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后,李建剛本來想向?qū)Ψ奖窒氲綄Ψ街皇且唤闀谑菍χ_清作揖見禮。
而張九就在一旁呲牙假笑。
羅清見狀立馬回之一禮。抬起頭來瞧見張九的表情只覺得好笑,但口氣略嫌棄的說道:
“你臉抽筋了,呲牙干嘛,難道還想咬我?”
“你~”
張九情緒激動。
“給我站好。”
李建剛一掌壓住張九的肩膀,口氣很嚴(yán)厲,張九瞬間就漲紅了臉頰。
羅清見狀,立即擺正自己的態(tài)度,一不小心玩大了。
“閣下你好,不好意思,剛剛我就是隨意開個玩笑。”
“沒事的,是他性子太沖動了。”
李建剛一臉的慈笑,羅清忍不住錯愕,他看上去最多三十歲,自己怎么感覺好像見了老父親似的。
羅清甩甩腦袋,將腦子里的奇怪感覺甩掉,朝著兩人抱歉地說道:
“因房里有女眷和孩子在,就不方便請你們就去談,所以有什么話就在這說吧!”
“無妨,這次我來就是想要問馬廄里那匹肥……那匹棕黑色的馬兒是不是小兄弟你的?”
李建剛擺擺手,直切正題。
聽對方提起金寶,羅清忍不住皺眉,難道是金寶踢傷了人家,那自己得花多少銀子付醫(yī)藥費啊!
于是羅清緊張地問道:
“怎么了?難道是我家金寶又打人了。嚴(yán)重不?”
“金寶?又?”
李建剛一臉懵。
“就是我那健壯的馬兒,他以前踢過人。”
羅清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兄弟放心,沒有人被踢。”
李建剛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朝著羅清解釋道。
張九聽見“金寶”兩字后,就在一旁撇嘴,露出一抹嘲笑。李建剛見狀用肩膀推推他,張九立即擺正姿態(tài)。
“那就好。”
羅清放下心來,不需要賠銀子就好,那對方找她干嘛?
于是羅清繼續(xù)問道:
“那不知閣下是想問什么?”
“我們隊長看上了你的馬,覺得它能有更好的前途,所以派遣我們兩人來問問,小兄弟可愿成人之美。”
“是呀是呀!”
李建剛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姿態(tài)平和,端著一口商量的語氣。張九則在一旁應(yīng)和。
“金寶跟著你家隊長有更好的前途?你說的成人之美就是指它在我這里沒有好前途,我埋沒了它,你是這個意思吧!”
羅清只感覺到腦子里全是漿糊,但還是維持著臉色,并沒有失禮。
男主居然看上了她的金寶。
“不是…”
張九急著想解釋。
“是。”
李建剛卻直接一口承認(rèn),羅清驚訝地看著李建剛,對方的一雙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她,仿佛要看進(jìn)她的心里去。
而一旁的張九直接被李大哥的話弄懵了。
三人之間一陣沉默,屋子里的云梨聽見了外面幾人所談的內(nèi)容,想到以前保護(hù)過自己的金寶,云梨緊張地握住手心,她擔(dān)心小姐會答應(yīng),畢竟小姐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擔(dān)心歸擔(dān)心,云梨還是沒有出聲,她知道小姐做的決定自有她的道理,自己不能在外人面前質(zhì)疑她。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羅清終究敗下陣來,李建剛他說得沒錯,金寶它不是一般的馬,自己從第一次遇見它就已經(jīng)知道了,更何況是男主?
“你看我像缺錢的樣子嗎?”
羅清仍想抓住最后的機(jī)會。
“小兄弟不缺錢,自然也不會缺少拉馬車的馬匹。”
李建剛一針見血,讓羅清無話可說。
羅清猛地將門關(guān)上,李建剛兩人被隔絕在外,張九想上前去敲門,李建剛立即抓住張九的手臂,朝他微微地?fù)u頭。
李建剛知道,他接下來只需要靜靜地等待就行了,等對方想通。
在馬廄旁的戰(zhàn)無燚坐在車廂欄桿上,背倚靠著車廂,閉著眼睛等著。
一旁的韓瑜等急了,他想過去看看情況,于是他朝戰(zhàn)無燚道:
“隊長,用不用我去看看情況?”
“是呀是呀~”
一旁也等急了的幾人應(yīng)和道。
“不用,都等著。”
戰(zhàn)無燚開口道,語氣不容置疑,眼睛并沒有睜開,依然閉著。
韓瑜見狀,也只能作罷。
羅清背倚靠在門上,心想:金寶肯定是有不一般的經(jīng)歷,才會流落在野外,被砍柴夫所撿,然后被自己帶走。
自己前世的生活就如一棵無根浮萍,所擁有的東西都充滿了虛幻和虛假,一不小心就會破滅,口袋老爹是,蘇雨也是,到最后自己連自已的生命都把握不住,失去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生命,有能力去追求新生活,那么一切紛爭就注定會遠(yuǎn)離自己。
自己懶散,喜歡自由、簡單、平靜的生活,那么金寶跟著自己就注定只能當(dāng)一匹普通的馬,駢死于槽櫪之間。
從金寶的機(jī)靈勁就能得知,它注定了不能一匹普通的馬,它只適合踏遍戰(zhàn)場每一個角落,留下它堅硬的鐵蹄印,寫下它輝煌的一生。
可惜,自己不是它的伯樂,或許戰(zhàn)無燚才是它的伯樂,畢竟戰(zhàn)無燚可是未來的大將軍,名聲響徹中外的戰(zhàn)王爺。
那么金寶未來的成就可想而知,輝煌會一直伴隨它一生,直至它老去,死去。到那時,或許它的輝煌依然還被人們所記住。
所以,自己真的能為了一己私欲,強(qiáng)行將金寶留住嗎?
自己并不知道戰(zhàn)無燚的出名坐騎,原著作者只寫到他與柳青相遇軍營,后事自己一無所知。
就連云梨的下場也是書友討論中,和作者偶然透漏出來的劇透所知。
唉,這個決定好難啊!
算了!
“你們等著。”
羅清打開門,甩出四個字又繼續(xù)將門關(guān)上。
羅清走到云梨跟前,接過孩子放在床上,小瑾兒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正準(zhǔn)備咧著嘴巴哭,羅清立即用手撓撓他的下巴,小瑾兒以為這是新玩法,咧著的嘴巴改成了笑。
云梨沒有說話。
羅清隔一段時間又撓一下小瑾兒,時間間隔越來越長,直至小瑾兒習(xí)慣了,羅清才回過身看著云梨。
“小…大哥,您不會同意了吧?”
云梨看著小姐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云梨,他們是邊關(guān)將士。”
羅清語氣輕聲地道,但夾雜著一絲不容置。
“大…哥,您的意思云梨明白了。”
云梨會意,眼里含著不舍的淚水,她心里明白,金寶跟著他們確實更有前途。
“不,你不明白,我羅清從不做忍痛割愛的事。”
“嘩~”
羅清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截布條,將之交于云梨的手中,并說道:
“等會兒你過去,要求那個所謂的隊長撕下一截衣服,你放置金寶跟前,讓它自己選吧!”
說到這里羅清頓住,又繼續(xù)道:
“你記住,一定要嚴(yán)肅的和金寶講清利害關(guān)系,至于它懂不懂就看天意了,若是它選擇了跟他們離開,你就直接放它走吧,不用收他們的銀子。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全程只能你兩個在場,記住了嗎?”
“云梨記住了。”
云梨接過羅清的衣服碎布條。
“去吧。”
云梨轉(zhuǎn)身出門離開。
見云梨出門,李建剛立即上前有禮的問道:
“姑娘,你家哥哥呢?”
“我哥哥偶感風(fēng)寒,我隨你們一同去馬廄。”
云梨揚聲道,聲音含著一絲沙啞。
“好~請。”
李建剛看一眼緊閉著的門,無聲地嘆息一聲。
云梨行一女子禮,與兩人一起同開。
門外已經(jīng)沒有了聲響,羅清轉(zhuǎn)身看著小瑾兒,只見他嘟著嘴巴萌萌的看著自己,羅清失笑道: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這說得還真不假,你說是吧?小瑾兒~”
“咿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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