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沒有頭緒,根本不知道桑弘文會去哪里找黃肅,他在A市經營也有十幾年了,怎么可能沒有自己的人脈,不然他如何找到桑椹的?
反倒是她自己,活在陽光下,生活也是簡簡單單的,哪里有認識這方面的人,現在還真不知道去哪里開始找。
桑榆叫了一輛車,想著先去桑家問問看。
不一會,她就打車來到桑家,桑家別墅的大門在陽光下顯得有幾分刺眼,連帶著旁邊的大樹也被曬得有些焉。
她敲了敲門,敲了好一陣,門才被打開,開門的是桑葉。
桑葉仰頭見門口站著桑榆,別扭地望了她一眼,鑒于這兩周的補課,桑葉再也不敢如往常一樣對著桑榆做鬼臉,但也沒有好臉色。
她背著書包與桑榆擦肩而過去學校。
桑榆抬步走進去,謝芬芳聽見門口的動靜,從廚房中出來,見桑榆站在鞋柜處,一張臉明媚又好看,不禁拿她和現在的桑椹做對比。
臉色有些難看:“你來做什么?”這個家從來不歡迎她!
“我爸在家沒有?”她剛才打桑弘文電話,他不接,真是急死人。
謝芬芳頭也不抬地鉆進廚房:“不知道。”趕快滾吧!別來她家。
不知道?
不知道你大爺!
樓上,桑椹聽見下面的動靜,鞋也不穿,從房間中跑到樓梯口,一眼就看見站在大廳的桑榆。
她美好得如同迎光而綻的百合,美好又純潔,讓她忍不住心生嫉恨,想要毀滅。
都是桑家的女兒,那樣惡心的人找上她,而不去找桑榆!
憑什么!
她沖著桑榆喊道:“誰讓你來我家的?滾!滾出去!”
桑榆抬頭看上去,桑椹臉色很不好,憔悴又蒼白,身上雖然穿著睡衣,但也掩蓋不住她脖頸處露出的曖昧痕跡,頭發因為剛起床有些凌亂,往日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著她。
似乎有滿腔的憤怒。
桑榆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也是27歲的人了,怎么可能不清楚桑椹發生了什么!
桑榆抿唇,壓下心頭的不悅:神經病吧,你被人給那啥了,也不關我的事吧,沖我發什么火!
桑榆看了眼,沒有見到桑弘文。
鬧這么大的動靜,桑弘文早該出來了!
沒有出來,說明不在家,她晚了一步?桑榆抬步向門口走去。
桑椹覺得樓下的桑榆就是來嘲笑她的,昨晚醒來后,爸爸媽媽逼著她說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敢說。
那王八蛋居然拍了她的視頻和照片,還給她吃亂七八糟的藥,她還在上大學,爸爸沒有兒子,她有一個非常光明的前途。
現在被一個人毀了,她如何甘心,但不管心頭多恨,她也不能說啊。
要是這些事情被人知道,那才讓她絕望,那才是真正的毀了!
桑椹想到這里,忍不住哭起來,要說往常她的眼淚有九成都是假的,但這一次絕對是真心實意因為委屈而哭泣。
一腔恐懼無處發泄,驟然看見桑榆上門,如何咽的下這口氣,她嘶啞的聲音朝桑榆吼道:“讓你滾!你給我滾!都是你!”誰讓她多事給爸爸說她是被誰帶走的!“我饒不了你!”桑椹止住哭,不顧下面的疼痛,跑到房間中抱出一個花瓶,朝著下面的桑榆就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巨響在桑榆的背后響起,她轉身,瓷片落在大理石地上,濺起無數張碎片,桑榆避無可避,下意識地轉過身,用手擋住臉,但有的還是將將擦過桑榆裸露的手和臉上的肌膚。
桑榆抬手看了眼上面的血痕,冷抽一聲,抬眸怒視上面的桑椹。
美人怒顏,甚是惑人。
桑椹剛才想到自己有些沖動了,見差點把桑榆給砸到,有些快意又有些后怕。
隨即一想,自己都這樣了,還怕什么!索性豁出去了。
她沖著下面的人吼道:“你看什么看,敢說你不是來嘲笑我的嗎?現在很得意了?看見我這樣如意了?高興地只怕現在就想笑吧!”
簡直是不可理喻:“我當然很得意,很想笑!”桑榆冷道。
謝芬芳聽見聲響,急忙跑出來,她以前就是個村婦,見到這種情況,加上之前曾曉玉在大廳說的那些話,以為是桑榆讓人毀了她家的椹椹,現在還上門來挑釁。
頓時理智全失,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根晾衣架就要趕桑榆出去。
桑榆惱怒地伸手去抓,在空中虛抓了兩次。
這女人本就長得五大三粗,又下了狠手,桑榆雖然堪堪抓住晾衣桿,虎口處也被震得發麻.
“鬧夠了沒有?”桑榆看向她,“她不懂事,你一把年紀了也不懂事?難怪能教出這樣的女兒!”桑榆懶得看她一眼,拿著“利器”出門。
可惜,門口被人堵住了。
兩個中年婦女正朝里面伸脖子,見桑榆要出去,也沒有眼色要讓開。
“謝阿姨,你們家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就是,在外面就聽見咚的巨響聲!边@女人說著,更加伸長了脖子往里面瞧,地上沒有什么血腥之氣,但一地狼藉是錯不了,“最近跳樓的比較多,該不會是他們家有人跳樓了吧!”這話是對著旁邊的女人說的。
旁邊的女人見桑榆過來,拉了她一下:“你別亂說,這鄰里間的,要真發生這種事,我以后都不敢從這里走了。”
謝芬芳聽見她們的討論,氣不打一處來,朝兩人揮手:“沒事啊,孩子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
眼見著桑榆這就要走,頓時朝兩人呼道,“你們幫我攔住這個丫頭!
兩人懵逼了一瞬:攔住這人做什么?她打碎的花瓶?什么值錢的花瓶還不讓人走了?
都是鄰居,平時打麻將買菜還一起,所以故意沒讓開路。
謝芬芳追上來,扭著桑榆的胳膊:“想走?沒這么容易!我要報警,讓你吃牢飯,你老子也救不了你!”
桑榆冷笑這看她:“行,馬上報警,就沖桑椹剛才差點砸死我,還有你來打我,我就得報警,誰不報警誰是龜孫!”說著去摸口袋里的手機。
她一只手被這個老太婆擰著,只有一只手可以動,但手機拿著抓著東西,手機又在另外一邊,不方便拿。
門口的兩個女人面面相覷,對謝鳳芳笑道:“謝阿姨,發生了什么事還要弄到警察面前?”
一個女人瞧著桑榆有幾分面熟,好像在這園里見過她幾次:“對啊,這姑娘不是你們家桑總的閨女嗎?你這……”
“啊,真是?偟拈|女,我說怎么看著也眼熟啊!長得跟你家椹椹挺像!”
兩人瞬間明白,這是人家家務事,還腦補一出鬧劇,想明白這點的兩人,就沒有必要還擋在門口了,她們微微退出去了一點,卻不著急離開。
孩子去上學了,在家無聊的,這有熱鬧可看,干嘛不看!
“她才不是我們家的閨女,我外孫女就只有椹椹和小葉,這是個什么玩意?你們所說這都離婚好久的了,當初法院把她判給了她媽?她還三天兩頭的跑到我們家來,是想做什么?她來一次我們還怎么過日子。”
謝芬芳見都是鄰里人,委屈又大嗓門地說道,年輕的時候在村里撒潑慣了,還治不了這個丫頭?
“這……老上門是不怎么好!币慌擞樣樀亻_口。
路過的人見桑家門口圍了人,里面還有爭吵聲,不禁好奇發生了什么事情,也圍了過來。
謝芬芳見人越多越哭得起勁:“你們說說,這人安的什么心,剛才還偷偷的闖進來氣哭我們家椹椹,見椹椹哭了就想離開,哪里有這么容易的事情,這不是成心不讓我們過好日子么!”
“偷偷闖進來的?”一女人道,看向桑榆。
桑榆長得很漂亮,聽見謝芬芳的話一張好看的臉帶著冷漠和不耐煩。
看著就是那種讓人覺得麻煩的女人。
這時也忽略了桑榆是怎么“偷偷闖”進來的。
“既然這樣,你們早該報警,讓警察管管這事,都判給她媽了,還來這里,是不應該!
桑榆冷笑連連,看向周圍人:“光說有什么意思,報警吧,趕快!”
“你看看她,她還挑釁,以為我們不敢嗎?還是你以為警察局是這里,你想來就來?到時候有你好受的!”謝芬芳說著,依然緊緊地逮著桑榆的手腕沒有松手。
桑榆扭動了兩下,這老太婆挺有手勁,根本無法抽出來,桑榆的這只手手腕在初中的時候扭到過,有腱鞘炎,被她緊緊地抓著,加上剛才的掙扎,已經有些脫臼,動一下生疼。
桑榆一時后悔自己干嘛想不開來這里!
周圍已經有人拿出手機,見謝芬芳不方便,還撥了號碼,遞給謝芬芳。
桑椹拖著要命的身體,急匆匆地跑下樓,一把搶過手機:“不能報警!”
要是報警,桑榆一會說出那事,她還要不要活啦!
“外婆不能報警,不能!”
謝芬芳見桑椹下來,急忙給她使眼色,讓她上去,她現在的模樣哪里能見人。
桑椹幾乎都要哭了,外婆沒事招這么多人來做什么!
“椹椹這孩子怎么了?”有人發現桑椹的不對勁,出聲問道,目光再次把桑椹上下掃了一個遍。
桑椹很狼狽,眼睛紅腫,頭發凌亂,不是平時收拾得精致漂亮的可人。
也不是那種剛起床的樣子。
總之,就是很怪。
桑椹見這些人盯著她看,有些不知所措,聽見電話里傳來的女聲,慌張地掛斷電話。
“哇”地一下哭出聲,跑去樓上。
地板上,被她的光腳踩出一個個血印,猶如盛開的玫瑰。
這是……
她剛才光腳出來的,肯定是踩著了地上的碎瓷片。
謝芬芳心都疼了。
不禁放開桑榆的手腕,追著桑椹而去:“椹椹?椹椹吶……”
曾曉玉跑到桑家門口見圍著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她推開門口的人,擠到里面,首先看見了地上的血,駭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讓她本就焦急的心更加著急。
她對著里面喊了一聲:“媽?”
謝芬芳沒有應聲,還在勸桑椹。
桑椹的哭聲傳來,還伴著歇斯底里的怒吼。
曾曉玉猜測多半是桑椹在發脾氣,但這時候她可管不了她,也不管地上是什么血漬。
她把門口擠成一堆的人趕走,見桑榆也在這里微不可查地擰了擰眉,想到桑弘文,知道這時候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隨即拉上桑榆的手:“你在這里正好,你跟我走,去勸勸你爸爸,我根本拉不住他!”
桑榆被她抓著手腕一痛,輕輕地瞥了眼她的手:“放手!”
曾曉玉聞言立即放開她的手腕,語氣溫和又焦急:“剛才你爸爸在路上堵了黃肅,現在應該是去姓黃的家里,我擔心他要亂來。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勸不住他,你在這里就好了,你跟他說,他會聽!
桑榆還怕她把自己給賣了。
她此行過來的目的就是想看著他爸爸不要亂來。
她聞言,朝外面走去,曾曉玉見她在外面站住,知道她這是在等自己,立即迎上去,帶著桑榆往她的車上走。
桑榆卻不動,冷冷地開口:“地址在哪里?”
曾曉玉一愣:“我帶你過去,這樣快些!
桑榆又重復了一遍。
曾曉玉見她堅持,不知道是防備她還是小人之心,但這時候她要去就成,桑弘文那個臭脾氣,她哪里勸得住啊,萬一出了什么事,她可該怎么辦。
她本想回來拉她媽的,但細想下她媽還不如桑榆有分量。
當然如果能請動桑弘文的媽更好,這時候她無比懊惱,怎么沒把桑老太婆接過來住在一起。
真是人到用時方恨少。
“行行行,我給你!快點。
曾曉玉妥協,給桑榆說了地址。
桑榆立即叫了一輛車,在車上想了想給白煦寧打了一個電話,匯報行蹤,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當然她也怕拉不住他爸爸。
*
黃肅的家是也是一棟大別墅,門口還有一個巨大的游泳池,這個游泳池占據了院子三分之二的地方。
可見黃肅平日沒有少在這里面嬉鬧玩耍。
桑榆到地方時,曾曉玉已經到了,正在下面急得團團轉,桑榆走下去,離她有兩米的距離。
曾曉玉見她下來,沒有成見地想上前拉桑榆的手。
桑榆:這特么的還成習慣了?
她退后一步,索性曾曉玉著急,也沒有在乎,她指著一輛黑色的車道:“你爸爸來了,他的車就在這里!但是我們要怎么進去?”
桑榆看了眼,這棟別墅有單獨的鐵門,鐵門好像是開的。
突然里面傳出男人啊的一聲叫喚。
桑榆聽出這不是她爸爸的,她抬眸飛快地看了眼曾曉玉,見她也是一副擔心害怕的模樣,頓時抬步朝聲音處跑去。
手上還提著從桑家帶來的晾衣桿,桑榆覺得拿著它保險些。
待桑榆沖進客廳,就看見了里面的一幕,桑弘文正騎在肥胖的黃肅身上,輪著拳頭左右開弓,黃肅已經滿口冒血,滿面痛苦,基本沒有啥反抗的動作。
這……怎么還打上了?老爸牛啊~
她爸爸沒事吧?
桑弘文氣喘吁吁,邊打邊罵:“老雜種,敢欺負我的女兒,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老子開始混山頭的時候,你他媽的還在穿開襠褲呢!”
說著又是兩拳。
遲一步跑進來的曾曉玉也懵逼了。
“艸你個老崽子,你這種人有必要浪費社會糧食?老子不把你這個混球打成智障,老子不姓桑……草泥馬,欺負我女兒,老子養了二十年的女兒,舍不得打一下罵一聲,捧在手心寵的。你還敢欺負,老子花一樣的女兒,你還真舍得,真是他么的活膩歪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桑弘文邊打邊罵,等打過癮了,站起來,血紅的目光在房間中梭巡,似乎沒有瞧見什么趁手的玩意,抬起腳,用44碼的大腳,一腳踢在黃肅的褲襠。
黃肅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個蝦米,慘不忍睹的臉更加痛苦得扭曲成一團,嘴里罵著桑弘文,說著狠厲的話,只是,幾不可聞。
桑弘文這才看見大廳中的兩個女人,驚了一下,語氣不好地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因為剛才罵人罵久了,加上氣憤,所以這語氣自然不怎么好。
兩個女人驟然看見這一幕,心頭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桑榆到底是一個姑娘,她后知后覺地撇開腦袋,心頭酸澀不已:她長這么大,爸爸何曾為了她出過頭,罵過欺負她的人?
她和王修樂在婚宴上鬧那一出,他事后有找王修樂討過說法嗎?
不然,王家人怎么會那樣說她?
曾曉玉則嚇懵了,桑弘文發火真的是把人朝死里揍,雖然她也恨黃肅這人欺負椹椹,但瞧見桑弘文發這么大的火,不禁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要是有一天被桑弘文知道……
她想到后果,又看地上要死不活的黃肅,不禁從心底冒出寒意。
桑弘文本想再來這么一下,徹底毀了這王八蛋的作案工具,讓他以后都不要想著禍害女孩子,簡直太特么的可惡了,欺負到他的頭上來了。
但瞧見桑榆在這里,他繼續這樣,有失老爹的威嚴和莊重。
只得隱忍下內心的仇恨情緒,希望他剛才那一腳已經讓他廢了,如果沒廢,以后他尋到機會也要廢了他!
太特么的不是人了!
呸!這個人渣!
他要報警!
關他個十年二十年的!
桑弘文想到這,拿出手中的電話。
曾曉玉瞧見他按的號碼,頓時撲過去,跟桑椹的動作如出一轍,搶過手機,按了取消,抬眸對上桑弘文要吃人的目光對桑弘文搖搖頭:“弘文不能報警!”
桑弘文沒說話,等著她說后面的理由。
曾曉玉知道他的習慣,也不藏著掖著,一股腦地吐了出來:“你想想椹椹,你要是報警,要她以后怎么辦?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說著哭了起來,“她還那么年輕,那么小,都沒有畢業,你讓她以后可怎么生活,同學不笑話她?以后還怎么談戀愛交朋友?”
桑弘文怎么沒有想到這,但是……實在是憋不下這口氣。
地上的黃肅終于緩過勁來,聽見他們的話,哈哈笑出聲,露出一口紅牙:“你居然敢打我……報啊!你報,你要是報警,我要讓全國的人都欣賞到你女兒的片子……說不定還能讓全世界都看見,畢竟你女兒、你女兒都不錯……哈哈哈……”
說話漏風但毫不影響他的話,那依舊淫邪的目光挑釁地看向桑榆:“還有這個……這個女兒才是極品,極品中的極品,什么時候我也要把她……”
話還沒有說完,桑弘文又是兩腳踢在他嘴巴上,抬起腳還待提上黃肅襠部的時候,桑榆已經提著晾衣桿戳了過去,狠、準、快,頗得桑弘文真傳。
果真活膩歪了,還敢打她主意。
黃肅噢的一聲凄厲的慘叫,暈了過去。
桑弘文擰著眉,看了她兩眼,很難想象桑榆這么一個看著溫和可親的女孩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你是一個女孩,怎么能……”
“跟爸爸學的。”桑榆冷道,目光在看向桑弘文的時候柔和了幾分:爸爸……剛才為她出手了……
桑弘文沒看她,掏出他身上的手機,想到里面有桑椹的視頻,蹲下身,逮住黃肅的手指按指紋解鎖。
------題外話------
辛辛苦苦碼的字,一個誤操作,消失了一半……
還沒有備份,哭唧唧……
又重新寫了一遍~~很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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