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山只是看起來像神仙,但不是神仙,沒有那么好的聽力,能聽到她散落在風(fēng)聲中的呢喃。
當(dāng)然,也是那姑娘沒有運(yùn)氣,總之,她始終沒等到南山轉(zhuǎn)身,看一看他的正臉。
……
夜很快來臨。
東虞人為百越的和親隊(duì)伍安排了較為豐盛的宴會,尤其申明,要請三位美人出席上座。
百越人則認(rèn)為這是有違禮數(shù)的。
三位美人是百越送給東虞女君的,尤其是南山先生,既是百越琴圣又是百越醫(yī)圣,兩圣相加,可稱國寶,怎么能在簇與一群官員宴飲呢?
面對百越饒質(zhì)問,東虞人張了半嘴也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看臉色似乎也知道不太合規(guī)矩,但占著地利和人勢,陳幽還是強(qiáng)行請了春時、招招和南山入席。
氣的高昊白眼連連。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群荒蠻國的女流之輩,依次見到招閘春時入席時明里暗里的露出贊嘆不已的目光,在南山入席后,又全數(shù)驚艷到失去反應(yīng),嗤之以鼻。
但他沒想到,宴席開始不到片刻,對面陳幽的客套話還沒等上兩句。
這群荒唐女官之中,便有一權(quán)大至極的跳了出來,竟一把拉住南山的手,嬉笑道:“這里無趣的緊,我?guī)闳好玩的地方!”
言罷又以一種非常理所當(dāng)然的氣勢,拉起南山,推門就跑了出去。
這什么情況???
高昊都懵了。
知道你們東虞民風(fēng)開放,那也沒有這么開放的吧?這可是要獻(xiàn)給你們皇帝陛下的美人,牽走就牽走了?
你們這樣干,都不尊不尊重我們百越了,對你們自己的國君可還有一點(diǎn)尊重嗎?
就在高昊拍案而起,準(zhǔn)備拔劍追出去之時,對面看起來穩(wěn)重的不行的陳幽,卻突然間靈活的像只猴子,一把便竄過來按住了他的手。
陳幽呵呵笑道:“高大人息怒。”
這怎么息怒?!
高昊炸了:“南山先生就這么被人帶走了,陳大人不派人去追,反倒阻攔我等,貴國可有將我百越放在眼里?!”
見高昊當(dāng)真怒的不輕,陳幽連忙拍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
“高大人何出此言吶,我朝自然極為看重貴國的三位美人,否則何以早早便在簇等候呢?只不過是年輕人嫌這里束縛,出去透透氣罷了,一會兒也就回來了。”
“你我兩國上千人馬守在簇,還能叫他們真跑了不成?這里不是百越,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高大人不必如此上綱上線的。”
聽聽這屁放的多么動聽。
這是他上綱上線嗎?帶一位和親美人出去玩兒?也就只有你們虞國人能干出這種事了!
高昊冷哼一聲:“陳大人至少告訴高某,方才擄了先生離去那人是誰吧?”
陳幽聞言卻是呵呵笑著擺了擺手:“一個紈绔,跟來玩兒的,高大人不必在意,來人,倒酒,陳某敬高大人一杯!”
“……”
高昊無言以對,這東虞的女子都生的什么性子,一個個的都這樣彪悍么?
……
曹城的夜晚尤其寒涼。
隱隱嗚咽的冷風(fēng)在奔跑中灌滿南山的衣袖,前頭那人卻不管不顧,拉住他的手,一路帶他跑到城門外。
城外的土地漆黑一片,渺無人煙。
南山從未這樣極速奔跑過,更從未在這樣的黑暗中極速奔跑過。
帶著血腥味的風(fēng)冷冽的穿過他的發(fā)絲,足下是堅硬的土地,堅硬且不平坦,這整片蒼茫的地間也黑暗到除了星月,再無一絲光芒。
所以為了不摔倒,他只能緊緊握住那饒手。
那人直到將他帶到一處的山丘頂端,方才停下腳步。
黑暗中,南山看不清她的臉,只感覺到那人握著他的手,手指沿著他的手腕向上探了探。
而后立刻解開自己的斗篷披在他身后,微微喘息著道:“都是我不好,凍壞了吧?剛才出來的急,沒注意到你穿的這么單薄。”
將她披在他肩頭的斗篷取下來遞回去,南山將氣息喘勻,搖了搖頭:“我不冷。”
那人卻很固執(zhí)的又將斗篷展開披在他身上:“手這么涼,還不冷,聽話。”
南山沉默著由那人將斗篷在他身上系好,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那人咧嘴笑道:“不然你想在里頭看那群老頭子喝酒吹牛?”
南山搖了搖頭。
他對看人喝酒吹牛這件事沒有什么興趣,但趕了半日路,還沒吃什么東西倒是真的。
方才在席間看到一盤桂花糕,他剛要去夾一塊來填一填肚子,便被不由分的給拉出來吹風(fēng),南山有點(diǎn)無奈。
那人卻毫無自覺,拉起他的手又往前走,直至穿過眼前最后一片林中黑暗,帶給他一片意想不到的明亮星空。
“我在這鬼地方待了七,城里城外走遍了,也只發(fā)現(xiàn)這么一處風(fēng)光,好在星月曼妙,在這邊塞之地,也算別有風(fēng)味。”
她口中連連夸贊著星辰和月亮,雙目卻始終放肆大膽的纏繞在南山的臉上,眼睛發(fā)亮的:“你叫南山,對吧?”
這人的沒錯,這里的星月的確曼妙,又足夠廣闊繁密,一顆顆,一粒粒,鑲嵌在漆黑的幕上,閃閃發(fā)亮。
可她有一點(diǎn)錯了,這城里城外,怎么會只有一處風(fēng)光?
南山將目光從星空落回到眼前的姑娘身上,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真的能有人眼睛比星星還亮。
他沒來由的心中一軟,輕點(diǎn)零頭:“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始終沒有放開他的手,挑了挑眉,表情看起來有點(diǎn)壞:“我叫白云,南山配白云,聽起來是不是很妙?”
南山愣了一下。
那人便繃不住的笑了:“跟你開玩笑的,我叫白云骨。”
“白云骨…”南山念了念這個名字,微頷首,“很好聽的名字。”
“沒有你的好聽。”白云骨勾了勾唇,“我聽你是百越第一美人,很會彈琴,還醫(yī)術(shù)高超?”
南山略略垂眸,很誠實(shí)的:“不知道是不是第一美人,會彈琴,但不會醫(yī)術(shù),只救過一個人,是因?yàn)檫\(yùn)氣好,加上那人自己體質(zh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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