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玄兒，聽清楚你師妹的話了嗎？”
魅惑十足的聲音打破了詭異的靜，牧醉歡現了身，一身紅衣，蓮步輕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人的心尖上。
“這就是，毒醫鬼生？”
“孤陋寡聞，毒醫鬼生乃是上了年紀的男子，怎會是一名容色傾城的女子？”
“咦，這不是盟主的未婚妻嗎？怎的又成了師父？”
“妖、妖嬈！妖女妖嬈！”
“你說什么？”
“老夫絕對不會認錯！當初妖嬈滅人滿門時，我恰好路過，她的容貌，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在場的武林人士紛紛往后一退，拿起武器做出防備的姿態。
牧醉歡眼一挑，袖子一翻，像是無骨一般往樹干上一靠：“呵呵，不是我夸大，就算整個武林人士都在這里，也不是我的對手。所以，費力氣的姿勢，就不要擺了。無用又丑，看著挺傷眼睛的。”
蕭玄沒有管身邊的事，只是一直盯著李子嫻，甚至帶上了警告的神色：“師妹，剛剛的話，你敢再說一遍嗎？”
李子嫻看到蕭玄的模樣，突然之間懼怕一掃而光，反倒是豁達起來。
沖著他一笑，再看向萬煦，嘴角的笑意蕭玄看不懂，但話語卻讓他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師兄，何必執著呢？你心里沒我，為何要強求我心里的人一定要是你？我如今遇到了一個真心真意帶我之人，求師兄成全。”
“我成全了你，誰又來成全我？”
蕭玄怒了，他之所以策劃一切想要逃離那個山谷、逃離那個人，就是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
他是人！
活生生的人！
他也想要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在一個老妖怪身邊當禁臠！
怒氣上涌，蕭玄雙眼通紅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
他想殺人。
想把在場的人都殺了！
包括師妹李子嫻！
殺了她，那她就不能跟萬煦眉來眼去了！
殺了她，他再自殺，就算在陰間，李子嫻也只能選擇他！
蕭玄身上的氣息越來越不穩，隱隱又走火入魔的征兆。
當場的武林人士紛紛大叫不好，一個個又退遠了些。
那些人嘴里說著什么，他聽不見。
內心有個聲音一直在說著同一句話：殺！殺！殺！殺光他們所有人！
“徒兒，何必這般想不開？”
一道帶著媚意的聲音傳入腦海，莫名的如同清泉一般，將他從魔障中拉了回來。
蕭玄猛地吸氣，看向牧醉歡。
“為師不要你死，你就死不了。為師想要留住你，能用一百個法子留住。為師之所以一直跟你耗著，就是不愿勉強你，想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跟為師走。”
“不過，徒兒輸不起的性子還是如以前一般。呵呵，這正是為師喜歡的一點。為師的耐心可不好，給你一炷香的功夫選擇，若主動跟我走，一切都好說，若不愿……為師不介意用些手段。”
蕭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扭頭，頓時就飛身離去了。
牧醉歡眨巴著眼看著他的背影，并沒有立馬追上去。
她是說話算話的。
說好了一炷香，就給他一炷香。
“妖女！速速離開武林盟，否則一眾正義人士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人群中，有人突然吼了這么一聲。
牧醉歡看過去的時候，那說話的人被兩個人抱住，死死的捂住嘴。
“前輩莫怪，他就是一個剛入江湖的小輩，不懂事，才會扣除狂言冒犯前輩的……”
“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可是會殃及武林盟哦。”
牧醉歡抬步走向李子嫻，“小嫻兒，日后，你便與我再無關系，與蕭玄亦是如此。若哪日蕭玄找上門，哪怕是你跟他多說一句，你那情郎……”
李子嫻聽到這話，不但沒有懼怕，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這意思很明顯，師徒關系，就此畫上句號。
李子嫻突地跪下，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容子嫻再喚一聲師父！師父，徒兒多謝您的教導。”
“哼，世人多愚昧。總算有了個明白人，也不枉我教導一番。”
牧醉歡一甩袖，離開了這里。
李子嫻跪了好一會兒，才順著萬煦的手起來。
她發現她根本就不了解這個師父。
說她是妖女，濫殺無辜，可與她相處的十幾年來，她并沒有出手殺一個人。
雖說百般的折磨她和師兄，但她和師兄不是沒有收獲。
不僅武功遠超同齡人，百毒不侵的體質，亦是拜師父所賜。
師父喜歡師兄，雖說言語間多加挑逗。
甚至躺在了師兄的床上。
但她什么都沒做。
以她的實力，想做個什么，其實簡單得很。
李子嫻有些悵然。
突然想到，幼時和師兄毀壞了師父不少精心調配的藥粉，師父把他們丟進猛獸群，讓他們自生自滅。
可每一次，頂多就是受了點兒傷。
要說沒有師父的保護，兩個孩子，怎么可能在獸口脫險？
“萬煦，你說，我師父到底是個什么人？”
“不知。世人都道，妖嬈乃是妖邪，殺人不眨眼，她所經過之地血流成河。可終歸是傳言。”
要是真的，這里還會站著這么多活人？
牧醉歡不知道這邊的事。
要是知道，肯定跳出來肯定的回答，這傳言沒錯！
只不過，那是以前。
所謂的血流成河，不過就是妖嬈以牙還牙罷了。
妖嬈的性子向來隨心，殺人也是有原因的。
要不然，當初看到妖嬈滅門的那幾個人，還能活到現在，將以往的事說給小輩聽？
妖嬈是真的很喜歡蕭玄。
這是她第一次動心。
如果妖嬈不是想以心換心，又何必廢功夫做些無用功？直接用些手段，霸王硬上弓算了！
可惜啊。
不是你捧著真心上去，人家就一定得接受的。
牧醉歡沒動過心，她也不好評判妖嬈和蕭玄誰對誰錯。
她就是天道大大的員工，做好工作就行了，其他她管不了。
等了一炷香，牧醉歡就開始動身了。
她在蕭玄身上放了點兒追魂香，不管蕭玄在哪兒，她都能找到。
等她來到青樓門口的時候，牧醉歡還是忍不住扶額。
她是進去呢，還是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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