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呢?”夏果雖然被震的腦子一片空白,但她還是能分辨真假,她喃喃說道,“誰還不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啊!她怎么能狠得下心,拋下孩子,就去死了呢?”
二十六年的那個春天,她剛剛才出生吧?世界上哪會有這樣的母親,會舍得拋下自己剛剛出生的孩子,獨自去死呢?
難道她都不擔心她一死,她剛出生的孩子能否活下來嗎?
難道她都不會想一想,已經(jīng)沒有了爸爸的孩子,再沒了媽媽,她的人生,會是怎樣艱難嗎?
……
是啊,這樣的孩子,人生是多么艱難啊!
……
夏果空空的腦中開始浮現(xiàn)無數(shù)的畫面,有溫馨的,有凄苦的,有暗自哭泣的,有忍辱負重的,有崩潰的,有歇斯底里的,有無心無肺的……
夏果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是恨意:“是了,她是不需要想的!她早就給她的孩子找好了家,找好了爸媽!”
她是夏家的私生女,是父親一輩子的污點。因為這個原因,夏老夫人不喜她,夏夫人和夏溪總是變著花樣兒的欺負她。
就連她自己,都把自己當成了真的夏家人不是嗎?那前二十年,她是費盡心思想討的大家的歡心啊!
“她甚至可能還在得意,得意給自己的女兒找了一個完整的家,給了她女兒一個完滿的人生!”
若非六年前的那一場夢,她時至今日,都還以為自己是夏家人,是父親的孩子!日子雖不舒心,但起碼父親是寵愛她的。
“可是,她就沒有想過嗎?謊言終究是謊言!它終有被揭穿的那一天!到那時,她讓我,怎么辦?”
……
夏果明明笑著,可那晶瑩的淚珠卻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爭先恐后的滾出她的眼眶,浸濕了她的臉龐。淚越流,她笑的越燦爛。
然后,她伸手一指桌上遺骸,朝薄恒等人吼道:“好一個傅青萍自己要求的!你們倒是告訴我,她這樣殘忍對待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
夏果的怒吼,讓薄恒沉默,讓薄昀沉默,讓薄氏三老,同樣沉默。
因為,他們誰也反駁不了夏果的話,誰也解釋不清傅青萍當年做下那個決定時的心情!
就連薄恒和薄昀,他們也僅僅只是知道,傅青萍的死,是她自己的決定。連她的死因,都是她自己通過李市長和薄園商定的!
但顯然,夏果想知道的不僅僅是這個真相,她更想知道的,是傅青萍為什么做了這個決定!是傅青萍為什么要放棄了她!
所以,他們只能沉默,只能寄望于點滴時間,讓夏果的心情平復(fù)下來,讓他們繼續(xù)把那個悲愴的故事講完!從而說服夏果,和他們一起,讓那個慘痛的故事不再繼續(xù)下去!
人在,比什么都重要呀!
……
眾人的沉默,讓莊嚴的心,如被貓抓一般,涌上了細細密密的疼。
他上前,伸手將夏果輕輕的、堅定的攬入懷中。俯首,輕輕吻了吻她的發(fā)。然后,他告訴她:“夏果,時間會讓一切都成為過去的。如今這些讓我們無法越過的溝渠,若干年后再回首,它是算不了什么的!所以,請你冷靜下來!冷靜的聽一聽,冷靜的想一想,相信我,真的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
他疼夏果的過去,也痛青萍阿姨的選擇。但她相信,任何一個選擇的背后,都會有自己的不得已。
二十六年前的局勢遠非如今的和平安穩(wěn),如今種種也早已說明薄家四爺之死必然不簡單。所以,關(guān)于青萍阿姨之死,他愿意聽一聽薄園的解釋。也希望夏果能聽一聽薄園的解釋!
夏果被莊嚴緊緊的環(huán)于懷中,他的一支手還正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夏果的腦袋恰好就落在了莊嚴的胸口處,耳畔是莊嚴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鼻間滿滿的都是帶著淡淡清香、屬于莊嚴的溫暖氣息,還有緊箍在她身周的力量,安撫的手心,這一切,讓夏果又燥又亂的情緒奇跡般的逐漸平緩下來。
就像第一次般,就像第二次般,就像……他的懷抱,總是能讓她冷靜下來!
……
夏果抬頭,后昂的額頭堪堪擦過莊嚴正低垂著的薄唇,肌膚與肌膚相觸,就像干柴遇到烈火,那一瞬間,彼此都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莊嚴眸色頓時一深,啞聲低喃:“夏果!”
夏果急急往下一蹲,貝齒一咬唇瓣,低喝:“你放開我!”
“不放!”莊嚴立即一箍夏果的腰肢,將她往上一抬,“你分明知道我永遠也不可能放開你的!”
四眸相對,夏果腦中亂七八糟的畫面瞬間被莊嚴的眸光給擠成了齏粉。夏果忍不住驚呼:“你……”
眼前的這個男人,竟是一個眼神就能影響自己了嗎?
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莊嚴吃吃的笑了起來,笑的唇角咧開,露出白齒,眉眼如水,蕩著寵愛的柔波。他伸手一刮夏果的鼻尖,指腹順勢輕輕擦去她腮邊的淚珠,道:“我的傻姑娘,不哭了!也不要怕!哪怕全世界都拋棄了你,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
看著莊嚴當著大家的面就敢這么抱著夏果,本家七爺爺?shù)哪樑藗通紅,剛想拍案而起,卻被本家二爺爺一個眼神給看的不敢動彈,只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緩解自己的怒火。
眼瞼直抖。
莊嚴這個小渾蛋!
上次還只是動了口,這次竟然就直接動上手了!若再不想辦法教訓(xùn)教訓(xùn)他,他豈不是要直接把小果子拐回家去了!
小果子是薄園的人,豈能這樣就便宜了他!
真是豈有此理!
四爺爺是薄氏三老中話最少的,卻是眼光最毒辣之人。
他看看莊嚴和夏果,又看看本家七爺爺,見前者郎情妾意,后者一臉惱恨的模樣,就知道不但莊嚴和夏果的心思偏了,本家七爺爺?shù)男乃几窃缤崃耸f八千里遠。他忍不住輕輕的搖了搖頭,重重的咳了一聲,提醒道:“莊家小子,差不多就得了!我們還都等著聽薄昀的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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