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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公主修仙記 第三十四回 三戲熾繁

作者/蕭瀟上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鬼谷宗喬裝打扮的水平自不比混沌教相差半分一毫,不一會兒,玉兒裝扮停當,活生生一個新的鐵奴兒出現(xiàn)在酒庫,便是鐵奴兒相認,也會懷疑自己的身份。

    黑無垢也喬裝了,自選了兩個粗使太監(jiān)中叫阿部微的那個,同樣毫無破綻。

    玉兒在鐵奴兒身前走了三遭,學著鐵奴兒的嗓音道:“奴才給皇帝哥哥請安!”說完不由得笑出了聲。

    鐵奴兒神志不清,并無半點反應(yīng)。

    黑無垢討好玉兒,學著阿部微的嗓音道:“奴才但聽中官使喚!中官請——”早拉開了石門,延請玉兒出去。

    玉兒鼻子里冷哼了一聲,大刺刺走了出去。沿著臺階盤旋而上,不一會兒便到了地面。走過一段長長的走廊,眼前陽關(guān)明媚,覷得見窗外的花草樹木。玉兒欣喜若狂,真心想狂奔出去,擺脫黑無垢的魔爪。但一想到他詭異的高深武功,便不由得氣餒。自己不過是一只小雞,黑無垢猶如一頭老鷹。老鷹抓小雞,不僅易如反掌,而且兇殘狠毒,想逃跑不過自取其辱罷了。剛才還熱騰騰的心不由得冷了下來,越走越慢,覺得還不若躲在酒窖里的好。

    黑無垢后背上綁著一只酒甕,輕松地趕了上來,謙恭地對玉兒道:“奴才一切聽中官指使,便是要奴才當馬墩,奴才也愿意!”

    玉兒在心中冷笑道:“說得好聽,待到得無人之處又來百般凌辱本公主!”又想到:“反正少不了被他欺凌,不如先玩弄了他,得了現(xiàn)成的便宜。”心情好了5分,拿腔捏調(diào)地道:“你這個小太監(jiān),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的臉,你配跟在本官的身后嗎?打你臟了我的手,踩你臟了我的腳!哼!”

    黑無垢聽了這話,心中不爽:“這不是不把我當人了嗎?就連正常大教主也要給我三分面子吶!”但自己現(xiàn)下的身份只是一個粗使太監(jiān),以下犯上只會惹來禍端,況且自己心甘情愿想要討好玉兒公主,怨不得別人。當下安慰自己道:“習慣了就好,面對新的角色誰都有一個從不習慣到習慣的過程。”調(diào)整好了當奴才的心態(tài),口里唱喏道:“中官心中但有不爽,盡管拿小奴出氣好了!小奴絕不敢還嘴還手。”

    玉兒寬慰道:“好奴才!服侍得本官高興了,3、5年之后自會在天皇面前替你討個缺,手中管一樣有油水的差事兒……”

    黑無垢喜不自勝地道:“小奴謝過中官,小奴自會一輩子唯中官馬首是瞻……”

    玉兒在心中罵道:“果然是邪教中的頭目,說這些肉麻的話如此順溜,厚顏無恥得不同凡響!”嘴里夸獎道:“好識相的奴才,懂得事理,跟著本爺自有好果子吃來。”停在門前。

    黑無垢趕緊走上去小心推開門,彎腰立在一旁,等待玉兒先行。

    玉兒已被關(guān)在地下半日,明媚的陽光晃得兩眼刺痛,一腳邁出去,尚未站穩(wěn),一個人直撞入懷中。她聞到脂肪之香,知道是個女子,不由得摟住了道:“卻是何人?如此莽撞?”卻忘記自己扮的是一個太監(jiān)。

    身后的黑無垢在心中喊道:“糟糕,如此便露陷了!”待要殺了此女,覷見她的身后站著數(shù)名宮女太監(jiān),顯見得不是一個尋常人物,再一瞧,原是天皇最為寵愛的天左大皇后尉遲熾繁,不再猶豫,跪倒在地道:“小的愿為中官大人頂罪!”

    玉兒此時亦醒悟過來,跪倒在地道:“奴才不知道是天左大皇后,死罪難饒。”心中道:“跪一回熾繁妹妹原也是該的,在隱衛(wèi)中她是大頭目……”

    尉遲熾繁心中有些狐疑,退后一步瞧來,眼前的正是未央宮中的常侍鐵奴兒,自己幾乎日日見到,不會認錯,難道剛才是自己的幻覺?也難怪,昨日天皇折騰了一夜,連帶自己也沒有休息好。當下定了定神道:“陛下知道你是個能干的,故此吩咐你來取酒,怎的去了這許久?現(xiàn)下龍顏大怒,滿殿的奴才都跪在殿中哩,故此本宮親自尋來。我問你,酒在哪里?”

    假鐵奴兒挺直脊梁回道:“都在阿部微背上哩!”

    尉遲熾繁瞅了一眼跟在鐵奴兒身后的粗使太監(jiān),見他背上負了小山一般的酒甕,驚疑道:“難道那都是酒?”

    玉兒戲道:“娘娘說甚么便是甚么,說是酒,自然便是酒。”

    尉遲熾繁正色道:“你已經(jīng)誤了時辰,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還有心情貧嘴!既然取到了酒,還不喝令手下奴才快行。”

    玉兒爬起來道:“奴才曉得娘娘菩薩般的心腸,從來不讓手下人吃虧,求娘娘救我!”

    尉遲熾繁嘆氣道:“你經(jīng)年在天皇身邊服侍,怎的也如此沒有規(guī)矩?況且天皇要辦的事情,你見過誰能勸住他?誒,怎么跟你說這些沒用的。”

    玉兒緊跑兩步跟上尉遲熾繁道:“聽說有個叫宇文玉兒的,天皇這回去洛陽對她言聽計從,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倒覺得這些都是謠言,宇文玉兒不過是一個親王的女兒,哪里比得上娘娘日日守著天皇,如膠似漆,竟如一個人般!”

    尉遲熾繁不喜反怒道:“招打的奴才,胡嚼些甚么,你是要天下人指著脊梁骨罵我禍亂朝綱嗎?”

    玉兒吐了吐舌頭道:“奴才錯了,奴才今日怎的不像是奴才本人了?”

    黑無垢趕上來自作聰明地道:“娘娘千萬不要怪罪中官!都是小奴的不是,卻與中官沒半分錢關(guān)系。小奴昨日失去了庫房的鑰匙,今日事到臨頭方發(fā)現(xiàn)鑰匙不見,因此耽誤了時間。小奴死罪,小奴死罪!”

    尉遲熾繁覺得這個粗使太監(jiān)是個拎不清的呆子,當下怒道:“你是何人?本宮面前也敢胡亂插言?似你這等說法,連帶本宮也脫不了干系,未央宮中的太監(jiān)十個有九個逃不了一死!來人呀,先將他打死了,免得連累他人!”丟失御窖的鑰匙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宮中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受到牽連!黑無垢哪里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早有3、5個太監(jiān)兇神惡煞般撲上前來。原來黑無垢扮成的粗使太監(jiān)阿部微向來是個缺心眼的,早得罪了宮中不少人,此刻逮著機會正好報復。

    黑無垢還沒有弄清楚狀況,早就被幾個太監(jiān)捉住了胳膊。他心中惱怒,便要發(fā)作起來。

    玉兒覷見了,趕緊磕頭道:“還望娘娘息怒!天皇正等著酒哩!此奴背上負的正是300斤20年陳釀,趕緊給天皇送去才是對的,再耽誤下去真的會害了大伙兒的性命!”一邊朝尉遲熾繁使著眼色。

    鐵奴兒是未央宮太監(jiān)的頭領(lǐng),既然是他替阿部微求情,捉住阿部微的幾名太監(jiān)便知趣地放開了手,候在一旁。

    尉遲熾繁依舊認不出眼前跪著的正是心中景仰的千金公主,狐疑道:“你……你是誰?難道……難道真不是你嗎?竟然再一次對本宮無禮……”

    玉兒見尉遲熾繁死活認不出自己,便請罪道:“皇后娘娘,我便是鐵奴兒呀!天皇向來信任奴才,娘娘不妨讓我去試一試,也許我能平息了天皇的肝火!”

    尉遲熾繁蹙著眉頭低喝道:“既然如此,還不快快起來。”倒有幾分威嚴。

    玉兒心道,原來這般嬌弱的人兒也有脾氣。意味深長地瞅了尉遲熾繁一眼,爬將起來,便在前引路,一大群人朝天皇的寢宮而去。

    黑無垢慢了一分,尉遲熾繁宮中的大太監(jiān)王奴兒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喝道:“蠢材!你家老大走了,你竟然還賴在地上,想要造反不成?”

    黑無垢全無防備,硬生生受了這一腳,心中惱火至極,恨不能一掌將這名太監(jiān)拍為肉泥,此時,玉兒回頭叱道:“你不過是一名粗使太監(jiān),為何老是嘀嘀咕咕,難道真要造反了嗎?”

    黑無垢聽了,收起滿眼的兇光,垂手道:“中官說得極是,小奴不敢了。”暗暗地記住那名太監(jiān)的相貌,待機會到了便要置之于死地。

    行了許久,到了天皇寢宮之外,宇文成都正守在階下,見到尉遲熾繁,行禮見過了,一雙眼不離尉遲熾繁分毫。尉遲熾繁臉若冷霜,對宇文成都的熱情視若不見,“噔噔”地踏上了臺階。

    在殿門前,尉遲熾繁站住了。

    殿內(nèi)傳來摔碎器皿的爆裂聲,一聲響過一聲。

    候在殿門外的幾名太監(jiān)無一不股栗不止,尉遲熾繁到了,也無一人招呼。

    尉遲熾繁屏住呼吸聽了聽,小心地推開了殿門。一樣物事在空中旋轉(zhuǎn)著,飛了過來。眼瞧著必擊中尉遲熾繁面門,非死即傷,玉兒趕緊摟住尉遲熾繁的腰,稍一用勁,尉遲熾繁便倒在玉兒懷中。

    那樣物事一直飛出宮殿,擦著宇文成都的鬢角飛過,方“嗵”地一聲落到地上,卻不是別的,是一只圓潤晶瑩的犀牛角。

    宇文成都持戟而立,紋絲不動。

    尉遲熾繁驚魂甫定,抬頭瞧見鐵奴兒一臉的詭異表情,羞怒道:“討打的東西,還不松手!”

    玉兒有意調(diào)戲道:“本中官抱一抱又怎的了?又不是第一回抱來。”

    尉遲熾繁掙扎著要起來,玉兒稍一用勁,尉遲熾繁便重新倒在玉兒懷中,嬌喘不定。

    玉兒拿腔捏調(diào)地笑道:“娘娘好生無趣!方才不是本中官機靈,娘娘還能說著話兒躺在我懷中嗎?只怕已在去奈何橋的路上了。”見尉遲熾繁楚楚可憐,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貼在她耳邊說:“我是玉兒。”

    尉遲熾繁驚怒無比,顫抖著聲音道:“你……你……”并沒有聽清玉兒之言。

    尉遲熾繁宮中的大太監(jiān)王奴兒趕了上來,指責道:“鐵奴兒,你竟然敢以下犯上,死罪難逃!”便要抓玉兒的衣領(lǐng)。

    玉兒怎能讓王奴兒得手,一掌飛出,削在王奴兒腕上。

    這一削截鐵斷金,王奴兒承受不起,“哎呀”驚呼一聲,腕骨斷裂,當下抱著手蹲在地上,再無一句言語。

    “糟糕!”玉兒心道:“得罪了妹妹的身邊人。”心中詫異,自己這一掌明明只用了一成功力,怎的就削斷了王奴兒的腕骨?難道自己內(nèi)力突飛猛進,今非昔比。試著運了運氣,與往日并無差別,依舊一般斤兩。

    這時尉遲熾繁已經(jīng)掙脫了玉兒,見王奴兒痛不可當?shù)囟自诘厣希瑲夤墓牡氐溃骸肮媸欠戳耍炎约寒敵闪酥髯樱 毙闹邪碘猓骸敖袢罩路闯#胁豢蓙y了自己方寸!”

    玉兒趕緊請罪道:“奴才該死,請娘娘治罪!奴才因取酒誤了時間,心中著急,故此暈頭轉(zhuǎn)向,不知所為。”

    黑無垢全沒有將天左大皇后放在眼里,冷笑了一聲道:“這事怪不到我們身上,那是這廝的報應(yīng),剛踢了我一腳,現(xiàn)下便斷了一腕!叫他得罪我來,下回便是一個死字!”

    玉兒瞬間明白了,原來是黑無垢暗中搗鬼!只是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借力打力,將內(nèi)力傳導到了自己掌上。心中驚駭,強裝鎮(zhèn)定道:“你又是哪根蔥?怎么著王奴兒比你高了5、6個級別,似你這等的奴才,我便可以決定你的生死,自是要將你剁成肉醬,以免污了天杖!”

    黑無垢見玉兒說的每一句話都與他有關(guān),不怒反喜:“如果是中官要奴才死,奴才滿心歡喜哩!死在中官的手下,奴才的骨頭都是酥的哩!”

    玉兒在心中暗罵:“本公主恨不能食汝肉寢汝皮,你想死還不容易嗎?”嘴上卻道:“你這廝力氣頗大,一甕酒背上并不曾歇息,留著你的小命還有些許用處。”

    黑無垢聽了此話,喜不自勝道:“給……公……公效力本是奴才的職責……”差點說出了“公主”二字。

    玉兒給他上緊箍咒道:“事事都聽你爺爺?shù)模瑺敔敳艜粝履悖㈨樀煤茫匀挥心愕暮霉映裕 ?br />
    宮中大太監(jiān)收小太監(jiān)為養(yǎng)子賢孫乃是稀松平常之事,玉兒這一說合乎常理,黑無垢只得應(yīng)承道:“那是自然的,今后事事都聽中官吩咐,小奴不敢擅自做主。”

    玉兒贊道:“好兒孫!跟定了你爺爺,前程似錦。既然如此,你不如走在前面,第一個負酒進殿,天皇高興,自然是你頭一樁功。但是有一樣得切記了,不可得罪了天皇,如若得罪了,我也救不得你。”

    黑無垢入戲至深,只當玉兒是一片好心,當下?lián)屧谇袄锿崎_殿門,邁進殿去。這回并無物事飛將出來,玉兒等了一會兒,方跟了進去。

    尉遲熾繁走在最后,一邊走一邊思忖:“這鐵奴兒今日如此反常,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調(diào)戲本宮,我……我……羞不羞也!早該喝令將他拿下,亂棍打翻!”一時間心中猶疑,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暗恨諸多奴才中沒有一個曉事的,不懂得替主子分憂。

    殿內(nèi)雖然點著火燭,但光線要比室外昏暗許多。黑無垢內(nèi)力高深,只一眼便覷明白了殿內(nèi)的情形。

    殿中四處懸掛著帷幕,香爐里燃著裊裊檀香。香爐邊趴伏著幾名宮女,裙裾翻卷,屁股上一片血污。幾名太監(jiān)持杖立在一旁。階下跪著幾名老少不等的大太監(jiān),不住磕頭,動作整齊劃一,不發(fā)一言。

    天皇歪在矮臺的臥榻之上,腳下跪著一名身著彩衣的貴婦,貴婦身后又跪著數(shù)名宮女。貴婦背脊挺直,宮娥伏身在地。天皇座榻后立著數(shù)名宮女,或執(zhí)扇或執(zhí)拂塵,皆噤若寒蟬。

    帷幕邊,數(shù)十名太監(jiān)、宮女或抬著或持著各色食具,星羅棋布,好似突然間被點穴一般,姿態(tài)各異……

    黑無垢潛伏宮中已久,一眼便認出那跪在天皇腳下的貴婦正是天元大皇后楊麗華,心中“嘻嘻”冷笑了兩聲,心道:“一戲唱罷,一戲登臺,宮中好戲連臺,宮外讖緯謠傳,這宇文氏的江山看來真是坐不穩(wěn)了……”當下立在殿上朗聲稟道:“小奴阿部微奉命取御酒前來,即請?zhí)旎氏碛谩!庇昧诵┰S內(nèi)力,其聲悠揚,繞梁不絕。

    榻上的宇文赟正在昏睡,一個激靈醒了,遠遠地瞅見一個面生的太監(jiān)立在階下,既不跪安,亦不請罪,大剌剌、呆愣楞,原來是個職分最低的粗使太監(jiān),倒也不與他計較,只問道:“你剛才說什么來著?再原樣兒說給‘天’聽。”

    黑無垢心中冷笑,面子上依舊畢恭畢敬,朗聲再稟:“我的‘天’呀,阿部微送酒來也!都是20年陳釀的美酒,我一路背來,都被熏得醉了。”說罷,踉蹌兩步,眼睛卻只覷著身后的玉兒。

    玉兒嘉許地對黑無垢眨了眨眼,惹得黑無垢淚眼婆娑,一只手使勁地擦拭眼睛,就勢跪倒在地道:“奴才被天皇感動得哭了……”

    宇文赟覺得眼前這奴才雖然粗魯了一點,委實質(zhì)樸真實得可愛,不由得高興起來,溫茹地問道:“你好好說說,怎的‘天’就感動了你?”

    黑無垢胡謅道:“怎的不是天皇感動了小奴?不怕天皇笑話,小奴進宮雖然幾年了,卻是第一次這么近地見到天皇真容,原來天皇不是天皇……小奴斗膽,小奴斗膽……”

    阿部微這一說不打緊,唬得滿殿之人一顆心皆提到了嗓子眼。玉兒尤其后悔,不敢輕信邪教中人,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來嗎?豈不是害了自己又害了麗華姊姊與熾繁妹妹……恨不能縱身去將黑無垢提回來,再一扔扔到殿外,這一輩都不見他。可惜自己武功低微,一旦黑無垢發(fā)作起來,連赟哥哥也將陷入困境……

    宇文赟一聽到眼前的小太監(jiān)胡說甚么“天皇不是天皇”,殺心頓起,手里捏著一只茶盞便要砸將下去,卻聽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道:“哥哥暫且息怒,且聽他將話兒說完,那時更好治罪!”

    宇文赟這才注意到站在殿柱下的尉遲熾繁,“哼”了一聲道:“妹妹說得有理,且聽他如何圓場……”

    尉遲熾繁依舊輕言細語地對黑無垢道:“阿部微,你將話說完,讓天皇聽聽是否有理。”

    黑無垢在心中冷笑了數(shù)聲,謙恭道:“我瞧見的乃是千手千眼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玉兒不由得喊出了聲:“觀世音可是位女菩薩呀!”

    黑無垢眉目含情地與玉兒對視著,嘴里道:“我們家鄉(xiāng)的人都說,男生女相,萬壽無疆!”

    這一句話說出來,滿殿的人,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太監(jiān)還是宮女,皆長吁了一口氣,心道:“這句話我也想得出來,只是沒有這樣的膽子說出來……”

    宇文赟聽了阿部微的這句話,不由得對他大有好感,一時間覺得身邊的太監(jiān)沒有一個及得上他,便呼喚鐵奴兒道:“原來有這么一個淳樸的小奴才,卻被你們瞞下了!自今日起,他就在我的身邊當差……”

    玉兒心道:“這還了得!這可是邪教的大角色,豈不挾持了哥哥您呀!原來天下人都容易被花言巧語迷惑,連皇帝也不列外。”趕緊磕頭道:“這廝不懂規(guī)矩,不諳禮儀,只能搏天皇一笑,卻不能長久呆在天皇身邊。”

    榻旁跪著的楊麗華揚起天鵝般的脖頸道:“還望天皇三思,這廝巧言令色,大智若愚,慣于欺上瞞下呀!”

    宇文赟瞅了一眼楊麗華,怒道:“并沒有容你說話,你當真以為我治不了你嗎?”

    玉兒思量道:“也不知麗華姊姊怎的又得罪了哥哥……姊姊如此耿直,怎么能保得自己平安,在這一點上遠遠不如熾繁妹妹呀!”

    玉兒正要說話,身后尉遲熾繁裊裊娜娜地開了口:“姊姊說的不一定對,但我以為要調(diào)到天皇身邊來,還得交待內(nèi)官查清楚這小奴才的底細,這是歷朝歷代宮中的規(guī)矩,想是很有道理的……”

    玉兒馬上接口道:“熾繁娘娘說得極是,但凡調(diào)到天皇身邊的太監(jiān)、宮女,無一不經(jīng)過了秋官府與內(nèi)府的調(diào)查,奴才向天皇請旨,即刻安排此事。”

    宇文赟狐疑地望了一眼鐵奴兒,見他神態(tài)自若,便無奈地揮手道:“好好的興致都被你們敗了!不說這事,快快奉上酒來,‘天’幾個時辰?jīng)]有嘗到美酒滋味,快沒耐心了!”

    玉兒應(yīng)諾道:“小的這就奉酒,天皇只需等一時片刻!”

    宇文赟不耐煩地道:“‘天’日日喝的都是御酒,難道次次都得查驗嗎?”

    玉兒笑道:“這是奴才們應(yīng)該做的事,只有奴才們嘗過了,天皇方能放心品嘗。”

    即刻,滿殿的人都活了起來,各忙各的,不一會兒,天皇的臥榻前便擺了一張食案,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陸續(xù)擺在上面,奴才們嘗驗過的美酒亦灌入了酒壺。

    阿部微是粗使太監(jiān),放下酒甕后就無事可干了。他趁著各人忙亂,身子一扭,出了寢宮。玉兒正忙著張羅酒宴,沒有看到。

    宇文赟對依舊跪在腳下的楊麗華道:“還不喚你尉遲妹妹上來篩酒?你向來不善飲酒,與你在一起甚是無趣。”

    天皇說這話,實是寬宥楊麗華的過錯,但語氣甚是嚴厲,玉兒聽了,心中替楊麗華抱不平,上前一步道:“奴才替天皇篩酒,請兩位娘娘安座。”不待天皇應(yīng)允,便跪倒在榻前忙碌起來。她動作輕盈,姿勢灑脫,不一會兒就篩了3杯美酒,切了3碟肉。天皇面前擺的是金杯、白肉,楊麗華面前擺的是玉杯、羊肉,留給尉遲熾繁的是瑪瑙杯、牛肉,各不相同。

    宇文赟瞪著眼睛望著玉兒,心中念叨:“鐵奴兒向來能干,今日分外不同,令人生疑……”忽地隱隱約約嗅到脂粉味兒,卻不是楊麗華素來用的品種。他皺著眉頭,不住地打量榻前的鐵奴兒……

    此時,尉遲熾繁已經(jīng)走到榻前,刻意繞到案幾的另一邊坐下,對玉兒視若不見。

    宇文赟吸了吸鼻子,聞到了第三種脂粉香味,摸了摸榻上藏著的短劍,不動聲色地道:“熾繁妹子來了,麗華,你倆先飲一杯。”

    楊麗華聽到此言,便端起了玉杯,一口將杯中酒干了,亮出酒杯,向尉遲熾繁示意。

    尉遲熾繁恭敬道:“姊姊好酒量,妹妹是比不過的,姑且喝了這一杯。”以袖遮臉,矜持地喝了一杯。

    宇文赟頗為憐愛地瞧著尉遲熾繁,心道:“慚愧,如果真被鐵奴兒下了毒,熾繁妹子便香消玉殞了。”但又覺得讓身邊人替自己擋災(zāi),乃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所謂“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替帝王而死,這是他們的福氣。

    宇文赟見二女喝酒之后并無異狀,情知這個與往日不同的鐵奴兒并沒有在酒中使詐,放下心來,便端起金杯道:“這一杯‘天’敬兩位愛妃,‘天’這段時間身染微恙,兩位愛妃日日在‘天’榻前照料,尤其是飲食藥湯,皆親自料理,不畏艱難,不懼生死,‘天’心中是知曉的。”

    這幾句話說得頗為誠懇,楊麗華已經(jīng)多日沒有聽到宇文赟的肺腑之言了,不禁唏噓淚下。

    宇文赟見楊麗華落淚,不由得想起她的諸般好來,便動情道:“‘天’不是刻意要為難你,記住‘天’回長安那日對你說過的話……”

    楊麗華鄭重地點了點頭,含淚而笑。

    宇文赟心中情動,揮手道:“‘天’留兩位皇后歇息,你們都退出去。”此時天色尚早,但滿殿并無一人反對。

    玉兒待要說甚么,宇文赟厲聲喝道:“鐵奴兒,‘天’的話你難道沒有聽見嗎?你今日大剌剌的,顯然與阿部微是同謀!來人呀,拖將下去,天杖侍候!”

    玉兒聽了,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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