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稱情場老手嗎？”陶正成笑得前俯后仰，“就算你有感覺，你不是斷片了嗎？能記得什么感覺？”

    “你試過？”韓易不恥下問到，“喝醉后還有感覺，還能挺起來？”。

    陶正成眉毛一橫，“你什么意思？我是那種喝多了會亂跑房間的人嗎？”

    ……誰知道呢？

    “韓易嗤笑一聲，調侃陶正成說，“你別為了掩飾你還是處，男而嘲笑我。”

    “處你個大頭鬼，你甭管我是什么，我就問問你，就算你睡了又怎么樣，不睡又怎么樣，你是打算原地結婚還是回去跟你未婚妻退婚？”

    這個……剛才他沒想過。

    “結不了也不能退，”韓易被點撥，瞬間撥開云霧，他露出笑容說，“你趕緊吃飯，吃完滾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的橋段永遠都是這樣，李猜就在這個時候下樓了，站在樓梯口聽見了他們的話。

    只是她對韓易和陶正成的話充耳未聞，兀自地坐到桌前，端著桌上的粥喝著。

    昨晚的兩個醉鬼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陶正成先開口說，“昨晚謝謝你了。”

    李猜點點頭，“其實我也沒幫什么忙，這都是你們倆人的事情。”

    就在陶正成和韓易不明所以時，她娓娓道：“我們國、家不允許同性結婚，你們去國外辦證吧，我能給你們當見證人，畢竟我知道你們倆人十分恩愛，這份感情藏在心中也十分難受。”

    韓易直瞪著李猜，而陶正成一口飯飯嗆在了喉嚨。

    “誰跟他恩愛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起床氣小點不行么？”韓易做出一副坦然的樣子說，“昨晚我們干什么了，你說說。”

    李猜腦子一熱，瞬間想到韓易脫了上衣，一副委屈想睡她的模樣，“咳咳……”她也和陶正成一樣被自己嗆著了。

    陶正成明顯感覺李猜之前有一絲不爽的意思，而這情緒就在韓易問她昨晚發生了什么陡然消失了。

    李猜咳完后，漲紅著臉說：“也沒什么，就是我扶陶隊長上樓的時候，你罵我不要臉，搶了你的情/人。”

    韓易說：“你就吹吧。”

    “難怪我被扔在地上睡了一晚？”陶正成也認為李猜絕對不可能直接將他扔到地上，能這么做的只有韓易。

    李猜抬頭，望著韓易，一臉復雜。

    她一直以為韓易的床被陶正成占了，而他因為有潔癖才到她的床上來睡的……

    畢竟自己和陶正成那是有那么一丁點的區別，韓易連她鞋都穿。

    “什么在地上睡了一晚，我房間有地毯。”

    陶正成兩口將剩余的飯吃完，對韓易說，“我要走了，你送我到車站，找不到路。”

    嗯？陶正成是土生土長的錦城人，還不知道車站？

    “走吧！”韓易站起來說，“我送你到外面。”

    等韓易和陶正成走后，李猜繃著的臉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心里又冒出了兩個小人，一個嘲笑諷刺她昨天晚上沒有將韓易睡了，虧大發了；另外一個幸慶她昨晚什么都沒有干，不虧。小人在她心里爭吵的很煩，以至于她這時候才回想起韓易離開屋說的話。

    韓易不回安瑞嗎？那接下來的幾天他都要面對想睡她又不想和她談戀愛，還不愿意退婚的韓易！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你昨晚絕對將李猜睡了，”陶正成找借口將韓易拉到外面說，“你看剛才李猜聽見你說不退婚那話，臉色都青了。

    你也別那么將人家撩著了，行就行，不行就別和人家拉拉扯扯的，不好，我有時候覺得大眾的眼睛還是很雪亮，你看你不是吃著碗里的還盼著鍋里的嗎？而且啊，我實在搞不懂，你跟那什么人訂婚……才認識幾天啊！”

    陶正成說了一大堆，而韓易就只聽見了一句，“你說李猜生氣了，可她為什么生氣？”

    “你當真不明白？”陶正成指責韓易，“用你那不成器的腦袋瓜想想，人家李猜憑什么三番兩次地賴著你，她性格那么獨立？”

    韓易想當然地說：“他不是走頭無路嗎？”

    “你個傻|比，好吧，就算其它時間她走頭無路，那上次呢，你消失兩個月，人家可是還來找你，等你？”陶正成說，“她喜不喜歡你我不敢保證，但我知道她肯定愿意跟你待在一塊。”

    韓易忽然想到自己兩次跑到錦城去見李猜，想起了她的長發、她圓嘟嘟的臉還有她偶爾賭氣嘟著的嘴……

    “我在……我陪著你，沒事了。”

    他腦子里突然閃出一個畫面，李猜抱著他的肩膀，手冰涼地貼在他的背脊上，而他竟然任憑李猜抱著，似乎感覺很舒心。

    “其實你也喜歡人家，你看你訂婚這么久，我就從來沒見你給你未婚妻打個電話，當然我也沒見人家給你打，所以啊，也不知道你在計劃什么，有什么目的，而且為什么你不再回安瑞了，當真是因為沈總？”

    “是啊，因為沈從信，”韓易說，“因為我突然發現，我這么英明神武，被穿小鞋很丟人。”

    “隨你吧，累了那么久，休息一下也不錯，但我想告訴你，如果連一場感情都不能放肆地去談，你還有什么英明神武的樣子，在我看來還是一個字“慫”。”

    陶正成說完這些話后就走了。

    放肆總是要付出代價。

    有些代價韓易不敢去嘗試。

    就好比當年自己放棄的保送名額；就好比當初沈從信和他的過往。

    韓易回到自家院子前時，看見李猜正拿著一本書在看，想來是考公務員的書。她坐在一根小板凳上，面前還擺著一張椅子，就像農家小孩在院子里做作業。

    只是李猜看得不認真，她偶爾抬頭望一眼院前通往外面的路，就是好像在等著什么。

    韓易走上前，站李猜的椅子旁，“小猜，你是不是在等我？”

    李猜從沒聽過韓易叫自己“小猜”，他要不就是直呼其名，要不就喊“哎”，“喂”，而且韓易還問得這么情深深雨蒙蒙。

    就在李猜繼續怔然的時候，韓易忽然又問李猜，“小猜，你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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