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語不停催促道:“快點開啊……”
忽覺得罐身搖晃起來,她狂喜,暗暗道:“太好了。”
王賢拿過酒罐,準(zhǔn)備揭封,這時,萬滿里阻止道:“慢慢慢!
他不解:“怎么了?”原本的手停住了,眨巴了一下眼睛,又道:“剛才不是你一直說想喝的嘛?”
此刻的傅又蓁暗暗捶璧,對著阻止的方向,責(zé)罵道:“對啊,就是你,你要干嘛!
萬滿里搶過酒罐,笑嘻嘻說:“沒什么,就是我來開我來開!
婭婭喝完最后一口,將碗換成杯子,柔柔說道:“我喝不下那么多,就用這個吧!
萬滿里終于揭開了,傅又蓁先是感受到一絲光亮,很快整個底壁現(xiàn)出來。她大喜,顧不得伸懶腰,直接想沖出去?删驮谶@時,萬滿里卻低頭一看,狐疑道:“這沒酒啊……”
話還沒說完,傅又蓁直接從罐子里沖出來,將他直接撞了個人仰馬翻,鼻青臉腫……
這個場面異常滑稽。
她出來后暈乎乎的,左搖右擺,站也站不穩(wěn),加上這太陽實在是太刺眼,避光符雖然能幫她擋住陽光侵蝕,但她實在陰氣太重,受不得光亮,直接癱軟了下去。
幸好王賢就在身側(cè)一把扶住,他是認識這個姑娘的,從她一出來,還沒看清臉,他就知道她是誰了,畢竟沒人總是待在罐子里。
他一見到她只覺一陣涼意,加上她臉色慘白,以為她是哪里受傷了。他抬眼想說些什么,正好對上婭婭震驚嫉妒的眼神,眼睛睜得大大的,眉頭皺著,一臉的不可置信。而萬滿里倒在地上,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目瞪口呆看著他,與其看著他還不如說看著他身邊的女子。
萬滿里在想:這個女孩子到底是怎么冒出來的?
低頭一看周邊的碎片,難道是從罐子里出來的?剛才撞那一下是真的?
他越想,就覺得腦袋越亂。
此時婭婭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一些,萬滿里還是沒緩過神的神色。
王賢懷抱女子站在紗簾前,背對萬滿里道:“快來幫我掀紗簾。”
萬滿里愣了一會兒,連忙回道:“噢噢!庇谑勤s緊爬起,拍拍身上塵土,忙不迭上前掀開,又狗腿地向前打量這女子的模樣。
王賢有些擔(dān)心傅又蓁是否傷重,為何兩次都是如此倒在地上。他將女子放在床上,又拿出剛才的罐子,倒了一些剛才的粉末和酒混在一起,小心地倒了一些入她的嘴里。
萬滿里在一旁打量著,倚靠在床邊,好奇又八卦問道:“這姑娘誰啊,你是不是認識?”
婭婭早已跟了過來,聽此一問,心有不悅,她小心看著他表情,可他沒有什么變化。
他的表情淡漠如水,能看得出在想著心事,具體是什么沒人看得透。
婭婭心里百轉(zhuǎn)千回,看著床上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躺在他的寢塌上,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她思量再三,開玩笑試探道:“這會不會是哪里來的妖怪,怎么會從酒罐里出來。要不我們把她丟在山里好了,或者請個道士來看看。”
他開了口,道:“天快黑了,你們要是怕就先回去吧!
如此一來,婭婭急忙道:“怎么會呢!
“你們先走吧。這件事我來處理!彼俅握f。
“這才吃了沒多久就要趕我們走!比f滿里抱怨著,他也對這個女子好奇,問:“這也太奇怪了吧,竟然從罐子里出來。你要小心,不會真的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吧!”
“暫時還不清楚。先把她留在我這里吧。”王賢回答。
“不可以!”
他和萬滿里一齊回頭,道:“不可以什么?”
婭婭的小臉憋得通紅,她訕訕道:“我們不可以將一個姑娘放到陌生的地方。”
她急中生智,話慢慢說著,理由就到了嘴邊。
“無妨,我們認識!
他淡淡一說,用貼身手帕細心給傅又蓁擦了擦嘴。
婭婭的手臂有些顫抖,呼吸開始不平穩(wěn)起來。萬滿里觀察到她的變化,緩和氣氛道:“我們要不把她送到醫(yī)館去吧,那里的大夫總比我們專業(yè),萬一有什么病,也能馬上治好。你說是不是?或者把她送到道觀寺廟都可以!蹦┝,他看著王賢,想征求意見。
他忙活好手頭上的事,道:“無事,她這是老毛病,睡一覺就好。”
見此,婭婭脾氣終于是忍不住了,她狠狠瞪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又看了看王賢臉色,氣沖沖地走了。
萬滿里知道婭婭心事,看她如此,也不知說些什么。雖說她從來沒說喜歡二字,可這十幾年來,她的行為方式,話里話間都透漏著女兒心事。
唯獨王賢總是一副泰山不動,還略顯煩躁之意。
萬滿里本想再問些這女子的事,還沒說出來,王賢似乎早就知道他要問什么,直接說道:“之前認識的一個女子,沒有惡意,她呢,是來找人的。”
他還記得那日傅又蓁興沖沖拍打著酒壁,嘰嘰喳喳說道:“快快王賢,你想個辦法拖住三緣,不能讓他跑咯,不然我就一直纏著你,吸你的精元……”
那日他很奇怪,這個女子一看就知道不尋常,怎么會想和佛家弟子接近,不是自尋死路嘛。也是抱著這個好奇,他才一直留意這個女子,可惜的是到現(xiàn)在也不知曉她的名字,只是有時隨便會喊她:酒罐,酒酒,罐罐。
萬滿里是個多事之人,王賢不想再留他在此,吩咐道:“你去昭和寺把三緣大師請下來!
“。繛槭裁矗俊比f滿里一臉糊涂,心想這和尚也不治病救人啊。
他隨口道:“你就說王府公子有恙,恐與邪祟有關(guān),煩請他下山幫忙!
萬滿里想起這女子的古怪之處,思考他的表現(xiàn),隱隱約約猜到些許,自以為是覺得他們二人關(guān)系匪淺,便拍拍肩膀,道:“你為紅顏倒也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啊!
王賢不愛與人解釋什么,他知道阿滿是誤會了什么,但其中的恩怨糾葛他并不想?yún)⒑,也不想將這姑娘的古怪說與他人。便回:“不是你想得那樣。總之,去幫我請來就好了。”
萬滿里也無所謂他的解釋,拍拍手道:“行吧行吧,我這就去!庇挚戳艘谎圻@女子,道:“她叫什么名字?”
他沉默一瞬,看著閉目休息的女子,緩緩道:“小罐!
這名字只是他隨便想的。
他其實并不喜歡傅又蓁,只是不想給婭婭機會,如果能讓她知難而退,心里也能舒爽些,這幾年來,婭婭是越來越不控制自己的情緒,經(jīng)常生一些糊里糊涂的氣。他不想招惹于她,也不想得罪于她,婭婭如果能放棄,自然也是極好的。
現(xiàn)在他看著眼前酣睡的女子,垂眸凝思暗暗道:“也許這是個機會!
萬滿里不情不愿出發(fā)去了昭和寺,臨走時還來了一句:“有什么進展,一定要早點告訴我,讓我緩緩。”說完趕緊逃走。
他心里扶額無語,本想解釋一二,看好友早已逃之夭夭,心里想著日后再說也罷。
不知過了多久,傅又蓁慢悠悠睜開慵懶的雙眼,環(huán)顧四周,擺放一些桌椅,還有一些紗簾隨風(fēng)飄蕩著,床尾方向有扇小窗戶,可以看出天已經(jīng)黑了。
她又閉了閉眼,揉揉眼睛,緩緩精神,舒坦后抬眼看著淡灰色床頂,紗幔一條一條向四周散開,正好圍住整個床榻。
她正打量著,有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傳來,踏踏踏響了幾聲。她側(cè)頭警備起來,回想起白天的事,今天遇到了熟人,后面跳出酒罐就想不起什么來了。
紗幔外印出一個人影,隨著走近逐漸清晰起來,最后一個修長的身影投映在床邊紗簾上。
他道:“醒了嗎?”
傅又蓁回:“嗯,剛起。晚上吃什么?”剛說完,她愣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世間人,說吃飯也沒有意義。
他答:“醒了就一起出去吃吧!闭f完,他往后退了幾步,紗簾上的影子慢慢退去。
她看著身影,回想起什么,說道:“是王賢嗎?你還記得我嗎?”
他在房間一處,朗朗一笑,道:“不記得了,敢問姑娘芳名。”
傅又蓁掀起紗幔,從床上起來往他這個方向走去,道:“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上次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接道:“無妨,我已經(jīng)給你取了名字!
她猝不及防,答:“?啥?”
“你覺得小罐如何?”他隨意一說,手里擺弄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時不時晃著她的眼睛,這使得她垂下眼色,只看著他的胸膛處,道:“不好!”
憑什么要變名字,她表示拒絕。
他笑笑不說話,傅又蓁沉不住氣,道:“我怎么你感覺你有點怪怪的!
似乎說到什么,他這才把匕首放下,原本清澈干凈的眼神里夾雜著一些其他東西,他看了她良久,道:“你到底是誰?人怎么會藏在罐子里呢,這個問題我一直想問。”
傅又蓁有些感嘆對方膽子很大,她連續(xù)幾次出現(xiàn)方式奇怪,換做其他人早就嚇得不敢再看她,而眼前這個人卻不怕,反而想知道她老底。
傅又蓁哈哈笑了兩聲,隨意坐在凳子上,看著他站立審視的身軀,道:“我餓了,吃飽了就告訴你!
房里的火燭隨風(fēng)波搖動,照得各人臉上表情古怪,他對這個女子有太多好奇,內(nèi)里百轉(zhuǎn)千回后,說:“去吧!
二人慢悠悠來到酒樓,他們此刻正站在酒樓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來往賓客絡(luò)繹不絕,店小二和跑堂不停招呼著食客,雖沒有進去品嘗過,但這座樓的規(guī)模以及員工效率服務(wù)上面也是路人皆知的。
他帶著傅又蓁進了樓,店小二招呼他們上了樓,待坐定,小二給了菜單又去招呼其他賓客。二人得空,他將菜單給了她,讓她隨意發(fā)揮點單,愛吃什么點什么。
傅又蓁心里自然歡喜,雖說吃不了但聞聞氣味也能讓她高興個半宿,興沖沖接過,仔仔細細看著菜單琢磨起來。
王賢自在悠閑,給二人杯子又倒了些茶水,說:“這是最大的酒樓,百年傳承,肉菜都是其他地方不能比的,你可以點點!
傅又蓁點點頭,心思都在菜單上五花八門的名字上,她頭也不抬問:“你喜歡吃肉的嘛?”
他隨意接道:“當(dāng)然,男子不吃肉哪來的力氣!
終于,她決定好了菜,又問他吃些什么,他看了看菜單,就說:“這些就夠了!闭f完,招呼來了店小二,店小二麻利的很,將菜單收回去,請他們稍候。
酒樓的做事效率果然很高,馬上幾盤菜就上來了。他給她盛了碗飯,說:“這東坡肉很出名,可以嘗嘗!
傅又蓁笑笑并沒有說話,只是將碗里的飯菜端起聞了聞,隨即露出一臉的幸福滿足感。
他給自己盛了一碗飯,看她不動筷子,說:“快吃吧,不是餓了嗎?”
她緩慢地拿起筷子,感受當(dāng)人的幸福,仿佛又回到從前大快朵頤的時候,那時的酸甜苦辣咸真是人世間最美妙的滋味,現(xiàn)在不是嚼著蠟燭,就是聞著飯菜,肚子沒有半分滿足。
她懷著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夾起剛才說的東坡肉放到自己碗里,又顫巍巍地夾起紅燒魚肉……
眼看碗里的菜都要疊得小山一般,可她仍然興致勃勃不停夾著。
他斜眼看著,尤其在那塊排骨就要被擠出去,落在桌上的時候,實在看不下去,提醒道:“碗里吃掉再夾!闭f完,又將幾個好菜移到她面前。
傅又蓁只是笑笑,看看碗里的東西,終于放下筷子,雙手虔誠幸福地捧起飯碗,仿佛要做什么儀式一般。他不懂她要做什么,心里又暗道這女子莫不是腦子有疾?
她湊近飯菜,閉眼聞了聞,就好像狐貍一般,鼻子嗅嗅,隨即露出吸食五石散毒癮一樣的笑容,然后睜眼又湊近聞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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