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羞澀如身著紅裝的女子，我心似窗外直掛高空的明月，微光雖小，卻始終不改初衷。
——三禾
聲音雖小，卻盡收方余的耳底。
“不是我寫的！”
李凱急忙解釋道，一時之間羞紅了雙頰，宛若一個出嫁女子般的嬌羞。
一經李凱這樣說，方余更加確定了自己早上的猜想。
“我還沒說寫了什么內容，你怎么就直接否定不是自己寫的？真是讓我不禁懷疑啊。”
方余皺著眉頭，故意為難道，周圍的一些學生聞聲看了過來，但是都沒有靠近。
“我……”
李凱眨巴著眼睛找不到說辭，不由得垂下眼眸，方余忍不住一手撫著李凱的頭發，順著方向摸了一下，笑眼道。
“謝謝你。”
李凱先是一驚，隨即靦腆的笑笑，不言語。
周圍的學生開始議論著，待何老師再次走進教室方才安靜下來。
和張老師之前所說不同，方余以為張老師口中的活躍分子應該是個陽光開朗的男孩子，今日一見，還真是透進骨子里的羞澀。
不過又比其他人多了幾分勇敢，這一點，毋庸置疑。
看似矛盾，其實也不然，對于實習老師的期待，一個正常的學生都會有吧，至于會不會做出反應，那就另當別論。
“好好聽課吧，先別想其他的了。”
“嗯。”
李凱應了聲，然后從包里拿出數學課本。
“今天，我們來講一下乘法運算的內容，同學翻到課本第40頁，先看一下這個例題。”
何老師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與之前交談時的語氣多了幾分威嚴，她掃視臺下一眼，見學生們都在看課本，方才轉過身去。
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方余卻看得入迷。
她曾經一直想，站一方講臺，授所學之識，傳做人之本，修靜心之養。
現在也并沒有變，只是前進的步伐變得緩慢了。
“諾。”
李凱用小手碰了碰方余的胳膊，沒反應，見方余的出神樣兒，又說了一句。
“嗯？”
方余扭過頭，瞥見李凱寫的一張小紙條放在兩人課桌的中間，疑惑的探過頭查看。
“方老師，我覺得你不一樣，你現在不要不開心，他們會喜歡你的。”
歪歪扭扭的字堆積在一起，瞬間化解了方余壓在心里的困惑與不解，只剩下淡淡的愉悅。
拿過筆，方余快速寫下，又遞了過去。
“我等著，不過，我也會努力的。”
見方余在回話的最后，畫了一張笑臉，李凱拿起小紙條，小心翼翼的疊好，夾在課本里。
這一個小小的舉動，惹得方余紅了眼眶。
不管之前的老師對你們怎么樣，我想我真的會不一樣。
一個暗自埋在心底的想法，化成種子，逐漸冒出了綠色的嫩芽兒。
心情變得愉悅，時間也過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午飯的時間，學生們都是統一在學校吃，所以下了課，何老師便直接領去洗水池洗手。
方余留在最后，靜靜地望著黑板，雖然上面早已更換了內容，可在方余心里，黑板上永遠刻著‘歡迎方老師’五個大字。
永遠永遠……
不時李凱又跑了回來朝教室里張望，看見方余的一眼，停了一會兒，小聲道。
“方老師，吃飯了。”
“馬上來，你先去吧。”
方余心底一喜，回應后起身，在踏出教室的最后一刻，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
“這里，就是自己的夢想初次發聲的地方了，加油。”
——
下一次組會上。
于淺坐在一個角落，聽著其他人報告著自己的綜述內容，不時，一個女生突然推開了房間的門，面露羞澀，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抱歉老師，剛剛有事耽誤了。”
“進來吧，找個位置坐下。”
導師微微黑著一張臉，隨意指了一個方向，女生掃了一眼，恰好和于淺對上，于淺漠然的回避，這時，反倒激起了女生的興趣。
女生不偏不倚的坐到了于淺旁邊。
于淺的注意力不動絲毫，繼續看著放映儀上的內容。
一個小時后。
“你們先休息一下，要上廁所的就去，待會還有三個人報告。”
導師說完一句，拿起桌上的茶杯，正準備喝，只覺得重量輕了許多，一靠攏，果真不出意料，沒了。
剛起身，女生見勢立馬迎了上去。
“老師，我來吧。”
“沒事，就這幾步路。”
“幾步路還是讓我來吧。”
女生直接接過導師手中的茶杯，熟練地走到飲水機邊，快速泡好。
“老師，小心水燙。”
“你是叫沈悅吧。”導師問道，女生輕微點了下頭，導師這才轉身對于淺說道。
“這就是我上次和你說起的學妹，你們認識認識。”
沈悅聞聲看向于淺，心底一喜：這下你總該理我了吧。旋即逐漸向于淺靠近。
一時之間，組會內其他人不免議論紛紛，不僅對沈悅的舉動感到奇怪，還為導師的安排帶著幾分異議。
組會里誰不知道，于淺已經有了一位低自己一屆的女朋友，雖然研究課題這事兒，只管學術上，可這朝夕相處的，誰知道呢。
“你好，我叫沈悅，是今年剛跨專業考進來的。”
近時，沈悅側過身子，對著于淺莞爾一笑，可換來的依舊是一張冰塊臉。
“于淺。”
于淺言簡意賅的說完，便低頭繼續看著筆記，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從上次開題，我就對你的課題很感興趣，一直期待和你合作的機會，沒想到這么快。”
沈悅不管于淺的清冷樣兒，繼續說著，旁邊頓時傳來笑聲，沈悅的臉這才有了一絲起伏，略微尷尬。
“首先，你感不感興趣我并不關心，其次，這不是合作，我答應讓你參與是看在導師的面上，最后，如果沒什么事，你可以保持安靜嗎？”
于淺不動聲色地說著一大段毫無情感的話語，沈悅不免放大了瞳孔。
沒想到，于淺第一次和自己說這么多話，竟是這般的難忘。
別人都說于淺難以接近，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可愈是這樣，沈悅反而笑了。
“沒問題。”
不失體面的一笑，也讓周圍幾人改變了對沈悅的看法，于淺都這樣說了，一般人定是下不來臺，反而她卻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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