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韻一出來,就看到校門口旁背對她站著的秦一文,臉上洋溢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雖然兩人沒有明說,但是心里都知道雙方都是對方最重要的人,而云韻也期待秦一文說出那句話。
距三四步,云韻出言道:“一文。”
“韻姐。”秦一文看著云韻身上的土味氣被書卷氣替代,絕美的容顏,清冷迷人。
“你身體這么虛弱,怎么不在院子里坐著曬太陽?”云韻關(guān)切道,說起話來也嘮叨似的。
“韻姐,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我要回老家了!”秦一文心里不舍,但他不得不放手,讓女人守一輩子活寡是最大的不幸。
“回家,一文,你說什么胡話,回去你住哪兒?你這身體誰照顧你?還有你走了我怎么辦?”云韻急了,一連串的問題一咕嚕全拋了出來。
“我也打電話跟青溪聯(lián)系過,剛才龍鎮(zhèn)長將三萬元補貼給了我,這一萬留下來你拿著用。剩余兩萬我?guī)Щ厝ィ迋容身之所。我現(xiàn)在也能自己照顧自己。”秦一文從褲兜里掏出一萬元硬塞給云韻。
云韻不能收,她也收到了三萬元,可是看到秦一文嚴肅的表情,還是含淚收了,道:“一文,我不讀了,陪你一塊兒回家,我這就去收拾。”
看到云韻轉(zhuǎn)身要回去收拾東西,秦一文立馬喝住,道:“站住,韻姐,我又不是死人,你就放心我。讀書不僅僅是你的夢想,也是我媽媽對你的期望,不要讓我媽媽的在天之靈失望。”
云韻一時間心里左右矛盾,她非常想要陪秦一文回家,那男耕女織的生活,恬淡自然的日子,只是看到秦一文嚴厲的表情,她下意識地跟著秦一文的思路走。
“可是你就不能留在這兒,我也能就近照顧你。”云韻焦急道。
秦一文聞言撒了一個九成九真的謊道:“我的身體在靜謐的村里恢復快,你也看到區(qū)里一整天噪音吵得耳朵、心里難受。”
“那我送你回去。”云韻見此,不好再說什么,但還是不放心道。
“別浪費車錢了,來來回回也要好幾十塊錢。”秦一文眼都不眨幾千萬都能捐出去,現(xiàn)在反而精打細算起來,不得不說世事無常。
“進去吧,你進去后我也坐車回了。”秦一文注視著云韻,揮了揮手道。
“我送你到車站。”云韻倔強地說道。
“不行,我不想要和你在車站離別,那樣我的心會難受。”秦一文嘆了一口氣,看著云韻臉上的悲哀,不忍道,“放心,等我身體好了,我會經(jīng)常看你的。”
“嗯。”云韻只好應(yīng)了下來,不放心道,“你一定要常來看我,不然我回村找你。”
“好。”
“那我倆拉鉤。”云韻伸出她的雪白小指,在職院的這段日子,手不勞動,曾經(jīng)粗糙的手指也變成纖纖玉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秦一文看著云韻小孩子氣,終于擠出一絲笑容。
誓言完成后,云韻看著秦一文走遠,待立半晌才嘆了口氣回到職院,重新進入瘋狂的學習狀態(tài)。
秦一文走到長生職院附近的公交站,花了一元錢坐到專門跑區(qū)外的汽車站,找到回七雄村的班車,給了一百元,倒找八十元,才在后面找了一個空座坐了下來。
車上人不多,前前后后也就屈指可數(shù)的五六人,全都不認識,應(yīng)該是其他村子的人。
車等啊等,跑七雄村的車就一趟,早上一趟往區(qū)里跑,下午一趟往村里跑,沒有固定時間,啥時候人實在不上了,司機才啟動車。
等了一個小時多,車上的空座不多了,秦一文由于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這個位子顛得最厲害,所以他身邊還有兩個空座。
忽然,車里一陣香風把秦一文望著窗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看著一個身材高挑,臉色白凈的少婦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包臀皮裙配上黑色誘惑的絲襪,讓女人嘴上不屑,心里羨慕,男人臉上正經(jīng),心里意淫。
“秦一文。”少婦不在意旁人偷瞄的眼光,看到只要后排還有空座,邁著貓步走了過去。
“王一丹,你從精神病院出來了?”秦一文看著一副風騷打扮的初中校花王一丹,毫不避諱男人瞥來的眼光。
聞言,王一丹身體一滯,她現(xiàn)在的人生有兩大不愿被提及的丑事。
一件是因丈夫好賭被賣身還債,二是因人設(shè)計投入長生區(qū)第九人民醫(yī)院(精神病院),還都是賈懷仁這個壞事做盡的家伙干的。幸好上天有眼,讓這個壞人死刑緩期兩年,只是沒有直接判死刑讓王一丹遺憾不已。
旁邊的人聽到王一丹是精神病院出來,頓時大多數(shù)人都不敢再明看,免得對方一不高興朝哪里捅一刀那可就虧大發(fā)了,畢竟精神病是不用負刑事責任的。
頓時,王一丹坐在秦一文隔空的一個座位,空出兩人中間的座位。
“抱歉,剛才是我說話不對。”秦一文也是想到剛才話語不當,忙道歉道。
王一丹掏出手機懶得搭理,見此,秦一文也重又瞥向窗外,忽然看到好久不見的藍星蘭過來,身后跟著一個唯唯諾諾的女孩,這讓秦一文心里一痛,曾經(jīng)機靈調(diào)皮的天香蔻竟然變成了毫無靈氣的傻女孩。
想要拉開窗,可是力量有限,拉了半天都沒拉開分毫,反而周圍一群人投來不屑的眼神,好像在說“你還是一個男人”。
好在藍星蘭也上了這輛車,從前門上車交了錢,拉著女兒的手往后走,就看到大恩人秦一文招手,腳步也快了幾分。
“一文,好巧,又在公交車上見了面。”藍星蘭喜出望外,忙將女兒拉到跟前指著秦一文道,“香蔻,快叫一文哥哥。”
天香蔻好似天生懼怕男人,看到秦一文就往她媽媽的背后躲。
“香蔻怎么成了這樣?”秦一文心痛道,曾經(jīng)跟著他屁股后面喊他哥哥的少女消逝了。
“說來話長。回家我跟你慢慢說。”藍星蘭坐下,抱著女兒一言難盡道。
“生水叔呢?怎么沒看到他?”秦一文隨口問道。
“我們離婚了。”
“為何?”秦一文震驚道。
“一文,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藍姨,你有啥對不起我的!”秦一文一頭霧水。
不提還好,一提藍星蘭哭個不停,天香蔻傻乎乎道:“媽媽,別哭。”
藍星蘭抱著女兒,頭埋進女兒的懷中,難掩悲傷。
周圍人都滿臉羨慕秦一文身邊坐著姐妹花似的母女,聽到對不起后就好像聞到了八卦的味道,全都豎起耳朵聽,可是聽到的凈是藍星蘭的啜泣聲。
等到了和平鎮(zhèn),藍星蘭才抑制住內(nèi)心的悲切,從女兒的懷中抬起頭,擦拭掉眼淚,皮笑肉不笑道:“一文,讓你看笑話了。”
“難受哭會就好受多了。”
和平鎮(zhèn)倒是一半多的人下了車,沒想到王一丹竟然沒有下車。
秦一文看從藍星蘭和女兒之間的縫隙中看到王一丹沒有下車,可她記得王一丹是馬王莊,和他們不順路,好心提醒道:“王一丹,你不下去轉(zhuǎn)車嗎?”
“不。”王一丹聽到秦一文的話,才把眼睛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轉(zhuǎn)頭道。可就在回頭的瞬間看到李青溪和賈花花說說笑笑上了車。
王一丹臉上洋溢著似笑非笑的眼神,而李青溪一眼就看到王一丹,臉色大變,根本顧不上看其他,直接拉著賈花花就近坐下。
“怎么了,老公,我好像看到了秦一文?”賈花花不知道李青溪為何這么急著拉她坐下,可見剛才的瞥見的情況說了一聲。
“你肯定是眼花了,一文怎么可能在這車上,人家都是千萬富翁,還會坐著城鄉(xiāng)公交車,肯定是你眼花了。”李青溪忙拉住要轉(zhuǎn)頭確認的賈花花,說出一番很有理由的話。
“也是,秦一文用我哥哥的錢卻給自己掙,簡直不要臉至極。我倆過年結(jié)婚都不知道來一趟。”賈花花滿心怨氣道。
“或許一文是有事情。”李青溪額上冒汗,顫抖著解釋道。
“老公,你抖什么?”賈花花感覺李青溪的身體不自覺地抖動。
“因為你的聲音太好聽,讓我抖音。”李青溪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正在這時,賈花花看到一個高挑的女子站在她眼前,和她挺著大肚子的孕婦相比,女子充滿誘惑男人的女人味。
作為女人,賈花花感覺到一陣不正常,因為剛才丈夫李青溪還跟她有說有笑,怎么現(xiàn)在頭冒冷汗,說話也顛三倒四,滿是應(yīng)付。
“姐姐好幸福。”
賈花花看著女子假惺惺的姿態(tài),懶得搭理,但是她感覺丈夫身子抖得更厲害,懷疑道:“你抖什么?”
“我聽見女人的聲音,讓我抖音。”李青溪說話都開始打顫。
“姐姐,我叫王一丹,看到你倆幸福的模樣,所以過來打個招呼。”王一丹伸手道。
賈花花也握了握手,道:“謝謝。”
王一丹轉(zhuǎn)身就回到了后座,讓李青溪大松一口氣。
“你啥時候患上抖音的毛病?”賈花花對剛才異常的李青溪追問道。
“不知道啊!”
“你認不認識這個王一丹?”賈花花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可是丈夫是個老實人,對待感情也很專一,尤其是她懷孕后完全順著她,讓她也感覺嫁了個好人家。
“不認識。”李青溪連連搖頭。
“那你抖什么?”
“抖音,一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激動地顫抖。”李青溪笑道。
秦一文看著不遠處李青溪夫妻兩人交頭接耳,想要過去打招呼,又怕打攪人家夫婦兩個的交談氛圍,藍星蘭母女又沉默不語,只好望著窗外。
不知多久,看到車緩緩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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