并不多,而且這批來客竟然都是人族,在蘇澤歷盡艱辛不屈不撓的糾纏,啊呸,誠懇態(tài)度下,主要還是在那個好心的、被埋過的光明圣法師的協(xié)助下,蘇澤總算是完成了任務(wù)進度的三分之一。
其實這個任務(wù)也不是真的要讓蘇澤直接觀摩人體,只不過蘇澤這小子說話不著調(diào)還沒重點,一點都不懂得委婉為何物,從而才引發(fā)了誤會與血案無數(shù)。
唐青笠雖然惦記著這個任務(wù)的進程,卻并沒有跟著蘇澤一起進行異族美人采風活動。
他只是遠遠跟著,主要負責小師弟不要被人真的打死,同時也為小師弟向官府繳納因為當街斗毆和調(diào)戲外賓而產(chǎn)生的罰款。
不能寵著師弟,要讓他獨自面對現(xiàn)實的狂風暴雨。唐青笠看著又一次被扇了耳光的小師弟,搖著羽扇心內(nèi)十分坦然。
放養(yǎng)是師門傳統(tǒng),我這是替師父傳承師門的精神呀。
在度過了愉快的、雞飛狗跳的三天之后,為了不讓小師弟太慘,也為了不讓自己被師父罵,在當?shù)毓俑虩o可忍的要求下,唐青笠插手了小師弟的采風工作,并且向可憐的治安人員保證之后絕不會再出現(xiàn)影響長安形象的事件,行事時一定注意國際影響。
于是,在知曉今日就是藍鯨號將要第二次抵達的時刻,唐青笠陪著蘇澤,一起等在了灞河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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