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太顯眼的那個，竟然是個唐家的徽記。
通過這幾個徽記，息繡發現這個牽扯，有些大。
怪不得，唐家會讓唐詠瑜將自己的孩子拿來做實驗。
秦劍大概已經成了他們的信仰，為了他的夢想，他們這些追隨者可以不顧一切。
包括道德禮法和，人倫。
“你們來到這里，扎根后，他就在培養這些家族了吧。”
要不然，這個人去哪里獲得這樣龐大的資源庫，以及知識儲備。
中樞智腦沒有回答。
對于這個問題，它一直很沉默，有可能是它的初程序，限制了這個問題。
在息繡以為它不會回答的時候，反而得到了回復。
“是的，和你猜測的差不多。他是個天才，我也是他創造的。”
息繡轉過身，看著面無表情的中樞智腦。
顯然，他口中的他，并不是現在聯盟的這個秦劍，而是最初的那個，它的創造者。
四喜看到息繡的眼中并沒有驚訝，知道她可能猜到了一些事。
四喜的表情是很豐富的，可眼前這個顯然不喜歡用太多的表情。
中樞智腦給息繡講了他們來到這里時的一些事，還有，他和秦劍的分歧。
這片星域很大，他們來到這里后，把冰凍庫里的胚胎，用這里的技術培育了出來，經過漫長的時間，人類才漸漸成了規模。
在這個期間，它和秦劍的復制人既當爸又當媽，才將第一批嬰兒照顧大。
這些人當初都在一個星球生活，它負責教育，通過這里的網絡學習這里的文化，知識，還有語言。
之后，是漫長的休養生息，終于，人類在這片星域站穩了腳跟。
為了融入進這個陌生的星域，他們花了很大的代價。
第一個，就是將人類的基因給改造了，用的，是這里的智慧生物提供的技術。
那時候，他們做低伏小，才得到了這片星域的土著的支持。
想來，是心酸。
這可能也是讓秦劍的思想徹底轉變的原因。
剛離開故鄉時的秦劍，沒有這么多彎彎繞繞，也沒有這么陰郁。
除了埋頭鉆研人工智能，順便學習神經系統醫學外，沒有別的愛好。
他是那種年少就成名的天才，沒有江郎才盡，而是一直優秀到世界出現逆轉。
中樞智腦用四喜的甜美嗓音，將往事娓娓道出，息繡聽出了其中充滿哀傷。
在息繡以為它還會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它卻停在了關鍵位置。
“跟你說這些，只是解釋他本質并不壞，出現異變的，也是他的復制人。”非秦劍本人。
在它看來，那個優秀樂觀的青年，早已經消失在漫長的星際旅途中。
至于他的復制人，它將他們當做了秦劍的孩子來看待。
這么長的歲月里，它程序里不得傷害秦劍，以及他復制人的命令，其實已經很淡很淡了。
“嗯。我會將這一點分開來的。”息繡明白，它的數據里留存的那些回憶，肯定，很美吧。
之后，他又說了徽記構成的這幾家和秦劍的關系。
這些家族的發展和秦劍息息相關，也得到了他的幫助，他們將秦劍奉為主人。
他們是秦劍肝腦涂地，以后可以犧牲一切的信徒。
他們相信秦劍，將他的理想當成了自己的信仰，一代傳一代。
“再多的信息，因為很久之前我和他就分道揚鑣了，所以后面他到底又得到了多少家族的支持，我這里沒有統計到。”
它的話里沒有帶著很明顯的情緒，不過，息繡還是聽出了無奈。
“當初發生了什么，導致他的性格轉變這樣大？”
這個問題是息繡沒想明白的。
“我也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見他的復制人，是那個秦劍在準備做復制人的實驗，那段時間，我剛得到新的代碼，構建人類的中樞智腦，所以，最后一次實驗并不是我親自監督的。”
它猜測，在那次實驗中，出現了異變。
可是又不太能說通。
“你們的實驗，別人知道嗎？”
“你的別人，是指的誰？”
“京素聯盟的其他星系。”
“我們那時候是在自己的地盤，他們，管不到我們。”
他們當初休養生息的星球，是在現在的荒海邊緣，那里有一顆很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后來也被改造得更舒適。
是秦劍用當初他們帶著的一些東西，換下來的。
不過，后來廢棄了。
人類融合了其他智慧生物的基因后，徹底和這片星域沒了隔閡。
“那個地方，現在還有人類居住？”息繡對這個地方非常好奇。
可是中樞智腦沒吭聲。
息繡一臉的意味深長。
這么說，秦劍很可能就在那里，他們來時待的那個星球。
“那個地方，出了一些問題，發生了一場戰爭之后，星球被吞并了，現在那里空無一人，和荒海，沒有區別了。”
“你能提供坐標嗎？”
“你認為秦劍會在那里？”中樞智腦知道這個人類的思維模式，她更能猜到秦劍的想法。
“大概吧，你說的吞并是我理解的那種吞并嗎，就是星球被別的，比如說星云或者是其他星球吞了？”
它點頭。
荒海那邊的星球都不太穩定，經常會出現這個問題。
“這是坐標。”它將當初那個星球的位置發給了息繡。
“非常感謝。”息繡誠心道謝。
“不用，你，能跟我說說你曾經生活的地方嗎？”
“可以，只要你有空，隨時可以交流。”
息繡不知道它為何執著于這個，一臺機器的感情，比她還要充沛嗎？
“這是他的心愿，我會替他完成。”就是，在遙遠的京素聯盟，把曾經的故土，重建起來。
“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就盡管說，不過，我的記憶也有限。”
她不是百科全書。
其實很多地方她也沒有到過。
“只建一座城就好，其他的，我可以通過數據來建設模型。”
息繡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五元和七芒在一旁聽著，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它們的數據，分析不出來息繡話里的含義。
兩臺機器面面相覷。
中樞智腦離開后，四喜一臉茫然，欲哭無淚。
都欺負它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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