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劇你不能接。”
“我可以不接,但你得給我個理由吧?”
“你不適合。”
徐方巖卻是轉頭笑了,然后迅速回頭嚴肅道:“不合適我可以磨合,演技不行我可以練……再說了,這個劇本多好啊!符合我現在的年紀,也很符合當下偶像劇的流行趨勢,這不是一箭雙雕嘛!”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吳然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怎么著?你想和我抬杠?”
徐方巖縮了縮肩膀,一副小委屈的模樣,從心道:“這個不敢……我不敢……但是其他的題材我適合嗎?”
“誰說你馬上就能接劇本了?”
徐方巖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還沒明白。
撥冗前來相見的吳然嘆了口氣,“以你的資質,當個花瓶不在話下,但是你想演戲……這可不是一年就能練出來的!”
“可我就想演戲!”
吳然的話可稱直接了當,可徐方巖想法已定,哪里能這么輕易就被敷衍過去,活動了下臉頰上的肌肉就嬌嗔道:“我當初和你簽訂合約的時候你可是說好了……你幫我當上影后,我幫你******,難道你現在想反悔嗎?”
面對徐方巖的質疑,吳然毫無壓力,反而質問了起來,“我沒反悔。只是既然你知道自己的演技不大好,現在勉強只能演這種符合你自身經歷的劇,那為什么不好好跟著老師學習呢?是。我是說過會幫你,可我簽了你,讓你進燃色,把于襄撥到這里來教你,不是讓你耍大小姐脾氣的!吳然的言辭和眼神都愈見犀利了起來,“這一年來,你有學到過什么東西嗎?””
這話可難不倒徐方巖。
只見她抬頭低頭再抬頭,她睜大著眼睛,眼眶里就已經盈滿了淚水,將落不落,霎是惹人憐惜,“我從小就很會哭,跟著于姐學了一年后,只要你說好讓我哭,我的眼淚就能‘唰’地流下來。”
“除了這個,還有嗎?”
徐方巖眨了兩下眼睛,把眼淚都憋回去后想了一會兒,隨后就說:“兇狠的眼神、溫柔的眼神、仰慕的眼神、唾棄的眼神、卑微的眼神……這些眼神我都可以做到!”她邊說邊附帶一個眼神,吳然看著,心里頗有些微妙。
“那你嘗試過把仰慕的眼神、卑微的眼神和溫柔的眼神糅合在一起嗎?”
“……你以為我的眼睛是調色盤嗎?這當然不可以了!”徐方巖聽著吳然這個想法真是差點笑了,當然她否定后也的確笑出了聲,感受著吳然的視線后稍稍收斂便道:“‘仰慕的眼神、卑微的眼神和溫柔的眼神’……你還真想得出來!”
“不是我想的,這是情景要點。”
吳然看著徐方巖的臉,緩緩道:“這不只是我考驗你演技的方式,更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情感捕捉。單看演技,你確實還算可以,可你沒有半點演戲的經歷,唯一可以給出一點評價的還是一個小歌手的MV……”
“你有想過你和那些影后視后差的是什么嗎?”吳然舉例說明,“在某個情景中,你和你主子兩個人的地位是高低立見的,看著他的時候,眼神自然是卑微怯弱的,這是第一層含義。他是你的主子,可在你內心深處,你不僅僅把他視作你的主子,更將他的完美形象套用在了你對伴侶的渴求上,這是第二層含義。心生仰慕還不夠,當你的主子對你極好的表現而贊賞有加時,你的眼神會自動轉化為溫柔,從而透露出你與她相對密切的關系……這是第三層含義。”
吳然這番話其實還算中聽,可徐方巖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算當初進這個圈子的時候目標明確了些,但年紀也還是比較年輕的。
簡而言之,吳然說的這話有道理,但對徐方巖來說,沒用。
這種主仆情誼就算她體會到了,那也應該是占據了主人的位置感受到的……
徐方巖琢磨了下,還是小小地貶低了自己比較容易得到吳然的肯定,于是說道:“……我不僅沒有資歷,還沒有體會過在各種情景下的心靈歷程。就算我那一年表現得再怎么不錯,沒有經歷過劇組的摧殘,也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表現有多大的價值。”
聽到了徐方巖對她自己的客觀評價,吳然甚感欣慰,遂贊同地點了點頭,“你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正確的……不過你真沒試過那三個眼神糅合在一起的樣子嗎?”
徐方巖聽了這話就有些反感,可是想著兩個人的懸殊地位,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那你很感興趣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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