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文臉色也不好看，若非他年紀比趙澄大，剛才在辦公室怕是要被趙澄甩一臉文件。

    這件事之前言臻已經給他打過招呼，說是已經處理，讓他放心。言臻的人品他自然信得過，這其中想必是出了什么差錯。

    方韻寧和姜美雪罵的最兇，那模樣仿佛被抄襲剽竊的歌是她們寫的，二人和戴程一起將歌皇罵了個狗血淋頭。

    反觀趙曦則是一臉平靜，抓抓頭發，“嗨，不就一首歌么，本來也不是我原創，我只是改了下。她們喜歡就去唱唄。”

    話音一落，三人都耷拉下臉來，敢情兒他們為她抱不平是白白浪費了感情，人家根本不在意。

    張凱文瞧著趙曦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就來氣，上前去戳她的腦袋，“你可長點兒心吧！”

    趙曦躲過他戳來的手指，“有什么好生氣的，反正我們排名也比她們高。”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這沒出息的氣的大家伙兒肝兒疼。方韻寧和姜美雪又尷尬又生氣，張凱文撐著腦袋閉上眼，戴程干脆是連耳朵都用耳機堵上，背對著趙曦，眼不見心不煩。

    白婧問她：“小曦，你真的不生氣？”

    趙曦很肯定地搖了搖頭，這件事要生氣也在那天言臻帶她去見蔣楠和司曉丹的時候生過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姜美琪也來到她的身邊，淡淡地笑了笑，“只要你不在意就好。”白婧向她看過來，二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對方用了趙曦改過的版本，卻并未提到趙曦的名字，行為卑劣，令人不齒。但這件事的當事人是趙曦，她都不在意的話，別人又有什么理由憤怒？這也是白婧和姜美琪并沒有像方韻寧和姜美雪一樣怒罵的原因，她們關注的是人，而非事。

    戴程看不慣圈子里的下作手段，而張凱文氣的是自己手下的藝人被別人家狗白咬了。

    “言臻之前說過處理了這件事情，你知道么？”張凱文不確定言臻有沒有告訴她。趙澄說言臻似乎在追趙曦，他吃了一驚，但想想此前也是早有苗頭。

    公司沒有不允許藝人戀愛的條款，對此他不干涉，但卻要多考慮維護藝人和公司的利益。

    “知道啊，我和他一起處理的。”趙曦歪頭想想，“我當時說算了，但言臻似乎是說要等她們發歌之后給她們一份大禮。”

    “大禮？”張凱文鎖著眉頭，不知道言臻這是什么意思。

    但張凱文很快就知道了大禮的意思。

    周末晚上八點榜單一出，《她壞壞》被出榜前的一波神奇流量沖到了榜單第一名的位置，備受關注。

    然而兩個小時之后，一條關于《她壞壞》和《戀戀晴空》有曲譜風格重疊的新聞被推上了熱搜，有專業的音樂大V甚是還發出了曲譜對照，細節處理上，有幾個小節確實旋律很是相似，如出一轍的風格，像極了同一個人的風格習慣。

    很快，熱搜排名上升，進了前十。

    娛樂圈的瓜一向繽紛，這條熱搜并未讓全網沸騰，大家懷著佛性吃瓜的心，對這種小小的剽竊抄襲的平淡新聞并不感冒。然而，這只是個睡前晚安曲。

    第二天，八卦九點半發刊，提到歌皇資深詞曲人不顧職業道德，為干女兒謀取最大利益，無視他人的勞動成果，依仗背后金主，肆意侵權。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一點也不妨礙昨晚吃瓜群眾的閱讀理解。

    首演在即，舞蹈總是跟不上大家的趙曦被單獨加餐，一大早就被王丹拉出來練舞。

    空蕩蕩的練習室里，除了趙曦和王丹，竟然還有一個人。

    “美琪？”趙曦納悶兒：“你又不喜歡跳舞，干嘛這么努力？”

    姜美琪楞了一下，趙曦是如何看出來她不喜歡舞蹈的？

    “我習慣早上練舞。”姜美琪沒有解釋，只是講出一個事實。與喜歡睡懶覺的妹妹姜美雪不同，她早上起得早，會先練會兒舞蹈。

    王丹道：“美琪，正好你也在，你陪她練練。”姜美琪應下。

    面對趙曦，王丹少了一份咄咄逼人，語氣軟下來，叫她為了團隊利益，好好為首演做準備。話剛說完沒多久，趙澄便卷著雜志來了。

    早上趙澄被老大趙渙叫起來，看到了雜志，去她宿舍撲了個空，得知她來了公司練習室，又趕過來。

    打發了姜美琪和王丹，趙澄道：“小曦，這是你讓人發的？”

    趙曦翻了翻雜志，對自己已經成為八卦九點雜志社擁有者一無所知，“不是啊。”這雜志之前還亂寫她的新聞呢。

    趙澄一想便猜到是誰，只道：“現在這家雜志社在你名下，你不知道？”

    “啊？”趙曦不明所以，“二哥，你把它買下來啦？”

    趙澄搖頭，沒想到言臻會瞞她，奇怪地看她一眼，妹妹一向沒心沒肺的，從小被他們兄弟三人護著，在這方面是遲鈍了些。他也沒有想隱瞞，直言道：“應該是言臻。”

    趙曦嘖了一聲，有些意外，卻也沒有那么吃驚，小聲嘟囔了一句：“這神經病又犯病了吧……”

    剛說罷，手機響了，她拿來接通，又是言臻！

    上一次這人發神經大半夜地電話騷擾，不讓人睡覺，趙曦陰影猶在，語氣很差：“你又想做什么？”

    耳朵里那讓人心頭發癢的聲音傳來，對方道：“小曦，我就要回去了。帶了禮物給你。”

    趙曦呸了一聲，“回來就回來，和我說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稀罕你禮物。”她什么都不缺，禮物這種東西吸引不了她。

    “沒事別總給我打電話，我很忙，在練舞！”趙曦不經意地抬頭，對上趙澄好奇的目光，心里一慌，鬼吼鬼叫一通掛了電話。

    趙澄見她急急燥燥的，眉梢一挑，明知故問道：“誰打的電話？”

    “言狗。”趙曦哼哼一聲，沒好氣地答著。

    言狗？趙澄好笑地看著她。原本以為言臻那樣的完美男神追起女孩子必定是手到擒來，沒想到竟在他妹妹這里踢到鐵板。作為一個自認為同樣有魅力的男人，他莫名地感到一陣舒爽。

    趙曦想著掛電話之前言臻說的一句曖昧話，心里仿佛有一團熱火直沖面門，在趙澄的目光注視下，總覺得陣陣心虛，也不知道在心虛什么，手忙腳亂地將手機塞回包里。

    言臻說的最后一句話像是貼在她耳邊，緩聲說：知道你不是小孩子，送你一份成年人的禮物可好？

    成年人的禮物……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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