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付的朋友多是以前或現(xiàn)在的同事,再就是警校同學(xué)。謝長宇,老謝算是其中一個。”顧靜之說道,“大家都挺忙的,也就偶爾聚聚。外面那些吃請應(yīng)酬什么的,老付都不會去。”
“而且,老付在這方面很注意的,除了知近的朋友,不會輕易讓別人到家里來。就算是有些找家門的,他也都是在門口就給打發(fā)了。這些年也有不少送禮的,他都是嚴辭拒絕。還讓我囑咐我姐,不管誰送什么,一率都不能收。”
付宏斌身處高位,想要找他拉關(guān)系、求情辦事的人肯定少不了。顧靜之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她的丈夫并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也從來沒有利用自己的職務(wù)做違法亂紀的事。
陸無川和端末都沒有對她的這些話予以評價,安慰幾句后,告辭離開。
在回市局的路,端末才發(fā)表了自己的見解,她說:“我總感覺付宏斌并不象表面那么簡單。”
“說說你的看法。”陸無川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端末說:“在顧靜之的眼里,她的丈夫是一個很完美的人。其實稍微想一想,并不是這樣,他跟顧靜之的相識屬于偶然,但之后的交往,結(jié)婚,搬到顧家,每一步都透著算計。”
“他一直將自己的角色扮演得很好,可這里面又投入了多少真心?以前還覺得他挺正直的,現(xiàn)在看來,一個跟自己老婆都玩兒心眼的人,還真配不正直二字。”
以前跟付宏斌沒什么接觸,只是偶爾從別人的描述中感覺這位副局長還不錯,今天聽了顧靜之的那些話,付宏斌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經(jīng)完全顛覆了。
陸無川睇她一眼:“能坐到市公安局副局長的位置,不可能是個簡單的人。他和謝局同樣是一步步來的,但為人處事卻比謝局圓滑得多。別看級別相同,但他在領(lǐng)導(dǎo)班子里更有話語權(quán)。”
端末扭頭看他:“仕途坦蕩,家庭美滿,卻突然自殺了。你說,會不會是人設(shè)即將崩塌,唯有以死逃避?”
“你這個用詞還挺精辟。”陸無川伸出右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收回手,繼續(xù)目視前方,“顧靜之雖然已經(jīng)這個年紀,心思卻還是很單純。她就是一個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雖不至于兩耳不聞窗外事,卻也是對學(xué)問以外的事物并不心。這樣的女人對自己的丈夫,要么就是不聞不問,要么就是無條件地相信。”
“自殺需要很大勇氣,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付宏斌不是一個義氣用事的人,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金錢、權(quán)利、女人,這些對男人來說都有極大的吸引力,墮落只是一念之差。逃避是肯定的,但他在逃避什么還不得而知。”
端末挑了挑眉:“你呢?”
“我什么?”
“金錢、權(quán)利、女人,哪一個對你更具吸引力?”
“你這是在試探我?”陸無川有些無奈,“這么說吧,我從小就對錢沒什么概念。權(quán)利,我要是那么喜歡權(quán)利,也許早就不在市局了。至于女人嘛……”
前方是紅燈,他將車停穩(wěn),傾身湊過來:“別人就算了,如果是你,我不會拒絕。”
“油嘴滑舌!”端末將他靠近的臉推開。
陸無川坐正了身子,唇角微勾:“我說的是實話,觀于海者難為水,就是這個道理。”
見過大海的人,很難再被其他的水所吸引。眼界開闊的人,不會把平常的事物放在眼里。
“我也正是這么想的。”端末又轉(zhuǎn)回正題,“付宏斌來自于一個并不富裕甚至是貧窮的原生家庭,雖然在蓮城有了一份固定的職業(yè),但想要融入到這座繁華的都市卻并非易事。遇到顧靜之,他很幸運,至少解決了他的很多后顧之憂。但人總是不滿足的,他想活得比別人更好,單憑付出更多的努力未必能實現(xiàn)。所以,他需要走一些捷徑。”
“也許其中某一條捷徑下面就是巨大的泥沼,他明知道,卻存了僥幸的心。當他陷入了泥沼無法全身而退,就只能選擇毀滅自己。”
“我猜也許是他在做經(jīng)偵的時候犯了什么錯誤,現(xiàn)在或是被別的案子牽扯出來,即將東窗事發(fā)。或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脅。不得已,才選擇了自殺這條路。”
雖然只是猜測,但端末直覺這種可能性很大。
“想法雖然大膽,但不無道理。”陸無川絲毫不吝嗇對她的夸贊,“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的頭腦越來越清晰了。”
比起剛到市局的時候,小丫頭的成長是顯而易見的。以前她總是不自覺地跟著別人的思路走,現(xiàn)在她會跳出固有的模式,進行獨立思考。而且,會把自己的想法大膽地說出來。
受到表揚的端末眉眼彎彎:“有你這樣的師傅,我再怎么說也不會太差。”
“商業(yè)互吹沒意思。”陸無川眼中帶著笑,“那你要怎么感謝我這個師傅啊?以身相許怎么樣?”
端末臊得滿臉通紅,冷哼一聲,別過臉去看向車窗外面。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動不動就開車,這樣下去,早晚得讓他帶溝里。
……
包勝幾人用了小半天的時間,把付宏斌的辦公室仔細檢查了一遍,包括每一個犄角旮旯,甚至連紙簍里的碎紙片都沒放過。
這幾個小時也算是有所收獲,辦公桌抽屜里有一部老式按鍵手機,文件柜最底層的檔案袋下面壓著一個信封,里面是把鑰匙。
除了這兩樣,幾人還把電腦的主機也拎回了特案隊辦公室。
呂東銘覺得自己一個頭有兩個大,他之前只顧著恢復(fù)付宏斌的手機數(shù)據(jù),從他家?guī)Щ貋淼碾娔X還沒來得及查看。現(xiàn)在不僅多了一臺電腦,還有陸無川扔給他的PAD。
“老大……”他手指戳著桌一堆通話記錄,眼神哀怨。
端末走之前說過,回來要幫忙的,可她回來后就一直盯著電腦屏幕,一點兒要分擔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象是聽到了他的心聲,端末扭過頭說:“你先放那兒,我一會兒過去拿。”
“小末最好了。”呂東銘沒等她來拿,主動將一摞打印紙都送去了她的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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