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2點。
一輛黑色豪車迅疾在秦家豪宅的大門前停下。
黑色車窗徐徐降下,只見坐在駕駛位上,兩手把著方向盤的人竟是秦皇,他扭頭看向大門,一向殺伐決斷做事雷厲風行的他,在夜色下更加高冷迷人的臉上卻是隱約浮現出一抹猶豫的神色,在車里坐了一會才將車開進豪宅。
這個點,仆人們都早已熟睡。
然而,一樓靠近后院的畫室里,還亮著明晃晃的燈。
充足的燈光下,夏深雪微微彎著身子,一手拿著調色盤,一手拿著細毛筆在畫案上聚精會神的畫著一幅仕女在花叢中手執團扇撲蝶的工筆畫。
畫中的仕女神情生動,真真是美極了,夏深雪又花了些時間完善細節,一幅畫完美畫成,已是凌晨一點多。
夏深雪并非鐵人,并非機器,白點上班,晚上畫畫,連續幾個晚上她都在秦家這間畫室里畫畫畫到凌晨兩三點,幾天加起來,睡覺的時間都沒超過十個小時,她又哪有不累的。
這段時間身體如此的累,然而,她的心無疑快樂而充盈。
一想到林蘭即將為她舉辦的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畫展,心里充滿美好的期待,仿佛看到有一束光就在前方牽引著自己走向更美好的未來,再困再累,她都能堅持下去,她就像打了雞血般整個人都會充滿能量與斗志,完成一幅自己滿意的原創作品,又很快展開一張嶄新潔白的畫紙,開始畫下一幅畫。
畫室的門,本是虛掩著的,不知何時,門縫已近乎半開,一抹頎長的身影站在門口處,在室內的地上投下一個更頎長的神秘影子。
站在門口的人,除了秦皇,還能有誰。
他深夜12點回到的秦家,這會兒已是凌晨近兩點,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門口站了多久。
秦皇的目光,幾乎一秒也沒從伏案畫畫的夏深雪身上離開過,他雙手插兜悄悄的看夏深雪一會兒俯身描圖,一會兒直起身調色,深邃如海的眸中,泛出的目光深遠而專注,直到煙癮犯了,他這才收回深遠專注的目光,悄然轉身走到畫室外面走廊的盡頭,掏出身上的香煙,抽出一根低頭點上。
吞云吐霧,看著天空中一輪皎皎明月,吸食完一根香煙,他朝畫室的方向深深看去一眼,轉身便走了。
深夜悄然回來,凌晨悄然離去,在畫室里的夏深雪不知道他這晚回來過,已經睡下的仆人們,更是不知道。
——
林蘭還真是說中了。
星期四的這個晚上,夏深雪果然在畫室待得更晚,近乎天亮她才從畫室出來,早起的萬德看到她卡白的臉,著實有些擔憂。
“夏小姐,你這也太拼了,不管怎樣,還是自己的身體要緊啊,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萬管家,我還堅持得住。”夏深雪卻是露出樂觀愉悅的笑容,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萬管家,我得走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可能明天才會來,麻煩你替我告訴夫人一聲。”
“好。”萬德點頭,一邊送她,一邊道,“這個時候不好打車,我讓小吳開車送你。”
“謝謝。”
——
這日已是星期五,夏深雪和吳鑫的離婚案將在這日上午九點半正式開庭。
這段時間忙著創作畫展上所需要的畫作,夏深雪只和幫她打離婚官司的援助律師在電話里短暫交流過幾次。
想到吳鑫是同性戀,他在欺瞞性取向的情況下和她結婚,是過錯方,想到有理不在聲高,這日的離婚官司,即便自己請的是免費的援助律師,夏深雪心里也是堅信她一定會贏,一定會成功和吳鑫離婚的,然而……
“原告夏深雪聲稱被告吳鑫是同性戀,但是卻拿不出確鑿的證據,鑒于被告堅決不同意離婚,被告在婚姻中并無虐待、遺棄、嚴重的家庭暴力和與他人同居或重婚的行為,本法庭宣布駁回原告的離婚訴求。”
在法庭上聽到法官宣讀以上結果時,夏深雪整個人都要癱了,她幾日來憔悴瘦削不少的小臉瞬間變得毫無血色,當看到對面吳鑫向她投來嘲諷勝利的笑容,她已被深重打擊的內心又無疑受到極大的刺激,她幾乎是瘋了般朝當著法官等人的面朝吳鑫撲打過去。
“吳鑫,你王八蛋,你明明是同性戀,為什么不承認,為什么不同意離婚要繼續折磨我,讓我在這段被欺騙的婚姻中繼續煎熬……吳鑫,你混蛋,你不得好死,你會有報應的……”
誰都沒法體會夏深雪此時怨憤絕望的心情。
朝吳鑫撲打過去,咒罵吳鑫時,她已是淚流滿面。
雖然法官已經宣判了,但畢竟還在法院,面對夏深雪聲淚俱下的指控,吳鑫自是死不承認,“夏深雪,我們是夫妻,你怎么能這么誣蔑我呢,你是我深愛的妻子,我不和你計較,要是換了別人,我一定告他誣蔑罪……”
石小琴就在旁聽席上,在法官宣布結果,在看到吳鑫露出卑鄙得意的笑容時,她也是滿心的憤慨。
她很快沖出旁聽席,與夏深雪站在同一戰線的去撲打吳鑫,口中憤憤罵道,“死基佬,你特么明明喜歡男人,你找女人結什么婚啊,傷害無辜的女人,傷害我最好的朋友,我打死你打死你……”
“哎呀我的兒子啊,你們兩個潑婦,打我兒子我今天跟你們拼了。”
吳鑫母親蔡彩霞也有來,見她兒子吳鑫被兩個女人打,她那叫一個氣憤和心疼,立即目露兇光快速跑出旁聽席,雄赳赳的湊上前和他兒子與夏深雪和石小琴兩人在法庭上扭打起來。
法官還在法庭上呢,看到如此狀況,是既氣憤又無奈,大聲喚來保安,這才將扭打在一起的兩撥人分開,紛紛勸離法院。
——
從法院回來回到租的公寓,夏深雪一句話也沒說,她整個人都處在非常低落的情緒中,一臉生無可戀的呆滯樣子,可怕石小琴嚇壞了。
石小琴趕忙給她倒上一杯水,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安慰道,“深雪,今天法官沒有判離婚,你別太放在心上,律師不是說了嘛,我們還可以第二次申訴的,第二次申訴,一般都會判離的,你……”
“小琴,我好困,我想睡一覺。”夏深雪根本沒有心情去聽這些安慰話,想到法官宣判的結果,她的心低落到幾乎已不能跳動,對什么都失去了興趣,連即將到來的自己的第一個畫展都沒了期待和念想,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對石小琴有氣無力極為低沉的扔下一句話便起身走進屬于她的那間小臥室,把門給關上并且還反鎖了。
夏深雪關上門的那刻,石小琴覺得夏深雪是把整個世界都隔絕了,不由更加的擔心。
她想再勸勸夏深雪,可又實在不知還能怎么勸解和開導,忽然間想起什么,她趕忙拿過自己的包包,從里面翻找出一張名片來,拿起手機照著名片上的號碼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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