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神醫問道:“你是不是奇怪那天的事情?”
戀塵:“是的,我實在不明白。”
秦雪衣道:“不奇怪,因為我早就去找過朱允炆,在我沒出現前他絕不會將正能處斬。”
“哦?”戀塵越來越懵。
“他本來就是要引我現身,在我沒出現前他一定會想辦法拖下去。”
“那如果你一直沒出現呢?”
“他會找借口將正能釋放。”
“為什么?”戀塵問。
“因為這事是太祖皇帝安排的。”
“你的意思是太祖皇帝已看穿了閆伏天的野心?”
“他并不傻。”秦雪衣道。
“但是,你們為什么還要幫他?”
戀塵已經問了很多個為什么了。
秦雪衣嘆了口氣道:“因為我也不愿看到生靈再遭涂炭,”她又將臉轉向華神醫,“我也知道,就算朱元璋再怎么對不住他,他都還是不會拒絕他的。”
“那那天那一劍……”戀塵想起了那天的那一劍。
“那是個意外,但卻讓我看到了正能的心。”秦雪衣微笑道。
“如果我不出手,你們豈不是……”
“我實在沒想到你會出現,謝謝你。”
戀塵嘆了口氣道:“其實就算我不出手,你也可以全身而退是嗎?”
秦雪衣微微一笑,并沒有回答,但戀塵已知道了答案。
“其實,你的眼睛……”戀塵又想說什么了。
“我已想到了一個方法。”秦雪衣道。
“真的?”戀塵驚喜的拉著她的手。
秦雪衣點了點頭。
早晨的太陽灑出萬丈光芒,將顧園籠上了一層金色。
“這真是美好的一天。”華神醫道。
“不錯,這才剛剛開始。”秦雪衣接著道。
戀塵看著他們,心里又想起了凌風。
凌風打了個噴嚏,他撓了撓鼻子,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氣。
“看來,是有人想你了。”三號明明是調侃,但偏偏又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哦?此話怎講?莫非你有過這經歷?”凌風問。
“因為我小時候每次打噴嚏,母親都告訴我是我父親在想我了。”三號道。
“哦,有人想總是好的。”
“可是,從那以后,我就再沒見到過我父親。”三號冷冷的臉上已經泛起一種異樣的光芒。
凌風嘆了口氣,他知道,這肯定又是一段悲傷的故事。
“因為他死了,是被朝廷處死的,他隨著將軍出生入死,為朱家打江山,最后卻被朱家下令處死,連犯了什么錯都不知道。”三號的眼里充滿了仇恨,充滿了憤怒。
黑頭靜靜的喝著茶,他又何嘗不是,只是經過了那么多的事后,他變得深沉,從不輕易將喜怒形之于色。
楊大只是一個趕馬的,他雖然見多識廣,但他卻是個老實人,也從不過問別人的事,他低頭喝著碗里的肉粥,默默的聽著。
人活著,就有悲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
凌風也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又有著怎么樣的故事呢?
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都沉默著。
這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店,在這里是因為他們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樣的小店,在這樣的時候,一般是不會有什么人來的,就算來也是那種起早趕路的小販。
但這時候卻進來幾個人,而且還派頭不小。
派頭不小的人有兩種,一是有錢,一是有權。
有錢的人都一樣,派頭越大的人一般都是越有錢。
有權的人就有點不一樣了,那些真正權力極大的人已超出了派頭的范疇,他們那是氣場,不怒自威。
而那些手上有點小權的人就不同了,就象剛剛進來那五個人。
他們只是府衙的捕快,但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就象一個打了十幾場勝仗的大將軍。
他們手里都握著刀,一進門就昂著頭,眼睛從昂著的頭斜斜的掃了凌風他們一眼,然后在旁邊桌子坐下。
其中一人呯的將刀往桌上一放,店小二已趕緊從里面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笑著道:“古捕頭今天怎么這么早啊。”
古捕頭道:“別提了,快點搞幾個小菜,再拿一壺酒上來。”
小二:“是,馬上來。”
店小二說完就退了下去。
“古捕頭,你說知府大人命令我們加緊巡查,是因為什么?”一捕快問。
“據說是因為朝廷有人要來,為了安全起見,所以就加強了巡查。”古捕頭道。
“是什么大人物啊?如此興師動眾。”
“不清楚,但肯定是地位極高之人,還有,聽說……”他壓低聲音道:“那兩個漏網之魚也已來到了寧波。”
古捕頭輕聲說完,眼睛還往凌風他們這一桌掃了一眼,然后,眼睛就停在了三號靠在桌腳的劍上。
他神情瞬間繃緊,左手抓起桌上的刀,然后往凌風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是做什么的,從哪里來?”古捕頭在離凌風他們四尺遠處停下,厲聲問道。
凌風轉過頭道:“我們是金華來的,來此處是來采購藥材的。”
凌風可不愿惹上他們,因為他們就象狗皮膏藥,一旦粘上就很難甩脫了,何況三號和黑頭還是通緝犯。
“你們是顧家藥鋪的人?”
“是的。”
古元對顧家可是聽得多了,因為孫雷就曾對他說過,顧園的主人顧凌風那驚人的一劍。
孫雷說起凌風那一劍,眼里已滿是驚羨,但說到顧夫人戀塵時,他卻是充滿了恐懼。
在他口里,那戀塵簡直就不是人,而是妖,因為她會妖法,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她的妖法制伏,都沒看到她動手。
再后來,顧家聲名鵲起,就更不用說了。
“你叫什么名字?”古元問。
“顧凌風。”
“你就是顧凌風?顧園主人?”
“是的。”
古元又上下打量了凌風一眼,然后道:“聽說你劍法不錯?”
“馬馬虎虎。”
“我還真不信世上有如此劍法。”
“你不信也沒人逼你信。”
“聽說你用一柄竹劍就將一棵大樹一劍斬斷?”
“那樹不是人,如果是人也許我就斬不斷了。”凌風道。
“為什么?”古元怔住。
“因為我不想殺人,殺人的感覺并不太好。”
“你殺過人?”古元問。
“難道一定要殺過人才知道殺人的感覺不好?”
“難道不是?”
凌風笑了笑道:“那沒人吃過屎,為什么人人都知道吃屎的感覺肯定不太好?”
古元又怔住,他已覺得這人不但不簡單,而且還有趣極了。
“你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古元道。
“因為我本來就是個講道理的人。”
“那你有沒有什么時候不講道理的?”
“有。”
“什么時候?”
“沒道理可講的時候。”
“什么時候會沒道理可講?”
“別人不聽你講的時候。”
“那時你會怎樣做?”
凌風又笑了笑:“那就得看他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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