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和你聊天真的是隨便一句話都能把我給氣得升天。”
衍羅站了起來，她拿起手機就往咖啡廳外面走。
“你要走了？我送你？”
文景光站起來跟在衍羅的身后。
“不用了，謝謝。”
衍羅走到了大街上，在手機上尋找著打車軟件。
“我的車在附近，可以送你回去。”
文景光手指了指咖啡廳的遠處。
“我說了，謝謝，不過不用了。”
衍羅已經在手機上打到了車。
欲拒還迎，她剛剛在咖啡廳演的還是不夠。
“剛剛在咖啡廳演得還挺真啊，我都以為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文景光在衍羅一旁說著話。
衍羅沒有去看文景光的表情，但是聽著這句話，文景光現在似乎是有些失望。
“喜歡？喜歡一個把我給害慘了的兇手？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我只是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什么都不想管不想理了而已。”
衍羅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
她此刻低垂著頭顱，將臉埋在兩手之間，這幅模樣看起來非常可憐。
“這句話換是別人來說，我一點都不好奇，但是如果是你說的話，”
“我就很好奇了，你不應該會因為殺了這點人就開始良心不安的。”
文景光仿佛是在嘲笑著衍羅。
話音落下，他沒有聽見衍羅的任何反駁聲。
他看著捂著臉，沒有說話的衍羅，好像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無比的絕望。
這種如同死了一般的沉寂讓文景光看熱鬧的表情慢慢沉了下來。
他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當然了，也許你當場給我哭一個，我也會覺得你是在糊弄我。”
文景光仍然在開著玩笑，悄悄地伸出了手，想要去碰衍羅。
忽然，衍羅的手機響起了電話鈴聲。
衍羅抬起了頭，文景光也迅速地收回了手。
“我的車來了。”
衍羅拿出了手機，是司機的電話號碼。
“嗯。”
文景光隨意地點了點頭。
“你跟落棠之間的事情怎么樣了？”
衍羅側過臉去看文景光。
“我已經把落棠雇傭黑客侵入繭公司的證據和造謠的事情用誹謗的罪名起訴了，”
“不出意外的話，一場官司打下來，落棠就算不進去，也會虧損得比我慘。”
文景光說起這件事，笑著的表情更加得意狂妄了。
“那我只能恭喜你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了。”
衍羅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你現在這幅模樣，難道是真的在為那些被你殺了的人難過和后悔？”
文景光遲疑又奇怪地看著衍羅。
“我已經很累很累了，感覺連手都抬不起來，不想再殺人了。”
衍羅說話的時候看向了文景光。
文景光看見，那雙一向涼薄的狹長美眸，此刻透露著疲憊與滄桑。
“你不想再殺人了？你是在用什么新謊言騙我的吧？”
文景光不由得去相信了衍羅的話，同時又非常的憤怒。
衍羅合上了眼睛，沒有說什么話。
“……衍羅，你終于被逼瘋了嗎？”
文景光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將衍羅攬到了懷中。
衍羅愣了一下，不過表面上還是順從地跌入了文景光的懷里。
她沒有說話，敏銳地捕捉著文景光這一刻的所有情緒。
悲傷？愧疚？害怕？一秒的喜歡？
“喂，老妹，是不是你叫的車啊？”
一輛銀色的小車停到了衍羅的旁邊，一個司機冒出了頭來。
司機在看到了抱在一起的文景光和衍羅，愣了一下，想著自己是不是打擾人家交流感情了。
“是我叫的車。”
衍羅輕輕地退出了文景光的懷中。
就仿佛她從來沒有靠在文景光的懷抱里一樣輕盈縹緲。
“如果落棠被你弄死了，你會如何處置我？”
衍羅打開了后面的車門，側過頭去看文景光。
“我會把你永遠地困在夢蝴蝶里。”
文景光沒有絲毫猶豫地果斷地說了出來。
“唉，你這樣做，只會把我們的關系往無法回頭的地方推去。”
衍羅重重地嘆了口氣，上了小車離開了。
“小老妹，那男的是你男朋友嗎？”
在車上，司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了口。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衍羅知道這些普通的NPC也是可以監視到她的，于是她表現得很悲傷。
“唉，這種男人，老妹，你要不得，這世界上男人多了去了，”
“這男的不疼你呢，你就給換一個，自己開心就行了。”
司機兩手搭在方向盤上，聽了衍羅的話，腦子里立刻就腦補出了一大堆言情狗血小說情節。
衍羅往后靠在柔軟的靠椅上，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是難受和壓抑。
司機從后視鏡李看見了沉悶的衍羅，嘆息著開自己的車去了。
“小漾，小漾，你等等我啊。”
胡為在后面追逐著不住地奔跑著的于漾。
于漾跑在胡為的前面，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落下來。
終于，體力不支的于漾腳步慢了下來，胡為也就追上了于漾。
“小漾，你怎么了嗎？”
胡為走近了于漾，聽到了壓抑的啜泣聲。
于漾捂著臉，一下又一下地抽泣著，沒有出聲回應胡為。
“你是在介意我晚上和衍羅在一起嗎？事情不是她說的那樣的，”
“我只是有些事要找她說說，并沒有發生什么背叛你的事情。”
胡為以為于漾是在胡思亂想著關于他跟衍羅的事情。
于漾仍然哭著，沒有理會胡為。
胡為嘆了口氣，本想繼續安慰于漾，卻感覺心口忽然猛地一震。
連帶著他整個人都帶著震了一下。
他訝異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口。
他又看了看面前在低聲哭著的于漾，心中的喜歡似乎沒有那么膨脹了。
甚至，似乎還在慢慢變得模糊。
曾經在一起的美好畫面都在一點點如同被橡皮擦擦過一樣模糊不見了。
胡為愣住了，他感覺得到這種變化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是哪里奇怪。
再看著哭個不停的于漾，他甚至開始覺得有些不耐煩了。
“現在大晚上的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雖然很想丟下于漾不管，但是胡為還是忍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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