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煙等到半夜,才得到確切消息,說付明宇違章被抓了。問題比較麻煩,拘留的可能性比較大。
付家雖然人脈很廣,付明宇也有朋友說得上話,但是,畢竟是第二次了,又趕在嚴打的風(fēng)口浪尖,想一點兒不接受懲罰是不可能的。
不然被有心人拿來大做文章,結(jié)果會更麻煩。
聽說付明宇認罪態(tài)度良好,表明了愿意接受一切處罰。電話掛斷前,朋友還打笑說:“明宇就是清平日子過久了,覺得這樣特刺激吧。”
秦如煙了解了事情的全部脈絡(luò)后,終于放心了一點兒。
那種緊張的心情一過,頓時像泄氣的皮球,其他一些更軟弱的情緒泛上來了。
秦如煙坐在沙發(fā)上,不由感覺悵然若失。
這一天的到來,緊張不安,尤其臨近傍晚的時候,神經(jīng)更是繃緊得厲害。仿佛在等一場裁決。結(jié)果可能幸福得上天,也可能一落千丈。
秦如煙越發(fā)相信能量守恒,先前揮霍了多少,后面因為匱乏,就會有多少的擔(dān)憂和痛苦。
她該珍惜付明宇對她熱切的那段時光的,哪怕他不先表白,趁他熱情在的時候,她也應(yīng)該率先把那層窗戶紙捅破。
相互刺激的游戲太幼稚,也太消耗熱情了。
現(xiàn)在好了,后知后覺的想要極力挽留的時候,卻明顯感覺到了熱情的消散。
當(dāng)付明宇疲憊的時候,她的恐懼一股腦的涌了上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到的心情有多迫切。是不是長久,能不能永遠擁有,已經(jīng)不在考慮的范圍內(nèi)了。比起眼前的得失,能走多遠反倒變得不再重要。
驚慌得只想抓住,哪怕只是當(dāng)下,秦如煙知道現(xiàn)在她不能沒有付明宇。
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要離開她了,以后的生活不說形同陌路,卻再不相干,她就忍不住的心絞痛。
同時后悔之前浪費的那些好時光。
傅清淺晚上睡得不好,吃了感冒藥,出了一身汗,夜里口干舌燥。
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室內(nèi)亮著床頭燈,昏黃的,好似月光。
她恍惚的緩了一下神,扭頭看到睡著的沈葉白。
側(cè)身躺著,身體微微蜷縮,睡顏非常安靜,不知是不是在作夢,性感的薄唇輕輕抿著。
傅清淺有些不受控制的湊近,盯著沈葉白熟睡的樣子看,安靜,美好,是這個男人最最無害的時候。傅清淺伸出手指,想要臨摹他的眉眼輪廓,快要觸及的時候,手指驀然停了下來。
咫尺間,只是靜靜的看著。
她細微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臉上,與他清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沒有驚動沈葉白,傅清淺輕手輕腳的下床。
去樓下找水喝的時候,經(jīng)過沈葉白的書房,那間房似有魔力,吸引著她。
傅清淺走過去時,停下步子看了兩秒鐘,才到樓下去。
傅清淺灌下一大杯溫水。肺腑中灼熱的感覺才略微緩解了一些。
她頹喪的坐到沙發(fā)上,今年的體質(zhì)實在太弱了,每一場流感都躲不過去。
知道身體的病變多半緣于精神,傅清淺搓了一下眼睛,清楚意識到心理承受的重壓。
再回到樓上,沈葉白還是醒來了。
迷離的睜著桃花眸子,聲音沙啞的問她:“怎么起來了?是不是感冒加重了?又發(fā)燒了?”
傅清淺一鉆到被子里,沈葉白伸手拭探她的體溫。
傅清淺扯著他的手說:“沒事,我去喝了一杯水。”
“真的不要緊?”沈葉白把她拉近了問。
“嗯,沒事,睡吧。”
“那你也快睡。”
沈葉白伸手擁抱住她,氣息吹在她的后脖頸上,很快又睡著了。
早晨起來仍舊非常難耐。
傅清淺沒像往常一樣早早爬起來做早餐,她請了一個小時的假,準備去工作室前,先去診所打一針。
起床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出門。
沈葉白不放心,皺著眉頭問她:“你確定自己可以?”
傅清淺吸著鼻子說:“不要緊,已經(jīng)不發(fā)燒了,只是有點兒鼻塞,打兩天針就徹底好了。”
沈葉白曲指彈她的額頭:“傻了吧,我的意思是那種小診所靠譜嗎?去大醫(yī)院打吧。”
“有什么不靠譜的,感冒而已,又不是什么疑難雜癥。”傅清淺催促沈葉白說:“還要回公司吃早餐,你快走吧。”
沈葉白穿好鞋子:“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開車更方便,下午要實在不舒服,還能早回來。”傅清淺幫他整了一下衣襟,穿著淺灰色大衣的沈葉白,完全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沈葉白說:“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身體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他出門去公司了。
傅清淺穿好羽絨服后準備下樓,手機響起提示音,她從口袋里摸出來。
林景笙接連發(fā)來幾張照片。
他的電話很快跟著打來了,接通后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啊?”
傅清淺點擊共放后,退出通話頁面。視線仍舊停留在那幾張圖片上。
她的聲音頓時發(fā)澀:“你從哪里弄來的照片?”
林景笙說:“你沒看今天的新聞嗎?我從網(wǎng)上復(fù)制給你的啊,難道你還不知道?”
傅清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她的視線緊緊盯著那幾張照片,長焦距拉出的鏡頭,畫面非常清析,像慣常擁抱她時的那樣,沈葉白低著頭,下巴沉在女人的肩膀上,松散的額發(fā)垂落,摭住他的眼睛及小半張臉。仿佛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砸到了對方的身上。
身體纖細的江語然支撐著他,側(cè)臉枕在他的胸口,雙手環(huán)抱住他。
另外兩張是兩人相擁,上了沈葉白的車。
最后一張透過擋風(fēng)玻璃,江語然湊過去,是親吻還是在說悄悄話,有些看不清楚。
但是,足以說明兩人的親密。
好朋友也絕對到不了這種程度,一定是戀人才會有的親昵。
于是,有關(guān)沈葉白新戀情的新聞紛紛出爐,占據(jù)了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
噱頭太足了。
才求婚成功不久的沈葉白,前幾天還有人看到他帶著傅清淺去試婚紗,沒幾日就劈腿江語然了。
加之江語然的身份,也加據(jù)了整件事的戲劇性。
新聞一經(jīng)報導(dǎo),輿論一片嘩然。
多少因為沈葉白和傅清淺的戀情,而相信童話故事的人,也被現(xiàn)實一棒打醒了。
愛情終歸成了游戲!
就連傅清淺自己也這樣覺得。
林景笙等不來她的回答,又問:“是不是沈葉白昨晚喝多了?不然應(yīng)該不至于……”
傅清淺打斷他的話說:“我知道了,景笙,回頭再說吧。”
她掛了電話。
不等出門又轉(zhuǎn)了回來。
坐到沙發(fā)上,整個人說不出的心慌意亂。
她知道昨晚沈葉白沒有喝酒,她在他的身上沒有聞出一絲酒氣。
除此之外,沈葉白還謊說昨晚他在為付明宇的事情奔波,實際上他去見了江語然。
到底哪個說法才是真的呢?
就在昨天,她已經(jīng)完全相信他的清白了。
現(xiàn)在傅清淺想,他是真的清白?還是僅是為了讓她相信他是清白的?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傅清淺握著電話的手指越攥越緊,她的心臟也收縮成一團。
問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畫了一個圓后,仿佛終于有了解釋。
當(dāng)然是為了那一半的身家!
他所有的濃情蜜意,都是為了穩(wěn)住她。
林景笙的電話又打來了,傅清淺沒有接,直接按斷了。
一探究竟的心思又在蠢蠢欲動。
傅清淺拿著手機上樓,她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鑰匙,是昨晚起床喝水時,從沈葉白的鑰匙扣上摘下來的。
此時她拿出來,插進他書房的鑰匙孔里。
門鎖很快被打開了。
傅清淺擰著門把手進入。
沈葉白的書房收拾得整齊干凈,辦公桌上所有文件擺放齊整的放到一邊。
文件和書籍都放在書架上,書架非常大,占了整整一面墻壁。
傅清淺的目光從那些書籍上一排排的掃過去,最里面的幾格是盛放文件袋的地方。
她抽出一個文件袋打開,貌似是對其他公司做的調(diào)查。
應(yīng)該是他以前收購時用到的,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嘛,所有公司暗中都會搞這種肖小。
傅清淺裝好后,放回去,又陸續(xù)抽出其他的文件來看。
最后發(fā)現(xiàn)那些文件的袋子上其實都標有時間,是按照年份分類的。
傅清淺的大腦急速轉(zhuǎn)動,手指略過的時候,下意識在某個年份停了下來。
先是維亞的詳細調(diào)查資料。
再抽出一份,看到首頁的幾行字句,傅清淺的手指一松,文件散落一地。
她連忙蹲下身去撿,如同拾起自己破碎的心跳。
是有關(guān)宋楚的詳細資料,從他畢業(yè)的院校,到他在夏城的居住地址,人際交往,生活動態(tài)……通通都顯示得非常清楚。
看到最后,傅清淺的手指顫抖,眼睛里漲滿淚花。
除了宋楚,還有她。
早在幾年前,做為宋楚的女朋友,沈葉白就已經(jīng)找人調(diào)查過她了。
不管她和宋楚的關(guān)系,還是她的生長環(huán)境,他都早就了解過了。
原來,她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中,并非偶然。這一點從一開始沈葉白就知道了。
從安少凡跳樓自殺,林景笙代她找上門的時候,沈葉白就該清楚的知道,他的一個“老熟人”找上門來了。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在沈葉白的面前,她就是個透明人,他卻還配合著她的表演容納了她。
不管她接近他的真實目的是什么,在沈葉白看來,都該是不簡單的吧?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還要將自己放到身邊呢?
傅清淺眼淚流得更洶涌了,幾滴眼淚落在紙上,將文件都打濕了。
忽然間體力不支,她猛地跌坐在地上。
身邊的電話驟然響了起來。
傅清淺嚇得一個激靈,看到來電顯示后,她的臉色煞白。
是沈葉白。
傅清淺幾乎心驚肉跳的接起來:“喂,葉白……”
她極力控制,一出口,聲音還是微微顫抖。
沈葉白問她:“你在哪里?有些事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傅清淺狠狠的咬了一下唇畔,血液都出來了。她吸食著自己腥咸的血液,迫使自己冷靜,清醒。
“有什么話晚上回去再說吧,我準備先回工作室,上午有來訪者……”
沈葉白打斷她的話,問她:“你在哪里?”
傅清淺說:“我已經(jīng)到工作室了。”
“是嗎?”
聲音在聽筒內(nèi)外響起來。
傅清淺怔了下,頓時反應(yīng)過來什么,驀然側(cè)首。
書房門口,沈葉白握著手機,站在那里目色陰郁地看著她。
傅清淺驚得手機自掌心脫落。
沈葉白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鐘,收起手機走過來,蹲下身后,將地上的文件一頁一頁的拾起來,他的動作緩慢而優(yōu)雅,離得那樣近,傅清淺低頭,看到他唇邊鉤出的笑,他同時漫條斯理的說:“你怎么那么不安份?平靜的過日子不好嗎?為什么非得來洞察我的秘密,有些事知道了遠比不知道的要好。你說,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心平氣和的繼續(xù)相處下去?”
他抬起頭來看著她,一臉魅惑眾生的笑意。
傅清淺卻看得毛骨悚然,她怕得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樣的沈葉白簡直同魔鬼無異。
她慘白著臉說:“原來你早就調(diào)查過我了,從我一開始出現(xiàn),你就知道我是誰,也猜到了我的目的是不是?你為什么不拆穿我?”
沈葉白抬起一只手來摸撫她的臉頰:“你的臉怎么那么白?害怕我嗎?”他嘩一下就笑了:“我又不會把你吃了,你怕什么,我那么疼你。”
傅清淺的臉蛋被他的指腹掐得生疼,她猛地躲開他,仿止他的碰觸。
沈葉白也不惱,還是一臉邪魅的笑意,極富耐心的說:“生活那么無聊,你想玩游戲,那我就陪你玩吧。”
傅清淺不可思議:“沈葉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喜歡你啊。”
在這一切發(fā)生之前,傅清淺還會相信,但是,現(xiàn)在她徹底不信了。
從沈葉白口中說出的喜歡,只會讓她感到驚心。
她從地上爬起來,想要迅速的逃離這里。
沈葉白伸手拉住她:“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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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要被囚禁了,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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