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哲然眼含疑惑，滿臉不解。

    莫依然今天晚上一回來看起來就有點不對勁兒，但他也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對勁。于是，在莫依然進書房學習的時候，他站在門邊觀察自家妹妹的狀態。

    只見莫依然從包里拿出了書本，然后盯著翻開的書本犯愣，半天一動不動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接著她回過神來，沒寫幾個字又開始傻笑……

    “……”

    莫哲然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得過去好好看看這個小丫頭在做什么。

    此時的莫依然正在盯著夏辰的照片發愣。

    她原本找出了夏辰借給她的筆記想要抄錄一下知識點，沒想到一打開筆記本，發現中間夾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面的夏辰略顯稚嫩，看起來大約是初中的年紀照的。

    那個時候，他的頭發還沒有現在這么長，劉海恰到好處，也沒有眼鏡的阻擋。烏發襯著奶白的肌膚，一雙秀氣的眼睛里面充滿了懵懂，看得莫依然嘴角瘋狂上揚。

    原來夏辰以前是這個樣子啊，好可愛。

    話說回來，他好像從小個子就很高挑呢，盡管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蛋，真的撩起來也是很有男子氣概的嘛……

    想著想著，莫依然一臉猥瑣地笑了，然后她便聽到從身后傳來的，哥哥那嚴肅的聲音：“依然怎么笑得這么開心呢？”

    莫依然臉色白了白，笑容僵在了臉上，幾乎是身體本能，立刻想將照片塞回了筆記——

    然而說是遲那是快，莫哲然眼疾手快地攔截了照片。

    “……”

    莫依然只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她手心直冒冷汗，一種早戀被家長抓了個正著的感覺浮上心頭。

    莫哲然瞇著眼打量著照片，周身的氣場越來越冷。

    半晌沉默，他開口：“這不是那天晚上的牛郎小哥么？看起來還挺年輕。”

    莫依然一臉尷尬地笑了：“哈哈，確實，挺年輕，也挺可愛的哈……“

    莫哲然冷哼一聲，將照片還給了莫依然：“我以為依然你是在認真學習，沒想到是在對著別人照片犯花癡，還是個牛郎的照片！”

    莫依然忍不住頂嘴道：“牛郎又怎么了，牛郎就不允許我喜歡啦？”

    “你喜歡誰都可以，但是牛郎絕對不可以。”莫哲然很少見地語氣嚴肅了起來，“依然，不是哥哥不讓你追求真愛，只是你們之間的身份差距，太大了。”

    “……”

    莫依然一顆心沉到了水底，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

    哥哥不知道給自己補習的夏辰就是那個牛郎，她亦不敢說出口。她害怕哥哥知道了真相，會限制自己，不讓自己與夏辰交往。

    原本還春光蕩漾的心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她忽然意識到，原來在這個世界，貧富差距與地位歧視是仍然存在的。

    可是啊，就算如此，因為他的出身，就能否定一切嗎？

    家族落魄，又不是他的錯……

    她感到難受，她想為夏辰辯解，想說她的夏辰足夠優秀，想說曾經的黑暗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一看到哥哥不容置疑的眼神，便垂下了頭沒有出聲。

    莫哲然見莫依然這般模樣，心里也是難受，但一想到她被一個煙花之地的男子迷了眼，害怕她被欺騙感情，便狠下了心繼續道：“這次照片我就不收了，但你真的要想清楚了，你與那人交往，我是不會同意的……”

    莫依然沒有回答，莫哲然也自知無法勸告得了她，沉著臉走出了書房。

    莫依然咬了咬牙，她將照片輕輕地放回了筆記之中，眼中劃過了一絲堅定——

    她絕對不會放棄的。就算哥哥不支持，總有一天，她也會讓哥哥真心誠意地接受她的夏辰，會有那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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