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常人類相比,它似乎沒有關(guān)節(jié)的概念,四肢可以隨意活動、扭轉(zhuǎn),古怪至極。
見阿碩滿都不正眼瞧傀儡一下,溝莫朗德不禁心中暗笑。
因為小覷它的人,下場通常都會很慘。
“你可準(zhǔn)備好了?”溝莫朗德問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阿碩滿橫刀而立:“我是好了。你呢?”
溝莫朗德勾了勾嘴角,道:“那,開始吧!”
“好。”
當(dāng)“開始”二字出口的時候,但見風(fēng)聲呼嘯,人影如梭,阿碩滿忽的一閃身,便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再出現(xiàn)的時候,幾乎是臉貼臉了!
伴隨著一聲斷喝:“刀下留人!”
風(fēng)止刀歇。
人卻已經(jīng)魂飛天外,完全給嚇得呆了!
當(dāng)時那柄黑沉沉的大刀已經(jīng)貼到了他的腦門,生死只在一線。
冰涼的觸感傳遍全身,讓溝莫朗德不寒而栗,額頭冷汗直冒。
他可以肯定,如果不是阿朵打及時喝止,這柄大刀會毫不猶豫的劈砍下來,將他一分為二,就像剁肉劈柴一般。
那冷冽的眼神,森寒的殺意,讓他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懼意。
那是殺過無數(shù)人才有的眼神,那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傲慢和狠辣。在這樣的眼神面前,他感覺自己與豬狗無異,與柴火無異。
死亡,觸手可及。
一旁的崗越朗德雖與他僅有咫尺之遙,但卻沒來得及采取任何行動,他的傀儡仍然呆在原地,腦袋向后扭轉(zhuǎn)180度,兩粒小眼珠骨碌碌的打著轉(zhuǎn)。
阿朵打也給嚇了一跳。若非他喊得及時,恐怕要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
他生怕阿碩滿小手一抖,就給他結(jié)果了,于是連忙傳音道:
“族長交待過,不能殺他們。神木林威脅在即,巫山正是需要團結(jié)的時候!”
阿碩滿不為所動,雪亮的刀鋒仍然懸在溝莫朗德的頭頂。
后者那失色的臉皮抽了抽,道:“你……你怎么能……”
是啊,說好了與傀儡比斗的,他怎么就找自己了呢?這不合規(guī)矩啊!
阿碩滿認真地道:“我怎么不能?我可都提醒你了!”
“這……”溝莫朗德啞然。一一回顧之前兩人的對話,支支吾吾的愣是放不出一個屁來。
人家要找的就是你,沒毛病!
崗越朗德鐵青著臉,道:“愿賭服輸,我們認栽。說吧,你們有什么條件?”
阿碩滿心說這人挺道啊,于是嘿嘿一笑,道:“也沒啥,把你們找到的蓍草全都交出來就行了!”
“什么?你竟然……”溝莫朗德一聽差點就跳了起來,若不是腦門還頂著一柄刀的話。
要知道,他們可是費了老大的勁才攢得五棵蓍草,原本打算從阿朵打這里再撈一筆,這樣便有了摘得桂冠的本錢。卻萬萬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敲了竹杠。
對方這是故意的嗎?
太過份了!士可殺,不可辱!
溝莫朗德義憤填膺,然而當(dāng)那柄黑沉沉的大刀傳來陣陣寒意的時候,他又想到了另一句老話,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所以,他便乖乖的交出了五棵蓍草中的四棵。
阿碩滿對此還算滿意,說:“看在清江與朗德兩寨交好的份,就給你們留一棵!”
“正是如此。”溝莫朗德點頭附和,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雖然那笑和哭差不多。
又主動散去蛇群,遣回傀儡,目送二人離去。
當(dāng)二人漸行漸遠的時候,他那僵硬的笑臉便慢慢的陰沉了下來。
“可恨!實在可恨!”
“砰!!”
他一拳擊在一棵水桶粗的大樹,大樹吱呀呀應(yīng)聲而倒,里面早已空了,有密密麻麻的小蟲從掏空的樹干中爬出,振翅飛走。
“少主,接下來我們怎么辦?”崗越朗德問道。
這次的失利,他自問也有責(zé)任。或者說,換了他自己,恐怕結(jié)果也不會有什么改變。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補救。
溝莫朗德越想越氣。他在原地來回打了幾十個轉(zhuǎn),這才最終下定決心。
“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
說著,目光投向巫姑山最高峰,那里乃是巫族禁地所在。
“少主,難道你想?”崗越朗德露出緊張的神色。
“不錯。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不是。”
“可是,那里可是我族的禁地,沒有長老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一步!否則,你該知道后果有多嚴重!”
聽了對方的警告,溝莫朗德卻表現(xiàn)得不以為然。
“那又怎樣?只要我們?nèi)〉脗髡f中的巫族至寶,那么,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
阿碩滿兜里揣著8棵蓍草,感覺心情特別的好。
龍?zhí)墩莾晌辉趺粗材苣玫絻伞⑷冒桑@么一湊,基本已經(jīng)墊定了勝局。藍婆婆交待的事總算是可以交差了!
為了鞏固戰(zhàn)果,同時也為了和龍?zhí)墩娜藚R合,兩人又在巫祖峰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沿途也遇到了幾撥別的寨子的勇士,那些人對他們都還算比較客氣,畢竟,清江本寨來的嘛,從來都不缺羨慕的眼神。
巫祖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所以也偶爾遇到先前見到過的隊伍,比如格多寨的葛利阿嗄與蚩隆多,烏溪峒的索托與巴代,這些人也都頷首示好,并沒有要伺機尋仇的意思。
倒是龍?zhí)墩膬扇耸冀K都沒有再見到,也不知道跑哪里窩著了。
左右無事,便尋思著下山,在山腳下等。
盤山石階,兩人繞山而下。
忽的,一旁的矮樹叢中傳來一陣異動。
阿朵打也算反應(yīng)極快,橫刀而立:“什么人?”
阿碩滿動作更快,一甩手,飛劍烏風(fēng)呼嘯而去。
“啊!!”
林中傳來一聲驚叫,是女子的聲音。
飛劍發(fā)出一聲嗡鳴,隨心而止。劍身卻仍然繞著軸心快速旋轉(zhuǎn),氣勢逼人。
烏風(fēng)之下,哚鳳妮花容失色。她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這柄烏漆漆的飛劍,眸中閃爍的驚駭?shù)墓饷ⅰ?br />
她自問,若撲過來的是一條蛇,也不會讓她如此害怕。
可這飛劍之術(shù),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哚鳳妮!”阿朵打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
就在這時,后者腳下一個不穩(wěn),再度驚呼一聲,打著橫跌下了山去,如同滾地葫蘆一般。
這段山路坡度非常大,若是一直這么滾下去,勢必要跌落山崖丟了性命。
阿朵打沒有猶豫,飛身前去搭救。
阿碩滿眉色一懔,并指那么一點。
下方一處地面便憑空突起,呈彎角揚,如同一角飛檐。
那哚鳳妮有了緩沖之力,很快止住了身形,避免了粉身碎骨的噩運。
看著兩人向她走來,她從地坐了起來,目光復(fù)雜的望向來人。
這個人,就是拓跋桑蕖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嗎?她心想。
道修,果然很特別!
衣衫零亂的哚鳳妮,看起來是那么的楚楚可憐,令阿朵打憐惜之心大起。
“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哚鳳妮心不在焉的回答著,一雙眼睛仍然在阿碩滿的身打轉(zhuǎn)。
阿朵打雖然高大威猛,是女孩們?nèi)菀變A心的類型。但是她太熟悉了!正因為熟悉才沒有了神秘可言。
可眼前這名豐神俊朗的年輕人不同,那獨特的氣質(zhì),平易近人的臉龐和那略帶著調(diào)皮的樣子,給她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見對面這個叫哚鳳妮的女子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阿碩滿不經(jīng)意的皺了皺眉。
這種放肆的目光,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但能夠做到這么放肆的,卻并不多見。
巫族女子多情,若是她們喜歡一個人,便會大膽的暗示。可眼前這位,你哪里是在暗示,你這擺明了就是勾搭啊!
這種情況下,阿碩滿自問臉皮再厚,也端不住架子。
“這位是……”為了避免尷尬,他開口問道。
“哦,她叫哚鳳妮,是龍?zhí)墩@次選來的巧女。”
龍?zhí)墩瘑帷@可巧了……
原來自己忙活半天,就是為了她啊!
阿碩滿不由得在私底下將她和拓跋桑蕖做了一番比較。
這光看外表和氣質(zhì),這就已經(jīng)弱了一頭了啊!
嗯,根本不是那塊料。
于是又問了:“巧女不是在北麓比試才藝么?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哦,是長老會臨時安排的一場比試,要我們到巫祖神像下取一塊巫祖之石。”哚鳳妮道,聲音很好聽,就是糖份有點猛。
阿朵打道:“巫祖之石不是只有峰下才有嗎?你怎么到山這么危險的地方來了?”
“啊……是因為……因為我迷路了。”哚鳳妮道,言辭有些閃爍。
就這么個細節(jié),能瞞得過關(guān)心則亂的阿朵打,卻瞞不過慧眼如炬的阿碩滿。
后者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轉(zhuǎn)身就走。
倒是阿朵打非要帶哚鳳妮,說留她一個人不放心。
“既然沒事,那就跟吧!”阿碩滿側(cè)顧道。
“嗯,我行的!”
哚鳳妮說著站起身。忽的腳下一個趔趄,便撲倒在了阿碩滿的腳下。
后者回頭一看,那哚鳳妮扯著一截褲腳,眼中淚蒙蒙的,如梨花帶雨一般,盡顯嬌羞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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