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結束,接下來就是暑假。
姚慕辰期末考試來的比解歡晚,解歡的暑假放了一周,他的暑假才到來。
漫漫假期,陪伴他們的除了暑假作業,還有他們彼此。
解歡從姚敬仁那兒領到了第一筆零花錢。
和姚慕辰一樣,每個月有一千五。
解歡納悶,沒在姚敬仁面前疑惑,去問姚慕辰。
“你每個月不是三千么?是不是我一來,把你的分走了?那給你。”解歡把錢遞給他。
姚慕辰笑著擺手,“才不是,是我爸要窮養兒子,就把我零花錢縮水了,跟你沒關系。”
“你這些夠花嗎?我用不了那么多,還是給你吧。”
解歡大方的把錢交給他,姚慕辰哪里會要?
“你留著吧,花不了就存著。”他反而把自己的那份也給她保管:“你幫我收著,順便幫我也攢攢,我手里不能有錢,有錢就敗家。”
錢能帶給人安全感。
反正姚慕辰只要身上有錢,就敢大方走天下。
解歡在這個城市完全陌生,平時不敢出門,見人說話不敢大聲,跟她的自卑也有關。
他一直都在想,或許錢能讓她腰桿兒變直。
他想讓她懂,她今后不再是窮人了。
她的志氣,可以有更多。
放暑假第二周,姚敬仁和李燕帶姚慕辰去拜訪他祖父母。
不可能把解歡一個丟在家里,索性也帶上了。
姚慕辰的祖父母住在海邊,早些年在那里購買了海景別墅,用來頤養天年。
二老只有姚敬仁這一個兒子,姚慕辰也是單傳,在他們這,用姚敬仁的話說,姚慕辰就是個活祖宗。
姚敬仁和李燕要是約束他,保管被兩位長輩責罵。
二老在解歡登門時才知道姚家收留了她。
之前《命運交換》播出,二老看過節目。
對她們姐妹的生活環境感到同情,得知電視里那個好吃懶做的拖油瓶父親走了,他們還一陣悲天憫人。
這人上了歲數,容易心軟。
對待解歡,他們的態度都慈祥友好。
解歡的黑已經成了她的標簽,老太太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說:“這孩子,比電視上看起來還黑呢!”
姚敬仁和李燕把他倆送來,待兩天就走了。
留下他倆在長輩跟前做伴,一待就是半個月。
姚慕辰在這期間經常帶她去趕海,還給她買了泳衣和泳圈教她游泳。
不過解歡怕水,淹了兩次說什么也不再學。
而且游泳在太陽底下曬著,解歡怕自己曬得更黑!
她更多的時間還是留在別墅里寫作業,偶爾老太太想出門曬太陽,她擔心老人家手腳不利索外出受傷,就在一旁跟著走。
老太太一直想再有個孫子孫女兒,可惜姚敬仁和李燕不肯生,一個說工作忙沒精力照看,一個怕生孩子老的更快。
所以可憐二老,時常擔心他們姚家會斷香火。
老太太非常喜歡謝歡,她辮的一手好辮子,總是拿了小凳子,讓解歡坐在那兒給她梳頭。
梳完了端詳她,給她講過去的事。
原來姚慕辰還有個姑姑,不過十多歲就因為生病沒了。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像為解歡梳頭這般,為她編辮子。
她還說:“辰辰小時候長的跟他姑姑一個樣兒,我帶他,總是讓他穿裙子,把他打扮成小姑娘,看見他,就像看見他姑姑。他為了哄我高興,還配合他爺爺拍照片兒,那些照片兒現在還藏在書柜里,這是秘密。他不讓我留,我騙他已經燒了,其實沒有,等一會兒我拿出來給你瞧。”
一老一少聊的起勁,姚慕辰忽然探頭出來。
一臉不滿:“奶奶,好啊,你竟然騙我?”
老太太有些尷尬,裝傻:“我什么時候騙你了?你聽岔了。”
逗的解歡咯咯直笑。
不過可惜的是后來,她到底也沒能看成姚慕辰的那些女生照。
老太太怕姚慕辰私自偷出去銷毀,給鎖到了保險柜里,誰也不能動。
在海邊逗留了半個月,姚慕辰帶解歡告別了長輩。
老太太非常不舍,幾度當著他們抹眼淚,要他倆再留一段。
姚慕辰不得不走,他約好了張凱出門踏青,打算把解歡也帶上,正式介紹他們認識。
他想解歡在蜃海多幾個朋友,讓她的世界充實起來。
要知道,僅僅是他和父母,構不成完整的幸福。
他家歡歡一直都太孤單,她需要朋友。
張凱為人耿直仗義,是個可以做朋友的人。
何況張凱跟他關系要好,解歡以后總要跟他接觸。
他們走之前,老太太和老爺子給她倆塞錢,背地里說兒子媳婦摳門兒,苛待孫子。
這錢姚慕辰收的不客氣,解歡卻萬萬不敢拿,說什么也不收。
老太太一勁兒說她傻。
姚慕辰點頭附和:“她就是傻。”
他從沒見過像他家歡歡這么傻的姑娘,據說上一輩或者上上輩她這樣的人很多,不貪財,不趨炎附勢,不為五斗米折腰。
他們這輩兒……真罕見。
姚慕辰替她收了那錢,跟老太太保證:“這錢我不私吞,我給她留著。”
“嗯,是要攢一點兒嫁妝。”老太太義正言辭的說。
姚慕辰當著二老笑的開懷,連連稱是。
從屋里出來,拉著行李,那臉一直落著。
解歡跟上他需要小跑,納悶,就因為她沒收那錢就生氣了?
“姚慕辰,你慢點兒!”
姚慕辰突然停下腳步,海風拂面,空氣里的味道都咸咸的,而他的語氣,卻有點兒酸。
“叫我什么?”
解歡猛地停腳,踉蹌了一下。
“嗯?”
“沒聽奶奶說嗎?我是你哥,別叫我大名!”
解歡嘴臉一抽,念念有詞:“可是……我一直都是這樣叫啊。”
“現在開始,叫哥!”
“不會。”解歡低下頭,踢腳尖,犯起了別扭。
姚慕辰大步向前,高大的陰影將她整個人包圍住,頭頂的光線盡數被他奪了去。
他從鼻腔里噴著氣兒警告:“記住,以后在外頭,不準喊我名字。”
解歡沒理,摸著鼻子答應:“知道了。”
姚慕辰牽起她的手,準備嫁妝什么的,怎么可能?
把解歡嫁給別人,這輩子只要有他在,誰也別想。
……
姚慕辰和解歡的歸途坐大巴車。
姚慕辰喜歡晚上熬夜打游戲,路途顛簸就犯困。
解歡一成不變的用手機軟件練習聽力,戴著耳機,聽得專心,姚慕辰的頭慢慢向她靠過來,搭在她肩膀上。
他們的側前排的兩個女生經常回頭看姚慕辰,目光在轉給解歡的時候,總是帶著說不出的鄙夷。
解歡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倆兩極。
一個太黑一個太白,放在一起對比更鮮明。
她一般情況下都不跟姚慕辰一起照鏡子,太傷自尊了。
她把姚慕辰推開,姚慕辰眼睛半睜半閉的咕噥:“靠一下,別推。”
理所當然,繼續靠過去。
解歡只能拿起他帽子擋住臉,這樣就不用承受來自別人的關注。
然而……
她竟聽見側前方的兩個小姑娘議論說:“現在的帥哥眼睛是不有毛病啊?都找丑的,什么審美!”
另一個道:“美女也是,總找那癩哈莫。我就沒見過現實中有幾對金童玉女配成功的。”
解歡臉上蓋著帽子,從耳根發熱,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誤會成和姚慕辰是情侶了。
她肩膀無意識的動了動,想躲開。
姚慕辰隨著她的動作睜開眼,轉過頭。
解歡看不見,只聽他的聲音在車廂里,擲地有聲的響起:“帥哥什么審美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自己,寧找真丑不找假美,你倆把窗戶打開試試?看你們臉上那粉會不會吹的落滿車?”
此言出,車廂里立刻寂靜無聲。
直到有人沒繃住,“噗嗤”一聲笑起來,是個年輕的男人。
兩個議論人的女生被全車的人盯的不自在,其中一個紅著臉狡辯:“我們說的又不是你!”
姚慕辰冷笑一聲,“我管你說誰,總之說人就不對!”
那女生轉過頭沒再吭聲,這事算是過去了。
姚慕辰知道解歡醒著,看她用帽子擋臉的行為被氣笑了。
一把將帽子扯開,霸道的說:“擋什么擋?黑就不能見人?那非洲人還不用出門了呢!”
解歡本就不好意思,不停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未料,因為他這一句話再次成了焦點。
有很多人朝她看過來,低下頭,她囧的耳根子更紅了。
姚慕辰咬牙切齒的跟她咬耳朵:“自信點兒行么?你又不是真長得丑,拿都拿不出手那種。”
解歡知道這一點,她小的時候長的好看,逢人就被夸,包括現在大了也是,村里人見到她都只說她黑,卻從沒有說她丑的。
她嘗試讓自己自然點兒,若無其事的抬起頭。
姚慕辰欣慰的捏捏她臉:“這才對。”
這時,一個坐在前面的大媽回過頭來說:“這丫頭不丑,黑是曬得吧?養養就白回來了,瞅瞅她那小臉蛋兒,過兩年長開了肯定是個美人兒,小伙子,你有眼光!”
姚慕辰收到個贊,高興的樂出來。
“那當然,我們家歡歡長的好看。”
解歡被他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刺的眼睛疼,想他要是有條尾巴,指不定翹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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