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禮拜內，鐘潮生總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這種所謂的“上流社會”到底有多折騰人。

    出席一次酒會，要去私人訂制禮服的店里選擇禮物的款式，找人幫忙量身裁剪。很多門店的人問他一些專業術語他都不會，打領帶更是從來都沒試過。還好現在這樣的店里都有專門為手殘黨設計的簡易領帶、領結或領花，至少讓他省去了一個麻煩；襯衣、袋巾、袖扣、皮鞋和西裝三件套全都備齊，他長得又高又瘦，店員給他推薦了一些比較修身的款式，還有專人教他一些穿戴的技巧和禮儀，他感覺就像進了專人上課的學校一樣，什么都得學。

    莫長川和鄭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偶爾鐘潮生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會向他們投來求救的眼神，他們會給出一些建議。莫長川也會把一些她覺得好看的給鐘潮生拍下來，等到剪頭發的時候就能直接讓發型師做好造型設計。

    鐘潮生在試衣間換衣服的時候，鄭伯看著坐在沙發上一手托腮一手劃手機的樣子，憂心忡忡地問：“小姐……那件事……你真的決定了嗎？”

    莫長川劃拉著手機在看她給鐘潮生拍的照片，漠不關心地問：“嗯？哪件事？”

    “跟傅蘭迪少爺……訂婚的事……”

    莫長川的手指定在了手機屏幕上。少頃，她把手機屏幕鎖了，抬起頭調整了一下坐姿答道：“嗯……決定了。”

    “可是傅蘭迪少爺的母親……”

    莫長川笑了笑：“沒事的，他會護著我。”

    鄭伯沒想到莫長川的反應竟然會如此平淡，但她的眼神里并沒有任何的恐懼與猶豫，這應該是經過了她的反復考慮才做的決定。

    “老爺有句話，讓我一定要帶給你。他說：‘不用勉強自己，這是一個無法預知的漩渦，你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莫長川嘴角扯了扯，她覺得有些看不懂莫皓宇的想法了——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莫長川聽他的話，好好地在美國讀書，走跟傅蘭迪一樣的路。如今自己要和傅蘭迪這樣的人訂婚，不也是和他所希望的差不多么？他現在這么說，到底是希望她堅持還是反悔？既然他知道這一步注定是要跳下這個漩渦，為什么他不直接出來阻止？

    “鄭伯，”莫長川看著自己左手上的戒指，“如果我是您的外孫女，您希望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鄭伯坐直了身子，看向試衣間的方向：“我只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決定。”

    “好，那我還是堅持這個決定。我想要跟我心里的恐懼做個了斷。”

    鄭伯把手放在莫長川右邊的肩膀上，微笑著說：“好。無論你做什么樣的決定，鄭伯都支持你。”

    莫長川左手輕輕地拍了拍右肩上那只滿是皺紋的手，沒再說什么話，只是抿著嘴笑了笑。她覺得，自己在傅蘭迪要做的事里所充當的角色，并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既然之前傅蘭迪幫過她，又立下了這樣的誓言，她沒有任何借口可以退卻。更何況，薛曉露是她一直以來的噩夢，她逃避了那么久，不單單是要逃離那場校園欺凌的夢魘，還要逃避這個人對她家無形的控制與影響。

    終于到了酒會當天。這天午飯過后，就有專門的化妝師上門給莫長川化妝弄頭發。鐘潮生也早就換好了衣服，按照發型師教的那樣，梳了個無比帥氣的大背頭，就坐在客廳里候著。中午的時候，沈玥婷就給他發了個微信，讓他一定要把出發前的造型發給她看看。他本來就不是個愛自拍的人，而且這外形他總覺得別扭，一開始都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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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禮拜內，鐘潮生總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這種所謂的“上流社會”到底有多折騰人。

    出席一次酒會，要去私人訂制禮服的店里選擇禮物的款式，找人幫忙量身裁剪。很多門店的人問他一些專業術語他都不會，打領帶更是從來都沒試過。還好現在這樣的店里都有專門為手殘黨設計的簡易領帶、領結或領花，至少讓他省去了一個麻煩；襯衣、袋巾、袖扣、皮鞋和西裝三件套全都備齊，他長得又高又瘦，店員給他推薦了一些比較修身的款式，還有專人教他一些穿戴的技巧和禮儀，他感覺就像進了專人上課的學校一樣，什么都得學。

    莫長川和鄭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偶爾鐘潮生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會向他們投來求救的眼神，他們會給出一些建議。莫長川也會把一些她覺得好看的給鐘潮生拍下來，等到剪頭發的時候就能直接讓發型師做好造型設計。

    鐘潮生在試衣間換衣服的時候，鄭伯看著坐在沙發上一手托腮一手劃手機的樣子，憂心忡忡地問：“小姐……那件事……你真的決定了嗎？”

    莫長川劃拉著手機在看她給鐘潮生拍的照片，漠不關心地問：“嗯？哪件事？”

    “跟傅蘭迪少爺……訂婚的事……”

    莫長川的手指定在了手機屏幕上。少頃，她把手機屏幕鎖了，抬起頭調整了一下坐姿答道：“嗯……決定了。”

    “可是傅蘭迪少爺的母親……”

    莫長川笑了笑：“沒事的，他會護著我。”

    鄭伯沒想到莫長川的反應竟然會如此平淡，但她的眼神里并沒有任何的恐懼與猶豫，這應該是經過了她的反復考慮才做的決定。

    “老爺有句話，讓我一定要帶給你。他說：‘不用勉強自己，這是一個無法預知的漩渦，你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莫長川嘴角扯了扯，她覺得有些看不懂莫皓宇的想法了——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莫長川聽他的話，好好地在美國讀書，走跟傅蘭迪一樣的路。如今自己要和傅蘭迪這樣的人訂婚，不也是和他所希望的差不多么？他現在這么說，到底是希望她堅持還是反悔？既然他知道這一步注定是要跳下這個漩渦，為什么他不直接出來阻止？

    “鄭伯，”莫長川看著自己左手上的戒指，“如果我是您的外孫女，您希望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鄭伯坐直了身子，看向試衣間的方向：“我只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決定。”

    “好，那我還是堅持這個決定。我想要跟我心里的恐懼做個了斷。”

    鄭伯把手放在莫長川右邊的肩膀上，微笑著說：“好。無論你做什么樣的決定，鄭伯都支持你。”

    莫長川左手輕輕地拍了拍右肩上那只滿是皺紋的手，沒再說什么話，只是抿著嘴笑了笑。她覺得，自己在傅蘭迪要做的事里所充當的角色，并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既然之前傅蘭迪幫過她，又立下了這樣的誓言，她沒有任何借口可以退卻。更何況，薛曉露是她一直以來的噩夢，她逃避了那么久，不單單是要逃離那場校園欺凌的夢魘，還要逃避這個人對她家無形的控制與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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