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佩勒眨眨眼，突然大笑：“馬糞！”他說。

    林泠大吃一驚：“馬糞！老天，你這么小就已經這么壞啦！后來你一定遭殃了吧？”

    “啊，是啊。”他笑著說：“我眼看著她們和姨媽走出去，但誰想到中途又折回來拿東西，我就那樣被她們發現啦。”

    “那次你被揍的很慘吧？”林泠笑著問。

    蓬佩勒揚起嘴角，拉高眉說：“不過，她們也沒沾到什么便宜。我雖然被她們抓住了，但一想到要保護自己的安全，我就反抗啦，我用魯茨教我的方法，頭一次教訓了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惡魔。”他說。

    “你打了她們？”林泠吃驚地問。

    蓬佩勒點點頭，笑出聲來。

    “魯茨是誰？你的武藝是跟他學的嗎？”她問。

    “魯茨是姨媽城堡的仆人，他只負責管理馬房和熱水澡。通常米維和布華抓我的時候，我會躲到他那兒，男人們會在那兒洗澡，所以那絕對是個安全的避難所，盡管米維她們還小，但也絕不會沖進去抓我。”蓬佩勒笑著，臉上帶著身為男兒的自豪感，然后又對林泠說：“我的武藝可不是魯茨教的，六歲以后到了祖父那兒，他特意請了幾個專門的人教我這些。魯茨那些僅限于花拳繡腿，但用來對付米維她們足夠用了。”蓬佩勒笑著解釋。

    林泠用手擦掉笑出來的眼淚：“難道你的姨媽對你們打成一團，視而不見嗎？”

    蓬佩勒搖頭笑著：“不，當然不。那天她罰我們三個不許吃晚飯。”

    “米維和布華也被處罰了嗎？但搗蛋，干壞事的是你呀！”林繼續問。

    蓬佩勒放聲大笑：“小個子，我可沒有那么傻。如果單憑這一件事，那么受罰的肯定只有我一個人啦！當時我對姨媽說出她們上次把我捆在圍欄上做的好事，那時我的嘴巴就已經很厲害了。”

    “聽起來她們好像挺殘暴的啊！”林泠露出驚訝而好笑的表情。

    蓬佩勒看著她，歪嘴露出一半的笑容：“小個子，要知道，這對于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來說，是件很恐怖的事。我被她們撥光衣服捆在圍欄上挨餓受凍了一整天。”他嘆口氣，接著說道：“布華那個蠢蛋，為了能把我捆得結實點，竟然用繩子在我脖子上繞了好幾圈，我沒被她勒死還真是個奇跡。”他看看林泠：“尤其那天夜里，因為她們恐嚇我說，用這種方式捆住不聽話的小孩，晚上就會有野獸跑出來吃掉我的丁丁。我害怕極了，那天晚上只要有任何動物從我身邊經過，我都會嚇得要命。想想我的經歷，這可足夠一個小孩嚇到天天做惡夢的承度了。即便那天什么也沒發生，回來后我還是大病了一場。”

    “看來當時你在兩個姐姐的照護下，日子的確過的不怎么樣。那么，你一定很慶幸自己六歲以后被祖父接走嘍？”林泠笑著問。

    “其實事情也并不像你說的那樣，小個子。”蓬佩勒瞇起眼：“后來姨媽的二女兒布華對我還是不錯的，我是說在我離開那年，應該是六歲那年吧。”他回想著，突然笑起來，并且給出結論：“我認為她后來喜歡我。”他說。

    “她喜歡你？不會吧……”林泠張大眼睛，補充道：“噢，你有點自作多情的毛病，我是知道的。你為什么會認為她會喜歡你？是因為她手下留情，沒把繩子在你細小的脖子上多繞幾圈嗎？”林泠嘲笑地問。

    蓬佩勒搖搖頭，臉頰有點泛紅：“不，她后來真的很關照我，比如吃的食物。嗯……她會特意把我喜歡的留給我。還有她自認為是很漂亮的衣服，她也會送給我，雖然在我看來，那丑得要命。”

    “噢，原來是這樣。那么，她看起來的確對你有好感。”林泠說。

    蓬佩勒抬頭對林泠微笑：“就在不久前，是在我遇到你之前，正準備和你們綠林人打一場的時候，我從德陌克城堡出發的時候，她還來看過我。”

    “她來看過你？就在不久前嗎？”林泠一臉訝異：“這么說，她對你的好感可不僅僅只維持在小時候。”

    蓬佩勒摸了摸下巴，思索著說：“她可能一直都喜歡我吧。”他輕描淡寫地說。

    “你一直都知道她喜歡你呀！”林泠問出一個傻問題，剛說出口就后悔了。

    “啊，當然。”蓬佩勒看看她，回答道：“我又不是蠢蛋。”

    “那么，你可以讓她成為你的慶卡或者籠狄卡呀？”林泠試探著問。

    蓬佩勒的回答簡直超出了林泠的預期，他點點頭：“我想過這事，小個子。但她成為我的慶卡對我幫助不大。”蓬佩勒直截了當地說，然后他抿住嘴笑，繼續說道：“我認為她可以在我娶過慶卡之后，成為我的籠狄卡。”

    “噢，這樣呀。”林泠失望的語氣一瞬即逝，然后試著在自己的角色里找準平衡，她用力吸口氣，問道：“娶過慶卡之后，你還有娶她的打算嗎？”

    蓬佩勒注視著林泠的眼睛，笑著說：“啊，是啊。她符合我的一些要求。”

    “你對這事還有要求？”林泠看著他，驚訝不已。

    蓬佩勒點點頭，微笑著看她：“當然，我是斯圣森籠狄，對這事有點要求也很正常，你說是吧。”

    林泠咬著唇，看起來有點不爽：“沒錯。說說你的要求？”她說。

    蓬佩勒拍拍林泠的臉頰，溫柔地說道：“首先，她是個標致的女人。”

    “噢，是嗎。”林泠回應。

    蓬佩勒點著頭，繼續說道：“其次，她是姨媽指定的繼承人，會有一些財富和兵力。”

    “噢，她還有這些，聽起來真不錯。”

    “至于還有一點……”蓬佩勒說著，自在地向后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泠看：“我知道她喜歡我，可以信任。”

    林泠用力吸口氣，悠悠地說：“看來你真是個多思多慮的人啊。那么，你打算什么時候將這件事付諸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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