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你先吃早飯吧，上課別遲到了！”
早上洗漱完下了樓，第一眼就看到黃父系著圍裙在忙活。
樓上還能聽到黃母在招呼黃婷婷起床。
“叔叔，您怎么還親自下廚了！”
姜杉略微有些尷尬。
雖然自打搬進來以后，黃母就住過來，還帶著保姆，一起照顧黃婷婷。
保姆做飯這無可厚非，可黃父還親自下廚了。
讓姜杉這個做主人家的，多少有些不太自在。
“公司不忙么？”
今天姜杉都比往常晚起了半個小時，收拾完下來，現在已經都八點。
她就是為了避開黃父。
尋思著這個點兒，黃父應該已經走了。
很顯然...
“忙也不在這一會兒！”
黃父也坐到餐桌旁，“其實，叔叔是想和你談一談...”
“下午可以么？”
姜杉看一眼表，接著說：“上課要遲到了！”
“不是什么要緊話，送你去學校的路上說也可以...”
姜杉點點頭。
只能是答應了。
其實，她不愿意現在和黃飛鴻談，也是因為擔心黃飛鴻昨晚和葉茂材通過電話，依然選擇做說客，從而影響到因為黃婷婷雙方建立起來的關系。
讓黃婷婷夾在父母和朋友的中間為難。
“爸，你順道送姜杉么？”
黃婷婷和黃母下樓的時候，姜杉和黃飛鴻剛好要出門。
“現在你爸也得聽你指揮...”
黃飛鴻直搖頭。
大家都清楚，黃婷婷的話不是問是不是要送，而是提醒黃飛鴻順道送一下。
都是聰明人，很多話稍微一點，大家都明白。
“婷婷，上午如果想出去轉轉，可以去走一下科技公司的流程...”
“可以注冊了么？”
聽到能注冊科技公司，黃婷婷還是比較高興。
在去燕京的飛機上，同老人交談時，她也是才知道姜杉心中的規劃。
尤其是姜杉提到過，科技公司未來發展好了，不一定會比申航差，再加上老人的評價，黃婷婷早想問科技公司什么時候能提上日程了。
“嗯，名字你自己想吧！”
姜杉跟黃婷婷說完這些，才和黃父出了門。
在這個時候提出注冊科技公司的事兒，其實也是姜杉的一個小心眼。
讓黃父進一步了解到佳人集團的構圖。
佳人，不是掛靠尚品集團的空殼公司，不是需要依付誰的公司，而是有著獨立生存能力，并將成長為參天巨樹，引領一個或者是倆個行業，走入國內還沒有開拓出來的新領域。
“佳人旗下要新注冊一家科技公司？”
在出門后，黃飛鴻沒有先提他要說的事兒，反而是詢問起來姜杉剛才讓黃婷婷去注冊的新公司。
“對，這是...”
“小姜啊...”
不等姜杉多說，黃飛鴻便打斷了姜杉的話，作為過來人語重心長道：“貪多不如專精，專精一個行業，走到這個行業頂端，即使窮極一生有些人都未必能做到...”
“叔叔，您算是走到頂端么？”
黃飛鴻搖頭又點頭，“算也不算，申航開創過先河，這算是頂端。
但，我做不動一家獨大，所以也不算！”
“我說...差得遠呢！”
姜杉毫不客氣的否定了黃飛鴻。
一個人傾盡大半輩子的心血，卻被外行人說成是差得遠。
再好脾氣的人恐怕都會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懂個屁！
黃飛鴻沒有，只是豁然轉頭看向姜杉，雙眼鋒芒畢露，顯示著他的憤怒。
“不管是申航，還是哪個航空公司...”
姜杉則是根本不在意黃飛鴻的憤怒，“自認為在行業中舉足輕重，自認為為國家做了大貢獻。
說到底，航空公司的老板，同一家路邊小炒的老板差邊大么？”
姜杉看向黃飛鴻，等著他作答。
“不可同等而言！”
呵！
姜杉嘴角一挑，“那是您以為，我看只有大小區別，再無其它區別。
都是服務行業，又怎么會不可同等而言？
從服務行業來說，服務您開創了什么先河么？
從飛機本身的高端科技來說，申航更是什么都做不了，恐怕飛機有什么大毛病，都要從國外請工程師進行維修吧？”
姜杉再一次強調，“申航只是服務行業，追根溯源，同路邊小攤服務于人無異。
只是做大了，服務的人更多而已！
不是您，換個其他誰也早晚做得到！”
“先機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黃飛鴻早已經忘記要和姜杉說什么，他現在只是對于姜杉的否定很不高興。
“的確！”
姜杉承認，但她不認同，“佳人集團會走出來一條無人能復制的路...”
姜杉都能看到申大的校門，接著說：“婷婷以后運營的科技公司，不會比申航的市值少。
一天前，在川省，同安姓和李姓的老夫婦談起婷婷會接班申航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告訴倆位老人！”
“安姓和李姓的老夫婦？
川省？”
黃飛鴻皺眉思考，川省接觸過的哪一位領導姓安或者是姓李。
他苦思冥想，根本就對不上號。
要下車的姜杉，看到黃飛鴻的模樣，再次提醒，“叔叔，我想您應該有關注新聞的習慣。”
進行政治投資的人，再加上公司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姜杉敢肯定黃飛鴻一定有留意新聞的習慣。
尤其是高層領導人的視察，那基本上就是短期的政策傾向點，就是商機。
“您想想，周六誰去川省視察了？”
黃飛鴻猛的抬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姜杉。
黃飛鴻從沒有想過可能是他老人家。
到達那個位置，以后只會走下坡路，做再多的事兒也不可能繼續連任，再加上年齡在那里擺著，估計換屆以后，沒有幾年就退休頤養天年了。
安家也不是什么人丁興旺的大家族，甚至于老人唯一的兒子還過世多年了。
為后人鋪路也沒有理由！
“是您想到的那位！”
姜杉給予黃飛鴻肯定的答復，“尚品集團的項目，他老人家會全力支持。
至于是為什么...
我想無關利益，只是憂國愛民...”
姜杉下了車，但并沒有離開，“叔叔，我的商業理念和您有著很大的不同。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我不想也不會投資政治。
至于來自于政治方面的威脅，我也從未擔心過。
如您所說，企業做到一個行業頂端，還奉公守法，誰又敢來威脅我？”
“我想您應該懂我的意思！”
姜杉看黃飛鴻還沉浸于安姓老人的爆炸消息，留下一句話離開了。
等黃飛鴻反應過來的時候，姜杉已經融進趕著上課的學生人群，完全找不出來身影了。
“哈哈...”
黃飛鴻注視著校園中的人群半分鐘，突然在車里大笑起來，司機都被他突然間的變化嚇一哆嗦。
“真是老了！”
黃飛鴻笑過以后，喃喃自語，“引以為傲的事業，被批的一文不是...嘖嘖...
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都沒地方死啊！”
“小張，不去公司了，原路返回！”
自語過后，黃飛鴻連公司都不去了。
姜杉如果知道這情況，恐怕會被嚇壞了。
她不過是隨便說一下自己的理解，黃飛鴻這架勢有些像是無心事業了啊。
如何能不被嚇壞？
其實，黃飛鴻是聽懂了姜杉的話，不摻和到姜杉和葉家這件事兒上，選取了他所認為最合適的辦法。
那便是裝病，賴在姜杉家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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