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佩爾對于可嵐完全沒有意見了。
“嗯。”于可嵐現在看著像只小貓，乖巧得過分，可是說不定下一刻又開始撓墻之類的。
“呼，算了。”
谷淵喜歡她？她有哪里值得人家喜歡了？人家這么優秀。這幾次見面他們都是不歡而散吧。
佩爾覺得這件事還是說過就算了，她可沒有這種自信。而且，跟谷淵一起的時候，她的心總是七上八下的，有些難受。
還好于可嵐就是這樣，她可以開玩笑開出了天際，但佩爾不想糾結的事情，她也不會過分糾結。兩人拋開了這些情感問題，又愉快地逛街去了。
挑衣服的時候，于可嵐問佩爾這次賺了多少錢？佩爾支吾了一陣說不少。
“那給姐姐買兩套衣服？”
“可以啊。”佩爾笑。
“你這無公害的表情啊，害得我坑了你心里都不舒服。”
“呵呵。”
于可嵐真的不跟她客氣，挑了兩套衣服，又給佩爾挑了兩套。
佩爾說她現在外出都穿正裝，不需要。
于可嵐非要她買了。
佩爾沒有買過這么貴的衣服，畢竟還是自己的錢，不是基數多少的問題。她可是個出門打車都會心疼錢的人。這回大出血了她更是心都碎了。
佩爾的工作沒有工作日與休息日之分，隨時要開會，隨時要參加某活動。
今天上級通知她有家分店開業，讓她必須出現撐場，最好拉些人馬過去，實在沒有也要她本人出現。
人家已經讓步了，佩爾只有答應，哪怕她心里并不愿意去。
佩爾去柜員機給家里打了一筆錢，然后步行過去開業的地方。
在人行道的對面忽然看到一個人，西裝革履的，手上白色的盲杖特別顯眼。
這個路口雖有信號燈，但沒有聲音提示。佩爾愣了愣，她什么時候開始留意到這個了？
佩爾看著他像棵松樹一樣筆直地立在那里，神色沒有一絲焦躁。
一個路人過去跟他說了些什么，佩爾看著他微微蹙眉。路人要扶上他的手臂，他不著痕跡地躲開。
佩爾來不及多思考，見綠燈一亮，踩著高跟鞋就跑了過去。
“謝謝你，他是我朋友。”佩爾對路人說完，扣上他的手臂，在他身側輕輕地說，“走吧。”
谷淵怔了怔，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跟上佩爾的腳步。
“谷先生，你怎么又自己一個人？”過了馬路，佩爾拉他站到一旁，問。
“不如你送送我？”
“去哪？”佩爾下意識問。
“米諾。”
“啊……”
“嗯？”谷淵不解。
“我……我們那邊有伙伴開店，我答應了我老師要過去撐場。”佩爾有些為難。
“熱鬧嗎？”
“嗯。每次都很熱鬧。”佩爾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還是老實地回答了。
“那少你一個沒問題吧？”
“……”的確。佩爾覺得自己被打了一槍。
雖說米諾酒店離這里不遠，可是佩爾一見他就總覺得放心不下。思考了一陣，佩爾打電話告訴上級，說她突然有事過不去。
對方的態度不怎么好，又教育佩爾不能那么離群：“你看和你同期的伙伴個個都上來了，你做人要積極熱情些，多跟別人交流，多參加活動……”
“跟她說突然有客戶約了你。”谷淵在佩爾耳邊輕輕地說。
佩爾愣了愣，側頭看了谷淵一眼，依言跟電話里的人說了。
“你的客戶質量都不高，你還不如過來聽聽大家的分享會，好好學習人家的經驗。”
“可……”佩爾又看了谷淵一眼。
“說我要跟她聊。”谷淵說。
佩爾托著手機又愣了兩秒：“老師，我的客戶說想跟你聊聊。”
“什么？”對方有些詫異。
谷淵已經把手伸向佩爾，佩爾只好把手機放他手上。
“你好。是我突然約了佩爾出來，想跟她談談合作的事情，前些天她跟我介紹了你們的品牌，我個人覺得很有發展潛力……”
佩爾目瞪口呆。這人吹起來牛都會飛上天。偏偏他落落大方，說得煞有其事。佩爾聽著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跟他提過這些事情。佩爾，她的名字從他口中出來，低沉得像一種旋律，怎么可以那么好聽。
“哦？是嗎？嗯。今天我就想跟她聊聊獎金制度……嗯，剛好我就是做生意的，正打算多方向投資。老師，你知道生意人對賺錢這件事從不抗拒。”
佩爾的聽力自然沒有谷淵那么好，她只聽到谷淵的話，沒有聽到上級說的，但谷淵忽悠她忽悠得頭頭是道，佩爾忍不住偷笑。此刻她才認識到，原來，她早就跟那些人不是一條心了。
“好的。如果跟她聊過之后有什么不懂我會找你。嗯？加微信？好的，159……”
佩爾驚愕地聽著谷淵報了一串號碼。不對，他不是告訴她沒有微信嗎？也不對，那不是他的號碼啊。
佩爾愣神的期間，谷淵已經抓住她的手腕把手機放回她手上。“你做傳銷的？”
“你才做傳銷。”佩爾順口一說，自己愣住。
“呵呵。”谷淵笑笑，似乎不介意，然后轉身，說，“走吧。”
佩爾跟上。她看著谷淵慢慢地折起盲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以為他會像那天那樣扣住她就走，然而他并沒有。
谷淵一手拿著折好的盲杖，坦然地走著。
佩爾怎么看他都不像一個瞎子：“你……剛報的是誰的手機號？”
“鬼知道。”
“……”
“嗯？你記得我的號碼？”谷淵微微把頭偏向佩爾那邊。
“呃……一直沒保存通訊錄，你打過幾次，就記得了。”
谷淵突然收住腳步：“現在馬上存了！”
佩爾被他聲音中帶著的涼意冷得忍不住抖了抖：“好。”
谷淵聽著她操作手機的聲音，又聽到她把手機收了起來，繼續邁步。
佩爾跟在他后面，原想提醒他前面右轉，話沒出口，他就自己轉了：“你……認得路？”
“不認得路我為什么要自己一個出來？”
“呃……”說得非常有道理，怎么辦？對了，剛才是她主動沖過馬路對面幫忙的，他可沒有要求。佩爾想到他拒絕那個路人時的樣子，突然心中產生了一絲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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