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啊。”牛小棣充滿諷刺地說，“那看來是我們誤會了，那其中幾個‘好朋友’帶著小孩去國外，掏光了唐隆盛的現金和銀行存款，應該也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什么？”唐夫人一臉迷茫抬起頭，“小孩？”

    牛小棣懶得理她，準備收起擺在她面前的一沓資料。

    唐夫人眼疾手快地搶過來翻開，手心發冷地問：“什么小孩？”

    牛小棣偏不回答：“我怎么知道呢？”

    唐夫人表情變了，變得不確定，變得驚慌，她懇求地說：“你是說是我先生的小孩嗎？”她搖搖頭，擠出一絲笑，“不，不會的。”

    牛小棣看到唐夫人這個樣子，來勁了：“怎么不會？”他指著照片上的女人說，“這個人生了一男一女，已經上高中了，而且是一直在法國上高中，每年唐隆盛都去法國好幾次，就是去團聚了呢。”

    唐夫人臉色刷得一下變成了慘白，她捏著資料的手微微發抖，似乎承受不住薄薄幾張紙的重量。

    牛小棣指著另一個人說：“這個人生了一個女兒，兩人都在美國，那個小孩長得可好看了，和芭比娃娃一樣精致，唐隆盛特別喜歡她，每個月十幾萬供著。”

    唐夫人越聽臉色越白，連嘴唇都發起抖來。

    牛小棣心里痛快極了，繼續說：“這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特別聰明，就在剛才飛去日本了。”

    唐夫人把手中的資料捏得變了形，呆滯地搖頭，似乎還不肯相信。

    安貞想起了并不愉快的往事，聲音低沉地說：“唐隆盛對情人一向大方，記得當初他想要我做她情人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一棟別墅說要過戶給我。”她看向唐夫人，憐憫地說，“拿夫妻共同財產去養情人，還生了那么多小孩，唐隆盛過得倒是挺滋潤的，這其中也多虧了唐夫人睜只眼閉只眼的縱容。”

    蕭嶸表情突然冷厲起來，唐隆盛這些年一直不間斷想打安貞的主意，真不是個好東西，他一定要讓唐隆盛一無所有！他說：“可不是嘛，虧得唐夫人在外面一直為他奔波，等他真的毫發無傷出來，繼續花天酒地是肯定的了，將來欣舒乳膠這個公司交給誰打理，還是未知之數。唐夫人對他的好，他會記得嗎？”

    牛小棣代唐夫人回答：“肯定不會，他這么些年包養情人，一點都不考慮唐夫人，出來了會感激嗎，才不會，又沒有受多少苦，哪能理解唐夫人對他的好。”

    唐夫人動也不動，已經化作了一個木頭樁子，她的腦海里一團漿糊，無法思考。

    蕭嶸繼續說：“既然不記得唐夫人的好，又怎么會顧念你們的孩子呢？”

    牛小棣接話：“沒錯，將來分財產且有得偏心。”

    唐夫人一下驚醒，不停搖頭：“不會的，他不會這樣對我的孩子。”她看著蕭嶸和安貞，不確定地指責道，“是你們，你們想分裂我們夫妻的感情。”

    牛小棣實在受不了，一點不掩飾他的輕蔑：“分裂你們干什么呀，你，肯定會一無所有，唐隆盛，也絕對會坐穿牢底，分裂你們有什么好處嗎，你們已經不夠看了。”

    唐夫人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反駁，又盯著地板發起呆來。

    牛小棣沒見過這么蠢的人，差點要動手把人攆出去，眼不見為凈。

    安貞事不關己地說：“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是自食惡果，就和你現在一樣，不見棺材不落淚。等到公司倒閉，所有一切都失去以后，你窮困潦倒，子女過得拮據，而他其他情人和子女過得依然富足，你就知道哭了。”

    唐夫人聞言抖了抖，繼續不吭聲。

    蕭嶸示意牛小棣稍安勿躁，又一臉和善地說：“唐夫人的請求我是不可能同意的，看你如此奔波，只是善意提點你一下，唐隆盛的子女并非只有你膝上一雙，他不是良人，希望你提早打算。”

    他對牛小棣說：“送客吧，沒什么好談的了。”

    唐夫人猛地發力掙脫牛小棣，對著蕭嶸說：“你……你是想讓我對付自己的老公，好讓你出氣嗎？”

    蕭嶸微微一笑：“對，這樣我可以省很多力氣。但是多我來說，你也可有可無，我有很多手段可以出氣，你根本不重要。”

    唐夫人不相信：“那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么多？”

    蕭嶸直視著唐夫人：“受人所托，打醒他的媽媽，給她一條活路。”

    唐夫人難得敏銳一會，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我兒子……”

    蕭嶸點點頭：“唐公子倒是對一切都看得透，他和我說，就算公司倒閉也沒關系，他可以從頭再來，吃多少苦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希望媽媽不要繼續裝傻充愣，不停縱容自己的爸爸為非作歹。”他嘆口氣，“唐公子很遺憾地對我說，媽媽要是及早醒悟，可以過更好的日子，若是早些制止爸爸在外亂來，爸爸也不至于會越來越混蛋，落到今時今日。那他就不會有一個糊涂的母親，卑鄙的父親了。”

    唐夫人呆呆看著蕭嶸，然后大聲哭泣起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猛地抬起頭，“蕭先生，你說什么我做什么，我再不會自作主張，求求你可憐可憐我的孩子吧，他是無辜的。”

    蕭嶸動容地說：“既然唐夫人已經醒悟，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吧。”

    蕭嶸僅僅用二十萬就收購了唐夫人手上的股份，唐夫人依照蕭嶸指示，低價變賣所有不動產，大部分拿去賠償給唐隆盛曾經傷害過的女人，一部分留著給自己的子女，而她自己，一分錢都不留，以后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唐夫人走后，牛小棣重重喘口氣：“真是受不了這個蠢人。”他問蕭嶸，“就這么放過她嗎？”

    蕭嶸接過安貞遞過來的杯子，喝了口水潤潤喉：“不然呢，沒了老公沒了富貴，現在這個局面已經是對她的懲罰了，她不算壞人也不是好人，只是一個糊涂無能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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