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藏青色的幕布,只有些碎小的星光。
云蒔剛收拾好一些貼身衣物,謝延又給她打了電話。
“阿蒔。”
“嗯?”在短短一個多小時內,她將臥室簡單收拾了一遍,飽滿光潔沁出細細的汗液,現在氣息有點喘。
“在干什么?”
“收拾東西,后天要回京城。”
“想不想見到我?”
當然想,可是,“現在很晚了。”
“你來陽臺。”
云蒔往陽臺走,四周打量,“然后?”
“往小區門口看。”
云蒔的視力正常,只不過大晚上的,外面黑漆漆一片,隱隱瞟見路燈下,一個修長高挺的身影立在樹下。
“你在我家小區樓下!”
話筒傳來一陣低笑,“下來,夜晚風有點大,多穿一件外套。”
云蒔讓謝延稍等,批了見丹寧色的斗笠外套,偷偷下樓了。
楊初雪的臥室門沒關緊,里面時不時傳出溫柔的聲音。
八成是在跟凌澤打電話,云蒔已經司空見慣了。
時間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秦枝去世二十年,活著的人還要過日子,她沒必要揪著凌澤還愛不愛秦枝這個問題。
問出結果又怎樣?去世的人什么也不知道,只會讓深愛之人難受。
這樣子的生活,簡簡單單,她挺滿意的。
謝延不抽煙,就靠在車門邊,雙手插兜望著小區門口。
因為云蒔那句一家人的話,他腦子發熱,就過來了。
一點也不后悔。
云蒔三步做兩步過來,漂亮的狐貍眼亮晶晶的,只有在情人面前,才是這個模樣。
“這么晚了怎么過來了?”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淡黃色的路燈下,縈繞著幾只飛蛾。
“等你回了京城,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現在,他從閑世閣那邊過來,開車快的話,只要一個小時零幾分,等云蒔回了京城,那他就看不到真人了。
來回得要兩天。
“你真的要將燕展搬回京城?”
云蒔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謝延在這邊打了那么多年的基礎,如果回京城,發展和研究的項目多少會受影響。
“那還有假?”夜晚的風有些燥熱,他凝視著云蒔的眸子也漸漸變得熾熱,“現在都搬了一半多。”
以前一個人,無拘無束到處安家都可以;
現在有了白月光,心里有了牽掛,她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嗚~”云蒔擰著古裝眉,露在外面的后肩被蚊子叮了一口。
幽城多山地,夏天也燥熱,那寫藏在草木下的蚊子,特別毒辣,隔著薄薄的衣料都能叮咬人。
“這么了?”
男人很緊張,打開手機手電筒去看云蒔的后肩。
“被蚊子叮了一下,”云蒔伸手去撓,“有點癢。”
“別撓,我看一下。”
道理云蒔懂,但她就是想撓。
媳婦身嬌體貴,周圍還有蚊子振翅飛翔的聲音,謝延仔細敲了下,原本白膩的后肩,被叮出一個紅胞,“先進車里坐著,別再被蚊子叮了。”
云蒔坐上副駕駛座,她的睡衣是彈性寬松版的,稍微扯開衣領,露出圓潤的香肩。
車內狹窄,謝延覺得云蒔身上的奶味特別好聞。
他從暗格取出一個醫藥箱,說了幾句話。
智能醫療箱彈出一支藥膏。
謝延擠出一段藥膏,輕輕擦在她紅胞上,眼里有摸愧疚,“我大半夜就不該來找你,害你被蚊子叮咬。”
那些蚊子肯定是嫌棄他皮糙肉厚,委屈他家阿蒔了。
云蒔以前在地下城的時候,多次被弄得在死亡線上徘徊,她都忍受過來了。
現在這點蚊蟲叮咬,真的不算什么,只是有些癢和不適罷了。
薄荷涼意從藥膏傳到肌膚里,緩解了不適,“你來找我,我心底很歡愉。”
謝延還在擰藥膏蓋子,小心查看她被叮咬的傷口。
白熾燈光下,她突然萌生一股色膽,探身過去親他。
她性子向來敢愛敢恨,她活的自信膽大。
活了兩世,第一次這般喜歡一個人,看見他,世界都是明亮溫暖的。
上輩子,她經歷過很多普通人一生都不會遇見的大風大浪,這一刻,她想要告訴他:
“在攀巖高峰的路上,我沒有搭檔,沒有支持的伙伴,受傷了連給我遞紗布的人都沒有……遇見你,真好。”
幾句話,勝過千千萬萬句我愛你。
你是我生命力重要的一部分。
謝延手一抖,藥膏差點掉了。
這措不及防的主動和“表白”,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下意識托著她的細腰,低聲呢喃,“阿蒔。”
心很疼。
為什么不早點遇見她?那樣,可以給她點庇護,給她一個后盾……
“阿蒔,”他緊緊摟著她,多用力一分,怕揉壞,少用力一分,怕她不懂,極其鄭重告訴她,“以后,我在。”
會陪你一生,歲歲皆平安。
成年人,特別還處在熱戀階段的人,摟著摟著難免會擦槍走火。
想到兩人要異地戀一段日子,謝延親她的動作難免有些狂野。
云蒔的狐貍眼本來自帶一股冷艷風情,現在這么一搞,眼眶里染了一層的水霧。
“扣扣扣!”
車門外被敲,“開車窗,檢查!”
謝延的車子,外面看里面是看不到東西。
云蒔還坐在謝延身上,側頭瞥見外面身著警服的警察,又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事情,下意識按外面的命令要開車窗。
謝延及時按住了她的手,將她抱起來放在副駕駛座上,扯了扯她有點走光的衣領子,壓低聲說了句,“我來。”
云蒔瞅了眼他的嘴角,“你嘴上的傷。”
上次她醉酒咬的,本來結了痂,好得差不多了,這次兩人想到要分離兩地,難免激情之際又弄出些血來。
“沒事。”
車內氣溫有點高,云蒔順手調低溫度。
“大半夜的干什么?”外面的人有點不耐煩了,又翹了翹車窗,“我是掃黃打非小隊的,請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前陣子接到舉報,說蘭庭居附近有集聚賣-淫,警局便組織了人過來,不定期檢查。
他不自報家門還好,這么一說,云蒔覺得自己牛叉哄哄的名聲,鐵定要毀了。
低垂著頭。
謝延覺得外面的人熟悉,這個警察,不就是上次燕展出的機器人誤傷顧客,上門做筆錄的警察許什么的?
姑且叫他徐警察吧。
為了解決好那起意外事件,謝延特意找初幽要了徐警察的手機號碼。
他掏出手機給他撥電話。
徐警官還在外面等著,手里拿著警棍,兜里的手機一響,來電顯示寫著:燕展謝總。
干什么?大晚上的執勤呢,這種大老板真是煩。
徐警官干凈利落地掛了電話,開始用警棍敲車窗了,“再不配合我的工作,信不信我拍張照片,明天就送你們上法制與社會欄目?”
謝延:“……”
霸道蟹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被人威脅。
默默收了手機,跟云蒔對視一眼,徐徐降下車窗。
徐警察冷了一下,打著手電筒的手一抖,趕緊關了,有些拘謹的喊了聲謝總,“咦,剛才您給我打電話……”
話說到一邊,他又想到了什么,立馬閉嘴,但工作還是要工作的,“大半夜的,您在這里干什么?”
他往里面看,隱隱看到一個女生的側臉,真是絕色。
謝延稍微用身子擋了下,俊臉沉得能滴水,“我倒不知道,現在跟女朋友在車里聊天,都要被掃黃打非的人抓。”
周身散發著一股逼仄的氣息。
徐警官:“……不是。”
謝延:“還要被拍照送去法制與社會欄目?”
徐警官眼觀鼻,小聲道:“不是。”
“我年輕有為,俊挺帥氣,魅力紳士,還有個牛氣沖天的高考狀元女朋友,我像是會搞非法勾當的人?”
徐警官快哭了:“……不像!”
這個真的是燕展高冷拒人千里的謝總?
科技專欄上的謝總,優秀是優秀,也沒這么自戀啊。
副駕駛座上的云蒔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想不到爸爸在男友心里這么優秀。
忽然發現,找個自戀的男朋友也挺好的,每天都能吃糖。
徐警官憋了一肚子的疑問,這會也不敢問了,立馬說了聲抱歉滾人。
云蒔離開的時候,謝延將那支藥膏塞到她掌心里,“一天涂兩次,別忘記,幽城夏天的蚊子毒氣重。”
“知道。”
她轉身要走,謝延又喊住她,從車后座上取出一大束桔梗花,淺粉色的。
特別漂亮,生機盎然。
“送給你。”
第一次送花呢。
桔梗花是有化學培養皿培養長大的,總有一股似有似無的淡香味。
云蒔滿心歡喜,接過桔梗花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喜歡桔梗花?”
她喜歡,謝延更加嘚瑟,“你脖子經常帶一條項鏈,數字上面纏繞著桔梗花,你的書籍第二頁都有手繪桔梗花,每天跟你視頻,你臥室里隨處可見的桔梗花。”
他就這么隨便列舉了些,足以見他對她的上心。
再粗心大意的男人,如果真的愛你,會在相處的時間里記得你所有的愛好習慣,而不是一句我不知道。
“花我很喜歡,”她抱了下謝延。
謝延回了她一個晚安吻,落在額頭上。
輕輕柔柔的,帶著他溫熱的呼吸。
謝延回到閑世閣,第一件事就是給初幽打電話:“將蘭庭居附近的蚊子全部滅掉!”
初幽剛從睡夢中醒來,神情焉焉,被謝延莫名其妙地吼一聲,瞬間精神十足,“好。”
“現在就讓人去滅。”
謝延要給媳婦報仇!
那嬌滴滴的肌膚,他都還沒親過,竟然讓蚊子捷足先登了!
初幽:“……是!”
大晚上,人家搞環境衛生的也要休息呀。
初幽掛了電話,思忖了一下原因,云小姐住在蘭庭居。
大boss一怒為紅顏滅蚊子,哦,這該死的瑪麗蘇愛情。
他竟然有點羨慕。
……
蒼龍男抱著一大箱的茶葉回到居住區。
他隨手拍了張照片,發送到兄弟群里。
群里幾十個人,都生活在全球各地,沒一個人回復。
蒼龍男也不大在意,洗了澡睡覺,睡到凌晨四點多,就被電話給炸醒了。
他接了個電話,是黑甲的。
那邊很憤怒:“咱們是不是兄弟?”
蒼龍男的睡意醒了一大半,“是,”仔細想了想,“我沒做對不起兄弟們的事吧?”
“沒有?”那邊暴跳如雷,嗓音特別粗,“你他媽的有柳葉罐茶喝就算了,別發在群里,我們酸夠了!”
自從這憨憨拜云蒔為師后,他們就在檸檬汁海里遨游。
“啊?那箱柳葉罐茶是給你們的,我不是在群里說了嗎?”
黑甲到嘴的話被哽住了,三分鐘心理建設后,他小心問了句,“你說什么送給我們?”
“那柳葉罐茶,我師父說很多,可以送一些給你們。”
黑甲哽咽了,“這是什么神仙師父?”
感覺很不真實,云蒔一罐茶,好幾百萬呢。
掛了電話,蒼龍男去翻群,發現那句話沒有發送出去,顯示昨晚網絡信號不佳,發送失敗。
群里都炸了,一群鐵哥們都在“指責”他這炫茶行為不好,帶來極壞的羨慕嫉妒情緒。
蒼龍男在群里語音解釋,“那是送給你們的。”
群里整整安靜了四分鐘,然后——
【兄dei,我搬家了,地址是……】
【哥們,悄悄給我寄到這個地方……】
【先幫我發貨你就是我的思密達~】
滔天的私聊消息嘟嘟震動個不停,蒼龍男看得眼花繚亂。
接下來三四天,蒼龍男陸陸續續在朋友圈看見,這群兄弟拿著柳葉罐茶拍照發朋友圈炫耀。
比如:
【收到了憨憨師父的茶葉,沒錯,就是拍出兩百多萬的柳葉罐茶,比心!】
【這茶越品越有味(賤笑)。】
【兄弟師父送的,都是一家人,兄弟的師父就是我的師父,圈友莫羨慕(齜牙)~】
蒼龍男:“……”
操!
他終于發現了這群兄弟的陰暗內心!
說好了炫耀可恥不要臉呢?
當然,這朋友圈炫耀是后來的事。
*
云蒔將謝延送的桔梗花擺在房間里,悉心照顧著,桔梗花一點也沒有敗落的痕跡。
她跟沒前途的廢物們音頻了一下。
“整個獨立刺繡品牌……肯定走國粹路線……等我填完志愿先……總部放在京城,A國發展潛力大……”
楊初雪上樓喊云蒔吃早餐時,便聽見云蒔說了一句“到時候記得來捧場”。
云蒔高考成績好,她跟凌澤商量過,要在京城辦升學宴,云蒔講的是這個吧。
她隨口接了一句,“朋友多點,也熱鬧。”
云蒔楞了下,以為她聽到了,點頭,“的確。”
母女倆在不同頻道,卻是無縫對接。
楊初雪哪里知道,云蒔喊來捧場的朋友們,跺跺腳,都能讓國際時尚界震動三分。
上午,云蒔去了一趟琉璃機構,交代了一些事情。
琉璃現在唯她馬首是瞻,得知她要在京城創立新的刺繡品牌,都很贊成,表示到時候會出力幫忙。
現在琉璃機構已經慢慢跟京城各類刺繡相關的資源對接,路子慢慢變寬,前途也越來越亮。
反觀浮光,衰敗以肉眼可看的速度呈現出來,機構長悔不當初。
……
回京的前一天,云蒔跟桐婳出去聚了一下。
桐婳高考成績不錯,靠近了全國卷前一百名,這絕對是典型的學渣逆襲勵志故事。
因為高考考得太好,桐父母這段時間特別縱容桐婳。
桐婳臉上的笑容卻不是特別多。
作為閨蜜,云蒔多少能猜到一些,“生活就是這樣,有人會闖進你生活,也有人也會隨著時間退幕,時間會沖淡一切,凡事看開點。”
“嗯。”
道理是這樣子,但她就是覺得難受,不甘心。
有了閨蜜的安危,桐婳的狀態明顯好了點,也愿意主動說話了。
驕陽似火,兩人的胃口不大好,在一家特色店吃了份涼皮。
周圍都是一些學生,在討論娛樂圈的瓜:
“我關注了一個娛樂扒圈的賬號,小道消息,纖妍被雪藏了。”
“是嗎?”
“你沒看她的行程表,之前滿當當,后來她跟王牧談戀愛,惹怒了鼎一背后的大老板,直接雪藏,行程表斷崖式減少,王牧也沒什么好下場。”
“纖妍沒反抗嗎?她可是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啊。”
“外表光鮮靚麗罷了,還不是給資本家打工的?鼎一背后的大老板可是個鐵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將娛樂圈玩弄于股掌中。”
云蒔喝檸檬水的動作一頓,這是夸她呢,還是損她?
桐婳用筷子戳著碗里的涼皮,有些憤憤:
“纖妍有演技有顏值,不參與娛樂圈的骯臟斗爭,為人單純不做作,鼎一背后的大老板好過分,怎么能這么對待我偶像。”
云蒔:“……”
怪她嘍。
“其實,纖妍沒你想得那么單純。”
桐婳嘟著嘴:“……我好不容易才粉上一個明星。”
云蒔有些踟躕,要不要將鼎一即將要捧的新人給她瞧瞧,看有沒有中意的?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不能節外生枝。
*
眨眼,到了云蒔回京的日子。
挺多人過來送云蒔的。
凌澤派了專機過來接。
粉團和燒酒抵達機器巔峰,一路上受到了頂級VIP的服務。
起初兩只是挺嘚瑟的,后來,楊初雪發現,兩只暈機!
“這機器也太逼真太高級了吧?”
云蒔表情一點也不意外,因為謝延解釋過,“不高級點,怎么裝逼呢?”
話糙理不糙,她竟無法辯駁。
*
八個小時的行程,云蒔睡了一覺,醒來后精神特別棒。
手機里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司空御打來的。
她趕緊回撥過去,司空御那邊有點吵。
云蒔凝神聽了一會,“你在機場?”
“嗯,”司空御,“我要參加一場N洲那邊爆發武力沖突,我要過去進行緊急醫療援助。”
語氣,無比肅穆。
那個地方,時不時就有炸彈掉落,他少不了也要上戰場,運氣不好,可能會被炸成肉碎末,人就沒了。
他跟云蒔,與其說是朋友,用親人來形容更為準確。
云蒔一聽,心也提了起來,她知道那種地方的危險,無比莊重,“注意安全,有空時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
“今年我找到了親生父親,我過生日,你得回來。”
“嗯,”司空御有些牽掛的心,瞬間落了下來,心坎很暖,看了眼時間,“快要登機了,掛了。”
“嗯。”
云蒔掛了電話,折回凌宅的停機草坪。
她看見凌驚弦正在幫忙拉行李,她愣了下。
凌驚弦眸底有兩分喜色,“姐!”
云蒔應了聲。
“你剛回來,先回房休息一下,東西底下的人會幫忙送上去。”
“行,麻煩了。”
凌澤摟著楊初雪的細腰笑,看來以后家庭關系會很和睦。
晚飯的時候,向來要底下幫傭去喊的凌驚弦,主動去了隔壁敲門,“姐,吃晚飯。”
一回生二回熟,叫姐叫得越發順溜。
云蒔正在房間跟蘇墨打電話。
“回京了沒?我明天去探望你,”蘇墨聽見話筒那邊傳來一道薄荷男音,還喊了聲姐,“凌家公子凌驚弦。”
這不是廢話?
“是,我去吃飯了,”云蒔掛了電話,一邊應凌驚弦,一邊往外面走。
管家看在眼里,美在心上。
*
翌日一大早。
白校長準備了一大堆的昂貴奢侈禮品,帶著助理拜訪凌宅,沒想到在門口撞見蘇墨。
都在混教育界的,名人也就那么幾個,都認得。
白校長支著拐杖,“蘇老師,真巧。”
蘇墨可是奧化競賽協會的金牌出題人,怎么會在這里?
他記得沒錯的話,今天的高考卷的理綜,化學部分,就是交給奧化競賽協會出的。
“白校長好,”蘇墨打呵呵。
“您來這里是?”
蘇墨打太極拳,“拜訪朋友。”
白校長以為他認識凌澤或者楊初雪,沒想到凌家管家從里面出來,笑瞇瞇地問候蘇墨,“蘇先生來了,快快請進,大小姐在里面等您。”
白校長心不在焉,抓了抓虛拳。
大小姐?云蒔不就是凌家的大小姐?
他們怎么認識?
這個云蒔自幼在二線城市長大,卻認識教育界的大腕。
越來越玄幻了,這背景太神秘了。
今年的高考生,正巧碰上今年高考卷化學的出題人,背后會不會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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