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夜這次奉陪前來屋山鎮(zhèn)辦事,除了帶著三千多號士兵之外,還隨身帶著八名親衛(wèi)。
這八名親衛(wèi)乃是由他從小教導(dǎo),悉心栽培出來的心腹死士,每一個都擁有后天巔峰的實力,對徐夜忠心耿耿,唯命是從其中包括那名副將。
八個人在一起,統(tǒng)稱為血龍八衛(wèi),在幽州地界頗有名氣!
隨行追來的八名親衛(wèi)身穿黑色鐵甲,帶著青銅面具,腰間佩戴著巨型彎刀,胯下則是清一色的棗紅大馬。
嗖!嗖!嗖!
聽到主人的命令,一個個瞬間騰飛而起,如同一只只發(fā)現(xiàn)獵物的蒼鷹,飛速躍上屋脊,拔刀瘋狂沖向慕容紫云一行人。
“快逃!”見到有高手追來,韓文清立即低吼一聲,領(lǐng)著其他三人拼命朝城門方向逃竄。
城門方向雖然有重兵把守,但是以他們的實力,拼死沖過去,還是有很大機會逃出去的,總比坐以待斃要強。
一旦被后面追來的八道黑影糾纏住,那他們就麻煩大了。
時間緊迫,分秒必爭。
雙方一前一后,在屋脊上瘋狂追逐著,在屋山鎮(zhèn)引起了很大動靜。
可詭異的是,大街小巷,一個人都沒看到,似乎那些尋常百姓早就預(yù)料到夜晚肯定會有不平常的事情發(fā)生。
“城門就在前面,大家加快速度!”韓文清一雙清澈的眸子死死盯著城門方向,他清楚的記得城門守衛(wèi)有六十名左右,殺光這些人,絕對有一線生機。
“都是陸塵這個雜碎害的,如果不是他,我們怎么會千里迢迢跑來這個地方!”袁浩一邊瘋狂逃竄,一邊滿肚子怨氣。
蘇星柏冷冷道:“說得沒錯,如果上官長老在屋山鎮(zhèn)遭遇不測,這罪魁禍?zhǔn)拙褪顷憠m!”
“你們少說兩句,眼下是要這么逃出去,責(zé)怪陸塵有什么用!”飛奔中的慕容紫云沉著臉道,心里卻是想著,如果陸塵在這里,那就好了。
“別廢話了,那些人要追上來了,想要白白浪費長老的努力嗎?”韓文清擰著眉頭道。
他們此刻奔跑在名為金雀街的主干道上,兩側(cè)店鋪酒樓林立,沿著主干道往小鎮(zhèn)東邊走,便是直通城門。
但是目前城門有神火教宗的重兵把守,其他地方也是被包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四人想要逃,只能從這里走。
而且還要趁后面追兵沒追來的時候,一口氣殺過去,搶占先機極其重要。
就在這時,半空中響起一道令人心悸的破空聲。
“小心,飛鏢!”慕容紫云臉色一變,身形騰空一翻,迅疾躲開來自后面的暗器,整個人再次朝城門沖去,但是香額滑落出幾滴冷汗。
這些追兵太狡猾了,居然還用暗器。
這飛鏢從后面射來,自然是那八名血衛(wèi)甩出來的無疑。
“給我留下!”
一道身穿黑色重甲的壯漢追奔途中,忽然速度急劇飆升,腳下一點屋脊瓦礫,便騰空竄上韓文清頭頂。
刷!
一抹雪白的刀光亮起,仿佛一道匹練,沿著奇異軌跡劃過半空,在月光的折射下,顯得特別刺目。
不好,來不及了!
韓文清大驚失色,這道刀光是沖他劈來的,威勢凌厲,拼死抵擋只能保住性命,但是結(jié)果肯定是會被人追上。
關(guān)鍵時刻,一道倩影從中間凌空躍起,拔劍揮手一削,絢爛的湛藍劍光瞬間照亮了張朝風(fēng)副將那張冷硬的面孔。
鏘的一聲響起,突如其來的劍刃擋住了凌厲的刀鋒,張朝風(fēng)目光一轉(zhuǎn),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精致俏臉,隨即低哼一聲,身形凌空一翻,狠狠一掌砸在慕容紫云肩膀上。
后天巔峰一掌蘊含強勁的勁道,可以輕易山崩石裂,慕容紫云被砸得朝前方狼狽飛去,一縷鮮血自嘴角灑出,隱隱可聽見骨骼碎裂的輕微聲響。
“師姐!”蘇星柏焦急大喊一聲,拔劍迅速沖來,狠狠劈向張朝風(fēng),將對方逼退。
“前面就是城門,到了!”韓文清跟在后面,趁機背著紫云躍下街道,飛速朝城門逃竄。
他望著不遠處黑漆漆的城門,心底頓時一喜。
“流云劍宗的小賊,你們一個也逃不了!”張朝風(fēng)被蘇星柏逼退,想要追來不及了。隨即從手下背后那里奪來一張精雕長弓,張弓搭箭,狠狠射向韓文清和慕容紫云兩人。
‘咻’令人心悸的破空聲響起,箭矢沿著一條直線,閃電般射向背著慕容紫云的韓文清。
銀色的三角形箭鋒在半空中閃爍著寒芒,瞬間穿透十丈空間,極速射來。
感受著背后極速逼近的死亡氣息,韓文清整個后背都濕了,渾身皮膚冒起一層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一抹神秘的幽色青光從漆黑的城門方向徒然激射而來,與韓文清擦肩而過,背在背后的慕容紫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抹青光交錯閃過的一瞬間,浮現(xiàn)的一串古樸文字。
那是—玄青重劍!
他,出現(xiàn)了。
神秘青光與迎面射來的箭矢撞擊在一起,但是箭矢卻仿佛豆腐一般,剎那間從頭到尾被削成兩半,并且余勢不減,極速朝張朝風(fēng)激射過去。
殺氣騰騰的張朝風(fēng)見到這一幕,臉色劇變,連忙橫刀格擋。
鏘!
厚重的劍刃仿佛攜帶著千鈞之力,那裹著霸道的威猛氣勢撞擊在刀面上,張朝風(fēng)被擊中的瞬間,仿佛被鐵錘砸中,恐怖的力道透過雙臂層層傳遞到五臟六腑。
脆弱的內(nèi)臟如豆腐般被震碎,口中鮮血狂噴,刀面碎裂,整個人砸得倒飛,沿著街道滑行十余丈才倒下。
青色劍刃在半空旋轉(zhuǎn)一圈,才斜著插入地面,將堅硬的街道崩裂出數(shù)道裂痕,在凄冷的月色下,折射出一抹神秘的幽幽青光。
“是陸塵的玄青重劍,他在城門那里!”韓文清停止飛奔,瞬間認出此劍,若有所思,一行四人立足朝城門方向看去。
慕容紫云面色蒼白,白嫩小手緊緊抓住韓文清的衣裳,呼吸瞬間變得粗重了,那是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魂牽夢繞的身影啊!
而袁浩和蘇星柏則是握緊了手中劍刃,目光森冷的盯著城門出口。
皎潔的月光如水般灑落在地面上,將整個小鎮(zhèn)照亮。
城門方向卻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猶如巨獸之口,吞噬著一切。
黑漆漆的通道內(nèi),隱約可見一道人影背靠著城墻內(nèi)壁,單腳撐地,抱著雙手垂著腦袋,仿佛在思忖著什么,周圍一片死寂,地面躺倒著大量守衛(wèi)尸體,橫七豎八,斷手斷腳的到處都是,場面血腥至極。
“是宗主要找的兇手,他出現(xiàn)了!”其余七名追來的血龍八衛(wèi)見到插在街道上的那柄重劍,頓時眼前一亮。
“抓到他,那就是大功一件!”
“快發(fā)信號!”其中一名親衛(wèi)見狀,立即從懷里掏出一個類似于竹筒狀的東西,一扯底部那根引線。
“咻!”一道細小的火光迅速沖天而起,在高空炸裂開來,宛若一朵絢爛的煙花。
“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藏在通道的人影緩緩從城門內(nèi)踏出,涼風(fēng)吹來,撩動著額間的發(fā)梢,一名冷峻青年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肅殺的氣息迎面撲來,仿佛寒風(fēng)一般席卷整個街道。
看到真實面孔,果真是陸塵本人沒錯,只是比起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現(xiàn)在的他多了幾分滄桑和冷漠。
“上,抓住他!”堵住韓文清一行人的其余七名親衛(wèi)頓時低喝一聲,準(zhǔn)備一擁而上。
嗖!
就在這時,陸塵動了,身形一動,極速劃過一抹殘影,瞬間掠過韓文清四人,整個人爆射向后方的七名血衛(wèi)。
緊接著,一道凄艷的紫光如風(fēng)般四射開來,殘影幻滅,
影舞幻劍訣第二式:幻劍如風(fēng)!
噗!噗!噗!噗!
時間仿佛凝滯了,七名親衛(wèi)只覺得眼前一花,仿佛一根根脆嫩青竹,全部拋飛而起,一團團血霧在半空綻開,而后重重砸在地面上,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fā)出,便瞬間失去意識。
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快!
快到他們來不及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被劍刃抹開脖子。
淡青色的月輝下,陸塵手持軟劍,傲立街頭,瘦削的背影是那樣令人震撼。
“那是盤龍神劍,果然是他!”韓文清目光死死盯著陸塵左手的那柄滴血不沾的軟劍,心臟一陣狂跳。
袁浩咬牙切齒道:“殺死師尊的畜生,你終于出現(xiàn)了!”
“叛徒,不配活著!”蘇星柏目光蘊含殺意道。
本來他們對陸塵十分仇恨,可是現(xiàn)在碰上了,他們卻都不敢動了。笑話,一劍殺死七名后天巔峰武者,這份實力何等可怕,遠超他們想象。
慕容紫云十分虛弱,他還是堅持從韓文清背上走下來,她捂著受傷的肩膀,蹣跚來到陸塵前方,泛紅的美眸復(fù)雜的盯著眼前熟悉的人影。
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一句話。
“你瘦了!”
陸塵冷峻面容一怔,轉(zhuǎn)過頭淡漠的望著他們一群人,此時此刻,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紫云這只言片語中傳遞過來的關(guān)心和思念。
沉默了片刻后,他淡漠道:“回去吧!”
“你跟我一起回去!”慕容紫云咬著貝齒道。
陸塵輕輕搖搖頭:“回不去了!”
“為什么?”慕容攥緊手掌,一雙美眸死死盯著陸塵這張臉。
陸塵沒有吭聲,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為什么,你回答我!”
“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
“是做賊心虛,還是別有隱情!”
“我不相信,那些事情會是你做的!”慕容紫云步步追問,柔和的語氣漸漸變得十分憤怒。
冷漠的目光落在慕容紫云臉頰兩側(cè)滑下的淚痕,陸塵心尖不由一顫。
“雜碎,去死吧!”就在這時,躲在后側(cè)的袁浩突然發(fā)難,整個人猛地沖向陸塵,揮手一劍狠狠劈過來。
刷,劍刃劃破空氣,響起一聲銳嘯。
但是劍刃落到陸塵眉前三寸處的時候,卻死死卡主了,兩根手指仿佛鐵鉗一般,詭異的夾住了他手中的利劍,不能動彈絲毫。
“滾開!”陸塵一腳橫踢過去,直接將袁浩踢飛,如炮彈般狠狠砸入一側(cè)的墻壁,蓬的一聲,震碎出無數(shù)裂痕。
就這點實力,還想殺陸塵,簡直可笑,修煉一百年也是白搭。
“陸塵,你這個叛徒,還不夠束手就擒!”不遠處的蘇星柏冷聲喝道。
“殺了執(zhí)法長老,偷襲宗主,你簡直就是狼心狗肺,是我們劍宗的恥辱!”
“你莫要忘記,師尊當(dāng)初是如何待你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做出那種卑鄙的事情!”
“師姐還在為你打抱不平,我真是替她感到不值!”
蘇星柏的話尖銳而又狠毒,字字珠心,仿佛一柄柄刀子捅進陸塵心里,讓他心疼得滴血,他又何嘗不想將真相告知師姐呢。
韓文清來到慕容紫云身邊,雙眸注視著曾經(jīng)的好友,沉聲道:“別執(zhí)迷不悟了,跟我們回去吧!你好歹也為劍宗效力過,我和師姐都會為你求情,不由到處招惹是非!”
“這種十惡不赦的人也配稱為劍宗弟子,我呸!”袁浩吐出一口血沫,目光怨毒的盯著陸塵,狼狽走了過來。
“他就是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自私自利!”
“我看最好把他宰了,洗刷我劍宗的恥辱!”
“我們劍宗淪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因為你,狗雜碎!”袁浩手持利劍,直指陸塵厲聲喝道,目光顯得十分兇狠。
陸塵神色麻木的盯著他們,對于他們口中這種怪調(diào)和辱罵聲,他已經(jīng)聽膩了!
但他沒有解釋,對他而言,解釋是多余的。
時機一到,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外面的閑言碎語,他懶得多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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