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薩爾瓦托雷透露——或者說轉(zhuǎn)述的情報，安南感覺腦中一陣靈光閃過。
如果說，尼古拉斯·弗拉梅爾沒有死的話……似乎是完全有可能的。
安南記得，在另外一個世界中也有這樣一個人……就和米開朗基羅一樣。他的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尼可·勒梅。
在那個世界中，尼古拉斯在巴黎依靠賣書、抄寫文章和教學(xué)生抄寫繪畫為生。但在之后，他卻突然得到了一大筆來歷不明的巨額財產(chǎn)，以至于能在巴黎捐資修建了十四家醫(yī)院……據(jù)說這是因為他制成了魔法石，用魔法石的力量制造黃金。
而最終，他的棺材被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傳說他并沒有死，而是依靠魔法石的力量得到了永生……
而在這個世界中，情況卻是相似而不同。
就像是這個世界里，同樣叫著米開朗基羅的那個老巫師，也同樣是一個雕塑大師一樣……
這個世界的尼古拉斯·弗拉梅爾，是一個真正的煉金術(shù)師。
而且，他真的煉成了賢者之石——
賢者之石……可能給他永生嗎？
安南腦中立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是有可能的。
超凡之路的三種承載物，也預(yù)示著每一階段的本質(zhì)。
青銅這種金屬，在轉(zhuǎn)化學(xué)派中預(yù)示著“腐化”與“煅燒”。正如每一個剛剛踏入超凡之路的超凡者一樣……要吸收大量的詛咒，逐步改變自己的體質(zhì)和靈魂本質(zhì)。
而銀預(yù)示著“凝結(jié)”和“純凈”。
正如超凡者在進(jìn)階白銀的時候，需要凝結(jié)自己的靈魂、排除多余的雜質(zhì)。在青銅這個階段時，還會有一些超凡者洗不掉自己的凡人性情。
而在抵達(dá)白銀擁有純凈靈魂后，他們的意志力就會逐漸變得強(qiáng)大。大腦變得聰慧，身體變得極為健康，近乎百病不侵，自然壽命也變得極長。
在安南的理解中，就是白銀階以上提升等級的時候，就會提高“意志”屬性。
安南至今為止，都沒有找到能夠有效提高意志屬性的辦法。這可能就是原因了……
而黃金意味著“染色”和“永恒”。
也就是說，在靈魂抵達(dá)黃金之后，會帶來真正的質(zhì)變。如果從此徹底不再使用超凡之力……他們從此就會得到永恒的生命。
但這不可能。
安南從薩爾瓦托雷的筆記中看到過寥寥幾句的提及：沒有旺盛的“蛻化**”的人，是無法得到永恒之魂的。
而在進(jìn)階到白銀之后，就不會再有亂七八糟的雜欲。換言之……必須要擁有真正追奉著的信念，才能抵達(dá)黃金。
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為了壽命而不再使用超凡之力？
唯有燃燒這種永恒純粹的黃金靈魂，才能萃取出同樣永恒的“要素”。換言之，要素本身可以視為黃金階超凡者靈魂的另外一種表達(dá)。
而賢者之石在升華儀式中，可以作為“要素的完美精華”，替代靈魂的消耗。
就像是之前米開朗基羅的升華儀式一樣。他在最后的關(guān)頭時，只要被打斷就會萬劫不復(fù)。
賢者之石可以替代任何完美形態(tài)的要素。而只有抵達(dá)真理階的人，才有可能萃取出“完美形態(tài)”的要素。對于普通的黃金階超凡者來說，在要素提煉到極限之后，必須徹底燒盡自己的靈魂、將其化為殘留物，才能從中萃取到一點“完美的要素”。
如果成功，那么就在火中重生。
而在這個過程中，一旦失敗——靈魂被完全燒盡，卻沒有得到神名，就意味著不可復(fù)活的徹底死亡。
賢者之石的意義就在于此。
在沒有真理之書的年代，它可以替代升華者的靈魂，嘗試性的進(jìn)行一次升華。即使失敗，也不會帶來什么負(fù)面的影響……還能有第二次機(jī)會。
那是一條性命。
而且是踏上登神長階的永恒者的性命。
因此，完全的賢者之石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最珍貴的物質(zhì)之一——哪怕只是將它贈予他人，也極有可能會得到“一位真神的友誼”。
那么，賢者之石可能帶來永生嗎？
有可能的。
至少對黃金階的超凡者來說，是完全有可能的。
既然黃金階的壽命大幅縮短的原因，是因為濫用要素之力；而賢者之石本身就是要素的完美精華。它甚至能用于升華儀式中……沒道理不能日常使用。
如果用賢者之石替代自己的靈魂萃取要素，就意味著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可以得到真正的永生。
無需抵達(dá)神位。
只需要不斷消耗賢者之石，就可以得到永恒的壽命、強(qiáng)大的力量……
……但這里有一個問題。
安南與薩爾瓦托雷對視一眼。
他們的眼神變得凝重。
是的，他們都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赫爾墨斯學(xué)派的賢者之石，是需要“巫師的骨髓”作為主要原料的。
如果尼古拉斯，在一百年前是假死、并且利用賢者之石得到了永生……那么就意味著，他需要不斷獵殺巫師，以此來延長自己的壽命、增進(jìn)自己的力量。
“……我認(rèn)為，這個尼古拉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
薩爾瓦托雷的神色有些僵硬的對四王子緩緩說道：“阿爾伯特殿下，我強(qiáng)烈建議您不要去招惹他、最好假裝忘記他。
“如果他真的是一百年前的那個尼古拉斯，那么他等于是積攢了整整一百年的力量。
“而尼古拉斯大師，除了曾經(jīng)作為當(dāng)時最強(qiáng)的轉(zhuǎn)化巫師之外，還精通敕令、先知、塑形三個學(xué)派。如果他想要躲起來的話，你們是抓不到他的……如果你們打算針對他，他也一定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但一位積蓄了一百多年的黃金階轉(zhuǎn)化巫師的報復(fù)，你們卻肯定是遭不住的。”
薩爾瓦托雷的話很耿直，但也的確是實話。
轉(zhuǎn)化學(xué)派相信“時間即是力量之根本”。一切轉(zhuǎn)化法術(shù)，都秉承著“理論時間越長效果越強(qiáng)”的基本法則，而熟練度和優(yōu)化知識縮短實際應(yīng)用時間而已。
除此之外，轉(zhuǎn)化巫師的年齡也是衡量強(qiáng)弱的主要標(biāo)準(zhǔn)。
如同薩爾瓦托雷的黑火賣不出去，但掛著本杰明的名字就能輕松賣出去一樣——人們更愿意相信老一些的轉(zhuǎn)化巫師。
而本杰明也只不過是五十多歲而已。
“……好吧，我記住了。我知道問題的嚴(yán)重性了。”
知道薩爾瓦托雷的身份，阿爾伯特王子苦著臉說道：“可聽你說完，我已經(jīng)忘不掉這個名字了。如果我下意識的對他產(chǎn)生敵意怎么辦？我是不是需要奪魂巫師幫我把這部分的記憶清理一下？”
“如果您認(rèn)為有必要的話。”
安南輕聲說道：“但我其實覺得不用。
“既然去針對尼古拉斯——以及這個赫爾墨斯學(xué)派可能會有危險。
“那么，為什么不去試著和對方交談呢？”
安南嘴角微微上揚(yáng)。
“他既然會出現(xiàn)在王都，就一定有所求。那么在把一個立場未知的強(qiáng)者，擅自定位于敵人之前……我建議要先詢問一下，這個‘?dāng)橙恕约旱囊庖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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