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深棹棋他們在發現了那個洞穴之后,就趕忙進宮來告訴皇后娘娘,他們這四個月將所有地方都找過了,所有關卡都設置了檢查的通道,若是皇當真活著的話,就一定會被他們發現。
可是這么久多沒有發現,若是還活著,就一定是在他們都不知道的地方。
這天中秋月圓之夜,幾乎是所有人都在慶祝的美滿佳節,棹棋和魏深自知是自己沒有完成任務,不愿意回到中秋家宴,誰能知道今天就有新的發現了呢?
所有將士們的士氣都被鼓舞了。
在讓棹棋趕忙回宮去告訴皇后娘娘之后,魏深便要帶著人深入潭穴,此時雖是月圓之夜,他們依照著月光和火把能夠看得清楚前方的道路,可是他們唯一能夠辨別方向的便就只有那些煙花了。
“動作快一點!要趁著煙花放完之前找到入口!”魏深一邊看著天空中一下一下綻放的煙花,心中十分著急,只要是煙火,都有回歸于平淡的時候。
若是等到明日再找就來不及了。
魏深心中有直覺,皇帝很有可能就在放煙花的那個地方。
熟悉地形的將士拿著這邊微型的地圖一遍一遍的看著,這在地圖是不曾記載的地方,那個洞口極其的隱蔽,若是不知道那邊可以通人,是絕不會覺得那一片平平無奇的灌木叢后面是一個能通人的山洞。
因為地勢河岸的原因,水流流向也并不是很明顯,魏深猜想,若是那個時候皇帝順著水流,一不小心撞了當時藏在河岸的礁石便改了流淌的方向也是說不準的。
這個山洞藏在灌木叢后面,乍一看還以為是巖石峭壁,是絕不會發現后面有一個山洞的。
“魏將軍!咱們只能找到這樣大小的船了,根本就不能進去啊!”
當魏深他們發現這個山洞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們也趕不及再回京調度船只,現如今只有幾艘簡易的木船,但是很明顯,他們是不能夠順利的進入山洞。
“沒有別的船了嗎?”眼前的這幾只船,就只能到山洞口,扒開蘆葦蕩根本就不能進去了。
幾個將士紛紛對視一眼,說道:“眼下咱們就只帶了這幾只船,誰也不會想到會有這么窄的山洞。”
有將士從水中探了過去,隨后鉆出來對魏深說道:“魏將軍,這邊是能過人的,用咱們現有的船只恐怕有一些困難。”
魏深看了看將士們牽過來的船只,又回頭看了看那個山洞,確實是有一些勉強了。
所有將士們都在等著魏深下達指令,今晚本就是中秋佳節,魏深和棹棋不愿意回京過節,但是也不能阻礙別人不讓別人過節吧,于是乎就只能夠帶十幾個人來找。
雖然知道希望是十分渺茫的,他們士氣本也就不高漲,可是仿佛只有正在為一件事做出努力,良心似乎才能過得去。?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今天就憑他們幾個人,在中秋月圓之夜,萬家團聚之時,憑借天空中綻放的那幾朵煙花,他們竟然能夠找到這個隱藏在灌木之后的山洞。
中秋之夜天氣好像有一些涼了,根本就不像剛開始尋找皇帝那樣?炎熱的天氣,魏深看著各位將士們,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正在綻放的煙花。
魏深心里很清楚,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一次機會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沒有去參加中秋家宴,在這個貌似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么不同的夜晚,天空中綻放的煙花沒有辜負他們的努力。
??可是他們也明白,煙花易冷,看樣子很快煙花就要沒有了,到時候他們分不清楚方向,,也不知道山洞里面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到時候要尋找煙花的地方就更難了,就直接關系著他們尋找皇帝的蹤跡。
“魏將軍,要不要趕緊從京調人過來?這要是是要從山洞那邊過去的話,就一定要幾個識水性的人才可以,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山洞那邊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將軍,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吶!???”
有一個將士看著魏深一臉猶豫的樣子,不免得有一些干著急了。??
他們誰都知道如今事情的嚴重性和緊迫性,可是,他們也不敢保證,在山洞的里頭有他們想要的答案。??
這四個月以來,他們經歷了無數次失望,每一次以為都快要找到的時候,但是結局卻告訴他們,一切都是假的。
??而這一次,就連魏深都相信,在這個煙花的背后會有他們一直想要尋找的人。?
“來不及了。?”魏深看了看頭頂天空的煙花,又看了看那個只能一個人游過去的山洞,在在那黑暗的背后,魏深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在等著他,但是他想著找到皇帝是他如今肩負在身的責任,就算有千重危險、萬重磨難,他都一定要去試一試才可以!
“你們現在派幾個人回京城和棹棋大人匯合,要記得多加一些人手過來,若是有小船也趕緊都帶過來吧!?。?”?魏深表情嚴峻的對著那幾個將士說道,隨后又看著那個山洞,“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絲線索,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你們若是有愿意跟著過來的,就一同過來吧。?”?
人們對未知的事情都表現出了恐懼的心理,這是極為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魏深也沒有做過多的苛責,并打算率先垂范,但說實話,魏深也沒有想過讓他們跟著自己一同去,誰也不知道那山洞里面會有什么東西。
幾個將士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看著正在河岸寬衣解帶的魏深將軍,心中有些羞愧,說好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如今他們這樣做怎么對得起曾經的誓言呢?
“魏深將軍如此,咱們做屬下的怎么敢推辭呢!?????”等到那幾個人走了之后,剩下的將士當中有一個人便看不過去了,跟著魏深將軍在河畔一起脫衣服。
其他人見了怎么敢再貪生怕死的?
他們在舒適圈呆了太久了,忘記了自己本應該盡的責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魏深見到他們跟著自己一同下水,心中有一些感動,隨后便說道:“等到?找到了皇帝,定當會給你們嘉賞的!”
“魏將軍,咱們都是為朝廷賣命的,食君俸祿忠君之事,理所應當的,別再說這種話了。”
魏深聽了,便也不再說這些了,脫下衣服了之后,便和幾個將士一起走入冰冷刺骨的河水當中。
河水在月色的照映下波光粼粼,煙花也同樣在頭頂綻放開來,倒映在河水當中,顯得十分好看。
魏深他們慢慢走下水,深秋的水十分冰涼,他們在水中也這樣泡了幾個月了,身子骨似乎就更不如從前了,剛走進水中,魏深就有一些齜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冷氣:“大家伙兒都小心一點!這河水冰冷刺骨,底下更是深不可測,山洞有未知的危險,大家萬分小心!”
“是!!”
大家下水之后,都能感覺到河水冰冷刺骨,但是他們士氣確實空前的高漲起來。
“等到回了京,請各位喝酒!”魏深見狀,便趁熱打鐵的說道。
今日萬家團圓之時,讓他們來做這種苦差事,魏深也是心有不忍,但是也沒有辦法,但是好在他不是什么惡毒的屬,最是能夠平復人心的了。
就這樣,他們在月色下慢慢的相互扶持摸索前進。
*
皇宮甬道,梁煥卿一臉震驚的看著跪在眼前的棹棋,聽他說了有了齊景欽的消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夢境。
梁煥卿站在原地想了很久,腦子一下子就放空了,眼淚從雙眼中流了下來。
“皇后娘娘……”月白見了也十分心疼,她知道這四個月來梁煥卿到底是怎么度過的,本來身子就不好,但是這幾個月來卻又消瘦了許多,月白看著實在是心疼不已。
“你說的是……真的嗎?”梁煥卿看著跪在地同樣痛哭流涕的棹棋,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在他面前停下,“你說的是真的嗎?”
很明顯,梁煥卿根本就不敢相信真的能夠找到齊景欽,她雖然明面一直在說不相信皇死了,但是經過這四個月,她不信也信了,只能寄希望于他們能將皇帝的尸體找到,最終得以葬入皇陵。
可是怎么也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找到了。
棹棋淚流滿面,抬頭看著皇后娘娘,說道:“真的……魏深他們發現了一處洞穴,像是能通往一個村落,之前咱們都沒有發現……”
“還活著嗎?”梁煥卿慢慢蹲下身子,看著跪在地的棹棋,小心翼翼的問道。
棹棋看著同樣也十分痛苦的皇后娘娘,哭著說道:“還不知道,不過魏深將軍說,一定還活著,一定會在哪里的!”
梁煥卿聽了,雙眼像是燃著一些希望,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轉身看著月白,摸著自己頭的首飾,手忙腳亂的說道:“月白……月白……我現在,我現在還好看嗎?會不會因為沒有休息好憔悴了不少?比之前丑了許多對嗎?”
她如今一身淡紫色紗衣繡著星星點點盛開的紫鳶花和它翩飛的花瓣,里面襯著乳白色銀絲輕紗衫。腰間系一淺藍垂帶加以修飾,凸現出修長勻稱的身姿。頭發梳成了一個流云髻,簪著星星點點的幾多簪花,另外的頭發自然的梳成一股,在發尾處系一條紫色的發帶,用一個小巧的水晶發簪修飾。不施任何粉黛,彎彎的柳眉依然迷人;水靈靈的大眼睛依然黑亮,發出微微的電力;白皙的皮膚依然白里透紅,嘴唇依然紅潤,抿抿嘴唇還散發出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清雅脫俗,仿佛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一頭青絲挑起幾縷綰成飛云髻,其余細細編成一條條小辮子,再絞成兩股大辮子,垂在雙肩,僅在髻斜插一支少見的水紅色孔雀簪,孔雀嘴里銜著的一串瑩白珍珠,折射著陽光煥發出無限光彩。略施粉黛,臉泛出粉白之色,無比引人矚目。樸素的桃花心木耳環,簡約卻不失華美。一襲純白的裙子泛出梔子花的顏色,白里透粉,裙裾繡著細碎的櫻花瓣。銀白的紗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肩,只用一條淡紫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松松的云髻,隨意的戴繪銀挽帶,腰間松松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只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朱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低調又不失奢華的裝扮,對于梁煥卿來說是十分得體的。
月白看著皇后娘娘哭,自己也哭了,見到皇后娘娘這樣問自己,她拿出手絹給皇后娘娘擦了擦淚水,說道:“皇后娘娘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又何來丑字一說?”
梁煥卿很明顯是不信月白這樣的話,她摸著自己的臉,只覺得有一些羞愧的低下頭,臉埋在掌心痛哭流涕:“如今他要回來了,我卻是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
“皇后娘娘!”眾人都紛紛跪了下來。
梁煥卿深深呼吸了幾下,最后站起身來,像是鼓起了很大的的勇氣一樣,提著裙子朝宮門跑去。
“皇后娘娘!”月白駱勛棹棋他們趕忙起來在后面追著。
梁煥卿狠狠地抹了一把淚水:“月白去保和殿通知公主,本宮不會去了,讓她安排諸位!”
“是!”
“駱勛棹棋領本宮前去迎接皇圣駕!”梁煥卿說道。
不知為何,他們誰都有直覺,這一次定然是會找到皇帝的,一定會的!
“是!”駱勛和棹棋也士氣高漲的跟著跑了出去。
*
保和殿當中,齊望舒在座等了許久,還是沒有能等來皇后娘娘,派人去乾寧宮看了,但宮人說皇后娘娘早就出來了。
實在是令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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