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淵被佩爾突如其來的音量唬得愣了愣：“泉水不是應該可以喝嗎？”
“別，這里的看著不是特別的干凈。”佩爾想起上回過來的時候有人在池子里戲水。
雖說泉口的水是活水，來自山上，可誰也不敢保證這種城市里的小山丘上到底有些什么。
“呵！”谷淵把手上那捧水放回池里。
“啊？”
“我真是眼不見為凈。”
“……”
佩爾見他要站起來，連忙拉住了他的手，等他安全著陸，佩爾松了口氣。然后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你渴？”
“略。”
佩爾深吸一口氣，他為什么這樣淺淺淡淡的就能夠把人氣個半死。還特別會學以致用，拿人家的梗來噎本人。
兩人走到路邊一家小超市，佩爾想了想：“你在門口等我，我進去買瓶水。”
“嗯。”
佩爾從小超市出來發現不見了谷淵，把她嚇個半死，跑回頭問收銀員：“請問有看到剛剛等在門口的先生嗎？”
“他進去了。”收銀員指指超市里面。
佩爾馬上跑進去，找了前面一排貨架之間的通道，沒看見人。她的心臟開始發寒。
佩爾邊跑邊叫：“谷先生！谷淵！谷淵！你在哪？”
萬一他撞到誰了豈不是又要卑微地道歉？或者撞倒了什么東西砸到他就慘了。
“谷淵！”
“我在。”
佩爾一個轉身，看到他正卡在幾個放散裝糖果餅干的地方。佩爾趕緊過去把他帶了出來：“我不是說了讓你在門口等嗎？”
“我想看看里頭的陳列。”
佩爾都忘了他是專業開便利店的，想考察競爭對手也是正常的：“下次想要一起進來告訴我。”
“嗯。”
佩爾把一瓶礦泉水夾在腋下，擰開另一瓶，放到谷淵嘴邊：“喝水。”
谷淵接過水瓶一口氣喝了半瓶，才把瓶子拿離嘴邊。
“好了？”佩爾問。
“嗯。”
佩爾把水瓶拿過來擰好蓋子，又打開自己的那瓶，扣住谷淵的手臂：“走吧。”
佩爾正喝著水，谷淵哼哼地笑了幾聲。
“你笑什么？”佩爾有些錯愕。
谷淵向身后偏了偏頭：“她們說，那個女孩長得那么好看怎么會跟個傻子談戀愛。”谷淵說完，又干笑了幾聲。
佩爾回頭看向那兩個收銀員，兩人的眼神躲閃了一下，佩爾放開谷淵，蹭蹭蹭往回跑。
“喂！”谷淵轉身出手，沒有拉到她。
佩爾雙手叉腰，瞪著那兩個人：“你倆說誰呢？！”
“不明擺著在說你嗎？”谷淵已經跟著過來了，還直接出賣了為他討說法的隊友。
佩爾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回頭白了他一眼，真是不明白他，在趙宅里被人說是瞎子整個人都暗淡了，現在被人說成傻子倒那么開心。
兩個收銀員聽谷淵開口也明白到事實不是她們所想，尷尬地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女士們，下次說別人壞話起碼等人走遠了之后再說，別試圖考驗瞎子的聽力。”谷淵淡淡地笑著，說。
佩爾扭頭看了看他，頓時沒了脾氣，也懶得再跟那兩個人計較，把手上的水瓶擰好，扣著谷淵把他帶走了。
佩爾沒發現，她計較的是她們背后講谷淵的壞話，而不是她們誤會兩人是戀人的事。
“她們的表情如何？我猜一定很精彩。”谷淵好像很高興。
佩爾看著他笑得意味不明，問：“她們是不是還說什么了？”
谷淵嘴角上揚，學著其中一個收銀員的語氣說：“不過，那個傻子還挺帥的。”
“……”佩爾心想，我真的不想再跟你說話了。
兩人沉默了一陣，谷淵問：“你喜歡這種帶點歷史性的地方？”
“嗯。”
“所以你喜歡我家里的井？”
“井？”佩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不是跑去看井了嗎？”谷淵頭稍微仰著，似乎在看著很遠的地方。
“哦。你知道那里有個井？”
“我自己家里的東西我會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書房里有幅畫嗎？誰畫的？”
“……”谷淵把手抽了出來。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佩爾慌忙道歉。她又說了一些沒有經過大腦的話了。
“……”谷淵不說話，突然加快了步速。
“我真不是故意的。”佩爾稍稍轉過身側著走，揮著手想擋住谷淵的步伐。
谷淵沒有停下。
“喂！我錯了行嗎？”佩爾主動道歉，她認為的確是自己欺負了他。
谷淵嘆了口氣。
佩爾心里松了松，轉身繼續扣住他。沒走兩步，佩爾看到迎面而來的人，佩爾完全僵住，反應過來之后，慌忙放開谷淵。
“看到什么了？”谷淵在她身側低聲問。
“一個朋友。”佩爾微微抬頭小聲說。
“單純的朋友？”
“呃……前男友。”
“尷尬？”
“尷……”有人這么問人的嗎，不過佩爾還是回答了，“還好。”
“需不需要我給你裝裝現男友？”谷淵低低地說。
“……”佩爾臉上一熱。
在他們兩人私語期間，程梓皓已經走了過來，目光在谷淵身上上下掃了好幾眼，才看向佩爾：“佩佩，這位是？”
“我……”
“你好，我是佩爾的朋友，谷淵。”谷淵向程梓皓伸出右手。
佩爾愣了愣，她原本想說谷淵是她的老板。
“你好。”程梓皓跟谷淵握了握手。
“佩佩，最近忙嗎？找個時間一起回家看看奶奶？”程梓皓語氣親切得過分。
谷淵把頭轉向佩爾。
佩爾也看了看他，才對程梓皓說：“估計過段時間我會回去，到時再說吧。”谷大老板回去的時候，她自然也要跟著吧。
在程梓皓看來，他們兩人在眼神交流，佩佩說要回去，是不是要帶這個男人一起回？
程梓皓看了谷淵好幾眼，視線終于落在佩爾身上：“你什么時候回告訴我一聲。別自己坐車，我送你吧。”
“啊？不用了。”佩爾又偷看了谷淵一眼。
谷淵聽到這里，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
“就這么說定了吧，回去請你吃烤腸。”程梓皓笑。
他一笑佩爾就晃神了，無意識地回應：“嗯，好。”
谷淵一怔，冷冷地說：“我什么時候說放你假了？”
－－－－－－題外話－－－－－－
佩佩總能不經意間欺負到谷老板，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谷：靈靈你活不耐煩了？
靈：沒……反正這章寫完了，先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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