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啊，好的，如果你也沒辦法幫到我的話，我會去找老師和警察的。”
陳語藝怔了一下，然后可勁地點了點頭。
衍羅一直在暗中打量著陳語藝臉上的神情變化。
從警惕到放松，陳語藝松了一口氣，看起來似乎是以為衍羅要說什么可怕的要求。
無論怎么看，這個陳語藝看起來仍然非常可疑。
至少肯定不會像她本人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柔軟可憐無助。
而且，衍羅注意到，落棠面對陳語藝的時候，表情總是會失控。
現在，落棠也是一臉熱切地看著陳語藝，好像陳語藝是她什么人似的。
“那你說一說吧，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衍羅走到了前面去，想邊走邊說。
“其實是這樣的，我跟班里一些人玩不來，他們就很討厭我，”
“我一直沒辦法和他們解開誤會，他們也不想聽我說話，總是這樣欺負我。”
陳語藝說著，掩著臉哭了起來。
“就這樣嗎？我還是覺得你這件事可以去找老師，或者校長和警察。”
衍羅聽完了陳語藝的話，還是覺得這件事可以交給另一方人處理。
“不是的，衍羅，如果只是那些蝦兵蟹將，我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但是真正的事情其實并沒有那么簡單啊。”
陳語藝哭著說。
“還請你接著說。”
衍羅看著陳語藝。
落棠好像是又恢復了正常，她跟著走在衍羅的身邊。
看著陳語藝的眼神很平淡，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一樣。
“我發現，不止是我被那些人欺負，還有很多同學也被他們欺負著，”
“似乎他們是聽了誰的話，或者聽信了什么謠言才會這么欺負著我們的。”
陳語藝說著話，眼睛里還氤氳著水霧。
“聽了誰的話，或者聽信了什么謠言，你似乎早就已經有了頭緒啊。”
衍羅看著陳語藝的審視目光幾乎要把陳語藝的身心都給看個清楚。
“我，我其實也沒有多清楚，還是得深入調查一下的，”
“我們也許可以從那些欺負我的人開始調查，悄悄問問他們是聽了誰的話。”
陳語藝瑟縮地縮了縮肩膀。
“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好了，現在先去吃飯吧。”
衍羅點了點頭。
“行，走吧。”
見衍羅答應了下來，陳語藝高高懸著的心也松了下來。
在食堂吃飯，那些個拿走落棠飯卡吃飯的同學都把飯卡給還了回來。
衍羅本想拉住他們坐在同一桌吃個飯，順便套個話問一問。
但是想到那些同學可能會因為陳語藝在，會說得沒那么全面。
想了想，衍羅還是拿回了落棠的飯卡，想著在別的時候叫住他們。
和陳語藝一塊兒吃飯，陳語藝一直在和衍羅聊著天。
落棠在衍羅那一邊安靜地吃著飯，姿態優雅又悠閑。
然而衍羅在一邊應答著陳語藝的時候，還能夠感受落棠身上散發出的怨氣。
等吃完了飯，陳語藝找了借口離開，只剩下她們兩個了，落棠才開了口。
“你跟陳語藝很熟嗎？”
落棠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捋了捋用紫色發帶束成的馬尾辮。
那捋馬尾辮的姿態，看起來仍然端莊。
但是說的話里那濃濃的怨氣是怎么都揮散不去了。
“還好吧，我不是看是你先搭理了陳語藝才幫她的嗎？”
衍羅瞥了一眼落棠，隨便一看都知道落棠是在生她的氣。
“我！……是我先搭理她的嗎？”
落棠激動了一下，然后后知后覺般喃喃著。
“是啊，是你說陳語藝好可憐好可憐，我們幫幫她吧，”
“你就是這么說的啊，現在幫了，你反而怪我冷落了你。”
衍羅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沒那么說啊，那么惹我牙酸的話，我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落棠沉默了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看來是我們兩個人之中有一個先犯傻了。”
衍羅抿唇笑了笑。
“不對，要是我們兩個人之中有問題，那肯定是你先出問題了。”
落棠好像是意識到了是自己的問題，但是還是不依不饒地跟衍羅賭氣。
衍羅也習慣了落棠這樣的性格了。
行事如同大小姐一樣落落大方，端莊優雅。
然而真正的性格是個心眼多又小氣刻薄，內心脆弱，犯了錯絕不認錯的小女人。
深交之后，衍羅才慢慢地了解到了落棠的真實。
也是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后，衍羅才撇下利益，徹底地擁抱真實的落棠。
聽了落棠這般和她撒嬌賭氣的話，衍羅應該再調笑著說一句玩笑話去挑逗落棠。
然而現在，她非常清楚自己身在夢蝴蝶之中。
她非常清楚，這個落棠是文景光設置在她身邊的假落棠。
這個假落棠只需要文景光一個指令就可以再給她來一次背刺升西天套餐。
這個假落棠的身上必然有監視器，沒準那個變態文景光就通過落棠在觀察著她。
不止是沒心思搭理假落棠，衍羅也還得給文景光扮演絕望失神的呆子角色。
所以，衍羅現在沒有什么跟假落棠調情的心思。
衍羅勾起唇角笑了笑，沒有再和落棠說什么話。
落棠見衍羅沒有和她說話，有些失望地皺起了眉頭。
午休的時間到了，衍羅和落棠回了教室，各自找了事情做。
陳語藝伏在自己的座位上休息，沒有什么人去打擾她。
等下午的課程結束，到了放學的時候，衍羅就攔下了那些想要回家的同學。
她攔下的幾個同學都是欺負過陳語藝的。
那些同學見衍羅來找他們，還覺得有些奇怪。
“別誤會，我是買了零食，想請你們一塊吃的。”
衍羅把那些同學按回到了座位上去坐著。
“什么好吃的啊？”
吃淄博烤肉的男生眼巴巴地看著衍羅。
衍羅笑了笑，落棠就拎著一個袋子從教室后門走了進來。
同學看到了落棠手里的袋子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落棠買了一堆的零食，把零食都倒到別人的課桌上。
“哇！莫落棠大小姐，你出手可真是闊綽啊，這些都請我們吃嗎？”
吃雪花冰乳酪蛋糕的女生說話陰陽怪氣地看著落棠。
“是啊，都請你們吃的。”
落棠勾著唇角，笑得矜雅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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