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天色黑得早,幾乎是四點剛過,整片山林就變得灰蒙蒙一片了。
空氣開始漸涼,悉悉索索的蟲鳴不絕于耳。
杜叔摸了個手電筒出來,把光打在腳前道:“山腳和寨子周圍都沒有野獸,所以兩片緩沖帶中間就成了野獸盤踞的危險地帶,一會兒都注意,光不要朝著遠(yuǎn)處打,跟緊點,過了這一片,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趁著杜叔說話的功夫,柳白趕緊靠著大樹休息,他們已經(jīng)爬了兩個多小時的山路了,因為她走得慢,還要休息,此時才不過走完一半的路程。
蘇酒則從包里拿出兩頂黑色礦工帽,先戴好,調(diào)整好燈光落點,才靠近給她戴上。
帽子一上頭,柳白就察覺出不對了,礦工帽可沒有這么軟。
“這是什么帽子?”
蘇酒給她調(diào)整好燈光落點,輕輕觸碰一下,才解釋道:“便攜式探險帽,用鴨舌帽改裝的,前面是觸碰式Led燈,開關(guān)在中間,一檔弱光,二檔強(qiáng)光。”
兩道暖黃色燈光打在腳前,柳白不方便抬頭,看不見他現(xiàn)在的模樣,卻忍不住戳了下他背著的超大號登山包。
“你這包,是機(jī)器貓的百寶箱嗎,怎么什么都有?”她忍不住贊嘆道。
她的包里只有換洗衣服、壓縮餅干、充電寶什么的,因為此前她并沒有想過,這一趟采風(fēng)還要徒步爬山涉水。
而蘇酒的包里真的是什么都有,早在之間就拿出來的登山杖,似乎喝不完的礦泉水,還有眼下的探險帽。
“就是一些野外探險用得上的東西。”蘇酒得了她的夸獎,黑亮的貓眼越發(fā)閃亮,還提了下她的包,關(guān)心道:“還吃得消嗎?不行就把包給我。”
柳白是挺累的,但還沒到體力透支的地步,勒緊了腰間的包帶,起身蓄勢待發(fā)道:“小看我?當(dāng)初我天天背著你出去采風(fēng),走的不比現(xiàn)在多!”
說著,她已經(jīng)向著杜叔走去。
蘇酒一愕,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三九。
三九最胖的時候整整有九斤重,她買的太空包本身也有七、八斤,每次背著三九出去玩,就相當(dāng)于背了十五、六斤的負(fù)重行走,確實不比今天的登山包輕。
只是,他的傻主人喲,負(fù)重行走在城市里的采風(fēng),那和負(fù)重登山能是一回事兒嗎!
望著他家主人韌性十足的背影,蘇酒失笑之余,眼中更是流光溢彩。
她真的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樣,自信、自強(qiáng)、堅韌不拔,是散落懸崖也可以茁壯生長的竹,大概也只有這樣的生命奇跡,才會打動上天,讓三九以他的形式,回到她身邊吧。
蘇酒想著,越發(fā)堅定了某個念頭。
蓮音族,要去!
紅線節(jié),也一定要趕上!
又走了有十分鐘后,天色徹底黑了。
柳白耳尖,隱隱約約聽見一聲奇怪的嚎叫傳來。
“杜叔,這一帶應(yīng)該沒有狼吧!”她有些緊張,壓低了聲音問道。
杜叔此時全神貫注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聞言卻是一樂,笑道:“這年頭,被開發(fā)過的林子哪還有狼啊,狼群都躲去深山里頭啦。”
柳白松了口氣,又側(cè)耳傾聽,并沒有再聽見奇怪的聲音,才放下心來。
蘇酒難得主動開口,問道:“那這一片還有什么野獸?”
卻是他見她太過緊張,有些心疼了。
畢竟,在他得到的消息中,這一路并不危險。
“怎么沒有,”杜叔誤以為蘇酒覺得自己是在嚇唬他們,壓低了嗓音道:“野豬、毒蛇、毒蜘蛛,你們兩個娃子可別小看這些毒物,運(yùn)氣不好,碰上些毒性猛的,等不到救援,小命就沒啦,所以我才說,你們應(yīng)該白天來,白天這些毒物都躲起來了,也就是野豬,早上還有機(jī)會碰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杜叔剛說完,正好前面樹枝上探出了一條蛇信子,杜叔因為跟他們說話分了神,快走到跟前才反應(yīng)過來。好在杜叔身手敏捷,柴刀猛地挑過,一下子就把蛇甩出去老遠(yuǎn)。
柳白跟在后面,及時停下腳步,只看見那蛇似乎是褐色的。
杜叔嚇了一跳,爆了句杜家村粗口,也不敢回頭,盯著蛇落地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今天果然不適合出行,白節(jié)黑都碰上了,要不是勞資反應(yīng)快,剛才就真去見黑白無常了。”
杜叔不動,柳白兩人也不敢動。
等杜叔重新開路,柳白才小聲問了一句:“杜叔,白節(jié)黑是什么?”
“就是金錢白,哦,學(xué)名叫銀環(huán)蛇,毒性可大嘞,以前我們這一帶也沒有,聽說外面都被吃成保護(hù)動物啦?什么時候來的云嶺我也不清楚,寨子里的老人把它叫做無常,意思是碰見無常,離見黑白無常也就不遠(yuǎn)了。”杜叔解釋道。
剛差一點見黑白無常,杜叔也有點緊張,解釋完,舒緩了情緒,就不敢再分神了。
柳白知道銀環(huán)蛇,畢竟她男頻的書里五花八門,很多都有涉獵。
可是銀環(huán)蛇不是黑色的嗎?
黑色蛇身,帶有白色環(huán)紋,因此才得名的銀環(huán)蛇。
而她剛才看見的,分明是褐色蛇身啊!
“噓,別說話,就快出去了。”
柳白剛開口欲問,就被杜叔噤聲了,只能先壓下心底的疑惑。
可又走了沒幾步,她又聽見奇怪的嚎叫聲了!
“杜叔。”柳白小聲喊了一下。
杜叔卻道:“快了快了,有什么問題先忍一忍,前面有路就安全了。”
然而這一次,就連蘇酒也聽見了。
“有聲音。”他沒有廢話,直接提醒道。
杜叔本能的有些窩火,都說了別說話,出去了就安全了,這倆娃子怎么就不聽話!可隨即,想到自己只是個向?qū)В攀宀艍褐宰油O履_步仔細(xì)聽。
沒有了三人發(fā)出的聲音,林子里更靜了,奇怪的聲音也終于浮出水面。
聽清楚的一剎那,杜叔臉色猛地一變,當(dāng)即也顧不得其他了,大喊道:“快跑!是野豬!”
哼!!!!!
音落的瞬間,一陣充滿憤怒的嚎叫響徹山林。
蘇酒和柳白還沒來得及拔腿,就感受到了遠(yuǎn)處傳來的地動山搖!
------題外話------
今天小年,從早上起來做金玉滿堂,腰都站斷了,還有一章,趕緊寫去了,小年快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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