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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蹉跎兮自逍遙 第一百四十一章 烏鴉與狂風(fēng)

作者/禰處士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晚風(fēng)拂過駐馬邑,像母親撫摸著自己的孩子一般輕柔。作為戰(zhàn)略要塞盧龍塞的補(bǔ)給城池,駐馬邑自建成之初便是堅固的代名詞,而后更是被冠上了‘北境外骨’之稱。

    公輸子親自繪圖重新督造駐馬邑城防。

    烏鴉。

    狂風(fēng)。

    “那么多烏鴉?這人得多大的霉運才能招來那么多烏鴉?”李長文想著,覺得一股陰寒之氣刺透棉衣。

    幾千幾萬雙眼睛同時眨了一下眼,李長文覺得自己心跳都停了。

    老柏頂上那只最大的鳥兒張開羽翼,撲棱棱地飛起。李長文這才看清楚,那些不是烏鴉,而是鴿子,毛色如墨的鴿子,每一只都有山中的巨隼那么大,爪子上泛著漆黑的鐵光。滿樹的鴿子都跟著它一起起飛,羽翼切開空氣的聲音就是剛才李長文聽見的怪聲,活了十九歲,李長文從未見過這種詭異的場面,那么多鴿子,密集得像是蜂巢被挑了之后飛出的蜂群。它們略略拔高之后,平展雙翼,滑翔著撲向取暖酒肆的柴門,這時它們不再是蜂群了,是飛翔中的箭雨!

    “媽呀!”李長文慘叫了一聲,沒命地奔回屋子里,一把帶上門,靠在門背后直喘粗氣。

    鴿子堅硬的爪和喙擊打在柴門的對面,像是無數(shù)鐵箭矢,李長文感覺到背后傳來的震動,不敢挪動,生怕被鴿群把門沖開了。他慶幸那個多事的老板在雪落之前非逼著他進(jìn)山找了些上好的硬木樹枝重新釘了現(xiàn)在的柴門,原先那張破板門要是還在,會被像紙一樣撕裂吧?

    “撞邪了?觸怒山神了?還是這客人…偷了鴿子的蛋?”李長文腦袋里亂哄哄的。

    “快快,看看窗子關(guān)緊了沒有?”李長文沖著客人喊。

    客人默默地站了起來,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看著窗外成群結(jié)隊一閃而過的黑影,那是鴿群在外面環(huán)繞著茅屋疾飛。它們在找路鉆進(jìn)來?蛇@也不容易,北境,原本天寒地凍的,屋子可以破門窗卻一定得避風(fēng),一入冬取暖酒肆的窗戶就被一塊木板封上了,只留了幾條縫隙透氣。

    “你犯什么傻?”李長文急得想跳腳,這些隼一樣大的鴿子,給它們找空隙鉆進(jìn)來,還不給啄死了?他四下瞅了一眼,看見墻邊靠著一柄草耙,抓過來把門一頂,這才算脫身了,撲過去把窗子上的木銷插緊。

    剛想喘口氣,就聽見木板釘?shù)奈蓓斏蟼鱽怼肮竟尽甭,一仰頭,看見屋頂上那個忘記修補(bǔ)的洞里露出一只鴿子的腦袋來。那個洞只有拳頭大小,鴿子身體太大,一時進(jìn)不來,拼命地扭動著身子。那雙眼睛直盯著屋里兩個活人,瑩瑩然碧綠的。

    “該死的!”李長文急中生智,從柜臺下面摸出自己閑來打鳥的彈弓來。這柄彈弓從小幫他解決了不少吃飯的問題,非常趁手。李長文摸了一粒石子,仰頭就射了出去。石子打在破洞的邊緣,沒有命中。以李長文這柄彈弓,要是中了,打碎鴿子腦袋大概不是問題。可是千鈞一發(fā)的時候,鴿子把頭縮了回去。這份躲避的本事,完全是只警覺的猛禽。

    “還敢把頭伸進(jìn)來?”李長文大喊。

    話音沒落一灘黃白色的鴿子糞落在他肩膀上。這只是開始,越來越多的鴿糞從那個不大的空隙落下,淋了他一頭一身,簡直不知道多少鴿子在那個洞口排泄。這些鴿子報復(fù)心之強(qiáng),簡直比鎮(zhèn)子上的女人更甚。

    門外窗外都傳來一波波的震動,是鴿子集群撞在上面,這些鳥兒像是不怕撞得粉身碎骨也要沖進(jìn)來。

    李長文連彈弓都拿不住了,兩腿直打哆嗦,他不知這些鴿子和自己或者這個客人有什么仇,那股狠勁簡直就是要吃了他們。

    “別抖!別抖!”他低頭猛拍自己的大腿。緊要關(guān)頭抖管什么用?總得想想辦法。

    “沒膽兒就找個角落躲著!”他沖客人喊,“別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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