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一個無人的島礁。
為了知道身處的方位,楊碩試著和信天翁溝通。
后者除了歪了歪腦袋,也就是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是雞同鴨講。
這讓楊碩十分氣餒,好歹你也是二階妖獸啊!
很快,雌鳥也飛了回來,小兩口耳鬢廝磨,很是恩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幸福無比。
紫瑛和淑蘭也從珠內(nèi)世界里走了出來,她們一看到這三只小可愛立刻滿心歡喜。尤其是雛鳥那毛茸茸呆萌萌的樣子,更是讓她們的心都要化了。
為此,她們給信天翁一家都取了名字,雄鳥叫飯團(tuán),雌鳥叫小婉,小家伙就叫小呆。
楊碩在一旁撫額。
三人在島上搜索了一圈,并沒有找到任何回大陸的線索。
不過兩個女生卻不以為意,反而高高興興的在海邊痛快的玩了一回,游泳,拾貝,摸魚,樂不思蜀。
楊碩卻是有苦說不出。在茫茫大海上不知道自己的方位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冒冒然飛出去也很危險。
筑基期修士靈力有限,想要回歸大陸,只能借助散布于大海之上的小島并以它們?yōu)樘澹駝t,不是葬身魚腹便是中途力竭而亡。
好在楊碩還有羅盤,便踏上云梭,在附近游弋了一圈,結(jié)果令人失望,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島嶼或陸地。
于是這個無名小島便成了暫時的駐地,無論是否愿意。
楊碩不是沒想過再次鉆入珠內(nèi)世界,讓飯團(tuán)再次叼著走,但這種想法有點過于一廂情愿。只因根本無法預(yù)料后果,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小呆當(dāng)零食吞進(jìn)肚子里,那樣就尷尬了。
楊碩以馭土塑形之術(shù)弄出了一個山洞,先鉆進(jìn)山洞,再進(jìn)入珠內(nèi)世界修煉和生活,這樣就保證了灰珠的安全。
當(dāng)然,每隔一段時間還會出來看一看。
而且楊碩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每次從里邊出來,都會帶來一大堆活蹦亂跳的魚兒,這讓小呆興奮不已,與楊碩更加親昵。
飯團(tuán)和小婉也會經(jīng)常飛出去覓食,一去就是數(shù)天半月。
直到有一次,小婉過了一個多月都不見返回,可以想象,它恐怕是遇到了不測。
聽說信天翁是一種忠貞不渝的鳥類,此生都是從一而終,非常專情。所以每次看到飯團(tuán)那孤寂落寞的背景,都莫名的有些心酸。
隨著日子的推移,每次從珠內(nèi)世界出來,小呆都會長大一些,它的羽毛越來越豐滿,翅膀也越來越有力。
終于有一天,楊碩發(fā)現(xiàn)這只笨拙的小東西竟然爬上了一處高地,并借此起跑。
看它邁開兩條鴨子般的長腿一搖一擺的奔向大海,楊碩忽然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離家時的情景。
終于要離去了么!
可能是營養(yǎng)過剩,小家伙體型過胖的原因,在經(jīng)歷了幾次挫折后,它才真正的飛了起來,這一飛就是好半天。
楊碩看著它在海面上盡情馳騁,回家的渴求越來越強(qiáng)烈。
離開近二十年了,是該回去看看了。
娘親不知是否安好,蕓姨嫁人了嗎?大黃還在嗎?
思緒紛飛間,忽然在海面發(fā)現(xiàn)了一樣?xùn)|西。
撿回來一看,發(fā)現(xiàn)那是一只船槳。
有船槳便有人。于是嘗試著將此物展示給飯團(tuán)看,后者似乎是懂了,竟點了點頭,又扭頭啄了啄自己的后背。
楊碩明白,它這是要讓自己騎上去,于是連忙照做。
果然,飯團(tuán)背著他飛了起來,朝著一個方向。
飛了整整兩天,前方才真的出現(xiàn)了一片陸地。
漁村、碼頭、船塢、作坊都?xì)v歷在目。漁家的炊煙裊裊升起,漁夫在海邊補(bǔ)網(wǎng),一切都是那么的親切。
飯團(tuán)在一片沙灘上降落。
楊碩從它身上跳下,又輕輕撫了撫它光潔的羽毛,拍了拍它的腦袋。
“飯團(tuán)兄弟,這一趟辛苦你了。你回去吧!”
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楊碩的話,飯團(tuán)在呆了一會兒后,便展翅高飛了。
楊碩則朝著最近的一個村落而去。
剛走沒多遠(yuǎn),忽聽風(fēng)聲呼哨。
敏銳的戰(zhàn)斗意識使他立刻回過頭來。
遠(yuǎn)處,一支利箭斜飛沖天,迅捷無比,對準(zhǔn)的目標(biāo)赫然便是飯團(tuán)!
于是甩手一劍,烏風(fēng)發(fā)出一陣尖嘯破空而去。
“當(dāng)!”
利箭一分為二,險之又險的從飯團(tuán)的腹下掠過。這要是再慢半拍,飯團(tuán)必定中箭而亡。
隨著一陣唏噓聲響起,一隊人馬從一片林子后面閃了出來。
這些人塌鼻深目,膚色偏黑,身上都穿著制式絳色短袍,背弓挎劍,十分的不友善。
領(lǐng)頭一人頭纏紅巾,面目粗獷,乃是一名筑基期第十層的修士,而他的諸位手下則都要弱上不少。
紅巾頭領(lǐng)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壞了我的興致?”
楊碩反問道:“你想射殺它,先問過我沒有?”
“問你?哈哈!外鄉(xiāng)人,你怕是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吧?”
“這里怎么也輪不到你們長樂宮的人作主吧?”一人搶在楊碩之前接上了話茬。
說話的是一名面目硬朗,身材精悍之人,同樣帶著一隊人走了過來。他們個個身著勁裝,威猛干練。
紅巾頭領(lǐng)不悅的道:“姓閻的,這兒輪不到你多管閑事!”
來人道:“鞏叔意,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你射殺他人的坐騎,還不能讓人家反抗了?”
“胡說八道,明明是這只畜生想攻擊我在先。我就算宰了它,也是它咎由自取!”
那人指著在天上盤旋著的飯團(tuán)道:“你說這只鳥兒主動招惹你?怕是你多心了吧!我看,分明是你們想以眾欺寡!
兩人針鋒相對的對視了數(shù)息。
最后,鞏叔意冷聲道:“好、好!姓閻的,我們走著瞧!”
說罷,一行人揚長而去。
楊碩一揖道:“多謝兄臺解圍,不知高姓大名?”
“好說。在下姓閻,單名一個暉,敢問閣下名號?”
“在下楊碩,幸會。”
閻暉拱手還禮:“幸會。楊兄弟,那只信天翁可是你的坐騎?”
“這么說也無不可。”
“恕某直言,它似乎對那鞏叔意特別仇視,方才也確實是想搏命一擊。”
楊碩眉頭一皺:“這倒奇了。莫非……”
這時,飯團(tuán)也落在了楊碩的身邊,它顯得十分的躁動不安,腦袋一會兒敲擊著地面,一會兒在楊碩身上磨蹭,似乎想傾訴什么,卻礙于無法表達(dá)。
卻聽閻暉道:“敢問這只雄鳥最近可是失了偶?”
楊碩一怔,道:“兄臺好眼力!
“那就不會錯了。它雖不能言,卻頗通人性。依在下猜測,恐怕是它的伴侶正是遭了那伙人的毒手,所以才會如此不顧生死。”
楊碩聽罷眉色一冷,眸中殺氣隱現(xiàn):“原來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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