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勝先是仔細檢查了一圈,確認沒有什么特殊的痕跡,抬手開了窗。
進入六月,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屋子里多日沒有通風,實在是讓人氣悶。
窗子一打開,外面的空氣就爭先恐后地涌了進來,屋里也涼快了一些。
可隨之而來的不是空氣的清新,而是農家肥那股怪怪的味道。
“我靠!這味兒……也太鮮亮了。”蔣沐陽把頭探出去往外看。
這棟樓南邊幾米的地方是一道籬笆墻,再那邊就是苞米地。
今天陽光正好,斜著灑下來,綠油油的葉子泛著亮光,呈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包勝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應該是最近剛過肥,快要抽穗了。”
“什么玩意兒?”蔣沐陽聽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就是要長出苞米了。”端末接言道,“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小時候,外公每年都會在后院墻邊那塊地里撒些苞米種子,到了七八月份總能結幾穗出來。
“我媽那個園子除了種花就是種菜,從來沒種過這種東西。”蔣沐陽并不覺得自己應該懂這些。
“抽穗期是玉米生長的階段,做好田間管理,可以達到穗多、穗大目的。”陸無川說道,“這在初中的時候就有講過。”
“是么?咱們不是在一個城市里讀的書,可能知識點不大一樣吧。”蔣沐陽為自己打理由,他才不承認自己學的時候沒好好學習呢。
提鼻子聞了聞,他又嫌棄地說:“這根本就沒法開窗,又沒空調,怎么住啊。”
“習慣就好了。”包勝說道,“我小時候,我家房子離瓜田可近了,一到肥的時候,就能聞著味兒。”
“怪不得你塊頭這么大,原來是肥料催的啊!”蔣沐陽說完自己差點兒笑噴,接收到包勝怒視的目光,連忙正色道,“別瞪了,趕緊干活吧。”
臥室里的家什就這么幾樣,翻查起來并不費勁兒。
床頭柜的抽屜里只有一只小藥箱,除了常用藥,還有降血脂和降壓藥。
寫字臺的柜門和抽屜里除了紙筆,沒什么其他發現。
拉開大衣柜的門,醒目的位置掛了套稅務系統的制服,另外還有兩件襯衫、兩件T恤和幾條褲子,統共沒有幾件,顯得衣柜空蕩蕩的。
另一邊的柜門打開來,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一床厚棉被,一條毛巾被,還有床單被罩之類等床品。
旁邊的紙箱里是三個透明鞋盒,一雙雪地靴,一雙運動鞋,另一個是空的。
下面的箱子裝了幾本書,也是跟經濟有關的,比起寫字臺那些,卻要新得多,顯然還沒怎么看過。
旅行箱里是過冬的衣物,原本沒抱什么希望的蔣沐陽拉開夾層,發出一聲低呼:“靠,這還真是打算外逃啊!”
身份證三張,護照兩本,面的年齡、名字、地址各不相同,照片卻都是梅青與的。
除了證件,還有張銀行卡,帶磁條的那種老卡,可卡片卻很新,幾乎沒有劃過的痕跡,一看就是不常用。
包勝用證物袋把東西裝好,隨手拉開了旁邊衣柜最下面的抽屜,翻了一下,頗有些失望。
抽屜里放著內衣和襪子,沒別的東西。
陸無川俯身,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挑起一件背心:“梅青與生活水平可不低啊。”
其他三人不解,皆是用疑惑的目光看他。男士貼身穿的無袖白背心,實在看不出這生活水平高在哪兒了。
“他死的時候,身穿的跟這件一樣,那件商標剪了。”陸無川把背心衣擺里面的商標翻出來,“這件……三百多塊吧。”
“穿三百多一件的背心,卻住在這么個破房子里。”蔣沐陽嘖嘖道,“這快頂半個月房租了吧?”
這片房價本來就不高,房子還這么小,估計一個月房租也就幾百塊。
陸無川把背心丟給他:“裝袋,帶回去。”
需要當作證物帶回局里的東西不少,廚房碗櫥里喝剩一半的紅酒,下面柜子里成盒的海參,衛生間架子的剃須刀……
除了海參,其他東西看起來并不起眼,但每個都不是平民百姓會用的牌子。
所有的一切指證梅青與并不象他同事所說的那樣,把大部分收入給了前妻和女兒,自己過著拮據的生活。
不僅如此,他的消費水平遠遠超過了他的收入。
從梅青與租住的房子出來,四個人又去了他工作的稅務分局。
他的辦公室不大,十二三平左右,和他家一樣簡潔。辦公桌、電腦、文件柜和三把椅子,窗臺有兩盆綠蘿,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整間屋子都被搜了個遍,沒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蔣沐陽想把電腦主機折下來拿回局里,被負責接待的稅務分局辦公室主任給攔下了:“不好意思,警官,這個……不能帶走。”
“為什么?”蔣沐陽疑惑地皺眉。
辦公室主任為難地說:“這里面有些文件和資料是不能外傳的。”
“我們又不看你們的稅務報表,就是查查有沒有……”
“沐陽,先放下吧,回頭開個證明,讓東銘過來一趟。”蔣沐陽話沒說完,就被陸無川打斷。
各個單位有各個單位的規定,就算他們是辦案,也不能太為難人家。
辦公室主任明顯松了口氣,這幾個人要是強行把電腦帶走,他還真攔不住。
陸無川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需要跟梅青與的同事聊聊,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沒問題,去會議室吧,你們想找誰,我去叫人。”辦公室主任爽快地答應下來。
梅青與所在科室除了副科長,其他幾名科員被依次叫去談話,然后是平時跟他有些往來的其他科室同事。
與之前了解到的情況差不多,這些人對梅青與的評價多是為人隨和,工作認真。可隨和是隨和,卻跟誰都沒有過深的交往。
問及他最近的表現,也沒人覺得有什么異常。
唯一的一條線索是,他科室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說,出事那天她拿著文件找梅青與簽字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
對方說了什么小姑娘不清楚,只聽見梅青與說見面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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